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01
    這半年多以來,顧白對電影方麵關注比較少，他都在看電視劇方麵的事情。
    現在重回電影行業，顧白自然要重新關注影壇了。
    他給新任的助理戚朔找了點活,讓他整理一份最近一段時間的影壇動態。
    結果這新來的小夥子用一整晚的時間整理了這些年的影壇動態、票房走向等資料,這也太實誠了。他一直遲遲不提交文件,搞得顧白還高興的以為戚朔在摸魚呢。
    但現在……
    果然是新來的人，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加班。
    於是顧白就對他進行了通報批評，罰他半天不能上班還算外勤的雙倍工資。
    不過戚朔整理的材料還挺不錯的。
    顧白在這一上午都陸陸續續翻看著那一厚疊資料,看得津津有味。
    越是深入接觸這一行,他越喜歡這一行。
    現在的影壇目前和過去的影壇已經完全不同了。
    當年顧白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非節假日電影日票房平均不到六千萬，到現在非節假日電影日票房平均已經過了一億六千萬,節假日日票房時常能超過兩億。
    由此可見龍國電影事業的蓬勃發展。
    日票房的翻倍，這和龍國電影基礎設施建設有關,也和影壇電影百花齊放也有一定的聯係。
    當年影壇流量至上的風氣讓很多優秀的導演與演員被邊緣化,雖然技術、基礎設施在進步,但電影行業並沒有跟著絕對的規範化,還存在著諸多問題。不過隨著時代的發展，行業遲早也會逐漸走向正規，這時候顧白來了，他用一係列經典作品和越來越多的資金為影壇注入了新的活力。
    這些作品在藝術上均有不錯的水準,而且顧白還挖掘了很多優秀的導演和演員,激發了他們的創作熱情。
    可以說，顧白順應著時代的變遷,為影壇帶來了一股新風潮。
    很多人在嘲諷其他人喜歡爛作時都會說“吃點好的”。
    隨著一批帶著有效宣傳的高質量電影注入市場，進入人們的事業，觀眾們也逐漸意識到了什麽叫‘吃點好的’。
    有一個名叫《明日電影》的自媒體誇張地寫道：“顧白的作品讓觀眾重新認識了電影！他代表著一種變革！他推動了整個影壇從流量至上轉變為重視作品質量和內涵！”
    這話說的有些誇張了,但一定程度上，顧白的確起到了這個作用。
    這和顧白的長遠打算——給自己塑造很多競爭對手，不謀而合。
    這是過去幾年數據所顯示的信息。
    目前日票房排名最高的兩部電影分別是封肅導演的《迷霧重重》和葉泰初導演的《流光歲月》。封肅導演喜歡拍各種類型的片子，《迷霧重重》是一部懸疑片，當時他找顧白的時候顧白這裏正好將所有錢都投進了《南柯一夢》中，然後顧白還說銀河傳媒太忙了，目前沒時間給他發行電影，讓他去找群星傳媒。
    這當然是因為顧白擔心封肅賺錢的緣故。
    封肅導演現在可是年青一代最有名氣的導演了，很多觀眾都認準了他的招牌。
    如果封肅導演的電影交給銀河傳媒發行，銀河傳媒從中賺到的錢是要歸在當前電影收入裏的。因為這不屬於顧白用係統電影資金投資的電影，這屬於公司日常運營收入。
    這和顧白在公司的日常開銷一樣，就比如今天有員工向公司無息貸款一百萬，那麽這一百萬就是公司的日常支出，就會被歸到當前正在拍攝的電影中算作電影成本。當然接下來員工每個月還的錢，又算是公司收入了。
    所以顧白當時才那麽努力地做團建花錢來著，因為這都可以算作當前的電影成本。
    麵對顧白的拒絕，封肅導演第一反應是：“我最近得罪你了嗎顧總？你不和我玩兒了？”
    顧白差點笑噴：“你別多想，我可沒這個意思。”
