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剁了你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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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晴晚翻著文件的手微微一頓,似是漫不經心的問:“我讓你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嗎?查的事情查到了嗎?”

    “姚家已經準備把那位流放在外的小少爺接回來了。

    您讓我查的也查到了。”

    沈慎言掏出手機點開一個視頻遞給她:“不過商場裏的監控被刪除得無法恢複,隻有圍觀的群眾用手機拍攝的。”

    “目前相關的視頻也在全網刪除下架處理了。”

    不過還好,並難不倒他沈慎言。

    “而且已經確認過對方的身份,和買下您隔壁三間房子的人,全部都是姚思曼。”

    蘇晴晚麵無表情地看著屏幕裏熱烈如火一般張揚的紅裙女人。

    哪怕兩個人從未見過。

    但是在商場上交鋒的時刻並不少。

    這個女人做事激進、張狂,能把手裏握著的資源發揮到最大。

    難怪能把陳述嚇得主動要搬走。

    蘇晴晚將手機遞回給沈慎言,沉默一瞬,才道:

    “去回複她吧。”

    “可以見一麵。”

    沈慎言點了點頭,繼而道:“時間和地點已經發到您手機裏了。”

    嗡嗡——

    伴隨著他說話聲,蘇晴晚放置在桌麵上的手機跟著亮起了屏幕。

    蘇晴晚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又說:

    “這件事情不要告訴陳述。”

    “晚上就說我去出差了,你看著他。”

    這話說得跟看孩子似的。

    沈慎言一哽,“好的。”

    還能咋滴?

    看吧!

    誰讓蘇晴晚是他的頂頭上司,陳述是他的頂頭上司夫呢?

    從辦公室裏出來。

    沈慎言敲敲門,走進休息室裏對著疑惑看向自己的陳述一本正經交代說:“蘇總今晚臨時有個飯局沒辦法同你一起了,所以讓我問問你今晚想吃什麽?”

    臨時有飯局很正常。

    以前陳彥國忙起來都不帶回家的。

    陳述早已經習慣了,也就沒有多想,隻是開口問:

    “今天星期幾了?”

    “啊?”

    這個驢頭不對馬嘴的問題讓沈慎言一愣,還是回答說:“今天星期四。”

    “很好。”

    陳述振臂一揮,“我要去一趟我的專屬醫師那邊一趟。”

    “你病了?”沈慎言上下打量著陳述,愣是沒有看到他身體哪裏有問題。

    “是啊。”

    陳述點頭,解釋說:“我身體不好,星期四需要準時到肯德基醫院,尋求專業的治療。”

    沈慎言:“???”

    好好好。

    搞抽象是吧?

    “要一起去看看不?”

    陳述由衷地邀請著沈慎言,畢竟對方之前給他幫了那麽一個大忙,他一直都沒來得及感謝對方——

    他是知恩圖報的人。

    沒有肯德基回報不了的恩情。

    如果有,那就兩頓!

    陳述一直這麽堅信著。

    “算……”

    沈慎言是真的沒有吃垃圾食品的習慣,下意識開口就要拒絕他,但是又想到了蘇晴晚的安排,隻好改變了想法,點頭說:

    “好吧。”

    “很好,一定要放開了肚子,好好讓肯師傅給你檢查檢查身體裏哪有不舒坦的地方!”

    沈慎言嘴角抽搐地看著陳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好似真的要帶著自己去一趟醫院放鬆放鬆呢。

    不多時。

    距離公司不遠的商場肯德基裏。

    正是飯點。

    人聲鼎沸,時不時還有幾個熊孩子抱著可樂差點撞到沈慎言的身上。

    “來吧。”

    陳述分了一個全家桶到他麵前,帶上手套,直接開幹。

    沈慎言原本是不餓的,可是看著陳述左手一個炸雞腿,右手一個烤翅,還能騰出嘴巴吸溜一下麵前的可樂——

    老鐵。

    你吃得也太香了!

    沈慎言也不拘著了,套上手套也開始吃了起來。

    你別說!

    你還真別說!

    沈慎言咽了口嘴裏迅速分泌出來的唾沫,肯醫生真是妙手回春啊!

    太好吃了!

    難怪這麽多人喜歡。

    一個人吃哪有兩個人一起吃香啊。

    陳述食指大動,不一會兒就解決了大半桶。

    撫慰完了空蕩蕩的肚子,陳述才有時間發出感歎:“這日子,實在是太幸福了!”

    “這就算是幸福了?”

    沈慎言笑了,隻是幾十塊錢的廉價炸雞,還是星期四團購打折的那種。

    相比較陳述曾經過的奢侈生活,這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吃苦了。

    “昂。”

    陳述點點頭,毫不猶豫的說:

    “我現在活著的每一天,吃過的每一口飯,都能讓我感覺到幸福。”

    “這種平凡的幸福,你是不會懂滴。”

    四周人來人往,他看到了一對正在熱戀當中的情侶,也看到了手牽手的一家三口,以及手挽著手的小姐妹,和出來走走逛逛的男男女女。

    一切都是那麽富有生機。

    一切都是那麽美好幸福。

    隻要看著就覺得未來充滿了希望。

    這就足夠了。

    足夠了。

    沈慎言沒明白他的意思,可是看著陳述笑得一臉滿足的樣子,他突然也覺得自己的心境驀地平靜下來。

    並不是所有人都要追求高物質的生活。

    有的人隻是因為一陣風,一朵綻放的花,就足夠了。

    現在他恍惚有點明白,蘇晴晚為什麽會對他念念不忘了。

    “哎——”

    沈慎言忍不住問:“你認識姚思曼嗎?”

