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很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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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思曼輕輕歎了口氣。
又看到門口探著頭的老太太,眼尾挑起,眼神中流淌著絢爛笑意,嘴唇嬌豔欲滴:
“等下他們家就要被砸了哦。”
“不過你放心,他們都是遵紀守法的人。”
“會在這裏等著警察來負責的。”
老太太:“……”
好好一個大閨女怎麽竟說這種話?
神經病!
真是神經病。
老太太縮回腦袋,在心裏罵罵咧咧地走了。
姚思曼收回笑容,眼裏刮著寒風:
“去查查蘇晴晚帶著陳述跑到哪裏去了。”
“如果不在這裏的話,把她集團看中的那塊地搶了。嗯……還有合作案,也一起搶下來吧。”
有句話不是說得好麽。
情場得意,職場失意。
總得要付出點什麽。
真正的商戰才不是用熱水澆死對方的發財樹,狂踹瘸子那條好腿,而是在等對方犯錯。
她在等蘇晴晚犯錯。
姚思曼走到門口,看著樓道裏另外三道門。
隱隱還能聽見門裏正在砸牆的聲音。
她百無聊賴的說道:
“人都已經跑了。”
“現在砸牆還有什麽用。”
“停工吧。”
身側的黑衣保鏢立即頷首:
“好的。”
姚思曼抬手拍了拍保鏢的臉頰,稱讚道:
“很乖。”
“可惜,陳述沒有你乖。”
“甚至還騙了我。”
太會裝了。
竟然讓她都看走眼了。
……
陳述對自家門口的事情一無所知。
車子駕駛過一條長長地水泥路,準備進入盡頭零星飄著炊煙地村落。
村落後是連綿起伏的山。
秋分已過。
山上的綠意正在逐漸消失,更多的是一片淺黃。
隨著太陽西斜映入山林,灑在落葉上的金黃顏色更盛。
馬上就要天黑了。
陳述突然想起來蘇晴晚說自己很多年沒有回來了,這村子看著也不像是有酒店民宿的樣子,
“等會兒我們住在哪裏?”
“住之前的老房子。”
蘇晴晚曲肘,撐著下頜,上身微微向前傾著。
一整天幾乎都在趕路,車內的設施再舒適也在一個空間裏待了好幾個小時,蘇晴晚的眼底仍然生出幾分倦意。
“你以前住過的?”
“嗯。”
蘇晴晚點頭。
她將奶奶接到身邊以後,雖然沒有回來過,可是掙到的光第一筆錢,除了用在購買陳家被抵押的物品以後,剩下的錢就用來修繕她和奶奶住過的老房子了。
聽說沒有人住的房子會‘老’得特別快,所以蘇晴晚每隔半年就會讓人回來看看。
至於她,奶奶不在了,她回來也沒有什麽意義。
陳述下意識坐直了身體,微微側頭盯著前麵陌生的街道:
“我有點期待。”
“我也有點期待。”蘇晴晚接了一句。
不是因為對回來有期待。
而是因為和陳述一起回來才有期待。
她其實並不喜歡這裏,不然也不會這麽長時間也沒有回來一次。
蘇晴晚對這裏從來沒有歸屬感。
嗡嗡——
手機振動。
屏幕自然亮起。
蘇晴晚輕掃了一眼,看到了一串陌生的號碼。
蘇晴晚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自報家門,“你好,請問是玉桂小區的業主蘇晴晚蘇小姐嗎?我是派出所的民警。”
“我是。”
蘇晴晚沒有絲毫意外的應下,淡淡道。
“是這樣的。”
民警顯然有些無語,辦了那麽多年的案子,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這裏有幾個人說裝修您隔壁房間的時候,不小心將您家也一起砸了,想問問您現在在什麽地方?我們好確認一下你們之間的賠償。”
蘇晴晚平靜道:“我的律師會馬上到場,具體的事情和他直接協商。”
“好的,你讓他到警局以後直接找周警官就可以。”
“好的,我知道了。”
蘇晴晚掛斷電話,找出私人律師的電話讓他去派出所處理。
坐在一旁的陳述默默地看著,直到她發完消息,才出聲問:
“出事兒了?”
