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忽然沉默了，跟這種沒有常識的瘋子吵下去沒有意義。

    司念忽然哼笑一聲。

    “方錢，你太可悲了。”

    方錢還喘著粗氣，不明白司念忽然說這一句話的意義。

    “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怪不得你老婆會拋棄你，怪不得鄰居都害怕你，討厭你，怪不得你被公司辭退，怪不得你總是找不到一個長期穩定的工作，都是因為你自己活該。

    “你又蠢又壞，一堆破毛病，你就不配擁有愛，不配擁有穩定的家庭，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方錢已經徹底被激怒了，拿著手上的大石頭砸過來。

    石頭沒有一下砸碎玻璃，他憤怒的臉在玻璃的裂痕中扭曲。

    司念繼續說“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又臭又窮，明明誰都比不過，誰都鬥不過，還要在這裏裝腔作勢，你以為你很厲害嗎？你不過是一個隻會欺負小孩和女人的爛人罷了。

    “你就算闖進來了，你也搶不走方小，因為，你弱得連我也打不過。”

    女人嘲諷的神情深深刺痛了方錢。

    當初那個女人也是這麽說他的，罵他窮，罵他沒本事。

    他方錢，哪裏沒本事了？

    都是別人的問題，都是他們故意不讓他掙錢的！

    方錢牙根都要咬碎了。

    這個什麽都不知道的賤女人，憑什麽這麽說他？

    憑什麽看不起他？

    他什麽都沒有做錯，都是因為別人，都是因為這個不公的世道！

    他要證明自己。

    方錢轉身向後麵跑去。

    翻過圍欄，跨上了他送餐的摩托車。

    一下撞開了裝飾性的木欄，朝玻璃門這邊衝過來。

    司念神色一凜立馬朝旁邊躲開。

    玻璃撞碎的碎片飛過來，司念被飛身撲過來的人擋在身下。

    心跳在這一秒無限放大。

    還好樓上的樂樂和方小都被她關在了房間裏，暫時出不來。

    護住她的人味道很熟悉，司念一下就慌了。

    “許至君！”

    許至君抬起身，玻璃碎片嘩啦啦掉落的聲音響起。

    “方小！你給我出來！老子今天非把你帶走不可了！”

    方錢直接衝進來嚷嚷。

    司念被許至君拉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立馬衝向了準備上樓的方錢。

    方錢雙眼猩紅，已經失去理智。

    不管不顧，隻想著要把方小帶走，證明自己不是連一個女人也比不過。

    許至君比司念快一步，直接上去一腳，把方錢踹倒。

    然後擒住方錢雙臂，給了他一拳。

    方錢直接痛得說不出話來。

    司念拉住許至君，上前給了方錢一巴掌。

    許至君力氣大，多打兩下容易出問題，他身份特殊，不能出錯。

    可是司念可以，打幾巴掌泄憤還是做得到的。

    方錢被許至君按在身下，司念給他兩邊臉打了個對稱。

    警方終於趕到，把方錢拷起來抓走。

    剩下的留在這裏了解情況。

    客廳混亂不堪，倒地的摩托車，破碎的玻璃，還有一道道血跡。

    活像什麽凶殺案現場。

    司念給警察說了當時的情況，“院子裏有監控，能看到他開車撞過來的時候，他這人有暴力傾向，這就是故意殺人！”

    司念把監控調出來給警方取證。

    許至君沉默地站在一旁，抓住了司念的手。

    司念看向他，許至君的眼神很深，司念有一瞬間的心慌。

    “念念，你沒事吧？”

    司念搖頭，“沒事。”

    許至君檢查了一下她周身上下，緊繃的唇才稍稍鬆了一下。

    司念低頭，看見許至君黑色褲腿上洇濕的一塊。

    “許至君，你受傷了？”

    警察看了他們一眼，“事情我們已經大致了解，之後有什麽事情再叫你們去警局說。”

    “給許長官包紮一下吧，我們先帶犯人回去了。”

    “好。”許至君點頭，“你們先走，我沒事。”

    警察走了，司念找來了家裏的醫療箱，給許至君剪開褲腿，清理血跡。

    檢查了一下傷口的深度，上藥包紮。

    動作很利落，這是司念專門去練的。

    “感覺有點深，還是去醫院再看一下，該縫針就縫針。”

    許至君全程一聲不吭，好似沒有痛感，就這麽一直盯著司念的臉。

    “痛不痛啊。”司念抓過許至君的手，臉上滿是心疼，“當時那麽危險，你還敢衝上來？我都快被嚇死了。”

    “念念，你難道不怕嗎？”

    許至君壓著嗓子，“他當時衝過來，你就沒有想過我嗎？我才是，嚇得命都快沒了。”

    許至君說得好像快哭了。

    司念低下頭，不敢看他，“方小和樂樂都在房間裏，剛才動靜這麽大，肯定被嚇到了，我先上去看看，你先換身衣服，一會去醫院。”

    司念扶著許至君上樓。

    許至君進房間換衣服，司念打開了樂樂房間的門。

    方小抱著樂樂和兔子玩偶，縮在樂樂的窩裏。

    小狗和小孩相互依偎著取暖。

    “小小，樂樂。”

    司念輕輕叫了一聲。

    樂樂跟著方小一起衝過來，撲到司念腿上。

    “姐姐，疼……”

    司念慌了，檢查著方小身上，“哪裏疼？”

    方小戳了戳心口的位置，“疼，這裏，疼。”

    司念鼻頭酸了，“沒事，姐姐沒事，小小不疼了啊。”

    司念低頭朝方小心口吹了吹。

    又摸了摸樂樂的腦袋，安撫樂樂的情緒。

    帶著兩小隻出門，許至君已經換好衣服了。

    血跡不見，隻不過唇色有點蒼白。

    “秦助理來了嗎？”司念問。

    “來了。”許至君點頭。

    家裏的門都沒有關，秦助理直接進來，司念讓他去扶許至君。

    許至君傷到腿了，下樓還是有些不便。

    司念要照顧著小小和樂樂，分身乏術。

    許至君說“不用。”自己下了樓。

    他受過的傷不計其數，這種小傷還是能應付的。

    他先去了車上。

    司念給樂樂套上牽引繩，一手牽著樂樂，一手牽著方小。

    到樓下時，捂住了方小的眼睛。

    到了車上，許至君坐在副駕駛，垂著眸沒有回頭看她。

    氣氛有些奇怪。

    秦助理開車去了許家的醫院。

    一路上無言。

    許至君的傷不輕但不算重，縫了兩針，由於家裏現在不能住人，就先住進了專用病房。

    這裏的設施也算齊全。

    主要是還有方小和樂樂，必須先盡快安定下來。

    之後的事情司念才好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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