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鬱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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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他接過陳玄風屏幕異常幹淨光亮的手機,不由得有些驚訝:“你的手機還挺幹淨。”
    打開自己的手機,掃了陳玄風微信的二維碼添加他,頁麵跳轉,陳玄風的微信頭像是藍天白雲,湛藍的天空中飄著幾朵柔軟白色的雲。
    這個頭像讓鬱繁想起了他的外公。
    真的好老氣。
    發送了添加信息,陳玄風的微信頁麵卻遲遲沒有反應,鬱繁納悶,又發送了一遍。
    “怎麽回事啊!”鬱繁無語,“這裏信號不好嗎?”
    陳玄風坦然地解釋:“我的手機很卡,要等一會兒。”
    鬱繁嫌棄地皺眉:“這麽卡你也受得了?”
    陳玄風:“能用就行。”
    “你還真不講究。”鬱繁不耐煩地盯著手機的屏幕,等待著好友申請出現。
    就這樣,時間過去了三分鍾,陳玄風手機頁麵終於出現了新的好友申請。
    鬱繁:“……”
    他點了同意,然後直接發了個三萬的轉賬過去。
    下一秒,“叮咚——”,陳玄風和鬱繁的聊天頁麵出現轉賬的消息。
    鬱繁:“……”
    轉賬怎麽出現得這麽快!
    跟他的主人像得很。
    “收了錢就要給我好好看著我的未婚夫哦。”鬱繁點了收款,將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破舊手機仍回陳玄風的懷裏,“他對什麽男人女人態度曖昧,很親近,你也要告訴我!把他的照片拍給我!知道了嗎?”
    陳玄風點頭:“知道了。”
    從盤山公路到鬱繁的家有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這樣解釋:從南邊的郊區開到北邊已經開發成別墅區的郊區。
    窗外大雪漫天,陳玄風的態度比雪花還要冰冷,鬱繁說什麽他都是幾個字幾個字的回答,鬱繁覺得沒有意思,就靠著右邊的車門看擋風玻璃上的雪花,暖氣熏著,沒一會兒就昏昏欲睡。
    這已經是淩晨一點了。
    陳玄風的耐力比較好,疲憊狀態下開危險車的事情他是做不出來的,車輪壓過地上薄薄的積雪,仍然又快又穩。
    鬱繁窩在副駕駛上睡著了,下半張臉埋在他的高領毛絨外套裏,濃密卷翹的睫毛乖巧地搭在眼瞼上,呼吸聲有些重。
    陳玄風瞟過去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繼續目視前方開車。
    “嗯……好冷。”鬱繁睡了不到十分鍾就迷迷糊糊睜眼嘟囔,搓了搓毛茸茸的袖子,使勁往座椅裏縮去。
    暖風的溫度已經是最大的了,陳玄風尚且覺得有些熱意。隻是睡覺的時候身體熱量都是體內,覺得冷再正常不過了。
    “好冷,暖風對我吹。”鬱繁睜開眼睛說。
    陳玄風伸手將出風口對著鬱繁。
    “還是冷。”鬱繁嘟囔。
    本來應該無感,但是剛剛還收了對方三萬塊的工資,雖然說這工資是有其他任務的,陳玄風對提供資金的老板一向寬容。
    目測到路況良好,陳玄風右手扶住反向盤,左手拉開棉服的衣領,將身上的棉服脫了下來蓋到鬱繁的身上。
    帶著溫熱體溫的黑色棉服瞬間蓋住鬱繁,鬱繁一驚,從衣領裏伸出腦袋,有些不願意:“誰要你的……”
    原以為棉服上會有什麽汗味和餿味,誰知道鼻尖縈繞的味道隻有淡淡的說不清的清香,聞起來絲毫不惡心讓人排斥。
    鬱繁看了眼領口,這種最容易髒的地方也是幹幹淨淨的,絲毫髒汙都沒有……
    “不要?還給我。”陳玄風說。
    他又不是心腸多軟和的人,給他衣服是看在三萬工資的份上。
    “哎!”鬱繁躲開他的手,將黑色棉服拉住,“我要。”
    並不厚實的棉服蓋在身上,身體卻暖和了很多。鬱繁立馬就改口了,霸占住陳玄風的棉服。
    “你冷不冷?”鬱繁見他隻穿一件灰色的毛衣,詢問他。這麽看過去,他忍不住看向陳玄風的身體。
    灰色的毛衣並不寬鬆,反而有些貼身,貼在身上時他那優秀的寬肩窄腰比例就顯現出來了。再加上他坐得很直,從後頸到後腰的線條肌肉線條弧度十分明顯,板正又有力量。
    “我不冷。”陳玄風回答。冷的話他不會把棉服給他的。注意到他的視線,但是這沒什麽可在意的,也就不放在心上。
    “嗯,那我睡覺了,到了你叫我起來。”鬱繁看了眼時間,已經淩晨一點多點多快兩點了。
    沒見到心上人,車還撞壞了,花了幾個小時才開著破爛的車到修車店。
    現在回去也得將近三點了,上午要去造型室做造型選禮服,下午要去酒店,晚上開始生日宴會……怎麽會這麽擠啊,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了,明天皮膚狀態肯定好差的!