“一點點的小麻煩。”蘇晴晚慵懶的靠在車座靠背上,笑道:“一個送錢的冤大頭。”
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陳述也被她的好心情傳染,正想繼續發問,就聽見她說:
“到了。”
車子隨之停下。
陳述的注意力也跟著轉移到車窗外。
一個樸實無華,完全沒有任何設計感的院子。
半人高的院牆邊兒爬滿了爬山虎。
哪怕已經入了秋。
它仍然是綠的。
陳述從車上下來。
越過院牆,看到裏麵的房子。
嘿——
您瞧怎麽著。
和村子裏其他的磚瓦房沒有任何區別。
陳述深吸一口氣。
涼颼颼的。
也是。
這裏屬於北方。
四季分明。
這個時間,南方隻需要穿一件長袖甚至是直接短袖的時候,在這裏已經要加上一件薄外套了。
在有眼界的生活助理從車子後備箱裏找出外套之前,陳述直接脫下了身上的襯衫披在蘇晴晚的肩頭,
“別冷到了。”
隨後看向生活助理遞過來的另外一件衣裳,看到明顯是屬於自己的外套時,眉頭微微往上揚了揚。
好好好。
難怪能當生活助理。
直接拿捏雇主的心思了嗷。
剛脫下自己外套沒多長時間的陳述,又穿上了新外套。
陳述看向穿著自己外套的蘇晴晚。
男人和女人之間本來就有天然地差距,更不要說他要比蘇晴晚高得多。
於是乎,在他身上合身的外套,套在蘇晴晚的身上就變成了OverSZe,還是超大的那種款式。
這樣的超大衣服在別人身上肯定是鬆鬆垮垮,看起來不倫不類的感覺,可是一落在蘇晴晚身上就成為了理所當然的時尚鬆弛感。
尤其是寬大的外套衝散了她身上散發拒人千裏之外的清冷感,更襯得她身材嬌小,惹人憐愛。
如果不是年齡不太對。
陳述感覺這個就是住在我隔壁的那個清冷傲嬌小妹妹。
陳述牽起小妹妹寬大袖口下露出的一點白皙小手,眼底帶著濃稠到抹不開的柔情:
“帶我進去看看?”
蘇晴晚的手被握住,她感覺到了陳述不同的溫柔&bp;。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外套,若有所思。
難道……
他喜歡看自己穿他的衣服?
身上的外套還殘留著陳述身上的餘溫和味道,好似在緊緊包裹著她的身體。
好像……
也並不是不可以滿足陳述。
蘇晴晚抿著地唇瓣微微上揚了一些,“好吧,我會滿足你的。”
陳述:“???”
這個回答有點怪。
就是怪……
讓人臉紅的。
哎呦!
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兒說這些。
光線漸漸地暗了下去,路燈逐漸亮起。
陳述提議道:
“咱們還是先進去吧。”
“好。”
隨著蘇晴晚應下,跟在他們身後的人也開始了行動。
房子早在蘇晴晚決定好的當晚被打掃幹淨,他們隻需要再檢查一遍,順便將帶來的物品擺放完整就可以了。
陳述對這裏的一切都很好奇。
他看到院子裏還保留著的田壟,“奶奶該不會在院子裏種菜吧?”
