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刑部懷抱為你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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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長鬆抬眸。
    來人二十出頭的年紀,一身黑色衣衫,身材高大,五官堅毅,膚色略黑。
    長相其實是好看的,就是這身裝扮和氣場不大合適出現在醫館。
    容易讓人產生幻覺……像極黑無常來尋命。
    那人開口:“郎君想買什麽,不妨進屋說話。”
    他嗓音很低,分明是熱心體貼的話,可聽著莫名有種幽寒。
    加之其外形……嘶!
    更像了,更像那什麽了。
    長鬆有些愣神,這時藥童略帶嘶啞的聲音再度響起:“公子這樣怕是不妥。”
    “益壽堂先號脈再開方是家主早年便立下的規矩,至今已守了幾十年,您可別因一時熱心壞了規矩。”
    不是藥童故意刁難,益壽堂的確有此規矩。
    這與何老郎中年輕時的經曆有關。
    老郎中年輕時曾在山上挖到幾株上好的山參,隔天來了位客人指名要買。
    那人拿著別家郎中開的方子。
    他自稱是一家老小從外地老家來上京探親尋他,可途徑山路不慎落崖,故而急需大量山參吊命。
    老郎中心存疑慮,若在上京地界發生此等大事他怎一點風聲沒聽到?
    可人命關天,何況還是一家小老數條人命,他不敢賭,於是把山參賣給那人。
    之後不久,那救命的山參竟在臨縣黑市上出現,且售價翻了十倍。
    老郎中氣得不行,從此立下先號脈後開方的規矩。
    他本意是為防藥販子惡意倒賣高價拋售藥材,畢竟這世道窮苦人居多,高出半兩銀子便能耽誤一條人命。
    “我知道益壽堂規矩。”
    男子話音一頓,意味深長看了藥童一眼。
    “我開堂坐診已有月餘,有眼睛會看,有腦子會想,就不麻煩大夥過度關照了。”
    “又或是你們打心底沒把我當成和家人,這才覺得我會做出損害益壽堂名聲之事。”
    他聲音很涼,同外頭的天氣一般。
    長鬆眸光亮了幾分,原來他便是何老郎中那位神秘孫兒。
    藥童語塞,支吾半晌才說不敢。
    “我隻見外頭風雪大,才想請人進屋坐坐。”
    “我可從未答應售藥於這位郎君。”
    這話算是表態,有眼力見的不會揪著不放。
    藥童垂頭稱是。
    他年紀不大可也不傻,自然明白血濃於水的道理。
    何璋是何老郎中親孫兒,他不會也沒必要與其過不去。
    藥童走後,長鬆隨何璋進屋。
    廳堂四周各放了炭火盆,加上中間置了一麵屏風遮擋,大門敞著也不會感覺冷。
    何璋客氣地給長鬆倒了杯茶。
    “郎君何事?”
    他端坐在太師椅上,其麵前方桌上僅放著一隻藥箱,旁的什麽都沒有。
    瞧著實在……不像郎中。
    不過長鬆也不是來診病的,時不待人,他抓緊把薑挽的方子遞到何璋手上。
    “方才之事多謝先生。我並非藥販,實在是家主重病無法過來,我來此隻為求一味藥。”
    何璋掃視藥方,直至瞥見某些字眼眸光一頓,“泊蘭仙子?”
    長鬆言語懇切:“先生若有此物,不拘價格,隻求您能賣給我。”
    何璋放下藥方,饒有興致打量著眼前人。
    這人修衣窄袖腰束革帶,衣衫用料不俗。腳上靴麵前端淌著水,後半部卻十分幹爽,可見功夫不一般。
    說明來意自稱為家主求藥,想來應是哪家高門富戶的親衛。
    “並非金銀之事。”
    收回視線,何璋搖頭,“泊蘭仙子產自西域大漠,十分稀有世間難得,萬金。”
    長鬆登時急了:“可若益壽堂都沒有,還能上哪尋呢。”
    何璋敏銳捕捉到話中信息,眼神微變:“聽郎君這話,好似篤定了我益壽堂必有此物。”
    “我想知道,郎君為何這般認為?”
    長鬆暗暗咋舌,薑挽千叮萬囑不能同外人泄露陸淮舟的事。
    可眼下……
    長鬆小心醞釀著說辭:“隻是偶有耳聞。聽說先生您曾去過西域,我便大膽猜想益壽堂或有此物。”
    何璋眼底愈發晦暗幽深。
    他與何家種種淵源本就鮮為人知,他的身世或能從旁人嘴裏打聽,可過往呢?
    畢竟這二十年,他幾乎沒在上京幾乎留有印跡,此人卻能精準說出他到過西域。
    除了祖父,他再沒同旁人提起。
    此人又從何得知?
    見他緘默不言,長鬆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果然,下一瞬他便聽何璋問:“郎君是聽誰說的?”
    “不過道聽途說,這上哪追根溯源啊。”
    長鬆冷汗涔涔,往下每一句話他都須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若非氣氛焦灼,他真想建議何璋趁早改行。
    當什麽郎中啊,你天賦在哪還不分明?
    既是天生審訊問話好手,又有黑臉無常神韻。
    刑部懷抱為你敞開!
    又是良久沉寂。
    長鬆正愁不知找補,何璋卻自行岔開話題:“這方子字跡不俗,不知出自哪位名醫之手?”
    長鬆想了想,滿臉堅定:“是賈郎中。”
    “敢問賈郎中是?”
    顯然,賈老頭在上京醫界混得不怎麽樣。
    “東街賈氏醫館的賈郎中。”
    “賈先生妙手非凡,何先生若有興趣可改日找他探討。”
    何璋哦了一聲,心裏默默記下這號人。
    與此同時,數裏外的老頭正好好捧著碗喝水。
    霎時鼻頭一酸,剛入口的水一口全噴出來,又接連打了五六個噴嚏,震得他天靈蓋發顫。
    天殺的!
    到底是哪個孫子在背後罵他啊!
    薑家馬車晃晃悠悠停下,並非停在侯府門前。
    雲桑掀開簾子從車廂內下來,映入眼簾是上京最繁華的朱雀大街。
    她神色懨懨,不算太情願的給田伯搭把手。
    薑挽斜睨她,“帶你逛街,你還同我鬧情緒?”
    田伯離遠了,雲桑嘴角一扯,“您確定是帶我逛街?而不是有旁的什麽目的?”
    她累了,真心累了。
    原本距離侯府就剩一條街兩個彎彎道,薑挽卻喊田伯調頭回去。
    她以為是落了什麽在賈記醫館,結果轉頭來了這。
    丫鬟嘛,就是任主人呼來喝去的,行業如此。
    隻是,薑挽不能有點什麽就拿她擋事吧?
    她是什麽萬能擋箭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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