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這還不把你迷的神魂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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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色轉暗。
    遠遠看見迎親隊伍朝這邊而來,鞭炮和嗩呐聲久久不絕。
    “來了!”
    “快去告知主母,來了。”
    隻聽家仆歡喜和急促的聲兒。
    喜娘饞著沈枝意邁過朱漆火盆,蓋頭下的珍珠惠子簌簌的晃。
    “新娘子跨火盆,日子紅紅火火。”
    沈枝意看不清路,餘光隻瞥見身側紅衣婚服下擺露的雲紋如意靴尖。
    火盆的火格外旺盛,還不等喜娘幫著提一提裙擺。
    身側的蕭懷言動了。
    他幫著往上提了提,還不忘騰出胳膊鬆鬆扶上她的腰。
    沈枝意不習慣這種觸碰,有過片刻的繃緊。
    蕭懷言感覺到了。
    但沒有鬆手,力道加重,以不會弄疼她的強勢,讓她清楚感知他的存在。
    他的手修長,指甲修剪的圓潤。
    沈枝意稍稍偏頭,正逢喜帕忽被風吹起半角,便瞧見對方唇角未來得及斂去的笑意。
    “沈枝意。”
    蕭懷言:“你看什麽呢?”
    他又開始欠了:“蓋頭還沒撤,就想看看日後和你葬一起的男人俊不俊了?”
    虞聽晚一言難盡。
    她不理解。
    都還活得好好的,怎麽就開始想死了的事了?
    但她身側站著蕭懷言的表妹,年紀還小,正一手捂著唇。
    “表嫂的心還不得小鹿亂撞啊?這也太讓人心動了吧。”
    虞聽晚若有所思。
    “我說。”
    是寧允翎的叫嚷聲。
    他看不下去了。
    “要不要那麽膩歪啊?”
    “回頭關起房門,要看多久都沒人笑話。這火盆還跨不跨了?”
    他還要再吐槽,就瞧見了盧時楹。
    寧允翎哪兒還記得別的,連忙走過去。
    “盧姑娘。”
    新人已被簇擁去拜堂,盧時楹被叫住。盈盈立在一處,弱柳扶風。
    見是寧允翎,她上前請安,嗓音嬌嬌弱弱的:“寧世子尋我是有什麽事嗎?”
    “我聽說你在尋一本古籍。”
    寧允翎掏出來。
    封皮上沒有字,可他見過,和之前盧時楹手裏拿的一模一樣!
    “可是這本?”
    盧時楹找了多年
    家裏那本,她反反複複讀,可有一半頁數缺失。寧允翎手裏的卻格外嶄新,可見被珍藏的極好。
    她眼兒一亮。
    “世子是哪兒弄來的?”
    當然是他去表哥藏書閣偷的啊!
    被發現後,他被魏家軍的人五花大綁扔去了魏昭書房。
    寧允翎以為他要死了,魏昭最愛惜書了。姑母也不會求情,誰讓姑父生前也愛惜。
    惟一不愛惜的是嫂嫂!卻沒幫他。
    甚至很興奮的看向魏昭。
    ——“夫君,你是不是要揍他了?”
    可魏昭罕見沒動他。
    他薄唇動了動。
    ——“滾。”
    寧允翎滾了,還不怕死的抱著書滾的。
    一路通暢,他很納悶沒人攔他,便又大著膽子折而往返。
    聽到這麽一句對話。
    ——“夫人,將軍怎麽不收拾表公子?屬下怪不適應的。”
    嫂嫂語氣幽幽。
    ——“還能是什麽?”
    ——“以前被教訓是他惹禍,近些時日安分了不少。便是偷書,也是為了討好姑娘,想成家了,夫君多多少少是欣慰的。”
    ——“那夫人知道將軍不會動手,為何還嚇唬表公子。”
    虞聽晚溫溫柔柔的。
    ——“允翎慌裏慌張的模樣,腿都在發顫,多有趣啊。”
    缺德玩意。
    寧允翎剛要告訴盧時楹,過程有多麽不如意。
    可看到盧時楹歡喜的模樣,他就想找話題。
    他還愛打腫臉充胖子。
    “此書格外好!讓我崇拜。”
    “裏頭的感悟並非三言兩語就能言明的,但我受益匪淺。”
    盧時楹微愣。
    寧允翎還以為他說錯話了。
    “怎……怎麽了?”
