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90章 清理門戶的標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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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至君閉上眼睛,眉頭緊鎖。"碎片……隻有一些片段……"他斷斷續續地說,"一個代號……''涅盤''……某種實驗……我是……測試對象之一……"

    司念感到一陣寒意爬上脊背。"涅盤",這個詞她從未聽戈雨蓮提起過,但光是聽起來就令人不安。

    "還有呢?"她急切地問。

    許至君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何蕭立刻按住他的肩膀:"夠了,他現在需要休息。這些信息已經足夠我們開始調查了。"

    司念不情願地點頭,卻感到許至君的手指再次收緊。"不……還有重要的事……"

    他艱難地說,"戈雨蓮……她以為部分成功了……我讓她以為……我隻忘記了最近三個月的事……"

    何蕭眼睛一亮:"你在誤導她?"

    許至君微微點頭:"這樣……她會放鬆警惕……會再來找我……"他的目光變得堅定,"我們可以……設下陷阱……"

    "不行!"司念猛地站起來,"你差點死掉!我不會讓你再冒險!"

    許至君凝視著她,眼神柔和下來:"念念……這是唯一的方法……他們太危險……必須阻止……"

    何蕭沉思片刻,緩緩點頭:"理論上,如果許至君的抗藥性真的這麽強,這確實是個機會。但風險極高。"

    司念咬著嘴唇,內心激烈鬥爭著。她知道許至君說得對,但一想到他可能再次陷入危險,她的心髒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至少等你完全恢複再說。"她最終妥協道,聲音裏帶著不容反駁的堅決。

    許至君微微一笑,閉上眼睛。"好……聽你的……"他的聲音越來越輕,似乎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

    司念看著他漸漸平穩的呼吸,轉向何蕭:"他真的會沒事嗎?"

    何蕭檢查了一下監測數據:"生理指標正在穩定。但記憶操控的後遺症很難說,可能需要長期觀察。"

    他停頓了一下,"不過,如果他真的能抵抗戈雨蓮的操控,那麽他的意誌力比我見過的任何病人都要強。"

    司念輕輕撫平許至君額前的碎發,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地。

    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新的憂慮,戈雨蓮和那個神秘組織的陰影正在不斷擴大,而許至君似乎決心要獨自麵對這一切。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承擔的。"她低聲對熟睡中的許至君說,聲音輕得隻有自己能聽見,"這次換我來保護你。"

    窗外的陽光漸漸強烈起來,驅散了病房裏最後的陰影。但司念知道,真正的黑暗才剛剛開始顯露它的輪廓。

    司念的眼淚終究還是落了下來,砸在許至君的手背上,燙得他指尖微顫。

    "你心裏有數?"她聲音哽咽,手指緊緊攥著他的病號服,"有數就是讓自己被注射不明藥劑?有數就是差點被洗腦?"

    許至君輕歎一聲,伸手將她拉進懷裏。司念掙紮了一下,最終還是抵不過他的力道,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他的心跳聲透過單薄的衣料傳來,平穩而有力,仿佛在無聲地安撫她。

    "別生氣。"他低聲哄道,手指穿過她的發絲,"我確實不知道具體成分,但我知道戈雨蓮不敢讓我死。"

    司念抬頭瞪他:"所以她就能隨便折騰你?"

    許至君無奈地笑了笑,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淚:"至少現在我們知道,戈家的藥劑確實能影響記憶,但並非不可逆。"他頓了頓,"而且,何蕭在這兒,總能檢測出成分。"

    被點名的何蕭抱著手臂站在一旁,聞言翻了個白眼:"你們倆能不能別在我麵前膩歪?"他語氣嫌棄,但眼神卻認真起來,"不過許至君說得對,戈家的藥劑是他們自己研製的,外人很難完全破解。"

    司念冷靜下來,思緒快速轉動:"所以,我們得從戈家內部入手。"

    許至君點頭:"戈雨蓮跑了,但戈海還在押。"

    何蕭挑眉:"你想讓司念去見戈海?"

    "不行!"許至君下意識反對,但隨即又皺眉,"……但確實是最快的辦法。"

    司念已經站起身,眼神堅定:"我去見他。"

    許至君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卻不容拒絕:"小心點,戈海不是善茬。"

    司念俯身,在他唇上輕輕一吻:"放心,我不會給他機會耍花招。"

    何蕭在一旁誇張地捂住眼睛:"我是不是該回避?"

    司念沒理他,直起身子,語氣恢複冷靜:"何蕭,你先幫許至君做全麵檢測,盡可能分析出藥劑成分。"

    何蕭點頭:"沒問題,不過……"他意味深長地看了許至君一眼,"某些人最好別瞞著我什麽,否則藥劑配錯了,我可不管。"

    許至君輕笑:"放心,這次不瞞你。"

    司念最後看了許至君一眼,轉身離開病房。門關上的瞬間,她的表情徹底冷了下來,戈海最好配合,否則,她不介意用點非常手段。

    霍斯然的聲音從藍牙耳機裏傳出時,夕陽正斜斜地穿透擋風玻璃,將司念握著方向盤的雙手染成血色。

    她下意識地踩下刹車,輪胎與柏油路劇烈摩擦,發出刺耳的尖叫。

    車子在路中央猛地頓住,安全帶狠狠勒進她的肩膀。

    "戈海死了。"

    這四個字像一柄冰錐刺入她的耳膜。副駕駛上的許至君驟然睜開眼,他蒼白的臉龐在夕陽映照下竟顯出幾分血色,但那雙眼卻黑得嚇人。他轉向司念時,頸側的青筋微微凸起,像地圖上蜿蜒的河流。

    "自殺?"司念聽見自己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他不是被嚴密看管嗎?"

    許至君的手指無聲地攥緊了安全帶,骨節泛白。他盯著司念的側臉,目光如刀,試圖從她細微的表情變化中讀取信息。司念的睫毛在聽到霍斯然解釋時輕輕顫了顫,像受驚的蝶翼。

    "左手腕皮下植入微型炸彈……"她重複著,聲音越來越冷。

    許至君的瞳孔驟然收縮,他太了解這種手法了,專業、高效、不留餘地,是組織清理門戶的標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