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段譽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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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正淳看了一眼刀白鳳離去的方向,頗有自信地低聲道:“自然,哄好你叔母,叔父還是很有信心的!”然後看著我,微怨道,“不過,你這丫頭竟然給我們下那種藥,你就不怕太過火嘛!”
“叔父,你確定是你自己能將叔母哄好?”
段正淳:“……”
我繼續說,“叔父,我幫了你大忙,你不是應該感謝你嘛,怎得還怪起我來了!叔父,不是我說你,你從昨日起,算上我們帶叔母回來的那回,至今你已經氣走叔母三回了,試問哪一次不是我和譽哥哥哄回的。俗話說‘沒有何事是房事不能解決的’,若不是昨夜我給你們下藥,今日叔母能讓你陪她逛街!”
段正淳:“……”心道:有這句話嗎?
“還有啊,叔父你不是說要把我那些姨嬸都聚齊起來嘛,這事可要抓時間才行,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啦!叔父,需不需我幫你?”
“呃……,不用,不用。”段正淳本來是想接受我的幫助的,但是他突然想到我平日裏的辦事風格,還是拒絕了我的“好意”。
可卻沒想到我卻擺出一副“狠鐵不成鋼”的模樣,歎氣道:“哎,算了,不與你多說了,我還要去找譽哥哥呢!”說罷,往段譽的寢殿走去。
段正淳:“……”他站在原地許久,看著我離去的方向,心道:這丫頭如今是越來越不知她想些什麽了,日後讓她嫁給譽兒,真的,好嗎?譽兒若是駕馭不了可如何是好?可想想又奈不住譽兒自己喜歡!想著還是作罷,自己還是哄刀白鳳去吧。
話說當我來到段譽門前,勿聽得屋內有動靜,也不敲門立即破門而入,隻見三個身影扛著一個麻布袋從窗戶飛掠而出,看身形應該是雲中鶴、嶽老三、葉二娘三人,再看段譽房內哪還有段譽的身影,想來那麻布袋中應該是段譽。他們昨夜原是得了段延慶之命來捉拿段譽,隻因段譽昨夜身邊高手太多,他們未得利手,不想今日一早趁我們鬆懈再次來襲,而這此卻成功捉走了段譽。
想罷,趕緊換出“拓”,道:“拓,你立刻進宮通知父皇!”“拓”領命消失在屋內。而我自己則將輕功施展開來,也從窗戶飛出,幾個閃身已來到正院,正瞧見雲中鶴三人扛著段譽已越過府頂,馬上就要出王府了。
我見狀立即喝聲道:“大膽,嶽老三,你竟然做出‘欺師滅祖’之事,莫非你做‘王八兒子’不成!”我說話時還夾帶著些許內力,能使王府上下的人都聽到。
嶽老三聽了氣憤地轉過身,道:“是嶽老二,是誰說老了是‘欺師滅祖’、‘王八兒子’的,讓老子把他的關‘哢嚓’了!”說著拿著他的大鱷魚剪在空中筆劃了幾下。
“是我說的,你就是嶽老三,你家老二就在你邊上,你何不問不問她,同不同意讓把老二的位置讓給你?”我看了一眼嶽老三旁邊的葉二娘道。
嶽老三嘴上雖總嚷嚷自己要做老二,可真讓他麵對葉二娘時他是慫的。見我一個十六七的女娃和他這麽說話,脾氣更大了,把段譽往雲中鶴一推,拿上鱷魚剪就想從屋頂上衝下來與我打上一架。
就在他即將上來之時,我朗聲道:“嶽老三,你可想清楚了,你想把我‘哢嚓’了我不反對,一則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二嘛我是你師父的未婚妻,你若真把我‘哢嚓’了,可又是‘欺師滅祖’,要做‘王八兒子’哦!”說完身後傳來一陣竊笑聲,原本是段正淳夫婦應該是聽到我之前的傳音都趕過來了。
嶽老三聽到我自報身份,身形突然停住,嘴上氣得直呼著氣,拿著大鱷魚剪對著空氣東剪一下,西剪一下,上麵剪剪,前麵剪剪,就是沒朝我的方向,這樣子可愛的很。一旁的葉二娘看不下去了,開口道:“行了,老三,這丫頭比這小子還油滑得緊,你說不過她的。我們還是先辦好老大交待的事,老大還等著我們呢!”說著便和雲中鶴一起扛著段譽縱身躍出了王府。
其實,此時段譽已經醒了。段譽應該是中了他們的迷香,否則以如今段譽的身手不會輕易被他們抓到,搞不好還占上風。我的確曾給段譽長期服用了“凝香玉露”,可使人百毒不侵。但是“凝香玉露”有一個弊端,它對迷藥、春藥之類的藥物,隻能起到一些抑製作用,被用者仍會中招,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化解。
嶽老三心裏卻矛盾了起來,老大的話他自然也不敢違背,可他又不想‘欺師滅祖’、做‘王八兒子’,臨走前丟下一句話似乎是對我說的,然後逃似得跟著葉二娘他們飛出了王府:“師娘,我們老大的話我必須照做。不過,師娘放心我不讓人欺負……那姓段的小子的。”“師父”兩字我知他要麵子實在叫不出口,不過衝他這一聲聲“師娘”,說明他心裏已經認段譽為師了。
我剛要追過去,卻聽得一女子的聲音:“婉兒!”來人正是修羅刀秦紅棉。隨著叫喚,她的身影慢慢地出現我們跟前,尖尖的臉蛋,雙眉修長,相貌甚美,隻是眼光中帶著三分倔強,三分凶狠。
段正淳見了,柔聲道:“紅棉,你是決定和我永遠廝守在一塊了嗎?”段正淳說完這話,我明顯看到刀白鳳的臉色已明顯不對,我立即閃身到她身邊,抱著她的手臂不放。
刀白鳳轉頭過來看著我,心道:聖元這丫頭尚且知道我的喜怒,可眼前這個她心心念念地男人卻隻會氣我。想著想著又想轉身離開,自己去找兒子,可無奈被我拽著動彈不得。
我自然聽到了刀白鳳的心思,騰出一隻手在刀白鳳的後背輕撫著,傳音給刀白鳳道:叔母不氣不氣啊,您就當陪妍妍,陪妍妍!
