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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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 宋南枝不知昨晚沈洲對丁冉又說了什麽,她今日倒是十分的安靜,早上去給瑞王妃請安時也未曾見她。
瑞王妃也覺得奇怪,以為她是不舒服特地去瞧了一眼,原是又哭腫了眼不敢見人。想她一哭那必然又是讓自己兒子給凶了,瑞王妃知她的心思也沒拆穿,道她現在這情執的模樣,也未必勸得動,隻略略安慰了她幾句便走了。
剛出門,許嬤嬤便來說了張婆子被罰的事情。
昨日夜裏東福一通警告,所有人都沒敢將西院裏的事情說出去,所以許嬤嬤也隻知是張婆子犯了事,被世子給罰完趕出去了。
“可知是什麽事?”張婆子曾經也是伺候瑞王妃的,能讓自己兒子親自處罰,想必是犯了大事,緣何她一點不知道。
“如今西院裏的伺候的個個都縫起嘴巴,奴婢也沒敢多問。”
瑞王妃稍作思忖,想起這幾日丁冉一直跑去西院裏找宋南枝,也約莫猜到了什麽,隨擺手道:“罷了,無須過問了。”
轉而又去了西院,過幾日去行宮的事宜需要提前與宋南枝商量,末了有些發愁:“太後要柯兒隨行,但她如今的性子去了也是要添亂,倘或違逆了太後,挨罰也少不了。”
太後待她一對兒女自是不薄的,卻也嚴肅苛刻了一些。瑞王妃做兒媳的不敢違逆婆母,又恐失了規矩,遂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瑞王妃看向宋南枝,忽是道:“若是可以,你幫我勸勸洲兒,有他在行宮,柯兒好歹能情緒穩定些。”
這種事情顯然是瑞王妃去勸比較好的,但宋南枝也沒有說不行,隻道:“我試試。”
宋南枝每日打點好王府的事宜,都會去寶齋一趟。丁冉的丫鬟先前向張婆子打探了好些關於宋南枝的事情,知曉她每日神神秘秘地出府,還知春杪經常收陌生男子給的信,就連沈洲都發現了。
丁冉自以為抓到了宋南枝的把柄,見她一出府,轉頭就向瑞王妃稟報了此事,欲遮欲掩地說宋南枝每日出府會麵男子。
瑞王妃對這些早已知情,還對她這無端的惡意猜測有些不喜:“這事她一早便告知我了,她出府自有她的去處。你無憑無據的怎麽能亂冤枉人。”
丁冉無辜道:“可是姨母,那送信的男子又是怎麽回事?我聽下人說洲哥哥也發現過此事,還將那送信之人抓起來審問了一番,生了好大的氣呢。”
“原本我也是不信的,姐姐溫柔賢惠哪會是那樣的人。可不巧那送信的,是紀太傅家的......姨母,姐姐當初好像就與紀太傅家的公子有意結親吧?”
瑞王妃端茶抿了一口,確是隱隱有聽下人說過這事,不過她信得過宋南枝。在王府門口與人傳信這般蠢笨之事,不像是她會做出來的。
遂擱下茶盞,臉上有些不悅,止了話題:“好了,也隻是誤會,別胡亂猜測了。”
丁冉不知瑞王妃會這般信任宋南枝,心裏堵著氣無處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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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時分,宋南枝從寶齋回來便直接去了北玄司,到了之後說是人還在忙公務,且要等等。
這個時辰吏房裏都是當值交接的玄衛,宋南枝不便過去,便被玄衛趙清帶去了堂內等著。外間是沈洲處理案卷的地方,案卷格架後邊便是沈洲休息的地方。
一個案桌,一張不大不小的羅漢床,加一扇墨黑的屏風隔擋,十分簡易。也未曾燃燭燈,隻這格架外邊的燭火透進來,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春杪在外頭等著,宋南枝便一人在這隔間等著,也並未等多久,便聽見外麵有說話的聲音傳來。
“殿下這麽晚來可有事?”
“沒事孤便不能來找你?”太子一臉嚴肅,從廊下走進屋子,“固州洪災你為何向父皇提議要讓孤去?前朝餘孽近來在錦陽一帶帶作亂,孤此躺去豈能安生?”
