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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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 江知羽見戚述這樣澄清,自覺有些過於戒備,埋下腦袋不吱聲。
我講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提議?江知羽很懊悔。
上回彼此在浴室,他被抱在潔白台麵上,也唯有他胸膛劇烈起伏。
對方的反應很克製,直到把自己鬆開,全程沒有多餘的僭越,連眼神都挑不出冒犯之處。
或許afred並沒有所求,純粹是在縱容自己。
江知羽這麽想著,因為雙方沒有很對等,心裏徒增幾分沮喪。
可這樣不是自己比較賺嗎?江知羽琢磨著,步伐變得輕快起來。
之後被送到公寓門口,戚述這次沒有跟著上去,江知羽與他說了“明天見”。
不過江知羽沒有很快去乘電梯,看著戚述挺拔的背影,在心裏解氣罵了句逼王。
回到家裏,桌上的芍藥徹底蔫了,江知羽把這束花摘走,桌上忽地空蕩起來。
為什麽好像還是有花香味?
江知羽眨眨眼,繼而好奇地偏過頭。
男人摘的那束茉莉不知何時插在了他口袋裏。
·
接下來的兩天,江知羽打點完自己的事情,轉而去替同事的活。
周柯把需求發在郵箱,他看過一遍,又與蕭徽討論細節。
“茂丹是一家做輪胎的公司,請我們負責過視頻會議和商業接待,今年打算去納斯達克敲鍾了,又希望我們溝通材料。”
蕭徽這麽說著,問:“做上市很繁瑣,會不會影響你正常節奏?”
鬆晟的投資者大會定在七月召開,剛擬好策劃案和班底,目前不需要江知羽太操心。
其餘的工作駕輕就熟,每樣都能排開,這點救急工作不用他主導,更犯不上為此亂了陣腳。
江知羽回答:“闌尾炎住院三天,徐哥說他下周能回來,我不是長期接手。”
蕭徽道:“那就好,你們記得對接仔細。”
江知羽在公司不是全然沒有爭議,有的人看他風頭太盛心有不服,有的人畏他左右逢源太過玲瓏。
但沒人會認為他能力差勁,蕭徽出了名的愛擺譜,因為知道江知羽牢靠,故沒有再多囑咐。
關於境外上市,律所和券商是主力,隻是茂丹的老板在業內沉浮,對他們沒有全盤依賴。
他無奈自己看不懂繁複的英文材料,招個專職翻譯也差點意思,於是砸錢讓蒲音協助他把關。
這種事繁瑣漫長,好在不是太耗人力,四五個人的團隊足以兼顧。
過程涉及商業機密,禁止攜帶電子設備,江知羽把錄音筆和平板留在辦公室,隻拿了速記本和鋼筆。
汽車行業在江知羽眼裏很陌生,他熬夜構建單詞表,補習了一些講解視頻,碰上專業知識勉強能夠應付。
券商繼而聊起改製方案和招股籌資,這方麵江知羽耳熟了,不止耐心核對信息,附贈給老板劃重點。
老板和他的父親年紀相仿,同樣中年發跡事業有成,為人處世比江父圓滑許多。
聽著江知羽的講解,老板偶爾碰上難以理解的地方,便笑眯眯地表示抱歉。
“我隻會做輪胎,搞不懂這個詢價機製,有勞你能不能再講講?”
江知羽又解釋了一遍,轉頭遞上名片:“您有不懂的隨時可以再聯係。”
這種類型的翻譯是每三小時一次接替,江知羽主場在下午,晚上走得比較早。
茂丹有位經理在劃水,瞧見他收拾東西要離開,找了理由也準備溜號。
“江總監準備回哪裏?今天晚上有雨,要不要我送你?”經理很周到地寒暄。
“怡楓上邸。”江知羽滴水不漏,沒肯透露真實地址,拿別人的住處來搪塞。
他緩緩彎起眼:“我約好車了,有勞您費心。”
出租車穩穩來到目的地,江知羽熟門熟路地找到了某個樓幢。
反複確認過門牌上的數字,他猶豫地徘徊了一會兒,似乎對自己的教師生涯產生了動搖。
磨磨蹭蹭五分鍾之後,巡邏的保安都想來看看是什麽情況,哪怕是小夫妻吵架也不能趕人到樓下罰站吧?
江知羽察覺保安在朝這邊張望,頓時有些局促,趕在人家開口關心之前,就自己硬著頭皮走進去了。
待會兒看到afred要怎麽開口?
