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好久不見啊！”
    京城，鳳歌的總部，此時作為企鵝視頻這次過來的負責人，笑容滿麵的開口和秦羨打著招呼。
    雖然企鵝和奇異果兩家平台，明爭暗鬥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了。
    但畢竟都是行業龍頭，平日裏見麵了，該保持的風度還是會保持的。
    大家都是體麵人嘛。
    “確實好久沒見過曾總了。”
    秦羨也笑著回應。
    曾璽當初還是企鵝版權部門的經理時，兩人就算是認識。
    不過他也沒想到，曾璽能夠在短短幾年的時間，走到現在的這一步。
    據說後續現在那位企鵝視頻的總裁馮源有可能會被調去企鵝的其他公司，到時候曾璽大概率會頂替馮源原先的位置。
    也就是說，後續整個企鵝視頻，曾璽就是話語權最高的那個。
    ……
    當然，秦羨在內心感慨曾璽晉升的太快的同時，曾璽也是忍不住感歎。
    秦羨相比起當初，現在不管是性格還是為人處世，都成熟和內斂了很多。
    換做是以前，秦羨大概率會是那種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態度。
    當然，秦羨的確是有這個資本，雖然他隻是副總。
    但嚴格說起來，作為秦家的人，整個奇異果都算是他們自家的企業了。
    畢竟對方那位董事長哥哥，手裏可是拿著奇異果大部分的股分的。
    不過似乎在和許空產生了幾次衝突後。
    秦羨就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
    低調了很多不說，待人接物上，竟然也開始會把自己擺在一個比較低的位置。
    隻能說人教人不會，事教人一次就懂。
    ……
    不過對於曾璽和企鵝視頻而言，這也不算啥好事。
    畢竟之前的秦羨，雖然業務能力很強，但人情世故低了些，在奇異果內部據說還不怎麽受待見。
    但現在改變了過後。
    對企鵝視頻而言，等於是多了一個更加麻煩的對手。
    好消息是，秦羨能力強，但在公司內的遭遇，他也算是有一些耳聞。
    對方大部分時候，需要麵對的，可不僅是像他們企鵝這樣的外部競爭對手，還有公司內想要給他穿小鞋，耍手段的自己人。
    隻能說，秦羨姓秦，的確是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優勢。
    起碼剛進入奇異果的時候，起點很高。
    但真的當走進核心的公司決策層的時候，本來的優勢反而成了往上爬的阻礙了。
    不然一直以來，也就不會實權和麵上的職位都沒什麽太大的變化了。
    ……
    總體而言，目前的奇異果，問題可比他們大多了。
    對秦家兩兄弟而言，公司內部的問題很多。
    包括但不限於投資方太多，那位秦董事長手裏的股份占比不多，沒有所謂絕對的控製權。
    同時公司內部的很多元老們，都是陪著公司從零到現在的。
    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和想法。
    不像奇異果，說實在的，他們這些人都是打工人，利益分配上的問題，根本就不存在。
    因為從公司成立開始，就完全是企鵝總部全額注資，也有著絕對的控製權。
    ……
    “我代表鳳歌，歡迎各位的到來……”
    幾人才寒暄了幾句，很快嚴睿便走了進來。
    曾璽觀察了一下，幾乎行業內叫得上名字的平台，幾乎都到了。
    而且來的人還都是有著實際話語權的那種高層。
    顯然，對鳳歌這次的新劇，大家都十分重視。
    包括土豆視頻，也是這位最近名聲很大的副總屠巧兒親自過來。
    屠巧兒和秦羨，應該是他們企鵝這次最需要重視的直接競爭對手了。
    反倒是那些各種的電視台過來的高層，雖然都是熟悉的麵孔。
    但嚴格說起來，和他們這些視頻平台，不算是直接的一個競爭對手。
    ……
    “多餘的話就不說了，我們先一起看劇吧……”
    嚴睿和這些人，也都是老熟人了。
