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章 籌備參加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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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微心底一寒,人心都是肉長的,她從不奢求別人為自己做主,可直麵這些時還是會難過,那種漂浮不定的情緒傳來。
當即跪下:“舅舅,此事是我做得不對,我不該推明華,可是明華想動錦月的,還請舅舅恕罪。”
錦月想將那天在後花園的事情說出來,卻被裴知微死死地扯著衣角,不讓說話。
傅鶴至看向跪著的知微,身體挺直,頗有幾分鬆柏的氣節,但也著實可恨,心裏多了幾分不滿,但內心裏也知道是明華過分了,也不理她。
視線轉移到明華身上,雪白的臉頰上是清晰的指痕,力道大得他現在手都疼。
心疼道:“她推了你,你不可以找太太做主嗎?叫丫鬟婆子按人打巴掌這是你學的規矩嗎?動不動懲戒下人,說為什麽要動知微的丫鬟。”
“我....我。”傅明華委屈半天說不出的原因,真實的原因她也不敢說,許念安也隻能讓她咽下這個苦頭。
傅鶴至找回幾分道理,話語愈發有底氣了,又想到她院子裏打死得下人,當即來了氣:“動不動打罵下人,哪裏學來的規矩,你在這樣沒規矩,板子是挨定了。”
銳利得眼神看向恭敬的裴知微,嘴角挪了幾下,終究沒說話,轉身進了院子。
傅明華被丫鬟扶起來,惡狠狠地瞪了裴知微一眼:“賤人,別以為父親護著你,我就不敢動你。”
“好了,明華快去上藥吧,日後教訓她的機會多的是。”許念安拉著表妹往屋裏走。
等所有人都走後,裴知微才起身,差點倒在地上,眼中閃著淚光,若是說原先還抱有期望,可現在是一點念頭也沒有了。
錦月也不是傻的,如何看不清老爺的態度,但還是強撐著笑容:“姑娘,別難過了,至少老爺還是幫著我們的。”
“沒有任何人幫我們,隻有自己自強,舅舅不可靠。”
進屋的時候,舅舅和舅母早在正廳候著了,裴知微恭敬地行了個禮:“舅舅,舅母。”
沈氏早清楚外麵發生的事情了,但一直未出去,也是明華運氣不好,撞上她父親了,笑著將女孩扶起身,親昵地拉到一邊:“知微來了,吃飯吧,明華那孩子年紀小,被我慣壞了,你多擔待。”
她抱歉地笑笑,其實她也不過大兩歲,但還是乖巧地回答:“這事,知微也有錯。”
三人圍住在飯桌前,吃得比廚房給碧竹院送得好很多,擺了十來個菜式,什麽火腿香式鮑魚,什錦燉玉竹,血燕米雲湯之類得,這奢華程度看得裴知微也不禁有些驚訝。
沈式貼心得讓葛瑞家給她布菜,動作親昵的像母女:“過幾日,海平王府的郡主娘娘舉辦宴會,舅母帶你去,若是有看上眼的,記得和舅母說,你舅舅會幫著打聽的。”
裴知微心底一喜,對宴會真有了幾分期待,隻想早日尋個好郎君嫁出去,每日在尚書府擔驚受怕得不成樣子:“多謝舅母費心了。”
傅鶴至默默地吃,對於妻子的話很是認同,可看女孩的神情看不出喜怒,還以為她心裏念著行簡,這麽多年對兒子癡纏的女兒家也見了不少。
歎氣:“不是舅舅不想將你嫁給行簡,隻是這孩子性格乖張,我做不了他的主。”
葛瑞家的眼神一變,這老爺還存著這心思,太太卻是沒什麽反應,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給老爺夾菜。
裴知微不知舅舅突然說這個,嚇得她一激靈,想到這男人行事詭譎的模樣,立即出聲:“知微自知和表哥沒緣分,不敢妄想和表哥的事情,隻想尋得一良人,早日定下婚事,免得舅舅和舅母為我的事情擔憂。”
傅鶴至仔細打量她的神情,見她言辭懇切,神情真誠,不像作假的模樣,心情好了不少:“你放心,我定會給你尋一門好親事的。”
沈氏心情好了不少,附和出聲:“以知微的容貌,尋門親事很容易的。”
裴知微用過早膳,就去拜訪了一下外祖母,果不其然剛見麵又被人扣押在院裏。
老太太一身沉穩的墨藍綢緞衣服,手中拿了本書,另一隻手肘懶洋洋地支撐在她送的狐狸毛軟墊上。
叫人給她上了一杯清茶:“知微,等下我叫了你表哥一同用午膳,你就別走了。”
裴知微實在不想遭受昨晚的經曆,咬牙回拒:“祖母,孫女和表哥實在沒有緣分,不受表哥喜愛,我看還是算了吧。”
老太太輕抿了一口茶,表情不悅:“瞧你這話說得,尋常人連你表哥的院子都進不去,你們才相處幾日就不行,我是為了你好。”
錦月在旁邊連話也不敢插一句,隻能默默地幹著急。
王嬤嬤也在一邊幫腔:“是啊,表小姐,老太太為了你的親事幾日沒睡好了,你就別拒絕了。”
她隻得低頭,但仍不死心:“祖母表哥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表哥。”
老太太反問:“正常吃飯也不行嗎?”
長長的巷子口,緩慢行駛來一輛馬車,馬車莊嚴奢華遠遠看去像拔步床。
傅行簡坐在靠墊上,靠墊是駭人的動物皮毛,馬車裏放置著一應的兵器,從柳葉刀,匕首還有蝴蝶刀之類的應有盡有,為本就冷硬的環境更加增添了幾分肅殺氣息。
執言默默看著將軍擦刀:“屍體處理幹淨,要送到許府嗎?”
傅行簡濃密的眉毛蹙著,帶血的帕子被扔在一邊,總算多了幾分輕鬆的笑意:“我精心安排這麽久的為什麽不送,算給我名義上的舅舅一份大禮。”
“驍騎將軍會查到的,屬下在軍署留了人。”
“留活口,我要親自審。”
“是。”
很快二人下了馬車,還未進到自己的院子就被老太太請過去了,他原本不想去,又想到昨夜被嚇得哭出來的表妹,像兔子,還是隻會告狀的兔子。
幾人快步走進院子,路過的仆從不約而同地低下腦袋,一臉恭敬。
裴知微坐在下方的雕花木椅上,木椅很寬大,故意做得十分冷硬,好似不是為了坐,而是為了規訓坐在上麵的人,隻有保持良好的儀態,動作才會稍微好受一些。
傅行簡漆黑冷淡的眼瞳精準的鎖定在她的身上,眼神柔和幾分,今日倒是穿得清亮,不像以前可憐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