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我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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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哞——”

    陳述非常配合的發出一道被‘奴役’的聲音。

    蘇晴晚被他逗笑,提醒:“你這聲音不對吧。”

    “嘶~~~?”

    陳述發出馬兒特有的嘶鳴聲,打趣道:“老板要求還挺高。”

    “一點點高啦。”

    蘇晴晚雙臂摟著他的脖子,交叉在他的胸前。

    腦袋自然而然地放在他的肩膀上,靠在他的頸窩裏。

    說話的時候,吐出的熱氣也就跟著打落,讓陳述感覺有些酥酥麻麻的癢。

    他肩膀上的肌肉條件反射性的自己動了動。

    蘇晴晚一直貼著陳述的肌膚,直接感受到了他細微的反應,眼底頓時生出絲絲好奇,歪著頭直接對著他的脖頸吹氣。

    陳述感覺後頸涼涼的,莫名有一股寒意,

    “你幹嘛?”

    “沒幹什麽。”

    蘇晴晚將臉埋進他的脖頸,用鼻頭蹭了蹭,“這樣好玩。”

    陳述嘖了一聲。

    脖頸間癢癢的,還有她的頭發不經意的劃過他,也是一股瘙癢。

    陳述大掌扣在她的腿上,輕輕一捏,就有細膩的軟肉從指縫裏跑出來,蘇晴晚的腿條件反射性地往前一蹬。

    明白陳述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反擊’。

    蘇晴晚移了移自己的腦袋,輕哼一聲:

    “睚眥必報。”

    “小氣。”

    陳述學著她的語氣,反駁:“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蘇晴晚不說話了。

    對著他的脖子就是張嘴輕咬下去。

    很快。

    陳述的脖頸上就出現了一個濕漉漉的口水印兒。

    蘇晴晚很有分寸,陳述並不覺得疼,隻是他還是‘哎呦哎呦’痛苦地喊了兩聲,

    “家暴啦。”

    “晚晚謀殺親夫咯。”

    “哎,女人啊,一旦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咯。”

    聽見他的‘汙蔑’,蘇晴晚鬆開嘴,抬手拍了下他的背。

    反駁:

    “什麽啊——”

    “你叫那麽大聲,別人聽見了,還以為我怎麽你了呢。”

    得虧現在天黑了,大家都在更熱鬧的營地裏。

    這條海岸線上沒有什麽人。

    “這麽黑,你就算是對我怎麽樣了,也沒有人會發現的。”陳述嘿嘿一笑。

    “誰要對你怎麽樣。”

    蘇晴晚伏在陳述背上,哼了一聲,將下頜重新抵在他的肩頸上。

    她的氣息拂過陳述耳畔:“陳述,你今天是不是特意帶我來這裏見何宇的啊?”

    “被你發現啦?”

    陳述托著她腿彎的手緊了緊,手臂上纏繞著她被海風吹亂的發梢。

    海浪輕吻著沙灘,月光為歸途鋪就銀白小徑。

    遠處營地的燈火在夜色中絢爛,像散落人間的星子。

    蘇晴晚趴伏在他的身上,

    “其實你可以提前跟我說的,我很高興你願意帶我去見你的朋友。”

    “提前說你該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了,我可不想讓別人看到我老婆的美。”

    陳述表示,他很小氣的!

    自己的老婆已經那麽好看了,再盛裝出席……

    隻要一想想,陳述的心裏就往外冒酸溜溜的氣息。

    “真霸道。”

    蘇晴晚的聲音帶著笑意,又問:“不過你之前不是跟學校的同學們都沒聯係嗎?怎麽跟何宇又在一塊兒開店了。”

    這話從剛才見到何宇的時候,就已經憋在她心裏了。

    她這個人能藏得住事兒。

    不過現在還是忍不住了。

    “他是我債主。”

    伴隨著海浪在腳下碎成萬千星屑,陳述輕聲回她:“當時不是我家出事兒麽?

    我到處賣東西想要填補上這個窟窿,再加上我還要給我父母支付醫藥費,手裏的錢很快就沒有了。”

    “我就跟朋友借錢,那些跟我同樣都是二代的對我家的情況門兒清,出事兒的第二天就把我拉黑了。

    剩下的就是一些家庭普通的同班同學,他們一聽我這個富二代要借錢,更不可能借給我了。”

    “最後也就是何宇,把他手裏的錢全部都拿出來給我了。”

    “我是真挺感激他的。”

    “後來我一直也沒聯係過他,他也沒催我,一直到前兩年好了一些,我賺到了錢才打電話給他還錢。”

    “正好他從公司離職了想自己開個店,我就把這片地方推薦給他,也算是我對他的一點報答。”