沈洲淡然:“殿下身為儲君,理當要為百姓效力。”
太子直言:“我道你是記恨孤,想借此機會來報仇的,好讓他們都對孤下手。”
麵對這種無厘頭的汙蔑之言,沈洲已經習以為常,也不接太子的話往下說,隻道:“兵馬司一事,殿下有些操心過甚了。聖上隻下令讓北玄司查案,殿下私底查趙成海之事,已然招來嫌疑。”
太子聽完也不懼。他比沈洲大兩歲,樣貌生得清秀,不顯皇家貴胄威嚴,反倒一副郎當率性之態。
他“哦”了一句,回頭看向沈洲:“所以你是此番之意是給孤洗脫嫌疑的?還是要與孤撇清關係?”
沈洲不置可否。他執掌北玄司,不參與朝堂的爭鬥之中,對諸位皇子之間也是極其的淡漠疏離。
太子沒聽到自己想聽的,也不傷心,反倒厚著臉皮寬慰自己:“孤就當你念及了孤小時候待你的好,所以替孤著想了。”
去固州雖危險,卻也有利。安撫民心,剿滅前朝餘孽順利的話,自然也是立大功。對於太子來說,確實是不可多得的機會。
太子原本以為是宣帝之意,還為此有些傷心,可若是沈洲提的,那就穩了。
“對了,你這傷不要緊吧?”太子笑道,“你還覺得孤私查案子太過魯莽,那你故意受著一箭的方法也不怎麽樣。不過......總歸是勸父皇改變了心意。”
太子張望了一下,忽然問道:“你那天天給你送食點的媳婦怎麽沒來?”
沈洲頓了頓,揖道:“那份供詞並非從她手中而來,殿下莫要添亂了。”
隔間裏,一直默默聽著的宋南枝聽見此話,眸色微動。她沒曾想到供詞一事,竟是太子也知曉。
“孤知道你向來沉得住氣,便是父皇胡亂指婚你也甘願受著。可我今日要告訴你,宋昌平與趙成海有牽連,又是你瑞王府的人,就算父皇看在你的麵子上會從輕發落,可朝中那些人決計不會善罷甘休。屆時你若執意要替他洗脫冤情,那正中了他們的下懷,扒得你連骨頭都不剩!你可要做好這些心理準備。”
宋南枝陡然捏緊了指節,原本懷有的期待忽然在此刻盡數消散。
太子想起紀良娣囑咐的話,本想叫沈洲轉達一下,卻忽然聽見外間的小太監急急催促著:“殿下,聖上急著召見您,快些回宮吧!”
太子自是不敢耽誤,匆忙離開。
沈洲也轉身要走,趙清忽然從廊下走出來,忙請罪道:“大人,夫人還在裏頭......”他剛才並不知道太子會來,不然幾個膽子借他也不敢把人往裏帶。
沈洲的臉霎時沉了沉,不待他說什麽,便見裏麵的人自己出來了。
“不關他的事,是我執意要來的。”
“你又來做什麽?”他與太子的對話都教麵前這個女人聽了去,沈洲麵色有些不悅。
趙清自覺退下,給人留下了空間。
宋南枝走上前,屈膝道:“我今日去了桂香樓,那兒的招牌乳酥和魚羹很好吃,我帶了些過來。”她的聲音依舊輕柔,麵色如常,可沒抬起的雙眸裏卻黯然一片。
原本是想來問她爹的事,如今卻也不用問了。她故作無事將手裏食盒放在旁邊的高幾上,隨後又道:“並非有意打擾世子,隻是母妃要我來問問,過些日子行宮,世子可願意一同去?”
沈洲自然也知道宋南枝為何而來,他望了一眼那食盒,喚住了她:“今日之事你便當作沒有聽見。”
宋南枝極少向他打聽宋昌平之事,也未曾央求他見一麵宋昌平。但他卻知道,宋家為了打聽點消息,四處碰壁受了不少冷眼。倘若知曉今日太子之言,恐怕會惹來禍事。
“我知道。”宋南枝應著,朝外走。
外頭雷聲隆隆,想是又有一場雨。見她今日來又是連個丫鬟都沒帶在身邊,沈洲微微擰眉,跟了出去。
沒走幾步,又見她頓住了腳,轉過了身,看向他的目光裏已然沒有鎮定,小心問道:“太子殿下方才.....說的是真的嗎?”
沈洲沒答她,隻道:“我當初就與你說過,案子牽連甚廣,並非是證明清白就能安然脫身。”
與其說無謂的安慰,不如教人看清現實,沈洲向來如此。
可他的話讓宋南枝聽來,難受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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