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戀愛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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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方,三位尊師的麵容在香火中有些模糊。
柳遲將香插入香爐,而後凝視上方,雙目微合,不知過了多久,竟有一股靈力自殿內四麵八方湧入她的身體。
柳遲眼皮顫了顫,卻沒睜眼。
外頭,眼看太陽已經西落,就連一向沉穩的程福江都忍不住,頻頻朝殿內看,“老板,這都將近十個小時了,柳遲小姐怎麽還沒出來?”
景屹神情不見焦躁,隻是臉色有點泛白,“該出來時她自然會出來。”
在兩人不遠處娶蜷縮著一人,是那個頭上還有幹涸血漬的年輕人,他比柳遲晚了大半個小時才爬到山頂,那時候架早打完了。
被程福江揍的男人識趣,知道怎麽都打不過,很快下了山。
程福江見頭上有傷的,自稱小李的年輕人躺在地上半天沒動,勸他去醫院,他拒絕了,說怕那幾人去而複返,回來報複,這一等就是一天。
後麵半天也陸陸續續有人上山頂,可山頂已然沒什麽可看的,多數拍個照也就下山了。
這會兒太陽西落,總算有涼風拂過。
程福江身上的衣裳濕了一層又一層,倒是景屹始終坐在陽光下,卻沒出一滴汗。
又過了大半個小時,最後一絲光亮消失的刹那,正殿門口多了一道纖細的人影。
“柳遲小姐,你出來了。”程福江站直身體,有些失態。
柳遲吸了口氣,覺得從沒有過的神清氣爽。
她揚起笑,在景屹眼中,這一抹笑竟比方才的驕陽還燦爛。
“是有好事?”景屹仰頭,望著逐漸走近的身影,問道。
“是。”柳遲大步走到景屹麵前,蹲下,“三位尊師幫我了。”
說完,這才看到景屹嘴唇幹的起了層皮,她取過旁邊的保溫杯,給景屹喂了水,而後又替他擦了擦,這才笑道:“有了靈力,我就能將那蟲子給引出來。”
大概心情好,柳遲話也多了些,她問景屹,“你今天感覺怎麽樣?”
“果然是比在家裏要舒服。”景屹沒說謊,今天一天,他隻覺得傷口還隱隱作痛,那蟲子倒是沒有反應,景屹是難得的舒坦。
“既然這樣,那這幾天我們就多過來。”
“好。”
柳遲回頭看大殿。
景屹這時開口,“你放心,這座大殿不會被拆。”
一天時間,這座山已經易了主。
“我會派人來修繕這座大殿,還有什麽需要的,你跟朱鎮說。”
“那我就不客氣了。”三位師尊給她太多,她當然是要報答一二的,柳遲說:“要先將三位尊師像修一修,每天香火不能斷。”
“這個自然。”
“別的倒也不用,也不需要阻止別人爬山上香。”柳遲說:“一切順其自然。”
景屹一一記下了。
柳遲出現就醒過來的小李聽的雲裏霧裏,等柳遲不再說話,他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那個,你是大師還是天師啊?”
他可是看過不少玄幻故事書的年輕人,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是這三人也不像頭腦不清醒的人,他同學都說他喜歡異想天開,小李很輕易就信了自己的猜測,“哇,我見到活的大師了,怪不得你能救下我。”
“是你?”柳遲對上年輕人晶亮的眼睛,“難得。”
知恩圖報不難得,難得的是他知道等下去可能會遇到更大危險,若被記恨,日後工作生活都可能遇到更多困難,他還是等了這樣久。
年輕人被誇的不好意思,“這是我應該做的。”
柳遲點頭,“保持這樣,你的運氣不會太差。”
樂觀開朗,心善熱情。
年輕人嘿嘿笑,“借你吉言。”
“隻是——”柳遲提醒他,“在感情之事上你需要謹慎。”
這年輕人有點時下流行的說法,叫“戀愛腦”。
“怎麽啦?”年輕人笑容凝固,“我會感情不順?”