    事兒說著是挺簡單的。

    但是個中滋味,也就隻有他自己知道。

    蘇晴晚沉默了一會兒,懊惱道:

    “早知道我就把錢全部都給何宇,讓他帶給你了。”

    “哪有那麽多早知道。”

    陳述神色不變,語氣隨意:“而且,你的錢不都花在奶奶的醫藥費上了麽?哪兒還有錢。”

    “我借的呀。”

    蘇晴晚抬了抬雪白的下巴,“我的朋友比你的朋友靠譜多了,聽說你家裏出現問題了,我開口她們全都借給我了。”

    雖然那個時候她心裏很清楚,陳述家裏的問題並不是她借來的這幾百幾千就有用的。

    可是她就想啊,萬一就差她這一點呢?

    那段時間她借了很多人的錢——

    哪怕是奶奶在生病的時候,她都沒有朝那麽多人開口過。

    但是為了陳述她願意。

    願意低下自尊的頭顱,在對方意外驚訝又探究或許還夾雜著憐憫的神情借錢。

    哪怕她最後根本找不到人把這錢給出去——

    她轉到陳述賬戶,賬戶已經凍結、一直到注銷。

    每一次的轉賬收到的都是退回的通知。

    她仍然堅持不懈。

    “你還挺驕傲。”

    陳述心裏頭有點酸澀,打趣的語調卻沒有任何變化。

    相比於他的輕鬆,蘇晴晚就可以算得上是失望了:

    “可惜還是沒能給你用上。”

    “沒事兒,以後多給我花點就行了。”

    陳述嘻嘻哈哈的應了一句,感覺背上的她有些微微下墜,往上推了推。

    潮濕的鹹澀海風裏,他聞到蘇晴晚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是方才烤橘子的餘韻。

    海浪在腳下碎成萬千星屑,整片星空倒扣在頭頂。獵戶座的腰帶泛著藍光,天琴座的織女星與天鵝座的天津四遙遙相望。

    蘇晴晚忽然想起在鄉下的時候,電動車沒有電了,他們兩個人坐在路邊兒看星星的時候。

    漫天的繁星,也像是今天這樣。

    不。

    還是有不同的。

    她現在認識了星座。

    陳述教她的。

    她一向是個好學生,陳老師說的話永遠記在心裏。

    蘇晴晚蹭了蹭他的頸窩:“那就看你表現咯。”

    “你想要我哪方麵的表現?”

    陳述提問。

    畢竟工作需要側重點嘛。

    蘇晴晚半眯著眼:“哪有直接問出題人題目的?”

    “好吧。”陳述輕笑,“那蘇老師畫個重點唄?”

    “好啊。你聽好咯——”

    蘇晴晚拉長了聲音,特意湊到了他豎起地耳邊:“重點就是答卷的人是你。”

    陳述感覺自己的耳朵酥酥癢癢地,動了動,

    “這算什麽重點?”

    “怎麽不算重點?”

    蘇晴晚反駁,哼笑道:“陳同學來考試,蘇老師直接給滿分。”

    陳述笑了。

    壓抑的低笑聲震得蘇晴晚趴在他脊背上的身體發麻,臉蛋澀然潮紅:“你笑什麽嘛。”

    “開心啊。”

    陳述看著望著麵前一片波光粼粼的銀白,大聲說:“晚晚,我好開心。”

    燈火輝煌地營地距離他們越來越近。

    陳述地喊聲似乎引來了營地裏客人們的視線,蘇晴晚卻毫不避諱地用手卷成喇叭,微直起身體衝著海麵同樣喊道:

    “我也好開心。”

    好開心在陳述的身邊。

    好開心有人幫了陳述。

    好開心陳述一直都有朋友陪在他身邊。

    好開心,好開心。

    陳述。

    我好開心。

    哪怕你應該不明白我是因為這些原因而開心。

    “哎呀,你那麽大聲做什麽?”

    陳述歪著頭,鼻尖擦過她的下頜,“把我耳朵都震聾了。”

    “那我給你——”

    蘇晴晚眨了眨眼睛,壞笑著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檢查檢查!”

    “哎呦哎呦……”

    陳述又慘叫起來。

    月光將海麵揉碎成千萬片銀箔,浪花裹著珍珠粉的泡沫漫過沙灘。

    笑聲伴隨著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傳出好遠。

    兩個人交疊在一起的身影在月光裏融成歪歪扭扭的糖畫,被浪尖偷咬掉半塊也不肯分開。

    等重新回到營地裏。

    蘇晴晚才發現營地裏的氣氛挺嗨。

    她原本不知道帳篷為什麽專門將正中間的位置空出來,現在終於明白了——

    一支樂隊占領了空地。

    在帳篷裏的幾乎所有人都調轉方向,轉而將視線落在樂隊的身上。

    帳篷錯位紮著,盡可能的保證每一個人都可以看到樂隊的表演,不過哪怕是這樣,也仍然有人專門走上前直接蹲坐在沙灘上近距離觀看他們的表演。

    蘇晴晚掃了一眼,看到正敲著架子鼓的人:

    “何宇?”