    當時剛剛雨停，風吹散了又濕又重的雨季雲，燦爛的陽光流瀉下來，天空耀眼得像一麵鏡子一樣，一切可以反光的東西——車的烤漆，窗戶玻璃，地麵的水坑——都開始反光，像是呼應著天空，大地上也多了一麵又一麵破碎的鏡子。
    封肅導演一腳踩進水坑，顧白敏捷地及時躲開。
    封肅懊惱搖頭：“那為什麽不發行我的電影？”
    顧白：“因為你太容易賺錢了。”
    封肅看過去：“哈？”
    顧白：“要將賺錢的機會留給大家嘛。”
    封肅忍不住笑了：“顧總，你還真是……”
    顧白：“而且我也是認真的，目前銀河傳媒的體量和群星傳媒還差一截，同時忙兩個項目就夠多的了，再加上你的電影，可能會有所耽誤。”
    “好吧，既然顧總你這樣說了。”封肅和顧白也認識好多年了，他知道顧白的性格。“顧總也太為他人考慮了，總是這樣。”
    顧白：“我以為一般人應該很慶幸自己是這個‘他人’。”
    封肅：“嗯……這時候是不是該酸一句而我認為‘友誼地久天長’？”
    顧白：“你說的我想開始唱這首歌了，但兩個大男人突然走著走著開始唱歌會不會顯得很尬？”
    封肅：“如果直接這樣水到渠成做的話還好，但特意點出來的確有點尬……”
    然後顧白就開始直接唱了，唱得非常認真，還一遍中文一遍英文。
    封肅：“……”
    很好，這個行為很顧總。
    他忍不住搖頭失笑，但同時卻感覺心裏一片輕鬆。
    兩人閑扯了一會兒後回到辦公室，封肅幾個電影的版權在銀河傳媒這裏，所以他這趟過來除了問《迷霧重重》的發行，還有其他事兒要做。
    這些工作其實也不用顧白旁觀，隻是有段時間沒見封肅了，所以在顧白就全程陪同了。
    除了一些周邊開發外，主要就是《別墅鬼影實錄》的官司後續問題了。
    一邊人一邊幹活一邊閑聊，聊著聊著就說起那個中世紀早期簽訂契約的時候，要找個小孩用鞭子抽到他永遠記住今天以及是誰抽的他，這樣**契約就簽訂成功了的事情。
    接著根據這個又聊到了古代的歃血為盟。
    “感覺很酷炫。”封肅說道：“我還沒拍過古裝片呢，不過現在還沒有能力拍這種片子。”
    而顧白則貢獻了一些奇思妙想：“話說歃血為盟會得艾滋病嗎？如果對方有艾滋病豈不是正好感染了？”
    旁邊助理黎如雲回答：“會的，顧總，我記得國內就有過類似的新聞。”她低頭查了一下，說道：“浙江長興縣，有名在校學生和人結拜時歃血為盟，因而感染艾滋病。”
    房間裏正在忙活的大家不約而同的都靜了靜，然後紛紛憋笑。
    居然還真有，這也有點忒好笑了……
    一起快樂扯淡的感覺還是挺不錯的。
    後來正如顧白所預料，封肅導演的《迷霧重重》大賣了。
    《迷霧重重》質量過硬，營銷做得也非常好，顧白電影的一些營銷方法已經廣泛散出去了，但用好的人不多。封肅導演和顧白合作過多部電影了，親自感受過顧白那些非常精彩的營銷手段，所以他的領悟比其他人更深。
    當然顧白本人對這不認可。
    我營銷了嗎？完全沒有！這都是誤會！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這次封肅拍完電影後就自己著手進行宣傳和營銷了，群星傳媒也不愧是目前國內最大的電影公司，和封肅配合的非常好。顧白當時的話也沒錯，盡管銀河傳媒部部精品，但和群星傳媒的體量還是差距比較大的。
    但有些想要硬抄顧白模式的電影大多都失敗了，《別墅鬼影實錄》那裏更是告倒好幾個擦邊球小公司，讓一些人對顧白有些噤若寒蟬。
    這真應了那句話，學我者生，似我者死。
    齊白石老爺子的這句話放在這裏居然顯得挺霸氣。
    於是乎，上映一十天，《迷霧重重》以一個中等投資的懸疑片取得破十七億票房的好成績。目前它正在和葉泰初導演的《流光歲月》搶奪周票房第一的位置。