    陳述動作一滯,

    “……認識。”

    沈慎言舔了舔嘴角,嚐到了上麵還殘留著的炸雞味道,頓了頓,才像是不經意提起一樣:“集團和姚家的集團有重合的業務,我查到現在是這個叫姚思曼的人現在在負責那些業務。”

    “你要是知道的話,能說說這個人的性格嗎?”

    陳述沒回,隻是問:“如果兩個集團爭業務,你覺得姚思曼會輸嗎?”

    “我相信蘇總。”

    沈慎言堅定道。

    陳述也這麽覺得。

    想了想。

    還是咬牙切齒的評價道:

    “她就是個神經病!”

    “我跟你說……”

    沈慎言:“啊?”

    “是這樣的嗎!”

    “我跟你說……”

    陳述:“我再跟你說……”

    沈慎言:“我靠!”

    “看不出來啊!”

    “我也再跟你說……”

    “……”

    一頓八卦聊下來。

    陳述和沈慎言已經是過命的交情了。

    果然。

    不管男女。

    拉近關係的第一秘訣就是共同吐槽同一個人。

    O(╯□╰)O

    ……

    與此同時。

    另外一邊。

    高檔的密閉包廂裏。

    “阿嚏!阿嚏——”

    姚思曼不受控製地打起了噴嚏。

    還是當著蘇晴晚的麵兒的。

    她坐在主位上,惱怒地推開了身邊準備接過她手裏帕子的助理,直接惱怒地丟到了地上。

    這就像是你精心安排好了一切,本來以為能搞點氣勢上的壓迫,讓對方忌憚。

    結果對方開口就溫馨地提醒了一下:

    你牙縫上有菜葉!

    整段直接垮掉。

    尤其是在她打噴嚏的瞬間,蘇晴晚竟然比她還要迅速地扯了兩張紙巾捂住口鼻!

    嫌棄的意味,簡直不要太明顯!

    姚思曼盯著坐在自己對麵的蘇晴晚。

    認真思考著當場滅口的可能性。

    可惜……

    為零。

    蘇晴晚見她不打噴嚏了,緩緩放下紙巾,用並不抱歉的聲音說:

    “不好意思,我這幾天感冒剛好。”

    “萬一再被你傳染就不好了。”

    “並不是嫌棄你。”

    “不過你可以這麽想。”

    姚思曼:“……”

    姚思曼一向絢爛綻放地臉蛋漆黑一片。

    兩個人第一次正式見麵地交鋒,她徹底落入下乘。

    不過沒關係。

    姚思曼緩緩勾起一抹笑,“我還以為你不會來。”

    “你去找了陳述,我自然會來當麵警告你一番。”

    蘇晴晚端起麵前的茶水抿了一口,隨後抬眸,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眼中銳利的危險:

    “不要再靠近陳述。”

    “嗬。”

    姚思曼沒有絲毫畏懼,反而嘲諷地笑了一聲,旋即輕飄飄的說:

    “可是我很喜歡陳述啊。”

    “畢竟,我們可是曾經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

    “我還是非常懷念的。”

    “不然。”

    “我也不會去找他再續前緣。”

    “你說對吧?”

    蘇晴晚冷笑一聲,並不為她的挑釁而衝昏了頭腦,反而直接拆穿了她的想法:

    “是美好時光,還是隻是把他當做寵物?開心了就逗弄一下,不喜歡了就直接丟掉?”

    “陳述不是你養的寵物,他是個人,活生生的人!”

    “他有感情,有自己的想法。”

    姚思曼嘴角弧度不變,反而疑惑問:

    “可是我出了錢的,他收了我的錢,就要聽我的指示做任何事情。”

    “他出賣了自己,他什麽時候把自己當人了?”

    “你真可笑。”

    “窮,是沒辦法做人的。”

    蘇晴晚聽到了自己心髒“砰”地劇烈跳了一聲。

    這一刻似乎呼吸都開始困難。

    她不得不承認。

    姚思曼的話很尖銳,可是卻又很現實。

    最窮得時候的她冬天連一雙完好的棉鞋都沒有。

    窮的感覺就好像是溺水了一樣。

    水環繞在四周,令人無法呼吸,身上甚至還有一塊大石頭,拉著人不停墜落,哪怕你拚命掙紮,最後也隻能落得個筋疲力盡的下場。

    萬幸。

    她遇到了陳述。

    陳述伸出手拉了她一把,讓她爬上了岸。

    然後讓她看到了水裏有數不清的人,也看到了天生就站在岸上的人。

    岸上的人正冷漠的看著他們掙紮,然後被活活溺死。

    甚至是以此為樂。

    就比如眼前的姚思曼。

    蘇晴晚眼底的冰冷幾乎要凝結成了實質,

    “我說了。”

    “陳述現在是我的。”

    “如果你要伸手——”

    “別怪我剁了你的爪子。”

    姚思曼從來不懷疑蘇晴晚有這個能力。

    可是這樣。

    她才會覺得好玩。

    她就是看不慣陳述,看不慣他拒絕自己,看不慣他在自己麵前的偽裝和抗拒。

    她就是想要撕開陳述在自己麵前的冷靜。

    她也看不慣陳述滿心滿眼裏真情實意的都是蘇晴晚。

    既然看不慣。

    那就要全部都破壞掉。

    反正,她天生就有這個資本。

    不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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