    “我教的。”

    陳述當即舉起自己的手手,絕對不給別的男人在蘇晴晚麵前裝逼耍帥的機會!

    “真的?”

    蘇晴晚不信。

    不是不信陳述不會,而是不相信陳述會有時間教何宇練鼓。

    “昂!”

    陳述義正言辭的點頭,又訕訕地摸了一把自己的鼻尖兒小聲解釋:“我很久很久之前兼職在樂器培訓班發傳單嘛,然後何宇過來找我,被那個老板忽悠著報了個班兒……”

    蘇晴晚:“……”

    就……離了大譜。

    但是又莫名感覺合情合理。

    “我記得你不是也會嗎?怎麽不做授課老師?”

    陳述撓撓頭,一臉痛苦:

    “我沒考級。”

    他會的樂器其實挺多的,很多都是興趣來了,宋宛白就給他請一個老師,等感覺差不多上手了,他就又喜歡上了其他東西。

    宋宛白也從來不逼他。

    所以就造成了他‘樣樣通又樣樣鬆’的尷尬境地。

    不然的話,做樂器培訓老師還是挺能掙錢的,如果能一對一教學——

    嘖嘖。

    不敢想啊不敢想。

    一想陳述就生出一張痛苦麵具。

    要是能重來。

    他一定玩命兒地往裏學。

    可惜。

    人生沒有重來。

    隨著何宇敲下最後一個音符,這首歌的表演就算是結束了。

    接著就是增加氣氛的互動環節。

    何宇看見陳述,起身朝他走去,將鼓槌遞給他:“你替我一下,我去上個廁所。”

    “懶驢上磨屎尿多。”

    陳述吐槽一句,還是接過了他給的鼓槌:“記得給我出場費。”

    何宇比了個ok的手勢:

    “要不你再唱一首唄。”

    “你之前在這裏表演的效果挺好的,走了以後,有幾個小姑娘一直問我,你啥時候再回來。”

    “你可憋說了。”

    陳述敲了敲鼓槌,對蘇晴晚解釋:“她們就是客人,我跟她們什麽關係都沒有。”

    何宇也想起來陳述已經不是單身狗了,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證明道:

    “我作證!”

    “有小姑娘要他聯係方式的時候,他開口就是拒絕,說自己已經有女朋友了。”

    蘇晴晚清冷的麵龐淺笑嫣然,“我知道。”

    有於玲玲這個‘試金石’在。

    蘇晴晚是全然相信陳述的。

    陳述揚了揚眉,轉頭走到正在跟觀眾們互動的主唱麵前交談了幾句,隨即拿著鼓槌坐在了架子鼓麵前。

    主唱也不互動了,隻是介紹道:

    “接下來由我們的鼓手,為他的未婚妻獻上一曲!”

    蘇晴晚本來就落在陳述身上的視線,幾乎快要凝成實質。

    開始期待接下來的表演。

    現場有些喧鬧。

    陳述一手拿著一根鼓槌交叉著敲了敲,鼓槌發出清脆的聲音。

    下一秒。

    陳述抬頭衝蘇晴晚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她還沒有任何反應,倒是旁邊站著的小姑娘一陣熱情地尖叫。

    陳述有些無辜的收回了笑容,和樂隊裏的其他人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

    接著。

    一個熟悉的旋律從他們的手中流淌出來。

    現場漸漸安靜下來。

    陳述清澈又深情的嗓音回蕩在這片沙灘上:

    “我的世界

    變得奇妙更難以言喻

    還以為是從天而降的夢境

    直到確定手的溫度來自你心裏

    這一刻我終於勇敢說愛你——”

    正在衛生間裏蹲坑的何宇聽見這道歌聲,左手緊緊攥著衛生紙,右手對著門板比了一個國際友好手勢。

    媽的。

    唱這麽好聽!

    牛逼!

    何宇失笑。

    想起了大二那年,他們學校有史以來最為豪華的一屆跨年晚會,陳述也像是現在這樣,第一個登上了舞台,在所有人的議論聲中敲下了屬於自己濃墨重彩的一道音符,也徹底敲起了所有同學們沸騰地熱血。

    那無疑是最令他們難忘、花錢最多的晚會,也是流傳最廣熱度最高的一次晚會。

    至於你說是什麽原因……?

    因為那場晚會是陳述掏的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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