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蘇晴晚的臉愣是熱了一路，臨到村長家裏門口，被微涼的秋風一吹，才猛地意識到，自己又被陳述繞進去了！
    她就是擦個手而已！
    擦手而已！
    啥也沒幹！
    最多就是仔細了一點！
    不是說了麽，病從手入。
    幹幹淨淨的用起來才不會生病……
    咳咳。
    不對不對。
    發現自己的思考路徑徹底被陳述帶跑偏了。
    蘇晴晚不由得晃了晃腦袋，試圖將腦袋裏帶著顏色的畫麵都甩幹淨。
    都怪陳述！
    她瞪了一眼身邊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的陳述一眼。
    感覺莫名其妙的陳述：“？？？”
    我幹了啥嗎？
    我啥也沒幹啊！
    請蒼天,辨忠奸！
    陳述表情越發無辜地回望著蘇晴晚。
    他慣會用這副表情假裝純真。
    其實稍稍繼續往裏麵一探究，就會發現他整個人都是黃，鴨蛋黃，還是會流油的那種。
    蘇晴晚已經不會上當了。
    走到村長家門口，陳述將手裏的小禮盒遞給她。
    他不知道裏麵準備了什麽。
    但是送禮嘛。
    就是要在能接受的範圍內買性價比最低的東西，送對方有錢也舍不得買的東西。
    你送上司一千塊錢的手表，他帶都帶不出去，可要是一千塊錢一根的鋼筆回回簽合同的時候都想到你。
    這個公式，哪怕是財大氣粗不差錢的蘇晴晚同樣適用。
    尤其是，這個禮物還是蘇晴晚親自來送的。
    陳述眼睜睜的看著村長黝黑的臉激動得通紅，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哎呀，都是一個村子裏的太客氣了！”
    蘇晴晚笑笑，“就是因為這樣，小時候您對我和奶奶的照顧，我心裏都清楚。”
    她性子是清冷。
    可是並不代表她不會說場麵話。
    但凡她願意，完全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對方哄得開開心心。
    十來分鍾後。
    蘇晴晚四兩撥千斤婉拒了村長試圖拉投資的請求，起身告別。
    村長雖然遺憾，但是也知道自己這個小破村子確實也沒有什麽產業可以扶持。
    但下一秒。
    蘇晴晚又給了他希望：“我看咱們村裏山上有不少的果樹，馬上就要中秋節了，可以定一批分給集團裏的員工們。”
    “等會我讓人跟您對接一下，看看能不能滿足要求。”
    “如果可以的話，以後每年中秋都在咱們村裏定一批。”
    村長一聽瞬間就不遺憾了！
    雖然不是很確定蘇晴晚集團員工有多少人。
    但是幾百上千人肯定是有的。
    既然是給下屬的福利，一個人起碼得裝一箱子吧？
    這樣滿打滿算下來……
    村民們不光不愁銷路了。
    還能掙不少。
    村長的眼睛都亮了起來，連連保證道：
    “行啊 ！”
    “咱們村裏的果子你完全可以放心，保證給你們的都是質量最好的果子！”
    “我親自看著他們裝！”
    在村長的保證下，陳述跟著蘇晴晚走出院子。
    陳述稍稍扭頭，餘光看見村長還在自家門口激動地目送著他們的背影。
    這村長還真是個為村民著想的好人嘞。
    這樣的可真是不多了。
    兩個人漫無目的的往前走，蘇晴晚不說話，陳述也不問，就慢慢地用腿丈量著這個小村子。
    昨天在縣裏轉，今天在村裏玩。
    陳述老遠就看到牆角處盛開著的小黃花——
    他說不出叫什麽名字。
    但是花蕊是黃的，層層疊疊的花瓣是白色的，跟小雛菊很像，但並不是小雛菊。
    隨處可見。
    好似隻需要一點點的陽光和土壤就能夠不停地生長，直到開出花來。
    就像是蘇晴晚。
    哪怕在陳述難以想象的環境中成長起來，仍然獲取到了旁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陳述在蘇晴晚疑惑的目光下，快步跑了過去，蹲下身，將牆角的小野花都摘了下來，在用狗尾巴草的梗一捆。