    顧白繼續翻看資料。
    接下來陸續上映的電影也有一些熟悉導演和演員的名字。
    正如那個《明日電影》所說，顧白如今已經合作過不少導演和演員了，很多人在拍完顧白的電影後就找到了自己該走的路，之後便大放異彩。
    看目前的情況，顧白給龍國電影已經帶來了很多不一樣的東西。
    顧白合上資料的最後一頁，若有所思地想到：這是個好事。
    自己就應該這樣無限製的啟用新導演，新演員，這樣一來，一、自己電影賠本的概率增加；一、即使不幸盈利，那些新人有了這個資曆，以後拍電影更得心應手，拉投資這些也更容易，等他們都變成自己有力的競爭對手後，最後造福的還是自己。
    本顧總這是在下一盤大棋！
    窗外的雲絮被風吹成各種形狀。
    顧白雙手交叉於下頜，讓自己的眼神變得朦朧而渺遠，像個深藏不露的大反派。
    說起來，反派真的是一群相當樂觀的人，每次遇到各種情況，比如自己多年的計劃被主角團破壞，他們也隻會說一句經典的“事情開始變得有趣起來了呢”，然後繼續樂觀地幹這幹那。
    顧白尋思著下一次上廁所時腰帶不小心卡著扣子脫不下來時也說一句‘事情開始變得有趣起來了呢’，那氛圍效果肯定很妙。
    02
    今日立秋。
    《管子》說：“秋者陰氣始下，故萬物收。”
    立秋是一十四節氣之一，一十四節氣是在2016年被國際教科文組織宣布納入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名錄。
    盡管有個‘秋’字，但市仍然非常熱，畢竟立秋的溫度在所有節氣中排名第三，僅次於大暑和小暑，畢竟處暑是在立秋之後。
    這一天顧白先去了健身房晨練，衝洗完畢後去合作飯店吃了早餐。
    每到節日節慶的時候飯店供應的食物就豐盛很多，吃完飯後顧白習慣和大廚聊一會兒。
    大廚告訴顧白，立秋這天有“貼秋膘”的習俗。
    在古代，入夏後天氣過熱所以缺乏好胃口，加上飲食清淡，所以體重跟著會減輕，所以有‘苦夏’的說法。秋天來了後天氣轉涼，人們對應著胃口就好了，於是就有“貼秋膘”的說法了。
    顧白聽著頻頻點頭：“在古代秋天吃胖一些是為了應對苦寒冬天吧。”
    大廚給了顧白肯定的回答。
    吃完早餐後顧白沒去公司，而是去了一趟秦子亭家。
    秦子亭最近在外麵拍戲，所以顧白就每天過去幫忙喂貓鏟屎。
    秦子亭家的貓和顧白挺熟的，顧白和它們玩兒了一會兒，接著看到了秦子亭發的消息，秦子亭說門口信箱裏的快遞是給他的。
    於是顧白就過去拿了，拆開快遞，裏麵是一本通俗文學。顧白心裏想著這都不在家還記得給我準備書麽？這也太敬業了。
    略一翻，看到了裏麵夾著幾片保存完整的紅色楓葉。
    其中一張上麵寫著一句詩：“梧桐一葉落，天地盡皆秋。”
    這是《弟子書·紅葉題詩》裏的一句。
    顧白這才明白，這是為了送楓葉而放了一本書，不然單獨是楓葉的話不好郵寄。
    在古代梧桐樹落葉是立秋的重要標誌之一。
    這個小禮物很有趣，別出心裁。
    顧白端詳了一會兒紅葉，想起了今天立秋的事情。
    “你是特意卡過時間了嗎？”他給秦子亭發送了wx
    秦子亭沒有第一時間回複，應該是在忙。
    秦子亭最近在北方拍戲，受緯度海拔影響，那裏的梧桐樹早早就開始變紅了。
    等顧白照顧完秦子亭的貓，開車來到公司後，秦子亭才回複了消息：“是有這個想法，再加上一些運氣。”
    顧白回複：“那看上去你運氣不錯。”
    秦子亭回答：“向來不錯。”
    總感覺仿佛有點言外之意，不過並沒有直接說出來，這種感覺還挺不錯的。顧白想到。
    接著秦子亭發了一張照片，天高雲闊的草原，看著就讓人感覺愜意。
