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年代文裏的嬌氣反派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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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這裏是雜物間,放了很多沒用的東西,曾經是徐弄清爺爺奶奶睡的房間,爺爺奶奶逝去後,他很少再進來這裏。
    這次住進來,重新弄了一張床板。
    床板有些窄,隻能勉強裝下他高大頎長的身形,徐弄清躺在上麵,側身睡著,眼半闔,並沒有睡著。
    片刻。
    匆忙的腳步聲響起。
    徐弄清睜開黑眸,往門口看一眼,下一秒,他看見少年纖瘦的身形衝著自己迎來,緊實的手腕被一抹微涼抓住。
    徐弄清怔住。
    雜物間有一扇破舊的窗戶。
    月光從外麵照進來,落地的光影稀薄,塵埃飛揚。
    他下意識起身,透過月光看見舒荷泛紅的眼眶,一滴淚掛在他幹淨的下眼瞼上,含著淚無聲望他,可憐至極。
    ……又哭。
    第二次了。
    徐弄清看著舒荷,寂靜中,他的嗓音也顯得安靜。
    “怎麽了?”
    “有老鼠。”舒荷吸著鼻子抓住徐弄清的手腕,低頭不肯給他看自己掉的眼淚,少年音有點發軟,“有蜘蛛有飛蟲有蟑螂有蜈蚣。”
    他哽了一下,“爬到我床上去了,會咬人吧。”
    徐弄清突然抬手輕輕按住舒荷尖細的下巴,舒荷迷茫地看向他,杏眼水光閃爍,原本低著的頭抬起,掛在下頜處的淚痕清晰可見。
    他不怕大怪獸。
    因為那是養他長大的家人。
    以前舒荷不理解其餘星球的人為什麽會害怕他的家長,他的家長毛又長又軟,尾巴能把人卷起來睡覺,是大型貓貓,特別可愛冷酷,怎麽會恐怖呢?
    現在他理解了。
    新人類害怕怪獸,就像他害怕這種小小的毛毛的醜東西。
    舒荷吸了下鼻子,突然愣了愣,他看著徐弄清,發現徐弄清在給自己擦眼淚。
    常年幹活的手有些粗糲,指腹擦過他軟嫩的肌膚,留下的酥麻觸感令舒荷腦袋一片空白。
    啊……?
    主角怎麽就給他擦眼淚了?
    白天他還欺負他呢。
    舒荷盯著徐弄清看,藏不住情緒的雙眼透著濃烈的好奇,徐弄清接觸到他的視線,像是終於回神,手停在他的唇側,慢慢放了下來。
    “我去看一下。”他垂眸起身,向外走去,舒荷跟在他高大的背影後,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徐弄清打開燈泡。
    他檢查了床的四個角落,被子是舒荷從城裏帶來的,全是新的,下麵墊了柔軟的床墊。
    幹幹淨淨,在這間破舊的屋子裏顯得格格不入。
    他檢查完,走到門邊拿過掃帚掃走角落撲騰翅膀的飛蟲。
    沒有老鼠蟑螂蜈蚣,隻是飛蟲而已。
    這個季節不可避免,小蟲子很多,徐弄清以往沒裝床簾,因為沒必要,可這個城裏來的嬌氣少爺似乎需要。
    他頓了一頓,回頭看舒荷,“明天給你裝床簾。”
    舒荷嬌氣道:“那今晚怎麽辦哦?”
    “沒有蟲子了。”
    徐弄清聲線寡淡,“都掃走了。”
    “萬一角落裏還有呢?”舒荷根本不放心,他憂心地在四周走來走去,“這裏,這裏,看起來都像藏了髒東西,你今晚陪我好不好?坐在床邊陪我。”
    徐弄清看著他,沒有說話。
    舒荷假裝要哭。
    他將手擋在眼睛前,偷偷去看徐弄清,見徐弄清一雙黑眸如明鏡似的,不言不語卻拆穿了他拙劣的演技,頓時假裝嗚嗚了兩聲,然後不演了,鼓起臉扭頭從自己的行李裏翻出幾張錢來。
    【反派作惡第x條:
    視金錢如糞土,用金錢侮辱主角高尚的靈魂。】
    “給你錢。”
    舒荷把錢扔徐弄清身上,下巴抬起,漂亮的桃花眼倨傲地看他,實則在絞盡腦汁地想著難聽的話:
    “你這輩子沒見過這麽多錢吧,哼,都收好,伺候好我。”
    說完也不去看徐弄清什麽臉色,直接往床邊走,鑽進了被窩裏。
    “……”
    被窩裏,舒荷緊張得手指都絞在一起。
    他輕咬粉紅下唇,小心翼翼聽著外麵的動靜……徐弄清好像是動了。
    他似乎關上了燈。
    然後——
    舒荷感到床微微往下凹陷了一點。
    他睜圓眼睛,露出自己的腦袋,黑暗中,隻能朦朧看清男人坐在床邊的背影。
    這種時候,他就感覺主角特別老實,好像提出再過分再無理的要求他也會沉默地答應。
    明明五官看起來那麽淩厲,很不好招惹……
    舒荷胡思亂想著,唇瓣抿起臉頰上抿出一個甜甜的小酒窩。他悄悄伸出腿,隔著被子碰了徐弄清一下,像是小貓互相頂腦袋示好。
    徐弄清。
    將來崛起了也不要打他呀。
    清晨,秋風蕭瑟。
    天空泛起魚肚白,伴著鳥鳴之音,方管家來喊舒荷起床吃早飯。
    舒荷一叫就醒,他睡眼惺忪地睜開了眼,臉頰貼在柔軟的枕頭上,又緩了一會兒才爬起來。
    伸手拿過床頭的薄外套往身上一套,舒荷環顧四周,疑惑:“徐弄清呢?”