    等蘇晴晚走到自己身邊的時候，陳述的手捧花也做好了。
    他就這麽蹲著，猛地舉起花送到蘇晴晚的麵前：
    “當當當——”
    “給你的花花~”
    蘇晴晚垂眸。
    看著以求婚地姿勢半蹲著的陳述。
    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睛，像是含著無數的細碎星子——
    比昨晚看到的真正星空還要令人迷戀。
    蘇晴晚覺得，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他更好的人了。
    蘇晴晚接過他手裏的花。
    略帶涼意的秋風吹拂過，搖曳的樹葉緩緩飄落在他們身邊。
    她看著，彎起眼眸笑意清淺：
    “陳述。”
    “我現在好喜歡這個世界啊。”
    曾經的蘇晴晚不喜歡這個世界，隻喜歡陳述。
    現在的蘇晴晚因為喜歡上陳述，而開始喜歡這個世界。
    陳述半跪著的身形微頓，心跳在短暫的停頓以後重新劇烈的跳動。
    他仰著頭，含笑的眼眸純粹又熱烈的看著她：
    “我也是。”
    我對這個世界已經很滿意了。
    有朝陽落日，有月亮星辰，有落下又生長的樹葉……還有你。
    這樣就很好了。
    真的很好了。
    一高一矮，兩道身影相視而笑，眼中隻有彼此。
    隻是……
    哢嚓哢嚓哢嚓。
    噗噗——呸！
    嗑瓜子的聲音不容忽視地從他們身邊傳來。
    “別說！”
    “這可比電視劇好看多了。”
    原本在家門口曬太陽的小老太太，搬著小板凳，抓著瓜子兒，催促道：
    “小夥子你繼續啊，當老太太我不存在就行。”
    陳述：“……”
    不是，我請問呢？
    您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陳述默默地轉頭盯著昨天在村裏撞見的假裝耳背實則是想要挖牆腳的小老太太。
    蘇晴晚也沒想到居然有人圍觀。
    而且她竟然還沒有察覺到對方到底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
    尤其是小老太太還盯著他們繼續等下文。
    蘇晴晚直接尬住了。
    剛才他們說的話，該不會都被小老太太給聽到了吧？
    情話這玩意兒，兩個人剛剛好。
    但是你要多一個人……
    蘇晴晚抿了抿唇。
    短暫的沉默以後。
    麵對著小老太太八卦地眼神，陳述無可奈何提醒道：
    “阿婆，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小老太太理所當然回道：
    “沒事，我沒禮貌。”
    “這樣就可以了。”
    陳述一哽。
    你說得還真他娘的有道理哈！
    我竟無法反駁。
    蘇晴晚見狀，選擇轉移話題：“阿婆，您要去哪裏啊？要不我們送你去？”
    “我去村裏的廣場溜達溜達。”
    小老太太對著蘇晴晚就是笑眯眯的，牙花子都露出來了。
    陳述覺得她有點厚此薄彼。
    但具體是哪裏，他說不出來。
    尤其是她緊緊的拉著蘇晴晚的手往前走，隻留下了屁股下的小板凳時候，這種感覺更強烈了。
    腦海裏驀地想起了昨天這小老太太可是準備撬牆角的！
    陳述頓時警鈴大作，撈起小板凳衝了上去，
    “阿婆！”
    “我來扶你。”
    我這雙眼睛會一直盯著你盯著你——
    目不轉睛！
    別看村子裏冷冷清清，家家戶戶都是大門緊閉的樣子。
    村裏修建的廣場上卻是熱熱鬧鬧。
    孩子滿地跑不說。
    還有有閑情逸致的小老頭小老太太在聊天、下棋，甚至是還有人在跳舞。
    陳述感慨一句：“生活挺滋潤嘛。”
    蘇晴晚沒說話。
    這些人的生活狀態在村裏隻是少數情況罷了。
    要麽自己有錢，要麽孩子有錢。
    更多的還是哪怕老了，隻要能動彈仍然會辛勤地伺候著自家裏的一畝三分地。
    陳述把想要撬牆角的小老太太往姐妹團裏一塞，拍了拍手，徹底鬆了口氣。
    可算是把人給送走了。