光是冒出這個問題,江知羽就很苦惱,自己竟主動提過可以用手幫忙……
他感覺這陣子被對方嚴重汙染了,繼而抗拒地晃了晃腦袋。
江知羽渾身犯別扭,杵外麵糾結片刻,麵向戚述開始裝病。
他別有深意地鋪墊:[我今天腱鞘炎,手指疼,就不敲門了,你幫我開一下。]
緊接著,眼前的大門被打開,戚述穿著一身正裝,回了家還沒來得及換掉。
“需要藥膏麽?”他看到了江知羽的信息。
江知羽支支吾吾:“不嚴重,就是這幾天沒法動,切忌勞累而已。”
戚述盯著他,忽地輕輕笑了聲,緊接著與之噓寒問暖。
“江老師這麽辛苦,兩條腿還好吧?”
聞言,江知羽登時內心響起警報。
怎麽?看自己手廢了就想用腿?他極其惡意地揣測著。
他嘀咕:“我不進這個門了,回家係上八百條腰帶再過來。”
他還提醒:“你少耍花招,我存了掃黃辦的舉報電話,你一當禽獸就做掉你。”
戚述聽他恐嚇,淡淡地說:“我的意思是你腿也疼的話,等下開車送你回去。”
“哦,那不疼。”江知羽不由地放鬆戒備。
聶銘森在書房寫作業,發現江知羽來了,禮貌地主動問候。
“昨天你忙著沒來,我還想今天最好也別再麻煩你。”他懂事地說,“反正周末我就回家了。”
聶銘森在兄長這裏很老實,沒趁機和人閑聊太多,認認真真地做習題。
過了會,江知羽放下作業本,在他旁邊安靜地看手機,兩人互相沒有打擾。
陶奕白過來八卦好友:[你和那個野男人發展得怎麽樣?]
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江知羽在看新聞報道。
頁麵跳轉去微信,他險些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哪有接觸小白臉?
緊接著,他意識到陶奕白講的是誰。
這會兒就在人家的地盤,江知羽卻倍感驚悚,言辭鑿鑿地撇清關係。
他義正辭嚴:[我沒想過和他再做什麽事。]
陶奕白詫異:[所以他水平下滑活很差?為什麽讓你精神萎靡了?]
江知羽敷衍地打字說“超爛”,可在點擊發送前,莫名地記起了一些混亂場景。
架不住突如其來的心虛,江知羽刪除了謠言。
他結合“野男人”前不久的自述,最終做出了中肯的回答。
[誰知道他差不差,我又沒有參照物……唯一能確定的是他沒性癮。]
陶奕白一頭霧水:[你突然當起了醫生,給人下這種診斷?敢問你怎麽檢查出來的?]
被連環發問,江知羽捧著手機噎住。
當時對方開口說明,江知羽其實手足無措,聽的不是非常清楚。
話說性衝動障礙症的全名叫什麽來著?
他思索著,印象裏好像差不多,自己應該沒有弄錯診斷結果。
不想和朋友分享人家的身體狀況,江知羽逃避地說現在很忙,以此匆匆結束話題。
之後他幹脆不再看手機,拿出筆記本電腦,在書房裏敲鍵盤備資料。
江知羽做正事的時候非常專注,聶銘森做完功課,獨自離開了書房。
初中生徑自回臥室洗漱睡覺,到大概九點鍾,戚述在書房門前停步。
“外麵下雨了,我送你回去?”戚述問。
江知羽沒轉頭:“下屬有東西要我審核,她那兒很著急,能等一下嗎?”
他用手撐著腦袋,語氣有些苦惱,聽上去沒了往日的輕快利落,慢吞吞的尾調多了幾分軟意。
話音落下,戚述移開眼,沒有再打斷他,而江知羽作為稱職領導,繼續替部門勞心勞力。
等到他解決完麻煩,再看時間快要十二點,江知羽連忙走出書房,戚述坐在客廳翻閱雜誌。
不過,戚述換上了清爽的居家服,儼然洗過澡準備休息。
江知羽理虧:“剛才沒顧上看時間,我打車回去就可以。”
臨近半夜,外麵傾盆暴雨,有沒有營運車輛另說,哪怕打傘去坐車估計都會被淋濕。
戚述說:“我收拾了另一間臥室,你如果不認床,今天可以在這裏過夜。”
江知羽不太自在,試圖推拒:“是有點……”
他還沒有講完,戚述幽幽地分析。
“拿我胳膊當枕頭,也能睡得昏天黑地,我覺得你適應能力八成不錯。”
聽到對方這麽說,江知羽本來還想著客氣點,這下統統拋到腦後,沒壓抑反駁衝動。
“被你折騰到天亮,我那是昏迷了好嗎?”他辯論,“你以為我這麽不挑?”