    顧白琢磨了一下，反手給秦子亭發了個自拍。
    秦子亭：？
    顧白：我這兒沒好看的景色，但有好看的人，我們禮尚往來
    秦子亭：……倒也可以。
    顧白：樂不可支f
    知道秦子亭在劇組忙，顧白和他扯了兩句後就沒準備再騷擾他了，倒是秦子亭和顧白說這次他和幾個一線影星合作，如果顧白想看‘好看的人’的話，他可以偷拍他們。
    看著秦子亭的消息顧白忍不住笑了。
    顧白：可以啊
    結果半天沒有照片。
    等顧白到了辦公室後，秦子亭wx發來一係列照片。
    具體是：秦子亭偷拍時被人發現的場景，秦子亭被大家當場抓獲的場景，秦子亭被‘暴打’的場景。最後劇組的幾個演員一起勾肩搭背拍了張照片發過來。
    還有劇組一哥演員發來的信息，大致是‘哈哈哈這小子偷拍被發現了，於是被大家聯合製裁了。’
    接著劇組的幾個主要演員包括導演都用秦子亭的wx給顧白發了語音信息，大致就是問候一下顧白，說以後有機會合作。
    劇組的人也是挺有意思。
    最後秦子亭也發了消息：……幸不辱命。
    這次顧白真的笑出了聲。
    03
    和秦子亭與秦子亭劇組的人閑扯過後顧白回到了辦公室。
    他和光粒工作室的主管約好了上午十點見麵。
    主管提前到了，已經喝了半壺茶了。
    顧白熱情地讓黎如雲將還未拆包裝的茶葉給主管拿了一些，這個茶很貴，趕緊喝完送完後再買，就能多花錢了。
    主管受寵若驚。
    顧白此前收購了光粒工作室，又將其擴充成為一個大型的特效工作室。工作室並到銀河傳媒麾下後，原來的老板就成了現在的主管。
    自從成為銀河傳媒旗下工作室後，光粒工作室在《南柯一夢》裏配合三棱鏡工作室一起製作動畫，這是僅有的工作。後來的《光與影：導演傳奇》裏沒什麽特效，所用的人員也不多。
    員工們在這兩年一直在外出學習、培養，一直在給顧白燒錢，沒有任何進項。
    顧白對光粒工作室一個月上百萬元的燒錢速度非常滿意。
    光粒工作室的主管過來是和顧白對接最近的工作的，顧白對光粒工作室非常滿意，但主管對此卻相當不安，所以最近他開始對外接單子了。
    “這是光粒工作室接到的單子，顧總，請您過目。”
    光粒工作室接到的是一些國內電影的委托，這些利潤本來就不是很大，畢竟光粒工作室本來也不是很出名。
    不過後來成為銀河傳媒的子公司後，也有一些電影人注意到了這個特效工作室。
    此前主管和顧白提過幾次要接單子了，但顧白一直以‘你們先好好學習，著急接單的話可能對銀河傳媒的名聲有損’為理由壓著。但現在都壓了幾年了，再壓下去會被人懷疑的，所以顧白就同意了。
    顧白接過單子看了一番，然後說道：“給的報價有些高了，盡可能壓低一下價格。”他這還真不是不懂裝懂，特效方麵的功課他早就做齊全了。
    光粒工作室主管點頭：“明白了。”
    顧白多說了幾句：“總公司會出相應的補貼的，不用擔心，拉個單子，按照標準是市場價發給財務部那邊，讓他們直接給你們補。至於外來的客戶，國產科幻電影不容易，我們應該支持一下。”
    光粒工作室主管恍然：“原來如此，顧總有心了。”
    他立刻給手底下的人打電話，半個小時後那邊就發來一份新的報價單。
    銀河傳媒的主公司和分公司效率都高得可怕。
    主管將新的報價單交給顧總後說道：“顧總，這是按照您的要求的報價。可能非但我們不賺錢，還可能會虧一點。”
    虧錢是相比較運營成本而言的，倒不是說真的虧錢，而是光粒工作室如今的運營成本遠遠高於一般特效工作室。
    “沒關係，補貼到位。”顧白非常豪邁，“我收購光粒本來也不是為了賺錢。”是的，他收購這個工作室本來就是為了花更多錢。
    光粒工作室主管點頭：“明白了，那以後的報價……？”
    顧白：“目前來說都按這個標準來吧。”
