淩瓏昭：......
    “我像是什麽很賤的人嗎？”
    說完這句，腦瓜子忽然嗡嗡的。
    她就不明白，不過是撞了一下，這頭怎麽跟被砍了一樣痛。
    “嗯……”淩朧越環手上下掃視她幾眼，“有待考察。”
    腦袋越來越沉，淩瓏昭沒心情去反駁，“不說了，我先暈了，你自便……”
    頭上的疼痛轉化成了暈眩，用盡最後的意識說完這番話後，她便直接兩眼一翻倒過去。
    在最後的視野縫隙間，還模糊看見淩朧越抓著她晃麵條似的直喊臥槽。
    ……
    風起漣漪，雪白的花落在水麵揚起波瀾。
    淩瓏昭做了一場夢，夢裏，“她”一心追求大道潛心修煉。
    某次下山曆練，忽然有個叫葉承皓的男修經常出現在“她”的周圍，莫名賣好獻殷勤。
    “她”不言，全都視而不見，卻不想曆練時被迫與他卷入一個秘境，不僅中了情蠱，全身靈力還被封。
    在男修的步步緊逼之下，為了某些原因，“她”毅然選擇自爆。
    可為什麽是自爆呢？
    夢中，淩瓏昭腦海突然一清。
    這跟淩朧越口中的轉圈圈自刎大相庭徑啊。
    她眼看著自己神魂脫離，漫無目的的飄蕩，隨後畫麵一轉，她立身在巨木古槐下。
    古槐輕輕的嗡鳴，似是訴說什麽，“她”仰臉一笑，槐花揚起了一片雪，她於雪中，望著槐樹出神。
    這棵古槐......
    “嘿！妹啊，你醒啦？”
    夢被打斷，淩瓏昭一睜眼，就見一頭青紫泛腫的生物懟到她臉上。
    起猛了，哪家的豬跑出來了。
    “昭昭。”
    豬臉下一瞬便被提溜到一邊，視野重新覆蓋上一襲天青色。
    “祖母。”
    淩瓏昭開心張開手，摟住來人的脖子，順著力道被抱了起來。
    自從恢複前世記憶後，她對周圍的環境事情全都清晰了起來。
    祖母淩笙笙乃是散修元嬰期修士，平日待他們最為寵愛。
    對上祖母清麗卓絕的容顏，她不禁回顧劇情中兄妹兩人的結局。
    在他們接連死去，祖母在得知消息後可敵得過天道之子？
    淩笙笙伸手探了探她的眉心處，“可還有感不適？”
    淩瓏昭搖搖頭。
    她體內正散發著一股舒爽的清涼感，她知道這是服用的藥後起的效用。
    再看一旁被扁成豬頭的淩朧越，她沒忍住亮出一排漏了個洞的乳牙。
    她可沒有幸災樂禍，隻是牙齒有些熱想放出來涼快涼快。
    說來，若不是淩朧越被樹根拌著將她推向樹的那一下，她也不會有上一世的記憶。
    綜合起夢裏的場景，她心下一沉。
    那棵古槐貌似不太簡單啊。
    “昭昭，若是祖母讓你和哥哥去仙門修行，你意下如何？”
    一句突如其來的問題打斷了她腦子裏的天馬行空。
    仙門修行？她倒是沒想過入宗門的事情會來得那麽快。
    也是，劇情中的兄妹兩人雖入了仙門，但總歸是葉承皓的視角，關於他們的具體走線並未多著筆。
    一旁的淩朧越呲了呲牙，口齒不清解釋道：“兩日後就是各大仙門十年收徒的時候了，煮母問粘們要不要去。”
    話畢，還悄悄給淩瓏昭拋了個眼神，示意：o&bp;o&bp;o！
    淩瓏昭眨巴著眼不動聲色，看起來頗為茫然。
    去是肯定要去的，隻是她看著祖母慈愛的眼神，內心不禁湧起一股熱流，還帶著些許酸澀。
    雖然前世的記憶提前給她開了智，但身體總歸還是孩子，對家人有依賴也實屬正常。
    見孫女懵懂又不舍的眼神，淩笙笙眼眸流轉，撫上她額前的發絲，聲音輕柔。
    “祖母要出趟遠門，大宗門內比在我身邊更為安全，以你們的資質宗門定不會隨意辜負，加上我給你們的修煉資源，前路不會太差。”
    “此番不能陪你們長大，昭昭可會怪祖母？”
    她兀自笑了笑，清麗的臉龐抵在淩瓏昭肩上，掩下眼底的濃濃不舍。
    “......那祖母要保證平安歸來。”
    淩笙笙愣了瞬，隨即隻是輕笑，將她往懷裏攏緊了些。
    接受到劇透王淩朧越的暗示，淩瓏昭才放下心。
    不然以眾多小說的尿性，這類話術一別再見可真不好說。
    淩瓏昭望向窗外的日落黃昏，院裏的兩棵鬆樹在薄日下被碾成了細碎的光，如散落金珠，點點輝映。
    不遠處的巨木古槐樹在她看不見的角度，恰恰氤氳起一層淡淡銀霧轉瞬即逝。
    兩日後，明芳城。
    三人剛踏入城，便被眼前堵得水泄不通的場景所震撼。
    “我天，這麽多人......”
    淩朧越緊拉著祖母的裙擺，生怕一個不慎就被擠到城門口重新排隊。
    “在凡界，仙師招徒可是大好消息，慕名而來的人很多。
    今日入城的費用全免，附近的村鎮的人也有機會得以前來，自是熱鬧無比。”
    淩笙笙不急不緩牽著兄妹倆，輕巧越過人群來到城中心。
    那是一個麵積尤大的廣場，地麵雕畫著眾多重工繁花錦簇，靠中位置每隔一端距離便有不同的花栩栩盛放，周邊沿下點綴其餘小花，皆呈婀娜妖嬈之姿，約莫是該地節慶活動的中心地。
    廣場的最前方則立身十幾位氣場非凡的宗門弟子，一聲令下，廣場中央即刻堆滿了大小孩童，小至5歲大至13歲，分成幾列長龍大隊。
    來明芳城招收的仙門是中州第一大宗玄昆派。
    玄昆派招收門檻較其他宗高，除資質和年齡外，還比其他宗門多了一道測試——問心，這也是真正決定弟子入門的關鍵。
    問心測試即設在玄昆派發放的特質測靈盤內，當測試者陷入其中，心底的**和隱藏的另一麵會被放大，無論經曆了什麽，在外界的時間皆隻是一瞬。
    測試結果又分下中上等，中等以上才算通過玄昆派最低門檻。
    兄妹倆在淩笙笙的授意下跟在其中一條隊伍的後頭。
    “老妹啊，激動人心的時刻就快到了，咋樣，現在是不是特別激動，特別興奮？”
    淩瓏昭：“……”
    興奮是挺興奮的，不過……
    “你丫能不能把你那汗手鬆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