    “徐先生上菜地去了。”方管家說,這裏的人麽,就靠那一畝三分田過活。
    今天天氣也不錯,罕見沒下雨,出了太陽,也不熱。
    早些忙活,也能早些休息。
    舒荷聞言鼓起臉頰哦了聲。
    他迅速穿衣洗漱,出來的時候方管家正好端著清湯麵過來,舒荷看了一眼,有點失望。
    “我不想吃這種。”
    他抿著唇,委屈。
    就算是以前身體不好,他的家長們也沒有限製他的飲食的。
    都要死掉了,還要過得哭巴巴,那更苦了,舒荷不肯吃這碗清湯麵,扭頭說:“把徐弄清叫回來,我要他做。”
    方管家無奈:“這麵就是他做的。”
    哎?
    舒荷聞言,睜大眼睛。
    說起這個,方管家也覺得稀奇,“這位徐先生……就做了他自己的,跟少爺你的,我們的沒做。”
    舒荷這才接過碗,低頭嗅了嗅,清湯寡麵的味道,他吃了一口就放下了,嘴巴幹幹的。
    “他會不會下毒啊?”
    舒荷猶豫地低過頭,烏黑的碎發順著弧度乖巧貼在額前,唇瓣微抿。
    方管家被這話嚇了一大跳,反應過來後說:“怎麽會!”
    仇不至此。
    而且這太明顯了,一查就能查出來。
    “少爺實在不想吃的話,我叫小陳重新做份別的。”方管家慈愛地看著舒荷,“少爺想吃什麽?”
    舒荷沒什麽胃口。
    他搖頭,然後搜刮了一下自己的記憶,找出這個年代特有的美食:“我想吃辣條。”
    “糖也可以。”
    方管家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哭笑不得,“這些怎麽能當早餐吃?”
    “可我就想吃嘛。”
    舒荷總是無意識撒嬌,尾音習慣性上拉長,是被慣出來的嬌脾氣。他睜圓眼睛望著方管家,方管家很快敗下陣來,想著就這一次,他去拿了糖。
    一盒軟糖,辣條沒有。
    來的時候,根本沒人備這種垃圾食品,方管家向舒荷解釋,舒荷雖然有點饞古董的味道,但還是很乖地點頭,沒有纏著方管家一定要吃。
    他接過小鐵盒裝著的軟糖往外走,“我要去找徐弄清。”
    然而方管家也不清楚徐弄清的位置,“我去問問村民。”
    舒荷跟著方管家。
    位置問得很順利,田野離這裏並不遠,出門前,舒荷又換了身簡單的運動服,他踩著新鞋,戴著新表,青春氣息無敵地衝了出去。
    “少爺!別跑太快!小心身體!”
    方管家五十多了哪跑得過年輕人,盡管這個年輕人體弱,他氣喘籲籲看著少年帶風的背影,忍不住想——
    少爺好久沒這麽活潑過了。
    田埂上許多道辛勤勞作的身影。
    舒荷含著糖跑跑停停,他身體實在差,沒跑多遠就得停下來順氣,本就白的臉被陽光照得愈發蒼白,唇瓣微張輕輕喘動著。
    他選擇慢下來,尋找主角的身影。
    順便翻出係統給自己的反派作惡大法複習。
    舒荷走走停停,沒有注意到不知何時起,田埂上暗中偷覷自己的目光越發多了。
    太陽徹底升起。
    辛勤勞作的村民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或隱晦、或大膽地望向那走在小路上的少年。
    少年身形瘦削高挑,一身運動服看起來幹練清麗,他姿態輕盈背脊挺直,整個人都和周圍那狀似蒙了塵泥的環境格格不入。
    周圍響起竊竊私語……
    “老王,我記得你家有個漂亮的女兒……”
    “王村長弟媳的女兒是咱們村最好看的姑娘,還是大學生,今年過年應該會回來,不如給她搭個線?”
    “我說你們,那也得人家大少爺瞧得上啊。”
    此言一出,周圍靜了一瞬。
    不過很快,空氣中又充滿快活的氣息,“嗐呀!生米煮成熟飯你懂不懂?”
    “電視裏不都那麽演嗎?這種有錢人家最看中孩子了。”
    “我看人家帶了保鏢嘞,那保鏢手臂那麽大塊,你們莫犯蠢事哦。”
    他們嘀嘀咕咕,商量著怎麽把這有錢人變成王家村的女婿,闊論高談間,數雙晦暗的眼睛還不住地往舒荷身上飄。
    他們本不該有那膽量算計這種有錢人。
    可誰讓——
    這個有錢人看起來實在太過無害、漂亮、纖弱。
    —
    舒荷並不知道這些對自己的暗中算計,他還在認真看手裏的反派作惡大全,時不時抬頭瞄一眼四周。
    就這麽過了片刻,一道熟悉的高大背影才映入眼簾。
    舒荷迅速合上書,頓時加快腳步一個箭步衝過去,從身後搶走了男人手中的鋤頭。
    “徐弄清!”
    發燙的陽光之下,徐弄清怔然抬眸,順聲看去,黑眸中倒映著的是舒荷拽著鋤頭揚頭衝他笑的模樣。少年杏眼明亮,眼眉開懷,臉頰酒窩鮮妍得像隻剛幹了壞事的貓。
    這隻貓好像用爪子踩住了他的心髒。
    還在上麵留下了斑駁帶血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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