    知道沒必要多說些什麽。
    對於現在的鳳歌而言，版權幾乎是不愁合作方的。
    加上他看過《半澤直樹》的全部劇集，對劇的質量也有著很充足的自信。
    沒必要天花亂墜的說一堆，這些人應該是整個行業最頂層的那批人了。
    有著自己的判斷和想法。
    不是說你一兩句話，就可以讓其改變的。
    ……
    屠巧兒很糾結，她本來的計劃，當然是戰略性的放棄這次鳳歌的新劇獨播權。
    嚴格來說，她這次過來，本來想的，就是給自己的這些同行和競爭對手們搗亂的。
    但此時看到這樣的氛圍，又不禁開始猶豫了起來。
    主要是對於鳳歌的劇，實在是沒有太大的抵抗能力。
    如果這部劇，又是一部大爆款呢？
    這一點，誰也沒辦法肯定。
    不過對於他們土豆視頻而言，資源和資金，的確是砸進了《鬼吹燈》這個係列劇裏去了。
    後續哪怕是真的拿到了獨播權，可能反而會變成一大拖累。
    哪怕屠巧兒的行事風格本來就偏向於激進。
    但此時還是沒辦法做到不顧一切。
    ……
    與此同時，隨著專業審片室裏的燈光全部暗下來，這部鳳歌的新劇，總算是迎來了第一批觀眾。
    《半澤直樹》這部劇，從聽到名字的時候，屠巧兒就在想，這會是一部什麽樣類型的劇。
    但讓她很是意外的是，這部劇竟然真的是一部十分純正的職場劇。
    從第一集開始，除了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背景故事後，節奏便快的飛起。
    而且幾乎全部圍繞著主角半澤直樹在銀行內一係列故事開始。
    “這樣的職場劇，真的有那麽大的市場？”
    屠巧兒第一次產生了懷疑。
    主要是因為她對於市場，有著自己的判斷。
    這部劇看得出來，確實是鳳歌為了打進霓虹市場，專門拍攝的一部劇。
    他不確定在霓虹那邊具體能夠有什麽樣的表現。
    但國內這邊的話，職場劇幾乎早就已經成了觀眾們吐槽和嘲諷的重災區。
    這些年的職場劇，雖然說數據表現都還算是不錯，但整體的一個口碑，都是在不斷下滑的。
    最重要的是，幾乎沒有所謂的一部職場劇，能夠成為所謂的大爆款。
    ……
    “臥槽，還真別說，這職場劇，拍的還挺熱血……”
    曾璽可能是現場所有人當中，最為帶入的那個。
    因為劇中的男主，本來就是從最底層開始做起，想要一步步的爬到最高層。
    而不管是秦羨，還是屠巧兒，兩人起步就已經是高層了。
    隻有曾璽，算是從企鵝視頻的普通員工，這麽多年一步步爬到如今這個位置的普通人。
    特別是裏麵男主懟天懟地懟空氣的氣質，上司的各種壓迫刁難，主角“以牙還牙，加倍奉還”的座右銘，讓整部劇節奏十分緊湊的同時，給他的觀感就是看起來相當之“爽”。
    隻要是職場的打工人，都很難不代入其中。
    不過曾璽也有些猶豫，題材實在是太小眾了，這樣的一部劇，如果是普通的版權合作，他自然是毫不猶豫的就會答應。
    但和他之前想的，能夠成為爆款劇的那種期待，實在是有些對不上。
    ……
    曾璽認為秦羨和屠巧兒會對這部劇沒什麽代入感，屠巧兒那邊倒是猜對了。
    但對於秦先的想法，則是完全相反。
    此時這部劇已經播完了第一集，秦羨看到劇中主角的各種遭遇的時候，最大的想法隻有一個。
    “臥槽，這簡直就是我！”
    他在奇異果的遭遇，特別是公司內部那些高層，對於他的刻意刁難。
    以及那些人犯錯，讓他來背鍋，自己的一些功勞，還莫名奇妙的被搶了。
    對上了，都對上了！
    隻是現實裏的秦羨，因為有著各種原因，總是瞻前顧後。
    所以此時看到劇中的男主，那種不服就幹的做法的時候，就覺得爽的不行。
    ……
    不得不說，秦羨雖然壞毛病一堆。
    但業務能力，以及對於市場的嗅覺，確實是有著很多人都不具備的天賦。
    屠巧兒和曾璽，都隻看到了這是一部職場劇。
    但秦羨卻第一時間根本沒把題材考慮進去，整部劇的節奏，劇情，都十分緊湊，而且讓人有代入感。
    最重要的，這部劇看起來隻是職場劇，但實際嚴格意義上來說，確實一部爽劇。
    讓人看得十分上頭的同時，卻又相當解氣。