“嗯。”
蘇晴晚順著陳述的目光看去,“我們兩個人根本吃不了那麽多菜,所以很多時候,她就會淩晨起來把菜摘下來,然後走兩個小時的路到市集裏賣。”
“這麽早?”陳述有點意外。
“不早就搶不到賣菜的好位置。”
蘇晴晚語氣平靜,“而且奶奶走得慢。”
陳述沉默。
眼前似乎又浮現出那個身形瘦弱佝僂的小老太太,陳述握住蘇晴晚的手略略緊了緊,
“那時候你肯定走得也慢。”
“我隻有第二天不上學的時候才會去賣菜。”
蘇晴晚解釋一句,“況且也不是天天都有菜賣。”
“那也很辛苦。”
陳述好像明白為什麽一開始見到蘇晴晚的時候,她的那一雙手為什麽會又粗糙又難看了。
那是生活給蘇晴晚留下的痕跡。
哪怕是現在經過常年的精心保養,她可以改變皮膚的狀態,也無法緩解因為粗活而變得臃腫的關節。
陳述有點難受。
他好像明白蘇晴晚為什麽要帶他回來了。
她正在準備將她的所有都呈現在自己麵前。
坦誠的,**的。
甚至是迫不及待的。
“蘇總。”
生活助理拎著空蕩蕩的箱子從房間裏出來,淺笑道:“房間已經檢查好了,可以進去休息了。”
剛剛開始心疼emO的陳述:“……”
我現在收回剛才誇你拿捏雇主心思的話!
你現在冒出來太煞風景了!
很煞風景!
“我知道了。”
蘇晴晚微微頷首,“你們先去休息吧。”
“好的蘇總。”
生活助理感受到陳述控訴的眼神,拎著空箱子忙不迭的溜了。
隨著院門被關上。
偌大的小院裏就剩下了他們。
陳述歎了口氣,摸了摸蘇晴晚略微有些泛涼的小手:
“進屋吧。”
……
陳述推開屋門。
裏麵的格局非常符合他對一些農村地區房屋格局的想象——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種想象是從哪裏來的。
總之。
推開屋子的大門是個堂屋,兩側各有一個門,陳述飛快地掃了一眼,門裏通往的是兩間臥室。
“你睡哪裏?”
“那一間。”
蘇晴晚指了指左邊的那間,這也是她在讓人修繕完房子以後,第一次從照片見到實物。
眼前的一切和灰撲撲地記憶有瞬間的隔斷,讓她感覺有些恍惚,但是很快又迅速在腦海裏重合起來。
這是她生活十幾年的地方。
是抗拒又熟悉的一切。
陳述自然而然地走了進去。
房屋經過修繕,但是並沒有改變原本的格局。
甚至是裏麵的床、櫃子、以及桌子都好像還是曾經使用過的,一股撲麵而來的老舊滄桑感。
陳述略略揚了揚眉頭:
“家具沒換?”
“沒有。”
蘇晴晚抬手撫摸著放在窗前的桌子,木頭做的,桌麵痕跡斑駁,上麵還印著杏林初中的字樣,還有調皮學生在上麵刻下的各種痕跡。
哪怕是這樣,這也是她人生裏第一張屬於自己的‘書桌’。
“怎麽沒換?”
說實話,這些舊家具和整個修繕完以後的屋子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房子太新了。
家具又太舊。
“可能因為每一樣都帶著一份過去的記憶。”
蘇晴晚笑笑,指著桌子說:“這是奶奶借了一輛三輪車,花了二十塊錢從在學校收廢品那邊買回來的。”
“這個衣櫃,是賣菜的時候有人搬家準備丟掉不要,她愣是自個兒拆了幾個小時,用平板車拉回來安裝的。”
“床倒不是撿回來的,是她曾經的陪嫁。”
這屋子裏留下來的‘三大件’,三分之二都是撿回來的。
剩下的一個,也不要錢。
但是每一樣都跟小老太太有關。
而小老太太都是為了她。
蘇晴晚不覺得自己是個念舊的人。
但是奶奶的遺物不多,房間裏的舊家具是,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她,也是。
“這是她在自己範圍內努力給你自己能提供得最好的東西了。”
陳述脫口而出,感慨道:“她很愛你啊。”
“你這麽覺得嗎?”