“若你不介意,我可以給你算一卦。”柳遲說。
年輕人當然不介意。
“你一生將有三段感情。”柳遲隻看一眼,便說。
“啊?”年輕人麵露驚惶,“不會吧,我,我現在有女朋友啊,我打算跟我女朋友從校服到婚紗呢,我跟我女朋友是高中同學,我們可好了,我這輩子就認定她了。”
“你可有你女朋友的照片?”
“有,我有好多我們的合照。”年輕人忙拿出手機,翻到照片,遞到柳遲麵前。
“她不是你的良配。”柳遲斷言。
“怎麽會?”年輕人心堵的厲害,有點想哭,“我們很好的,我還答應我女朋友等過兩年就去她的城市發展,她會跟我結婚,我不會變心,她也一直特別喜歡我。”
“可她是朵爛桃花。”柳遲看年輕人眼淚就這麽掉下來,還是平靜地說:“看她麵相,她與你交往的同時還交往了另外兩人,且她此時有孕,卻命中無子,你卻有一兒一女。”
聽了柳遲的話,年輕人眼淚都忘了掉,“你說她是海王?”
柳遲很少上網,不知道海王是什麽意思,便沒應聲。
年輕人就當柳遲是默認了。
他嗷的一聲哭出來,“我不信,我們都好了六年了,她不會背叛我的!”
程福江被哭的腦仁疼,他說:“你要是不信,就悄悄去給她的驚嚇。”
驚喜肯定是沒有的。
年輕人也這樣想,“我會去問她的。”
柳遲背起景屹,聞言,“別輕易信她的話,更別輕易回頭。”
“好,好的。”年輕人還沒明白就先應下了。
柳遲背著景屹下山。
“柳遲小姐,我來背老板。”
“天黑了,視線受阻,你背著不安全,我來。”
“其實可以在山上過一夜。”景屹說。
柳遲沒回頭,“殿內沒有睡覺的地方,你也得洗澡換洗。”
“我知道你要說你不講究。”都不用景屹開口,柳遲接著說:“隻是能好過的時候何必自討苦吃?”
“明早再來也是一樣。”
“你說得對。”良久,景屹才說。
三人下山,年輕人顧不得傷心,忙跟上。
吸收了靈力的關係,柳遲腿腳更輕便,昏暗也不影響下山速度。
他們先將年輕人送回他的住處,才轉回景屹家。
回到別墅時,朱鎮正焦急地朝在門口踱步,他一直跟程福江有聯係,知道柳遲小姐做事肯定有他道理,可這麽晚了,他還是不放心。
看到車子,他才讓管家趕緊把飯菜端上桌。
他們早上離開時就帶了點水,別的都沒帶,哪怕吃了辟穀丹,他也擔心老板跟柳遲小姐會餓。
洗了澡,換了身衣裳,果然舒適很多。
客廳內,景屹麵前還是隻有半碗雞湯,景屹喝了一口,說雞湯有些燙,讓柳遲先吃飯,等吃完再喂他不遲。
柳遲也早餓了,她狼吞虎咽,直到吃了八分飽,這才停下筷子。
等她再端起景屹麵前的晚,發現碗是冷的。
柳遲起身,去廚房重新給景屹盛了半碗,喂他喝了,便由程福江將人推著上樓。
柳遲沒直接回房,而是先去敲了景屹的門。
等景屹應聲,她推門進去。
“我來試試,能不能給你點靈力。”
景屹坐在辦公桌後,雙手靠在書桌上,他挺直腰背,姿勢與受傷前無二致。
因過分消瘦,他側臉看去,棱角分明,雙目寒潭似的,幽深冰冷,再抬頭,眼中冰雪隱藏,他招呼柳遲坐下。
柳遲將景屹的椅子轉了半圈,讓他麵對自己。
他執起景屹的手腕,摸了一下景屹露在外頭的傷處。
傷口終於不再流血。
她又一寸寸探過景屹的手腕,胳膊,並未找到那蟲子。
“可能前天那次太疼了,我沒感覺到蟲子在動,今天一天也沒有動靜。”
“應該是特定情況才能引起那蟲子的躁動。”柳遲對這些蟲子沒有研究,不過她讀了師父的書,也有幾本上提過有關蠱蟲的事。
柳遲指腹回到他腕間,“我沒給別人輸送過靈力,不知道會有什麽結果,要是有不適,你跟我說。”(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