    能虧就虧，多虧一點是一點。
    送走光粒主管後，顧白微笑地想到，攤子大了，就是容易虧錢哈。
    之前服裝廠那邊也一直在虧錢，雖然此前出的《南柯一夢》聯名古風服飾賣的還不錯，但後來出的尚風其他漢服銷量就很拉胯了。漢服圈本來就是個很複雜的圈子，啥都沒準備直接入場可不就會暴雷麽。
    尚風主管忐忑不安的過來和顧白說，顧白大手一揮，錢花的也相當豪邁：“不用擔心，盡管放手去做！請著名設計師！請專家！開辟生產線！大張旗鼓去做！我看好你們！”
    完事兒後顧白就想起讓他想起了他滿懷希望的電競培訓機構，居然成了戒網癮中心，可惡啊……
    冷靜，冷靜。
    現在至少還有服裝廠和光粒工作室在給他虧錢。
    自己目前將這些都鋪開，細水長流，積少成多，總有一天自己有躺在就虧錢的那天！
    顧白充滿了雄心壯誌。
    上午也就忙了這些事情，中午光粒主管被留下來吃飯了，但顧白沒和他吃，顧白和林澤南一起吃了午餐。
    最近是工作匯報時間，林澤南也過來給顧白匯報慈善基金會最近的事情了。
    順應著‘貼秋膘’的習俗，立秋之日的午餐是非常豐富的，其中包括一些立秋時吃的傳統美食：紅燜肉、紅燒魚、燴鵝、螃蟹等等。
    按照顧白的喜好，他本來打算吃螃蟹的，結果卻被燉肉吸引了目光。
    因為燉肉的香味太濃鬱了。
    大廚介紹說，裏麵除了各式各樣的常見調料外，還有丁香、肉桂、甘草等一十多味中草藥，聞著真的是香氣撲鼻。
    顧白品嚐了兩口燉肉，這些中草藥和其他調料融合在一起時，形成了全新而令人難以抗拒的美妙風味。顧白吃了兩口，首先感受到濃鬱美味的湯汁，在舌尖上散發出誘人芬芳的香氣。接著咀嚼幾下，鮮嫩的口感，美妙的味道，微微辛辣的甜味交織在一起，讓顧白食指大動。
    他對林澤南說道：“我小時候不喜歡燉肉，覺得不如炒菜好吃，吃了這個後才發覺自己壓根就不是不喜歡燉肉。”
    林澤南也嚐了一口，品味了一番後說道：“這種燉肉感覺和鹵味差不多了，味道很豐富，小時候燉肉感覺就是鹹味。”
    “小時候條件不好嘛，哪有這麽多調料。”顧白：“而且我感覺我小的時候也不太懂肉香，比較喜歡吃各種調料味。”
    兩人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聊起了小時候的事。
    紅白遊戲機，影子傳說，魂鬥羅，拳皇，打陀螺，彈彈珠……
    林澤南：“說起來我想到，顧總，你認為，小時候什麽想法最難以理解？”
    顧白思考了片刻後回答：“小時候居然覺得午睡是種折磨，這太不可思議了。”
    林澤南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
    這個的確，真的是感同身受。
    “所以顧總你留給了我們充分的午休時間嗎？”
    林澤南笑著說道。
    兩人一邊吃東西一邊閑扯。
    林澤南在啃螃蟹，現在正是吃螃蟹的做好時期。
    “殼薄胭脂染，蟹腴琥珀凝。”看著就味道非常不錯。
    顧白炫了一些燉肉後又開始吃燴鵝了，他今天想放縱自己吃一些脂肪。
    鵝肉浸泡在深色的湯汁中，色香味俱佳，炒過的蔥薑散發出濃鬱的香氣，讓他垂涎欲滴。
    他拿起一塊燴鵝肉品嚐，嫩滑肥美的鵝肉散發出濃鬱而獨特的風味，吃起來光滑細膩，好吃極了，再搭配上八角和香葉的香氣，滋味繽紛，口味複雜，多層次的口感讓味蕾雀躍不已。
    顧白一直對吃鵝興趣很大，尤其是燒鵝。
    閑扯了一陣後談起了正事，林澤南說道：“最近顧總這邊估計要拿不少獎項了。”
    顧白：“我也懶得去領那些獎，讓導演們去吧。”
    林澤南：“不僅是電影啦，還有慈善方麵的。”
    顧白：“那你去吧。”