蘇晴晚輕輕回問了一句,眼睫微微低垂下,唇角卻是苦笑:“可是當時的我卻覺得很自卑。”
“明明別人家裏都有雪白漂亮,屬於自己的書桌,隻有我的桌子,是學校裏淘汰回來的課桌。”
“那個時候,我寧願奶奶沒有給我買回來這一張桌子。”
“所以我很生氣,甚至還第一次吼了奶奶。”
“奶奶那個時候肯定很難過。”
少女也有自己的傲氣。
哪怕貧窮,可也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更何況,她隻是想要一張桌子。
一張屬於自己的書桌。
用來寫作業、看書,甚至像是其他同齡地少女一樣布置一片屬於自己的小天地。
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一向乖巧懂事的蘇晴晚終於爆發了。
她想,那個時候自己的表情肯定特別猙獰和難堪。
“&bp;不是哦。”
陳述出聲嚴肅否認,在蘇晴晚茫然疑惑的目光下,唇角揚起,笑著說:“我這裏有另外一個版本。”
“不知道蘇同學想不想聽?”
蘇晴晚驚訝的抬起頭,望著眼前笑吟吟的陳述。
她從未跟陳述提起過自己高中之前的事情。
在同一所大學裏,也沒有她所熟悉的同學和朋友。
所以。
陳述隻能從奶奶的嘴裏知道。
她有些好奇。
同一件事情,在不同的人心中會是什麽樣子的感覺。
她乖乖點頭:
“想聽。”
“親我一口。”
蘇晴晚:“???”
她幻聽了?
陳述將臉湊過去,重複道:“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蘇晴晚微微眯起眼眸,盯著他。
此刻作為唯一一個知道奶奶在想什麽的陳述,表現出了極大地狂妄和傲然,反過來威脅蘇晴晚說:
“要是不親的話,我親你一下也可以!”
啪嘰!
蘇晴晚感覺自己的臉頰落下溫熱的氣息,唇角感受到了一片熾熱的柔軟。
她看著麵前眼裏含燦爛星子的陳述。
陳述蹭了蹭她的鼻尖,溫聲說:
“親一下,笑一下。”
壞蛋。
蘇晴晚驀地笑了起來,催促他:
“快說。”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英俊帥氣的男人到醫院裏看——哎——!”陳述的胳膊被猛地捏了一下,他剛起了個頭的故事被打斷,不滿的看向麵前打斷自己的蘇晴晚:
“幹嘛掐我?”
蘇晴晚橫了陳述一眼,提醒道:“好好說!”
“行行行,我好好說。”
陳述舉手投降,神情陷入了回憶:
“奶奶說你哭了。”
“不是因為覺得二手的桌子難看,也不是因為想要和別人一樣的漂亮書桌。”
“而是因為奶奶。”
“啊?”
蘇晴晚清冷俏麗的臉上罕見的出現了些許的茫然,陳述看得出來,她是真的不記得了。
不過沒關係,他一直幫她們記得。
陳述不禁有些慶幸。
當時為了追求蘇晴晚,連帶著將奶奶一起‘攻略’了。
這才能從奶奶的嘴裏知道很多很多有關於她小時候的事情。
如果沒有那段時光。
可能沒有人會記得蘇晴晚是怎麽長大的了。
也再也沒有任何一段記憶,可以填補前麵一段記憶了……
還好。
還好。
他都知道。
他能記得。
陳述點了點頭,眼底流淌著暖意,
“是真的。”
“奶奶說她從縣裏推著三輪車回來,走了很久很久,很晚才回來。”
“遠遠的就看見你蹲在門口的位置等著她。”
記憶隨著陳述的言語開始喚醒腦海中的記憶。
蘇晴晚微微擰起了眉頭。
試圖徹底想起。
陳述認真道:“奶奶說,你一看到她,哭著跑進她懷裏,把隔壁幾戶人家都嚇醒了。”
“好像……”蘇晴晚想了想,遲疑道:“確實是有這一回事兒。”
“奶奶還說了,這是你上中學以後第一次哭成那樣。”
陳述有點遺憾,自己沒能親眼見到小時候的蘇晴晚,隻能從奶奶的嘴裏探尋到幾分曾經,
“她那天為了把課桌弄回來,手都破了。”