    盧時楹收下情緒,臉上卻綻開了笑意。搖搖頭:“沒什麽。”
    那就好,寧允翎舒了口氣。
    他還表示。
    “日後我們可以一起探討的。”
    “學習共同進步。”
    虞聽晚沒往新房那邊去,而是推著魏昭入席。
    她餓了。
    等走遠了,魏昭坐姿懶散:“沒眼看。”
    “我也是。要不是自家人,我早就笑話他了。”
    天知道方才她忍得有多辛苦。
    知道偷書,怎麽就不知道翻開看一看。
    那盧家女年幼體弱,故一直想要當大夫。可她又不敢治人,便對醫治小動物很上心。
    盧家往上數,先祖也是農戶出身。鄉下老宅修葺的格外體麵,也有家仆伺候。空氣清新,故盧時楹就在那兒養病。
    平時接觸的什麽動物最多?
    除了雞鴨魚,那就是豬了。
    那本書是——《母豬的產後恢複。》
    虞聽晚:“母豬生崽,他崇拜什麽?”
    她匪夷所思。
    “他還受益匪淺?”
    “怎麽,他還準備也生一個?”
    虞聽晚又荒謬看向魏昭。
    “為什麽藏書閣有這種書?”
    虧她還以為魏昭有當表哥的樣子。那麽大方,說給就給。
    魏昭:“原先是沒的,可他在找。”
    虞聽晚:……
    書最全的地方,就是順國公府的藏書閣了。
    也不難怪,寧允翎會跑過來。
    魏昭表示:“我還貼心的把書放在最顯眼處。”
    哪裏知道這傻子,愈發覺得這是神書。
    翻都不翻,無非是覺得,拿對了能取得芳心。拿錯了,書的含金量也定能取得芳心。
    虞聽晚不想笑的。
    可她忍不住。
    姑娘肩膀一抖一抖的。
    “魏少夫人。”
    有人在喊。
    是多日不見的七公主。
    不同上回她倨傲的精神氣,此刻神色憔悴,每天都擔心虞聽晚會抖出孩子是她的事。
    更氣惱的是。
    她那個婆婆把孩子看的格外重,非說是上天恩賜,說找不到親生父母,就放在身邊養。
    早知如此,就該生出來掐死她的。
    可應長翹不敢對虞聽晚動手。
    她現在覺得這娘們很邪門。
    也更在意另一點。
    “上回你說本宮身上有那……,是有病,本宮請了太醫看了,他們都說無恙。”
    虞聽晚:“這顯而易見呀。”
    她細聲細氣,張嘴就來:“他們醫術也不到家。”
    “不然怎麽聖上的病都看不了?以至於要夫君召葛老進京。”
    應長翹看她神色不像做假。
    恍恍惚惚走了。
    所以,她還是有病是嗎?
    目送她走遠,虞聽晚麵色憐愛。
    “腦子有病,不太好治。”
    魏昭:……
    也不看看,你說瞎話的時候,有幾個人不被騙的。
    席宴就在前頭,虞聽晚已經聞到了濃鬱的香味。
    她舔舔唇瓣。
    都這樣了,還不忘正事。
    “夫君。”
    被官員圍住說話,好不容易脫身找過來的顧傅居見他的寶貝女兒,深情款款拉起輪椅上的男人的手。
    情話語氣雖然幹巴巴。
    但是說的話,讓顧傅居整個人都不好了。
    虞聽晚:“死了屍體葬在一處有什麽好的,躺在棺材裏頭多擠呀,時間久了,還腐爛發臭,不如各自燒成骨灰。”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她遲疑一瞬:“再用筷子攪拌攪拌。”
    小樣,這還不把你迷的愈發神魂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