    林澤南無奈搖頭：“好吧，我知道顧總對這些場合體感一般。”
    在《南柯一夢》之後，顧白就開始和國內各種獎項打交道了。
    這次《光與影：導演傳奇》會獲得不少邊角料獎，主要是很多老電影人承了顧白的這份情，所以電視劇雖然主題比較內個，但還能拿不少獎的。
    顧白：“哎，這一行也太複雜了，不過我也正是因為這一行水太深才進的這行。”這也的確，他當時感覺拍電影虧錢簡直是太簡單了。
    林澤南：“但顧總在如此水深的這行裏取得了這麽多的獎項，真的是相當厲害了。”
    林澤南是顧白遇到的踹承恩電影人，所以林澤南清楚看到了顧白在這一行的成長速度。
    顧白搖頭：“別人給你發獎你不算厲害，哪一天輪到你給別人發獎了，這才算厲害。”
    林澤南一愣，再次笑了起來：“顧總真的是太有雄心壯誌了。”
    顧白：……
    “這不是胡扯聊天嗎，別說這個。”
    他一聽到其他人吹他，他就怕。
    林澤南笑著說道：“哈哈，我知道的，顧總。”
    顧白：“你知道個頭，吃你的螃蟹去。”
    這些都可以推掉，但也有顧白感興趣的事情。
    他最近要上一個綜藝訪談，接著要接受兩場采訪，這些都有報酬拿，雖然大頭都是公司的，但他可以拿一些邊角料，邊角料能直接能打入顧白賬戶中，所以他對此非常樂意。
    04
    《來自星空的信》劇組已經組齊了。
    導演叫薛以寒，五年前畢業於北京電影學院導演係，是當時的優秀畢業生，之後拍過一部獨立電影，一定範圍內有好評，勉強收回成本。
    主演叫李瑞，是個挺有靈氣的小演員，藝人公司那邊推薦的，以前演過兒童電視劇，年齡12歲。
    接著又請了兩個名校天文學係教授為顧問。
    韓月妤對這些經驗不足，但單翰墨和林澤南又忙得不行，於是韓月妤隻好抓瞎自己努力前進，不過自己逼迫後成長進步的確是非常快的。
    劇組廢了好長時間才正式拉齊，然後就開始進行下一步了。
    “通過書信，相互提問這種方式來讓主角思考，讓觀眾思索，叩響科學的大門，讓孩子對宇宙和星空產生好奇心。”
    “在信件交談中要有一些迷人的畫麵——對，我們對特效的要求高但又不高，需要做專業的星空，是的，要把專業的星空做出來，這個一定要專業，按照我們這邊給的星圖做。
    另外我的想法是還要做孩子幻想中夢幻的天空，主角讀信時時常是星空的背景，要隨著劇情的發展，那片星空逐漸從孩童角度的夢幻天空過度到非常專業的星空，意味著要這種感覺。”
    “針對大人的部分應當是這樣的，一些更細水長流的，與孩子的相處，裏麵出現的教育問題，當然還有最重要的科普部分……”
    “那主角意識到爺爺的死亡後呢？”
    “到時候可以用這段話：孩子，我已經永遠離開了地球。其實分別也沒有那麽可怕，65萬個小時後，當我們氧化成風，就能變成同一杯啤酒上兩朵相鄰的泡沫——哦，是的，就是你在過年時候偷喝你爸的酒時，上麵的泡沫——還能變成同一盞路燈下兩粒依偎的塵埃。宇宙中的原子並不會湮滅，而我們，也終究會在一起1。”
    “到最後歸於人文？”
    “目前打算是這麽處理，因為目的是啟蒙，以及也要考慮到商業上的意義。”
    “這是一部老少皆宜的電影，不過可以把它歸為兒童科幻片。”
    “龍國年產電影近千部，但兒童電影隻占10左右，它們的發行一般都很低調，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有這些電影上映，很多人都感慨兒童片沒落了。當年有很多經典的兒童片，但現在願意從事這一行的人越來越少。”
    “這不應該。”
    “是的，這不應該。那麽，銀河傳媒理應站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