“奶奶說,你因為心疼她,連帶著看這個課桌都不順眼,好幾天都冷落著沒有用。”
“一直到她勸你才行。”
蘇晴晚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燙,她想起來了,羞愧道:
“心疼奶奶是真的。”
“但是……嫌棄這張課桌也是真的。”
陳述點頭,理所當然說:“這不衝突啊。”
“我媽給我買了我不喜歡的東西,我也會不喜歡,但是這並不代表什麽。”
“晚晚,不要過分苛責自己。”
她太懂事了。
懂事得讓陳述感覺心疼。
甚至於,直到現在還在因為一張書桌而苛責自己。
陳述慢慢的說:“奶奶跟我說,她後來又攢了很久很久的錢,想要給你買一張新的書桌。”
“隻是總是有這樣那樣的事情將這一筆錢花掉,花了存,存了花——”
“一直到最後,也沒能給你買上一張書桌。”
“奶奶跟我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總是感覺到很抱歉。”
“我覺得她說的不隻是書桌,還有這麽多年一直沒能給你更好的生活。”
蘇晴晚眼眶有些發熱。
大學之前。
她的生活是窘迫,甚至是貧窮的。
校服是從高年級畢業的學長學姐那邊撿過來穿的,材料費永遠是最後一個交上的,班級集體活動是從來都會缺席的。
她是不幸的,可是又幸福的。
一個小小的書桌,就有人惦記了那麽長時間。
哪怕她早就已經遺忘了。
可仍然有人為她記得。
“如果能早點遇見你就好了。”
陳述輕輕道。
如果早點遇到,你就能早點擁有一張書桌。
如果早點遇到,你就能少吃一點苦。
如果早點遇到,你是不是也會任性?
可惜沒有如果。
啪嗒。
眼淚滴滴答答往下落。
蘇晴晚哽咽了一下,眼淚順著她明亮的眸子往下落,她淚眼汪汪的盯著陳述:
“我哭了。”
“你把我惹哭了。”
陳述:“!!!”
哎,你咋還碰瓷呢?
陳述將肩膀挪了過去,“那借給你靠一下。”
“借?”
蘇晴晚眨眨眼睛,看著陳述。
“你的你的,都是你的。”
陳述張開雙臂,將她抱到懷裏。
蘇晴晚毫不客氣的將眼淚蹭到他的衣裳上,嚴肅提醒:“以後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陳述衝蘇晴晚擠了擠眼睛:
“嗻!”
蘇晴晚破涕而笑。
她從不覺得自己運氣好。
可能最幸運的一次就是遇到陳述。
一直到運氣用完。
剩下的就是她的勇氣。
“對了。”
陳述突然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問題:“咱們在哪裏洗澡?”
“屋裏沒有衛生間,要是去外麵洗的話。”
“我可以申請一下嗎?”
蘇晴晚抬眼,“申請什麽?”
“和你一起洗啊。”
陳述理所當然,甚至給了一個令人無法拒絕的理由:“外麵那麽黑,我害怕。”
蘇晴晚:“……”
有本事你看著院子裏的白熾燈,再跟我說一遍呢???
“臭流氓——”
伴隨著蘇晴晚羞窘地嬌嗔,陳述抱著睡衣笑嘻嘻地往院子裏的浴室走去。
如果是他沒破產之前來這裏,肯定會嫌棄這裏屋裏連個衛生間都沒有,上個廁所、洗個澡都要跑到院子裏麵。
但是經曆過幾年毒打的陳述已經不會這麽想了。
誰說這院子不好的?
這院子可太好了!
寬敞又舒服。
甚至還可以種花種菜,再圈一片出來養幾隻雞鴨——
完全可以實現自給自足了。
沒事的時候還能上上山,下下河,找點野果子,摸點魚吃。
回家了還有個漂亮老婆可以摟。
這小生活!
美滋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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