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苗疆咒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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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濃濃。
    馬車內氣氛詭異。
    虞聽晚一路不語,等車輪將將停下,扔下手裏的兵書出了車廂。踩著踩腳凳下馬車後,頭也不回的拾級而上。
    兵書很厚一本,上有被魏昭密密麻麻的批注,以及他偶爾心血來潮寫的謀略。
    看的懂嗎。
    看不懂。
    她是用功的人嗎?
    不是。
    魏昭見那本被虞聽晚拿了一路,卻沒有翻上一頁的書。
    他就知道他要完了。
    虞聽晚入了府,也不急著回去,先問話看守門房的婆子。
    “婆母可回來了?”
    婆子恭敬的福了福身子:“回了,主母是半柱香前回的。”
    “不過主母換了身衣裳,並非出門前的那身,聽說是遊湖時衣擺沾了水。”
    順國公府的婆子都是很有眼力見,觀察力很足。
    “雖說天氣暖和,可到底夜裏濕氣重。主母身邊伺候的如婆子命下頭煮了一碗薑茶送過去。”
    虞聽晚心裏有數了。
    “是不至於受寒,可婆母先前身子不好,這些時日調養臉上有肉了,瞧著精神了,脈象也平穩了。可難得出門走動一日,想來也疲憊。”
    誰不知道寧素嬋作息規律,睡得早不說,每日用膳的時間都是定死的。
    虞聽晚算了一下這會兒天色。
    “讓主院那邊明早掃塵的奴才動作輕緩且讓婆母多睡會兒,別吵著她了。廚房那邊早膳盡量做清淡易消克的。”
    “是。”
    虞聽晚這才往裏走。
    可還沒入瀾園,就見候在院外有事稟報的奴仆。
    虞聽晚腳步未停,朝那人點頭示意。
    對方跟著她入內,恭敬道。
    “原不該在這個時辰打擾少夫人的,可……有幾件事老奴覺得得和您提一提。”
    偌大的國公府,零碎的事有很多。能做主的底下管事婆子也就做主了,可有的還是得往上報。
    “說。”
    管事婆子恭敬:“江南錦繡路地段好的那處有十間鋪子正好連在一處,早些年由主母做主,全部打通做皮草生意。”
    她這麽一說,虞聽晚腳步一頓。
    她知道!
    那鋪子可賺錢了!!!
    不同方才的漫不經心,她這會兒很嚴肅。
    “怎麽?是有人鬧事?”
    “自是無人敢在魏家名下鋪子鬧事。便是年前運輸途中,有山賊盯上意圖搶劫,得知是咱們順國公府的貨物,都嚇得都屁滾尿流跑了。”
    管事婆子道:“夫人想來也知上等的毛皮來之不易,工藝又複雜,涉及清洗、鞣製、染色等不說,運輸成本又高,極易損壞。”
    “咱們的生意穩紮穩打,從不做一次買賣,價錢雖貴,可品質值這個價。宮裏的娘娘,上京的那些皇親國戚也都願意買。”
    “老奴得到江南那邊的消息,前不久得了一張銀狐皮,色澤光順,又軟,用來做披風正正好。”
    可事就出在這裏。
    “五皇子妃也不知哪裏得來的消息,點名要買。”
    “偏在此之前宮裏傳來消息,那位懷著身孕的麗嬪也看上了。”
    一個是宮裏的寵妃,一個是五皇子妃。
    麗嬪慣愛要強掐尖,靠著有孕就得意忘形。
    五皇子妃更不是謙讓的性子,心眼向來小,她能讓一個不知所謂的小小嬪妃爬到頭上?
    “可不就僵持住了。”
    兩方都給鋪子的掌櫃施壓。
    管事婆子:“掌櫃也是怕得罪人,不敢做主,賣也不行,不賣也不行。特地傳信過來,將披風一並捎上,且讓少夫人您抉擇。”
    說著,她將手裏托盤上放著的銀狐皮呈上。
    虞聽晚想說,不用管。
    帝王都出事了,那兩個人還敢為了一件披風爭來爭去嗎?
    可話到嘴邊,又覺得這兩人實在得敲打一下。
    虞聽晚抬手摸了一下。
    “檀絳,收下。”
    檀絳應是,從管事婆子手裏接過托盤。
    等虞聽晚回了屋沒多久,魏昭抱著攤上買的一堆小玩意入內。
    虞聽晚突然抬眸,溫溫柔柔朝他微笑。
    魏昭沉默一下。
    選擇後退一步。
    “我……”
    他剛說了一個字。榮狄回來了,臉色很難看那種。
    正事要緊。
    魏昭收斂心神:“如何?”
    “宮中戒備森嚴,可出了事到底多處亂成一團。”
    榮狄不敢擅闖,生怕和那些黑影撞上。
    可別人行啊。
    朝中幾位重臣都進宮了,徹查起火緣由。太傅要見抱樸,並不難。
    “抱樸見了太傅送去的匣盒,隻一眼看了鎖上的咒符,就說其中有古怪。”
    盒子抱樸也打開研究過了。
    “裏頭放著個人和夫人長的有八分相似的人偶,人偶嘴角沾血,神情扭曲,背部刻著夫人的八字。還紮著數十枚銀針。”
    “匣壁裏的符咒密密麻麻,據抱樸所言,是苗疆咒術。下咒之人本事不低。”
    “這種咒術容易遭反噬,等閑沒多少人敢下。”
    可見要麽楊靜姝給的太多,要麽對方欠她人情,或者那人……過於自信實力,以為沒人能破。
    可惜碰到了抱樸。
    “抱樸言再取少夫人的幾根發讓背後之人做法,便是契成,人偶若和少夫人離得太近,時間久了,感知便會相通。”
    當然,這需要在虞聽晚沒有戴平安符的情況下。
    所以,這玩意對她壓根就沒有用!
    “當時太傅就變了臉色,讓抱樸將咒術解了。”
    “又弄了新人偶,有一學一取而代之。”
    一係列操作後。
    “已埋入皇宮。”
    至於那解了咒術的人偶,上頭的八字已被刮花,且被榮狄拿走。
    “屬下去尋了葛老。”
    “葛老看了眼告知,針灸能救人亦能害人。醫術《針灸甲乙經》強調“刺中五髒則死”,那幾針涉及心肝脾肺等要害,下的又太深,會頭暈胸悶不說,時間久了容易……出事。銀針又做過處理,上有沾著毒液,易感染化膿。”
    魏昭眸色驟冷,指節捏得青白,周身氣壓如寒刃出鞘。
    “知道了。”
    榮狄又送上一封書信。
    “燕世子那邊派人送來的,需要將軍您回信。”
    魏昭抿唇,打開。
    虞聽晚看在眼裏。
    可真厲害,拆信的手配合的多自然啊,半點看不出有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