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衛家上下都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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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倆在她身上傾盡了心血。
    在虞聽晚的記憶裏頭,就有不少婦人背後說閑話。
    那些人還要跑去對虞母說。
    【“這樣可不行,你這是讓你男人絕戶啊。他說不在意,你怎麽能厚著臉皮就受了?姑娘能頂什麽用?以後都要嫁出去的。”】
    【“聽我一句勸,該吃藥吃藥,該看病看病。街頭的汪家婆娘肚子沒動靜,吃了五年藥,又吃了半年香灰,這不就懷了。”】
    虞母性子好,從不與他們爭執。
    虞聽晚當時卻格外氣憤。
    小姑娘攥緊了拳頭。
    【“阿娘就不生氣嗎?”】
    虞母把她摟在懷裏,含笑摸著她的頭。
    【“日子是自個兒過的。”】
    【“你爹待咱們娘倆好,吃喝用度都是最好的,那些人如何不眼紅?”】
    【“他們男人不如你爹有本事,不如你爹體貼,不如你爹好。她們沒嫁對人,阿娘還覺得她們才可憐呢。”】
    那些婦人見虞母油鹽不進,便跑去虞父麵前說。
    【“虞鏢師你手裏有錢,可別犯糊塗。男人麽,誰不風流?我們知你重感情,可為了子嗣著想,你還得想想法子。反正你婆娘性子好,便是你外頭養了女人,有了孩子,她也不見得和你鬧。”】
    虞父直接黑了臉,把這些人全給打出去了。
    冷冷放話。
    【“一個個吃飽了撐的?你們算老幾?我家的事輪不到你們操心。”】
    【“女兒怎麽了?我就稀罕我家杳杳!我就要給她們娘倆穿金戴銀,過好日子。你們家倒是有兒子,子嗣多,可你們勒緊褲腰帶四處借錢,都要養不起了吧。”】
    【“我婆娘性子好,老子就能欺負她?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娶進門,是讓她享福的,不是受氣的!”】
    【“生什麽生?我可不想讓她遭罪。”】
    想到這些事,虞聽晚眼裏的笑意愈發濃。
    她看向慧娘。
    “趙家可往來,有這樣的鄰居,是好事。”
    姑娘想了想。
    “做些吃食吧,娘的手藝好,定然不比外頭買的差,自家做的還幹淨,能給小娃娃當嘴零。”
    慧娘一聽,覺著有理。
    “好,聽你的。”
    說完,她又開始操心。
    “上次咱們從醫館過來,不是還經過一家胭脂鋪嗎?年輕的媳婦都愛打扮,你也記得添置些。”
    慧娘看向虞聽晚抹上鍋灰的臉,心下難受。
    姑娘家都愛俏,誰樂意在臉上塗這些啊。
    晚娘皮膚嫩,隻怕用的時間長了,會悶出疹子。
    可也沒辦法。
    姑娘模樣太豔,在縣城過於惹眼,終歸還是小心些才好。
    慧娘道:“就在家裏用。”
    她又說:“再買些冬日用來抹臉的膏脂,杜家媳婦說用了效果極好。”
    “你可別虧待了自己。”
    虞聽晚無奈:“我用不著。”
    她挺糙的。
    當初買凍瘡的膏藥也是受不了了,手又癢又疼,再不注重就得爛了。
    慧娘嗔:“見你打扮,娘心裏高興。”
    慧娘繼續:“阿郎見了定也歡喜啊。”
    虞聽晚:……
    那好像不會。
    畢竟魏昭不舉,她再好看也沒用。
    婆媳二人說著話,走到了門邊。
    慧娘把門打開,還要說什麽,神情一滯。
    虞聽晚嘴角的笑意也僵硬下去。
    誰能告訴她。
    為什麽門口有一個大坑?
    是誰挖的!!!
    還很圓!
    很深!
    她都……走不出去了。
    慧娘怒:“誰這麽缺德啊!”
    虞聽晚不知道。
    她擰眉,不理解。
    這年頭不至於有人會發癲跑別人門口挖洞吧。
    但又莫名覺得挺眼熟的。
    還別說……和西臨村山上的坑有點像。
    這時,前頭趙家有了動靜。
    趙夫人抱著懷裏的女娃娃,探出一個頭來。
    她圓臉,很是和氣。
    但此刻帶著疑惑。
    “你們家是要……”
    趙娘子問的很含蓄:“是覺得路不平,重新修嗎?”
    別怪她問,實在是太好奇了。
    隔壁衛家就很神秘。
    天天有烏鴉在房簷上扯著嗓音叫喚。
    昨兒男人在院子裏教女兒背三字經。
    女兒沒有學會。
    哦,烏鴉學會了。
    一早就在屋簷上蹦蹦跳跳。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這股聰明勁就把她和男人驚訝倒了。
    趙夫子為此連連點頭:“好!好!此鳥機靈,似開了靈智。外頭賣的那些學舌鸚鵡可比不得。回頭咱們囡囡聽多了,一定就會背了!”
    聽男人這麽說,趙娘子也覺得很對。
    神秘的還在後頭。
    趙夫子用完早膳,準備去驛站幫忙。
    實在是留下的官員有限,而每日過來訴說冤情的百姓太多。
    一時間忙不過來,附近書院的夫子都去幫忙登記了。
    可他剛出門轉了個彎就回來了。
    趙夫子麵色錯愕:“隔壁都住了什麽人啊?”
    “怎麽瞅著都不簡單。”
    “怎麽了?”
    趙夫子一言難盡說給媳婦聽:“你許是不知,昨兒我做的詩被風刮去隔壁了,登門去撿時,竟到了那病殃殃的小子手裏。”
    對方比他小了二十多歲呢。
    趙夫子學識在縣城可是數一數二的,自有讀書人的傲氣,不過他格外謙虛。
    “我便說了句寫的不好。讓他歸還。”
    “他竟然說!竟然說,的確讓他見笑了。”
    趙夫子是不服氣的。
    然後……然後,他被魏昭指點了。
    還……受益匪淺。
    趙夫子唏噓:“可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不怎麽說話,可談吐不凡,要不是身子差,隻怕能走科舉。”
    “他娘子和母親看著也不簡單。”
    趙夫子:“你可能不知道,那兩人連夜吃飽了撐的在家門口刨了個巨坑。”
    “這畢竟是體力活,不是衛小弟能做的。”
    ……
    此刻,麵對趙娘子的疑問,虞聽晚笑容很僵硬。
    虞聽晚:“不是我們幹的。”
    趙娘子:“啊?那誰幹的?”
    虞聽晚:“不知。”
    話應剛落,青鴉的嗓音傳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
    青鴉在大坑上空盤旋。
    可背著背著它就跑題了。
    突然想到了什麽,青鴉歪了歪頭,高昂又撕心裂肺。
    “彩英!”
    “彩英!給我生個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