    還沒來得及走，就被旁邊的老大爺給捉住了，
    “呦！”
    “生麵孔！”
    “你是哪家的？”
    陳述沒有跟老頭老太太打交道的經驗，畢竟在城市裏的人基本上都是自掃們家雪，根本不像是生活在村裏的人那麽熱情，和誰都能上來說兩句。
    不過他還是乖乖地指著蘇晴晚：“她家的。”
    老大爺的目光落在蘇晴晚的身上。
    眼裏頓時閃過一絲驚豔。
    隨後微微眯起，陷入了回憶，試探著說：“你這女娃娃看起來有點臉熟啊……”
    不等蘇晴晚自報家門，對方就恍然大悟道：
    “啊！我想起來了，你是大勇家的丫頭！”
    一旁的陳述注意到，在蘇晴晚聽見老大爺說的名字時，蘇晴晚本就冷凝的臉色變得越發冰冷起來。
    大勇家的丫頭。
    大勇，是蘇晴晚的……爸爸？
    陳述不動聲色的觀察著。
    老大爺卻好像還沒察覺到氣氛逐漸冷凝下來，仍然在喋喋不休說：
    “前段時間大勇剛回來過，你怎麽沒跟著回來？”
    “難道是吵架了？”
    眼瞅著老大爺越問越多，蘇晴晚的臉色也越來越不好，陳述急急忙忙插進兩個人中間，指著石頭桌上擺放得整整齊齊的象棋說：
    “大爺！”
    “我手癢癢了，咱們來一盤？”
    得虧大爺是個棋癡，聽見陳述這麽說，注意力果然被轉移過去，
    “哦？小夥子對象棋也有研究啊？”
    “一點點。”
    陳述回了一句。
    是真的一點點。
    陳述隻略略的了解過規則罷了。
    然而在老大爺的眼裏卻變成了高手的自謙，畢竟敢主動開口討教的，那必然有兩把刷子：
    “行啊，小夥子挺謙虛的。”
    陳述微窘。
    他真的沒有謙虛。
    老大爺招呼道：“來來來！”
    陳述偏頭看了一眼蘇晴晚，她神情一如既往地淺淡，但是剛剛看到過她笑容地陳述，知道她現在有點不開心。
    而讓她不開心地罪魁禍首——
    陳述銳利的目光落在了坐在自己麵前正在擺放棋子的老大爺身上。
    很好。
    就讓你知道知道，惹了不該惹的人是什麽下場！
    哪怕，他的棋藝不精。
    但是——
    不好意思了老大爺。
    時代變了！
    陳述掏出手機，打開微訊，點開了天天開心象棋小程序，選擇人機對戰！
    老大爺敏銳的感覺到一股戰意落在自己身上，身體猛地抖了抖，看向坐在自己麵前年輕的陳述：
    “要不要我讓你個？”
    “不用。”
    陳述將手機放低，微微一笑，表示：“尊老愛幼，您先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
    老大爺瞬間擺開陣勢，直接就上來了一個炮。
    陳述見狀，拿著手機的手指在屏幕上一點，另一手隨之跟隨著AI的步驟挪動棋子。
    五步吃掉老大爺的炮。
    八步逼近了老大爺的車。
    十二步打掉了老大爺的兩個馬。
    而陳述這邊。
    卻隻是損失了幾個不重要的兵卒。
    坐在陳述的對麵的老大爺越下越慢越下越慢，抬起的手拿起又放下，在微涼的秋風下他愣是出了滿滿一頭的細汗。
    看著麵前的棋盤，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難以置信的驚愕。
    “唉——！”
    “嘶——！”
    他擰著眉頭連連倒抽了幾口涼氣。
    這糾結難受的聲音，吸引了旁邊同樣在下棋的老大爺們，紛紛探著頭看向老大爺。
    看到坐在他對麵年輕的陳述時，頓時笑嗬嗬道：
    “年輕人！你跟老何下棋啊？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可是我們這一片兒有名的象棋高手！還去參加過縣裏舉辦的比賽呢！”
    “老何，我記得你還拿了獎是吧？”
    拿獎？
    拿獎怎麽了？
    老子打的就是拿獎的！
    他可是有bUff的人！
    此時此刻，陳述終於知道電視小說裏突然獲得了金手指的主角的感受了——
    膨脹！
    當事人就是膨脹！
    這種外掛碾壓地感覺……
    爽！
    陳述側頭，抬手握住身邊蘇晴晚的小手輕輕地捏了捏。
    仰頭看著她，在心裏無聲地說：