    特別是裏麵男主的各種做法，對於大部分人來說，估計都能看的相當爽。
    隨著劇集一集集的放出來，秦羨更加堅信了自己的觀點。
    這部劇值得去要，和鳳歌沒關係，單純是這部劇播出後，絕對是有市場的。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部劇和目前的一些職場劇，完全不一樣。
    沒有那些各種大家都感到厭煩的愛情支線，也沒有所謂什麽最後包餃子的劇情。
    反派就是反派，也不存在任何洗白的跡象。
    主角足夠支棱，不管是能力還是性格，都絲毫不憋屈。
    讓觀眾看完後，能夠快速的代入進去，而且足夠爽。
    這些就足夠了。
    這職場題材，反而不是劣勢，而是優勢。
    因為之前那些撲了的職場劇，是因為職場部分過於虛浮。
    但這部不一樣，他的職場環境能夠讓人代入，卻不會出戲。
    因為是霓虹的一個職場背景，就算真的有些不太符合的地方，大部分人也察覺不出來。
    這樣的前提之下，可以說國內數量巨大的上班族來說，都是這部劇的受眾！
    ……
    很顯然，在場的這些平台高層們，此時幾乎都心思各異。
    唯獨可能正在專注看劇的，可能就是芒果這次派來的這位高層了。
    沒錯，其他人或許還在考慮，到底要不要花重金去買獨播權。
    要考慮這樣的一部職場劇，市場的具體接受度，以及後續的表現如何。
    唯獨他們芒果，根本不需要考慮這些。
    反正因為和鳳歌是合作夥伴的緣故，在同等的一個條件下，他們都是可以優先拿到獨播權的。
    也就是說，他們有著其他電視台都不具備的一個優勢。
    其他的一些競爭對手，在資金方麵的實力上，也不太可能超過芒果。
    綜合下來，這就是立於不敗之地了。
    完全沒有勾心鬥角的必要啊！
    隻需要開心的看劇就好了。
    而且不得不說，雖然聽起來是職場題材，但卻一點都不無聊呢。
    特別是看到裏麵的主角已經在開始複仇的時候。
    這位芒果的派來的高層，此時已經狠狠的代入了。
    不過他也知道，畢竟這是影視劇，劇情也都是戲劇化的一些處理。
    要是他真的學主角那樣和吳幼學或者其他一些芒果領導說話，那估計第二天就得直接走人了。
    ……
    試看會一直持續了整整一個下午。
    主要是此時的鳳歌，也的確是有這樣的底氣。
    對於整部劇的質量，嚴睿本人的評價是高開高走。
    結尾部分甚至還更加精彩。
    而且這部劇主要的市場，依然還是霓虹那邊。
    本身的性質就不太一樣。
    看得出來，對於霓虹那邊的觀眾而言，這樣的一個背景故事設定，確實是更加有代入感。
    特別是那段泡沫經濟的時期。
    ……
    “各位可以稍做休息，如果對我們這次的新劇感興趣的，我們可以約起明天再細聊。”
    嚴睿十分貼心的，給了各平台一個商量，討論的時間。
    不過類似的流程也不是第一次了。
    因為是分開談判，彼此之間又都是所謂的競爭對手，也不可能知道對方的低價在什麽地方。
    所以主動權依然還是掌握在鳳歌自己手上的。
    當然，類似的操作也不是所有影視公司都能學得來的。
    畢竟現在的市場，大部分的話語權，也都還是掌握在平台上。
    出品方依然還是傳統的一個乙方。
    鳳歌是因為之前的成績擺在那，加上最近《鬼吹燈》的大火，實在是讓各平台都不得不慎重對待。
    誰也不想，在今年的最後一個季度，對手平台再出現一部現象級的爆款劇。
    這確實是很難讓人接受的。
    ……
    “適當的抬抬價就行，我感覺這部劇，另外那兩家的興趣也不會太大。”
    屠巧兒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而另外一邊，企鵝視頻的曾璽則是開口：
    “我試著和他們溝通一下，我覺得這部劇可以大家一起播，沒必要去爭獨播權。”
    反倒是曾經和鳳歌最不對付的奇異果。
    秦羨的態度十分堅定：
    “這部劇，我們一定要拿到獨播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