劈頭砸來這麽一句,戚述不由地愣了下,然後江知羽乘勝追擊。
他道:“我在家的床墊、棉被和枕頭都要最舒服的,底下哪怕藏一顆豌豆我都閉不了眼。”
“好吧,fannar公主。”戚述沒別的話可說。
他理性地說:“客臥我以為不會住人,家具配置不是太好。”
江知羽感到得意,打算順著杆子往上爬,使喚這個人開車送自己回去。
然而,戚述下一句就轉移重點:“那我的主臥讓給你住。”
江知羽:???
他道:“誰知道你床裏有什麽東西,我怎麽敢往上躺?”
戚述散漫地合上雜誌:“前天被你檢查過了,今晚能有什麽?你以為我能翻垃圾桶?”
江知羽:“……”
不是,這個人還有臉再提?!
“還是說你在顧忌我?”戚述問得尖銳。
“江老師,你可以捏著腰帶睡覺,真有風吹草動就拿來防身。”
他惡劣地提議:“或者我多借你幾根係緊褲子。”
江知羽閉了閉眼,否認:“我才沒有。”
“原來是這樣,既不屬於家具質量問題,也沒有擔心我越界。”
戚述推斷:“所以隻能是你怕自己控製不住對我做什麽。”
江知羽:?
他幾乎想抬手去捂戚述的嘴,感覺受到了天大的汙蔑。
“怎麽你一張嘴就潑髒水?你看我可能嗎?”江知羽無語。
戚述聽著他的詢問,忽地手指搭了搭嘴角,做了個噓聲的示意。
隨即,江知羽閉上嘴,無意驚擾聶銘森睡覺。
他聽到戚述平靜道:“算了,這麽說來我也有點擔心,還是送你回公寓比較安全。”
江知羽:???
沒等戚述從沙發上坐起來,江知羽轉頭就往裏麵走。
“你的臥室歸我了。”他宣布。
戚述找出幹淨衣服,以及一次性用品,主臥自帶洗手間,江知羽關上門相當於與外隔絕。
他穿上了偏大的睡衣,入住了屋主的空間,躺上床的時候感覺成功霸占敵方領地。
不對。江知羽翻了個身,忽地轉過彎來。
自己居然就這樣放棄了底線?
並且這裏有afred的氣息,盡管很好聞,但由於難以忽視,讓他感到別扭。
就好像窩在人家臂彎裏一樣。
這害得江知羽渾身不對勁,心猿意馬之際,下意識地覺得潮熱。
他心不在蔫地神遊,找afred抱怨:[睡不著了,我失眠又無聊,想借本雜誌打發時間。]
然後他博取同情:[哭泣]
又渲染情緒:[發抖]
最終故作可憐:[枯萎]
以為對方早已安然入睡,他前往客廳找雜誌,卻見戚述就站在那裏,握著一本薄薄的書刊。
“床單底下有豌豆磕疼你了?”戚述現場采訪。
“沒什麽,我找點事做。”江知羽盡量掩蓋嗓音的沙啞。
戚述散發善良:“我幫你換套床單吧,絲質的會好一點。”
對此,江知羽搖頭說不用,可戚述還是跟回了房間。
“我都講不需要了。”江知羽埋著頭。
戚述道:“哪裏住得難受,我看看怎麽改。”
江知羽咬了下嘴唇,開始朝眼前的男人告狀。
“這張床都是你的味道,換了被子還是有,睡衣也不是全新的,這個尺碼也不對,我穿上以後不合身。”
他一邊輕聲傾訴,一邊和戚述比劃。
戚述抬起眼,掃過他領口露出的鎖骨,躲閃著收回了眼神。
江知羽在床邊總結:“反正我在你家受苦,你做人要負責。”
沒轍,戚述坐到旁邊,回答他的訴求。
“那怎麽辦,你現在這麽精神,我不懂怎麽哄人睡覺。”
他漫不經心地說著:“我隻有一次經驗,不小心害江老師暈了過去。”
江知羽一下子站起來,捏緊手中那份雜誌。
“你的經驗有什麽用,知道了分寸會變小心?”他心跳有些快,語速跟著加速。
詢問的時候,江知羽卷著那本雜誌,懲戒般敲了敲男人結實的肩頭。
轉而沿身體弧線滑過去,試探性地抵著戚述側頸,又微微端起對方的下巴。
“好像不是。”戚述答複,“知道分寸以後,就是故意弄暈了。”
他們之間那麽近,幾乎能感受到雙方肌膚的溫度。
彼此呼吸交錯之際,戚述沒有回避,迎著江知羽的目光。
第一次是醉酒糊塗,第二次是淺嚐輒止,如果發生第三次犯禁,還能找什麽借口喊停這場荒唐的發酵?
眼前沒人考慮這些,戚述準備當最下流的獵手,偏偏披上紳士的偽裝。
“不趕我走,也不反駁,光看著我幹嘛?”他憑借野性製造問題。
“你要允許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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