    看！
    我給你報仇！
    不要不開心咯。
    蘇晴晚其實並沒有不開心。
    隻是聽見那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稍微有些恍惚而已。
    不過看到陳述為自己‘單挑’老大爺出氣，她心底暖意迅速暈染開來。
    這邊兩個人眉目傳情。
    對麵的何老大爺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
    他從來沒見過這麽犀利的下棋手法！
    簡直沒有任何失誤！
    每一步都是精準地預判，讓他接二連三的失去自己的棋子。
    最終徹底動彈不得。
    何老大爺嚐試挪動任何一個棋子。
    可是很快就發現，隻要他動，他就會被直接將死！
    接下來做的一切。
    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
    何老大爺收回手，長歎一聲：“我輸了！”
    “什麽？”
    旁邊的大爺們聽見老何這認輸的一聲，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齊刷刷地圍了過來。
    何老大爺又感慨道：“後生可畏啊！”
    過來看棋的人，一聽，對著棋盤指指點點說：
    “挪象啊！”
    “那不行，那樣就被將了！”
    “那走那個卒。”
    “對方要是來個炮，不就也沒了？”
    俗話說得好，觀棋不語真君子，有招不遞是小人。
    大爺們盯著棋盤，紛紛出招，下一秒又被同伴直接否決。
    吵吵鬧鬧，哪個棋子都移動了以後才發現——
    老何說的是真的！
    他怎麽走都是輸！
    而贏了他的人，就是他們剛剛奚落看不上的年輕人！
    後生可畏啊！
    可算是有人來教訓一下老何了！
    誰讓他們都菜得好好的，就老何是個‘大佬’？
    這也是為啥，他們都有伴兒，就老何一個人。
    誰樂意一直被虐啊。
    他們下棋是圖開心的。
    又不是找虐！
    所以，麵對把老何都下贏了的陳述，在場的大爺們，愣是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再挑戰一把。
    陳述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得虧沒人來。
    不然這麽多人圍觀，一定能發現他用了外掛。
    陳述扭頭，衝著蘇晴晚眨了眨眼。
    蘇晴晚冷然一片的雙眸帶著些許笑意，估計從今天開始，何老爺爺要徹底開始懷疑人生了。
    太壞了。
    陳述還在裝模作樣衝著何老大爺抱拳，“承讓了！”
    “棋神啊！”
    何老大爺讚歎不已，看著陳述熱情邀請道：“你這麽厲害，完全可以去參加比賽，一定可以拿到第一名！”
    參加比賽？
    陳述感覺自己的臉皮還沒有厚到那個地步，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不讓用外掛……
    “真的！”
    何老大爺越說越覺得可行，熱情的邀請著陳述：“小夥子你叫什麽名字？這幾天就有一個要報名的，你哎哎你別跑啊——”
    不跑不行啊 ！
    何老大爺你實在是太熱情了！
    陳述拽著蘇晴晚的小手瘋狂向前奔去，畢竟他又不是真的精通此道。
    兩個人七拐八繞的，徹底將那群熱情的老大爺甩在身後。
    陳述靠在牆上，努力平息著自己氣喘籲籲地胸口。
    旁邊的蘇晴晚也不遑多讓。
    她睨了眼陳述，促狹喊道：
    “棋神？”
    陳述：“……”
    陳述老臉一紅。
    心說。
    我隻是為了誰哦！
    誰能想到那老大爺竟然會這麽‘看重’他……
    咳，手裏的AI。
    哎。
    但凡他們裏頭有一個能玩得轉智能機的，陳述都沒辦法裝這麽大。
    就在陳述和蘇晴晚氣息逐漸平緩的時候。
    巷子外頭傳來了交談聲音，其中一道聲線尤為熟悉：
    “你知道嗎？常勝將軍老何下象棋被一個年輕人打敗了！”
