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65章 她怎麽可能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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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婢女忙去給她端藥,“身子要緊,小姐不要再想那些了,好好吃藥調養。”
    元錦書臉上是頹廢的笑,推開藥碗,“心病不除,喝再多藥也無用。”
    婢女心疼,眼瞅主子病體越來越虛弱,可倔強的人始終不肯好好服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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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位空懸,朝中不少臣子站出來舉薦名門貴女為後,六宮嬪妃也摩拳擦掌,緊盯著這個位置。
    後宮南緗獨大,王太後也不忿。
    “中宮無主,後妃人心散亂,皇兒至今膝下無子,哀家瞧著該選些新人充實進宮,綿延後嗣。”
    王太後特意來禦書房同兒子說這些,不料卻被一口回絕。
    “你就算是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後嗣和江山社稷著想,你父皇在你這個年齡時早已經膝下數子了,母後著急啊。”
    母子倆正說著話,外頭傳來稟報。
    一名小太監快步走進殿中,歡喜之色溢滿麵龐,“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淩恒奇怪,“什麽事?”
    小太監氣喘籲籲,但卻難掩興奮,“雲夢宮傳來消息,蕭妃娘娘有喜了!”
    手中筆掉落,墨汁暈染了素白紙張,淩恒半晌沒說出話。
    “這可是喜事。”王太後率先發聲,上一刻還憂愁的臉這會兒喜笑顏開,“總算是聽到了個好消息。”
    雖說王太後對蕭妃談不上喜歡,不過這些年下來也沒結過仇怨,總歸對方懷的是自己的孫子孫女啊。
    王太後很高興,婦人歡喜嘮叨,淩恒卻一聲沒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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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禦駕來到雲夢宮,一屋子宮女太監跪在地上向天子賀喜,滿殿喜氣洋洋。
    蕭妃行過禮後與淩恒坐在軟榻上,女子眉眼含笑,麵色紅潤,沉浸在做母親的喜悅裏。
    看著那尚且平坦的肚子,淩恒眉心深鎖。
    自答應了南緗不再觸碰其他妃子後,雖後來的他偶爾會翻牌子,但從沒寵幸過哪個。
    與蕭妃還是在兩月前。
    那晚他“例行公事”來到這裏,彼時因深陷女兒身亡一事,心情沉悶,蕭妃是個爽朗的,備了好菜好酒,聲稱一醉解千愁。
    喪女之痛下的他連飲了不少,伶仃大醉,次日醒來就見自己和蕭妃躺在一起。
    對於酒醉後的事全沒了印象,淩恒也拿不準當晚到底有沒有寵幸對方,可照如今看來,自己那晚真的做了什麽。
    蕭妃說了很多話,淩恒卻一句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想著如何向南緗交代。
    ……
    乾清宮偏殿。
    “蕭妃懷孕了?她怎麽會懷孕呢?”
    南緗凝眉獨坐,很是疑惑。
    從進宮那天起,她就暗中給淩恒用著避子藥,滿宮嬪妃沒有任何一人能有孕。
    哪怕後來的淩恒承諾她不會觸碰其他妃子,可為以防萬一,南緗從沒斷過用藥,可蕭妃偏偏懷孕了。
    “真是蹊蹺。”
    南緗從不懷疑自己研製的藥物,思來想去唯有一個解釋:蕭妃懷的不是皇帝血脈。
    可那女人有膽量做這麽大的事?南緗兀自琢磨。
    ……
    暮色一點點降臨,幾番猶豫過後,淩恒還是硬著頭皮來到乾清宮偏殿。
    “皇上還沒用膳吧,我讓小廚房去準備。”
    淩恒本以為迎接自己的是鋪天蓋地的指責,是南緗的埋怨冷臉,會跟他吵跟他鬧。
    事實卻是張溫柔笑臉,沒有一點責備,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
    飯桌上,南緗如往常一般給他布著菜,淩恒卻如坐針氈,沒有一點胃口。
    “蕭妃懷孕,你沒有什麽要跟我說的嗎?”
    聽到這句,南緗收回筷子,笑盈盈道了句恭喜皇上。
    明明是祝賀之言卻聽得淩恒異常諷刺,不敢麵對那雙眼睛,苦澀道:“我答應過你不再碰其他女子,可現在食言了,你不怪我嗎?”
    南緗笑的輕柔,“皇上是天子,坐擁後宮,為一人守身如玉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那個時候你就隻當是句戲言是嗎?”淩恒心痛,“你一直都沒相信過我。”
    淩恒寧可被痛罵一頓,甚至打上一通,這樣他心裏還好受些。
    南緗笑了笑,淡然的口吻像在說一件最平常不過之事,“皇上答應過卻食言的又何止這一件。”
    針紮似的細密疼痛襲來,淩恒明白這話意思——她早已習慣了他的失信。
    喉嚨堵塞,淩恒難受的說不出話。
    他多想能和心愛人好好在一起,達到對方所有期許,可現實總是不盡人意,一次次給他們製造危機。
    夜已深沉,南緗早已睡去,淩恒卻無睡意。
    嬪妃的有喜並沒給他帶來一點喜悅,反而讓他陷入困頓,靜靜看著身邊人,淩恒痛心,過去的隔閡還未解開,新的矛盾又來了。
    上天為何總是這麽捉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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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早,眾嬪妃來南緗這裏請安,王太後也難得地來了。
    她欣慰地看著蕭妃,賜下了不少賞賜,又拉著她手寒暄,叮囑著注意事宜。
    “多謝太後關懷。”蕭妃謝恩,“臣妾現在一切都好,定會好好養胎,為皇上誕下血脈。”
    王太後高興,又為她擇取太醫,以照顧孕期事宜。
    “太後。”蕭妃摸了摸小腹,麵帶擔憂,“有了阮才人前例,臣妾現在對宮中太醫當真是有些不放心,臣妾有一想法,不知能否成行。”
    太後讓她盡管直言,得到允許後,蕭妃看向南緗,“臣妾和貴妃娘娘情同姐妹,娘娘又醫術高明,臣妾鬥膽,想請娘娘關照臣妾這一胎,助臣妾順利誕下龍嗣。”
    南緗挑了挑眉,笑看著說話人。
    蕭妃眼眉誠懇,接著道:“隻是臣妾有些擔心,過去阮才人讓貴妃照顧孕期膳食,引得皇上不滿,如今……臣妾怕皇上責怪,可臣妾真的是對外人不放心,隻有將自己和孩兒托付給信得過的姐妹才好。”
    王太後明白她意思,打心底也讚同這個主意。
    魏鸞被廢,南緗形同副後,一定容不下其他妃子和龍嗣,讓她照應這一胎,她反而不好下手。
    “這不算什麽,阮才人孕中被算計,確實讓人揪心,多個人照看是好事。”
    “趙貴妃,”王太後看向南緗,“有道是醫者父母心,你和蕭妃又姐妹情深,這件事定是當仁不讓的吧。”
    “未免你的好姐妹難做,回頭你親自向皇上說明,主動接下照應蕭妃孕胎之事,別讓蕭妃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