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不要就算,以後別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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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房的床榻有些年頭了,隨著虞聽晚躺下輕微搖晃,發出咯吱聲響。
    床板很硬,和順國公府的黃花梨羅漢床沒法比。
    可魏昭行軍打仗,風餐露宿是常有的事,不是吃不了苦的富貴公子哥,用著也不覺得是湊合。
    他睡過的床,如今被以媳婦自居的姑娘霸占著。
    姑娘穿著喜服,描了眉,唇紅潤潤的,臉上還擦著脂粉。
    這長相實在……
    惹眼。
    若不是胡家有個讀書郎遭外人忌憚,虞聽晚又鮮少出門,這般顏色隻怕尋常百姓家裏護不住。
    魏昭不知想到了什麽,恍了神。
    虞聽晚等了好半響,也沒等到魏昭的動作。
    睫毛如紛飛蝶翼,顫了顫。虞聽晚悄悄將緊閉的眼兒掀開一條縫。
    ??
    腰帶解了一半在發呆。
    虞聽晚:“要我幫忙嗎?”
    魏昭回過神來,語氣平靜:“不必。”
    虞聽晚:“那你快點。”
    既成了夫妻,她也坦誠吐露心聲。
    “外頭吃席喝酒,一時半刻不會散,咱們要是鬧出太大動靜,不太好。”
    魏昭沉默,幽幽看著虞聽晚,倒要聽聽她後麵還能說出什麽話。
    小姑娘也沒讓他失望。
    “之前胡大郎娶小許氏,床是兩年前才打的,應當格外結實。可夜裏卻還是嘎吱嘎吱響個不聽。”
    偏偏小許氏叫的聲音不小,毫不克製。像是痛苦像是歡愉。同她平時尖酸的嗓音不同,多了股媚。
    起先胡大郎還顧忌隔壁的虞聽晚,會捂小許氏的嘴,可到後麵小許氏會在他耳邊說些不堪入耳的話,把他刺激的不管不顧。
    吵得虞聽晚睡不著。她每日都得早起忙活做朝食呢。偏偏還沒辦法去敲門讓他們收斂收斂。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小姑娘也忍不住繼續道。
    “農忙過後為了補貼家用,我舅舅就跟著雜貨郎一道遊走在大街小巷,便是城裏也去過,並不是日日在家。胡耀祖更是呆在書院,很少回來。”
    虞聽晚語氣篤定:“王氏又沒聾,她也一定聽到了!可她急著抱孫子。”
    “但她又怕胡大郎貪戀女色垮了身子,每次都對小許氏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肯定還想罵小許氏是狐狸精。”
    魏昭也不明白,他為什麽要聽這些。
    可小姑娘說了那麽多,他總要敷衍給個回應。
    “怎麽沒罵?”
    虞聽晚神色古怪的看向他。
    她理直氣壯:“可家裏真正狐狸精是我啊。”
    魏昭:……
    你還挺得意。
    虞聽晚:“後來胡大柱夜裏提前回來了,正好給撞上了。”
    外甥女還是姑娘家呢!怎麽能聽這些!胡大柱聽著都臊。
    偏偏不能罵兒媳,胡大柱就黑了臉,直接拍門把胡大郎叫了出去。
    “那夜過後,胡大郎臉上就多了個巴掌印。”
    接著一個月,胡大郎都沒好意思和虞聽晚說話。也是從那開始,隔壁消停了不少。
    虞聽晚說完後,又開始先前的話題。
    “咱們的榻不會塌吧?”
    她憂心忡忡:“要是塌了,夜裏就得睡地上了。”
    虞聽晚瞥了一眼麵色化為沉重的魏昭。
    “也是,我問你能問出什麽結果。”
    衛慎也是新手啊!
    她雖然臉皮比尋常姑娘厚,可也會害臊。
    虞聽晚還麵麵俱到:“你還有傷,等會兒動作輕點。”
    她說這些話時,神色如常。就好像在完成一件必須完成的任務。
    上京貴女看魏昭時愛慕秋波盈盈的眼神,從沒在虞聽晚身上出現過。
    虞聽晚念著早點開始早點結束,也就沒有半點忸怩和拖拉。
    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躺著,伸手過去解扣子。不同於魏昭的慢。她動作很快。
    魏昭眼皮跳了跳,就看見姑娘衣領跟著敞開,露出瑩白似雪的肌膚。
    不知是女子都這樣,還是她格外的白。
    怎麽能白成這樣。
    準備往後退的魏昭眸色轉深,卻定定看了片刻,坐到了榻上,正要俯身抬手去觸。
    可姑娘嫌他慢,揪著他,注意著他的傷口,將人往自己身上帶。
    魏昭不妨,倒了下去。
    身下是姑娘明豔的眉眼,還有軟綿綿的身子,以及隨著呼吸起伏的胸口。
    好似不會推開他,能由他予取予求。
    魏昭哪裏和女子這般親昵過?
    及冠時,順國公夫人倒是給他安排了通房,可魏昭看都沒看一眼直接送走了。
    他不貪女色。
    便是夜裏都甚少需要紓,解。
    偏偏這個時候,虞聽晚輕輕在他耳邊抱怨。
    “你好重啊。”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要不是知道虞聽晚是什麽人,魏昭都以為她是故意挑逗。
    魏昭到底是男人。
    不過好在,現在的他隻想死。
    別看虞聽晚很懂,可她並無實際經驗。偏偏該男人主動的魏昭就像個木頭。
    兩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很久
    外頭是眾人的說笑聲,還有裏正他們喝酒劃拳聲,很熱鬧。
    屋內……很死寂。
    虞聽晚等了很久,遲疑出聲:“你是……不會嗎?”
    魏昭動了,伸手撥了撥姑娘敞開的領口,往裏探。
    不知是身子不好的原因,還是外頭吹了風,他指尖格外的涼。
    虞聽晚瑟縮抖了抖,身子有些緊繃,下意識屏住呼吸,感知著魏昭的的手一路滑向後頸。
    下一瞬,有什麽被抽了出來。
    是虞聽晚這幾日戴著的平安符。
    魏昭捏在掌心,好似空落零碎的心,被暫時拚接。
    他情緒也好了不少,去看震驚的虞聽晚,學著她的語氣:“那……你教教我?”
    虞聽晚:???
    你像話嗎?
    主動了多次的姑娘,到底惱羞成怒。
    “不要就算,以後別求我!”
    魏昭可不覺得,會有那麽一日。
    她繃著臉:“起開!”
    魏昭沒動:“把我拉倒的時候,你就該想到。”
    想到什麽?
    想到你坐到我邊上,不是衝我來的?
    魏昭慢吞吞:“我起不來。”
    虞聽晚能怎麽辦?
    她再生氣也要把魏昭按到邊上。
    賢惠的她想了想,還給他蓋了被子。
    她揪著衣領往外走。
    魏昭剛要閉眼,就聽腳步聲折而往返。
    虞聽晚越走越快,在床前站定,泄憤地又錘了他一下。
    魏昭:……
    算了,又不是第一次被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