    “啊？！那個年輕人這麽厲害啊？”
    “那可不是！老何都直接拜師叫棋神了！”
    “謔——！”
    對方驚呼一聲。
    陳述亦是——
    論村裏的八卦情報網有多麽的強大。
    他才跑出來還沒二十分鍾，情報的傳播速度就已經跟了上來——
    甚至還是添油加醋的那種！
    何老大爺啥時候拜他為師了啊喂！
    陳述忍不住捂臉。
    蘇晴晚同樣聽見了拐角處的聲音，忍俊不禁道：
    “棋神老師。”
    陳述：“……”
    原本以為裝了個大的。
    結果莫名其妙直接成了黑曆史了。
    還好。
    其中關竅就隻有蘇晴晚知道。
    於是陳述收回擋著自己臉的手，轉而握住蘇晴晚的細腰輕輕一轉，將她摁在牆壁上。
    另一手直接抵在她的耳邊。
    表情佯裝凶狠嚴肅，危險道：
    “我警告你！”
    “把這件事情爛在肚子裏頭！”
    “不然——”
    陳述冷笑一聲，正要裝個大的，旁邊突然有人接話。
    “不然咋地？你還想打人？！”
    熟悉！
    這聲音太他媽熟悉了！
    陳述當場僵住。
    不敢轉頭去看，寧願是自己幻覺。
    然而——
    “小夥子！”
    “剛才還甜甜蜜蜜的送花呢，現在就威脅打媳婦了？”
    “阿婆告訴你啊，這樣可不行！”
    “人家也是家裏的寶，你咋能欺負呢？”
    “阿婆是過來人，你對媳婦好，這日子才能紅紅火火的……”
    小老太太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發出‘啪’的一聲，哪怕上了年紀，可是常年在地裏勞作，她的手勁兒根本不是陳述這種在城市裏不怎麽幹重活的人能夠抵擋得了的。
    她苦口婆心的勸道：“小夥子，來，你看著阿婆。”
    陳述痛苦轉頭。
    果然看到了剛才被自己送到廣場上的小老太太。
    尼瑪的。
    走這麽快！
    你老老實實跟我說。
    其實我才是那個老年人吧！
    陳述有些恍惚的想。
    小老太太見陳述乖乖地聽話轉頭，頓時覺得這個年輕人也不是無藥可救嘛，囑咐道：
    “小夥子你要記住一句話。”
    “愛妻者風生水起,虧妻者百財不入！”
    “那麽漂亮一姑娘跟著你，你要好好珍惜她！”
    “老婆子看得出來，她可喜歡你了。”
    明明是陌生人。
    可是眼前的小老太太卻很關心他們。
    再加上她這熟悉的口音……
    莫名讓陳述想到了崔奶奶。
    曾經。
    崔奶奶也是這樣。
    幹枯消瘦的手緊緊握著他的手掌，仿佛用盡了此生全部的力量，一字一句說：
    ‘奶奶我眼睛雖然有問題，但是心卻沒有瞎。’
    ‘我看得出來，晴晚很喜歡你。’
    ‘你也喜歡晴晚。’
    ‘奶奶希望你們以後好好的，好好的。’
    ‘老婆子知道我自己的身體，其實已經沒有幾天好活了，我走以後，她身邊也沒有什麽親人，以後都是獨自一人。’
    ‘所以哪怕以後不喜歡晴晚了，也要好好的說，一定不要傷害她。好嗎？’
    “奶奶拜托你了。’
    ‘拜托你了，小述。”
    ‘……’
    頃刻間。
    崔奶奶的身影好似跟眼前的小老太太重疊，陳述恍恍惚惚地應了下來：
    “我會的。”
    “奶奶，我會的。”
    “我會對晴晚好的，一輩子都對她好。”
    小老太太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才對嘛！”
    “現在娶個媳婦兒多難！”
    下一秒，她對著蘇晴晚笑眯眯說：“閨女兒啊，你要是不想跟他過了，你就過來找我！”
    “我孫子！在市裏工作，有房有車，你考慮一下啊！”
    “絕對的優質人才。”
    陳述：“……”
    阿婆！
    你非要這樣嗎！
    我正對你湧著滔滔不絕的感激之情。
    你他媽的起手就挖我牆角？？？
    過分了啊！
    別以為你是老年人，我就怕你碰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