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陰鬱的文學係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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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將澤山春野叫醒的是手機的鬧鈴聲。
他費勁地抬起眼皮子,惘然的眼神在房間內緩緩掃過,片刻後才意識到自己這是在剛搬來的新家當中。
“八點二十了嗎......”
澤山春野抓起手機將鬧鍾關掉,看了眼時間後發出了無奈的歎息聲。
他得起床換衣服,趕早班峰搭乘電車前往學校才行。
人活著就好像離不開鬧鍾一樣,不知不覺的它就成為了生活裏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年輕的時候為了上學而設置鬧鍾,青年的時候就會為了上班而設置鬧鍾,等到了中年後就會為了小孩子上學而設置鬧鍾。
等到好不容易步入晚年的時候,生物鍾又不太允許你休息太久了。
“人與鬧鍾就是寄生關係的縮影啊......”
澤山春野一邊無精打采的刷牙,一邊對著鏡子裏疲憊的自己作出了如上的總結。
說起來,自己家裏是不是還有一個算不上討厭,但會讓人感到厭煩的家夥來著。
應該還沒走吧?
澤山春野想了想,加快了洗漱的速度,過了七八分鍾後,他漫不經心的甩幹手上的水滴,朝著客房的方向走去。
門沒鎖,澤山春野很輕易的就推開了。
窗邊紗簾被微微拂起,對流風讓他下意識的眯上了眼睛。
但即使是這樣,也能清楚的看見躺在床上,那副毫無防備的誘人身軀。
“......這家夥怎麽可以這麽懶。”
望著宮澤真紀難看的睡相,澤山春野微微皺起眉頭。
他給對方拿來的被單床單以及枕套,沒一個套上去的,全部都散落在床上,而宮澤真紀就這樣呈大字樣的躺在這些東西當中,身上的睡衣更是被她無意識的舉動掀到了肚子往上的位置。
隻差一點,就能看見令人口幹舌燥的那兩點。
“隻有這種地方,你才跟真奈不一樣。”
澤山春野靜靜地望了一會,隨後才將門給帶上。
說對這副誘人身去沒有想法是假的,但好歹他也是經曆兩次成年的人,還算能夠克製住自己的**。
宮澤真紀昨天雖然引誘了他,但多半是帶著想要贏過真奈的想法,以及發泄報複之類的衝動**,自己要是真的對著她下手的話,反而會引發難堪的事態。
姑且將這件事放到後麵再說,出門後的澤山春野搭乘電車,很快就來到了東京大學的門口。
這所亞洲一流的頂尖學府,在實際的學製分類上還保持著相對傳統古老的模式,即大一大二不會進行專業分類,而是以通識教育為主,在通識的基礎上再分文理的一至三科。
正常來說,文理不管是一類還是二類,實際水平都是相差無幾的,但三類就不同了,三類基本是那一科內成績最拔尖的一批人,在大二下半年後有著自由選擇校內所有專業的權力。
——澤山春野正好是文科三類的學生。
順帶一提,宮澤真紀的姐姐,宮澤真奈同樣也是文科,雖然不是三類,但跟澤山春野都在駒場校區內。
到了學校後,澤山春野先是掏出手機給宮澤真奈發了個幾點鍾見麵聊的短信,隨後才慢吞吞的朝著要上課的教室趕去。
他跟其他的大一學生有些不同,在上課這一塊並沒有很高的積極性。
說起來,澤山春野自己都覺得奇怪,為什麽島國的年輕人總是能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熱血起來,比如在入學式的時候,大喊什麽“我要背負島國的未來”“進入東大後,我就要......”之類的話。
明明之前還隻是個乳臭未幹,隻知道學習的高中生而已。
如此想著,澤山春野再回過神來時,是聽到了從身後傳來的打招呼聲。
“啊,澤山同學,早上好......”
“早上好,峰詩織同學。”
澤山春野不假思索的回應了,同時還放慢了些腳步。
這聲音的辨識度實在是太高了,不需要回頭去確認也能辨別的出來,肯定是自己同科類的同學峰詩織。
對方的聲音是屬於那種讓人聽過幾次後就再也忘不了的類型,語調平緩,沒什麽起伏的樣子。
“澤山同學,下午有空嗎?”
峰詩織快步走到澤山春野的旁邊,低聲道:“如果有空的話,想請你去附近的咖啡廳坐一下。”
“嗯?咖啡廳?”
澤山春野有些詫異地掃了她一眼。
對方還是一如既往的模樣,陽光無法曬黑的雪白肌膚,似乎有點想睡的微眯雙眼,看起來頗為冷淡的緊閉嘴角,雖然沒有戴著眼鏡,但她給人的印象氣卻像是那種會整日窩在圖書館裏的文學係少女。
那麽問題來了,這位總是眼神很困的文學少女,為什麽好端端的要請自己去喝咖啡?
“前幾天,你撿到的項鏈其實是我的......”
像是不習慣被人這樣直勾勾地盯著,峰詩織的眼神飄忽到了一旁。
隻見她低著頭,輕聲解釋道:“因為它對我來說很重要,所以覺得有必要請你喝點東西,表示感謝......”
“噢,那條項鏈啊。”澤山春野恍然大悟。
他前幾天的確有在學校內撿到了一條項鏈,等了半天也不見有失主過來找,於是就放到了學校的失物招領處。
隻是沒想到,失主居然就是自己身邊的同學,早知道當時應該先拍個照,在社交平台說一聲了,這樣說不定會有認識自己又認識峰詩織的人能快點告訴對方項鏈在哪。
“小事而已,感謝就不用了。”澤山春野也沒有多想,隨口道,“下次別再弄丟了就行。”
“不,因為這是對我很重要的東西,所以......”
峰詩織的眼神愈發飄忽起來,語氣也逐漸變弱。
“這樣嗎?”
望著她不知為何忽然變得有些陰鬱的表情,澤山春野略帶遲疑道:“但是我下午不一定有空......”
他下午確實不太好說,主要是因為真紀還在他家裏。
“那......”
聽著澤山春野的解釋,峰詩織忽然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說道:“中午的時候有空嗎?哪怕隻是在學校的食堂裏也好......”
“這倒沒什麽問題。”
最終,澤山春野還是答應了下來,雖然他不太清楚對方為什麽這麽執著於向自己表示感謝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