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85章 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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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司念拉著他轉向仆人通道,卻在樓梯口與一名持槍保鏢迎麵撞上。許至君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子彈精準命中對方眉心。

    當他們終於衝出火海時,整座書房已經化作一片火海。

    司念回頭望去,透過熊熊烈火,她看見戈雨蓮被兩名黑衣人架著逃離火場,那張美豔的臉在火光中扭曲如惡鬼。

    "她逃了。"司念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

    許至君將染血的u盤塞進她手中,眼神比夜色更沉"來得及,我們還有這個。"

    遠處,消防車的警笛聲劃破夜空。

    濃煙如巨蟒般纏繞著樓梯扶手,滾燙的熱浪灼燒著司念的咽喉。就在她彎腰躲避的瞬間,戈雨蓮突然從濃煙中暴起,發間的珍珠發簪在火光中閃過一道寒芒!

    "去死吧!"

    發簪直刺司念咽喉的刹那,許至君猛地將她推開。那支淬了毒的銀簪深深紮進他的左臂,鮮血頓時順著鎏金花紋蜿蜒而下,滴落在地毯上發出"嗤嗤"的腐蝕聲。

    "至君!"司念看著發黑的血跡,瞳孔驟縮。

    戈雨蓮踉蹌著後退,發髻散亂如惡鬼"你以為贏了?"她癲狂大笑,聲音嘶啞刺耳,"我媽的私人武裝還有三分鍾就到!你們逃不掉的!"

    司念彎腰撿起掉落的u盤,突然露出一個冰冷的微笑"可惜啊……"她拇指輕按u盤底部的機關,金屬外殼應聲彈開,露出裏麵閃爍的微型指示燈,"這是國安局的誘餌裝置。"

    戈雨蓮的表情凝固了。

    "真正的暗格在,"

    "轟!!!"

    地動山搖的爆炸聲從地下室傳來,整棟老宅都在震顫。水晶吊燈轟然墜落,在戈雨蓮腳邊炸成千萬碎片。透過滾滾濃煙,能看見地下檔案室的方向已經化作一片火海。

    "不……不可能……"戈雨蓮麵如死灰,精心修飾的指甲抓撓著開裂的牆麵,"十年的證據……我媽的命脈……"

    司念冷眼看著她精神崩潰的模樣"三年前至君就改造了地下室,所有紙質檔案早就完成數字化了。"

    戈雨蓮突然發出野獸般的嚎叫,轉身撞碎彩繪玻璃窗縱身躍下。許至君剛要追擊,卻被司念一把拉住"你的傷!"

    跳動的火光照亮他染血的麵容,那雙總是深不見底的眼睛,此刻竟泛著久違的溫柔。他顫抖的手指撫上司念的臉頰,拭去她不知何時流下的淚水。

    "念念……"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我都想起來了……"

    遠處警笛聲由遠及近,而真正的u盤正靜靜躺在司念貼身的內袋裏,那上麵不僅記錄著梁婉容的罪證,還有戈家這些年來所有的地下交易鏈。

    司念攙扶著許至君從後門撤離時,看見戈雨蓮被幾個黑衣人塞進越野車。那個總是優雅精致的女人此刻蓬頭垢麵,正對著手機歇斯底裏地吼叫著什麽。

    "她逃不掉的。"許至君突然說,染血的手指與司念十指相扣,"我在她發簪裏裝了追蹤器。"

    司念驚訝地抬頭,看見火光映照下,許至君嘴角勾起一抹她熟悉的、帶著野性的笑意。這一刻她終於確信,那個運籌帷幄的許至君,真的回來了。

    晨光微熹,許家別墅的落地窗前,司念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那個已經空了的u盤接口。金屬的涼意滲入皮膚,讓她想起三小時前那個軍方特派員的眼神,那雙鷹隼般銳利的眼睛裏,藏著太多她讀不懂的深意。

    "48小時。"她輕聲重複著這個期限,看著窗外那輛黑色越野車無聲地碾過碎石路,最終消失在晨霧中。

    身後傳來布料摩擦的窸窣聲。許至君披著染血的襯衫走來,醫用紗布在他肩頭纏了一圈又一圈,卻還是止不住滲出的暗紅。司念的瞳孔猛地收縮,那傷口比想象中更深,邊緣已經開始泛出不正常的青紫色。

    "戈雨蓮的發簪……"她聲音發顫,"淬了毒?"

    許至君隻是輕輕搖頭,伸手撫平她緊蹙的眉間"軍方怎麽說?"

    "72小時內收網。"司念機械地重複著,突然一把攥住他的衣領,"但在這之前,"她的指甲幾乎要刺破那件染血的亞麻襯衫,"你欠我一個解釋。"

    月光斜斜地穿過紗簾,在許至君消瘦的臉龐上投下斑駁的暗影。司念這才發現,他的顴骨比三個月前更加突出,眼下沉澱著濃重的青黑,連唇色都淡得近乎透明。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她的聲音突然哽咽,"從你假裝被戈雨蓮控製那天?還是更早?"

    許至君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覆上她顫抖的手背,掌心粗糙的槍繭摩挲著她的指節"從梁婉容第一次派人接近戈家開始。"他的聲音輕得像歎息,"國安局盯她很久了,但需要有人深入核心……"

    "所以你就把自己當誘餌?"司念猛地推開他,眼眶通紅,"讓戈雨蓮給你注射那些藥劑,讓她……"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突然意識到什麽似的瞪大眼睛,"等等,那些藥,"

    "生理鹽水。"許至君的唇角勾起一個虛弱的弧度,"每次注射後,我都會把導管藏在舌下。"他指了指書房的方向,"監控死角。"

    司念的指尖撫上他頸側的針孔,那些密集的淤青在蒼白的皮膚上觸目驚心。她的眼淚終於決堤"你知道我……我差點就……"

    許至君突然低頭吻住她的嗚咽。這個吻帶著血腥氣和藥味的苦澀,他的手掌緊緊扣住她的後腦,仿佛要把這三個月的思念都傾注在這一刻。司念嚐到唇齒間鐵鏽的味道,分不清是來自他肩頭的傷,還是自己咬破的嘴唇。

    "來不及了。"喘息間,許至君抵著她的額頭輕聲說。窗外,東方的天際已經泛起魚肚白,"梁婉容的走私船隊正在公海轉移,軍方天一亮就會行動。"

    司念突然抓緊他的手臂"那戈雨蓮呢?"

    許至君的眸光暗了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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