    鬱繁煩躁地把陳玄風的黑棉服蒙住腦袋,不耐地歎了口氣,閉上眼睛趕緊睡覺。
    不知道是不是有東西蓋著腦袋很舒服,還是棉服上的氣味清新好聞,鬱繁沒一會兒就陷入了夢鄉。
    到了市區,地麵的積雪幾乎都看不見了。路邊的路燈還亮著,照著一輛又一輛的車穿梭疾行。
    燈光穿過擋風玻璃,照在陳玄風的眉眼上,光與暗在他臉上交織,骨相格外優越俊美。
    從市區到鬱繁住的別墅區,也不過花了四十分鍾的時間,陳玄風看了眼奢華漂亮的別墅區門口高聳的形狀奇怪的巨石,巨石上刻著遒勁的“天景府”三個字。
    陳玄風停車,“到了。”
    副駕駛那一坨棉服沒有動靜。
    陳玄風:“到了,鬱小少爺。”
    棉服動了動,棉服下的人翻身轉向右邊的車門方向,根本不理會陳玄風。
    陳玄風:“……”
    伸手拿起黑色棉服,露出鬱繁悶得微紅的臉蛋。
    車裏的光線讓睡得正香的鬱繁不適地睜開眼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嗯?到了嗎?這麽快。”
    陳玄風靜靜地看著鬱繁嘴角的晶瑩,眉頭狠狠地皺起來。
    “你是什麽表情?”鬱繁不滿,順著陳玄風的目光看過來,才看見他抱著的棉服上一團濕潤。
    他睡覺流口水了?
    鬱繁連忙伸手去擦嘴角,麵對陳玄風的眼神,他臉皮瞬間漲紅了,惱羞成怒:“別看!不許看!我不是故意的!我之前睡覺不這樣的!都怪這破車,座椅一點都不舒服。”
    陳玄風道:“到了,下車吧。衣服還給我。”
    上麵還有自己的口水,鬱繁緊緊抱著棉服,不肯還過去,他揚眉:“不就一件衣服嗎?我給你買十件!”
    “不用了。”陳玄風拒絕。
    鬱繁看他,陳玄風麵無表情的時候,五官顯得格外冷峻,無端有種穩若泰山卻逼人的氣勢。
    怎麽可能……一個修車工能有什麽氣場。鬱繁撇嘴,一隻手搭在車門上,以最快的速度將車門拉開跳下車。
    陳玄風打開車窗:“衣服。”
    “我洗幹淨還給你!”鬱繁沒好氣,“哼,誰稀罕你的雜牌棉服。”
    他還有情緒了?簡直莫名其妙。
    陳玄風不相信一個豪門小少爺會記得還棉服,他三秒鍾接受這個事實,就當衣服丟了。
    從車窗往外看,天景府門口的積雪並沒有融化,堆積著薄薄一層,大致看得出來一層白色。鬱繁抱著棉服,腳步放得極快,像是憋著一股不悅的氣往回走。
    既然人已經到家了,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陳玄風剛要收回目光,下一秒就見鬱繁似乎是踩到什麽滑的地方,整個人一個趔趄,徑直撲到地麵上,摔了個大跟頭。
    陳玄風:“……”
    不過這也不關他的事了,陳玄風麵無表情地啟動車,掉頭回去。
    原路返回時車速就快了很多,隻是到了樓房稀少的地方地上積了雪,速度就慢了下來,也花了一個小時左右。
    大雪飄揚,老板揣著手等在店門口,見到陳玄風下車,鬆了口氣:“終於回來了,鬱小少爺安安穩穩送到家的吧?沒什麽差錯吧?”
    “嗯,沒有。”
    除了他自己摔了一跤。
    “哎?你的衣服呢?”
    陳玄風:“丟了。”
    “啊?”老板皺眉,追著他往店裏走,“怎麽丟的啊?衣服怎麽能丟呢?”
    難道是那個鬱小少爺見他們店花年輕俊美,路上色心大起,強行把他的衣服扒掉扔了?
    完全有這個可能啊。
    他實在是忍辱負重,為了這個修車店犧牲太多!好員工啊好員工!他的修車店就需要這樣具有犧牲精神的員工!
    “玄風!”
    老板快走幾步,痛快地從口袋裏掏出一遝子現金,數出十張遞給陳玄風,賊頭賊腦說:“你的付出和風險我都看在眼裏,這一千塊錢你拿著,多餘的三百去買件新棉服穿著。你可是我們店的店花,可不能凍感冒了。別告訴其他人,免得他們心裏有想法。”
    陳玄風很心安理得地接過錢,揣在褲子口袋裏,忽略老板話裏奇奇怪怪的“店花”稱謂,說“那我回去睡覺了。”
    “好,好好休息啊!”老板笑眯眯地目送他回員工宿舍,大聲囑咐,“喝點熱水啊!明天下午再來上班!”
    店裏給員工提供的宿舍條件不錯,單人間,衛生間和熱水器一應俱全,冬天用起來很方便。
    陳玄風回到員工宿舍,在熱水器裏打熱水洗了臉和手,順便泡了一會兒腳,將個人衛生打理好,才卸下一身疲憊躺上床。
    臨睡前,陳玄風拿起手機設置鬧鍾,卻見有兩條微信消息,是一個小時前鬱繁發來的——他當時在開車,微信提示也有延遲,就沒看到。
    對方用的頭像是可愛的漫頭,白色背景下一個舉著冰激淩的少年。
    陳玄風點進去查看消息。
    鬱繁:【你的衣服我洗了。】
    鬱繁:【圖片。】
    圖片是正在運轉的洗衣機。
    陳玄風淡淡地想:一百多塊錢的地攤棉服放進洗衣機攪洗,拿出來的時候應該隻剩一張皮和數不清的棉花坨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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