刀白鳳:“……”刀白鳳聽著我傳音的語氣像是在哄小孩,有些無語。可她被我拽著什麽事也不能做,隻能奈著性子看著情敵和自己的丈夫,在自己麵前你儂我儂、眉來眼去的。
秦紅棉不想理他,隻道:“淳哥,把我的女兒還給我。”
段正淳聽了心中一急,道:“婉兒?婉兒,她怎麽了?”
秦紅棉道:“淳哥,咱們的女兒不見了!我找了一夜亦不見她的蹤影!”
段正淳道:“可自昨日她匆忙離去,我亦不再見到她。”
聽了他們的對話,我是知道木婉清去了哪裏,隻是此時我不能說。
段正淳道:“紅棉,你留下與我廝守在一塊,咱們的女兒我和你一起找。紅棉,我沒有一天不在想念你。”
“當真?”秦紅棉語音突轉柔和道,”淳哥,你做了幾十年王爺,也該夠了。你隨我去,從此,我對你百依百順,決不罵你半句,打你半下。我們一起找我們的女兒?”
段正淳心中一動,衝口而出,道:“好,我隨你去。”
“好啊,那你去吧,去了就別再回來。或是我們孤兒寡母的亦不叫你為難,你若不想走,待我尋著譽兒帶他你們尋不找的地方獨活!”刀白鳳忍不住怒道。
“不用你這賤人同情!”秦紅棉亦憤怒道。
“哼,勾引別人丈夫的人,才是賤人!”刀白鳳反駁道。
這兩人都是火爆的脾氣,稍有擦邊就點火,這不才說一兩句便開打起來。刀白鳳不知何時掙脫了我的束縛,待我反應過來時,她與秦紅棉在空中打了起來。
兩人正打著,一身穿綠色綢衫,已是近四十歲的年紀,麵容卻依然嬌俏,此人正是萬劫穀鍾夫人、秦紅棉的師妹“俏藥叉”甘寶寶。段正淳見來人心頭一震,叫道:“寶寶,亦回來找我啦!”
我趁著段正淳和甘寶寶說話,先用“彈指神通”點了刀白鳳和秦紅棉的穴道,使她們不能再打,然後飛身接住刀白鳳的身子回到地麵讓她站穩後,接著立刻轉身在秦紅棉還未摔到地麵時也接住了她,最後再用“彈指神通”解了兩人穴道回到刀白鳳身邊。刀白鳳自是知道我的身手,可秦紅棉則是滿臉驚異之色,不想我這年紀竟有如此身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亦不敢再動手。
鍾夫人撇了段正淳一眼,道:“我是來找自己師姐的,師姐進來這麽久亦不見出去,隻好進來看看!”
段正淳柔聲道:“寶寶,你既然進來了,就別走了也留下陪我吧!”
鍾夫人道:“我是鍾萬仇的妻子,你胡說八道的亂說什麽?”
段正淳道:“寶寶,這些日子來,我常常在想念你。”
鍾夫人眼眶一紅,道:“那日我見了段公子,便知是你的孩兒……”聲音也柔和起來。
秦紅棉叫道:“師妹,你又也要上他當嗎?”
鍾夫人挽了秦紅棉的手,叫道:“好,咱們走吧。”回頭道,“你若提了刀白鳳那賤人的首級,一步一步拜上萬劫穀來,咱們或許便還了你的孩兒。”
段正淳道:“萬劫穀!”又突然身形一晃,欺到鍾夫人身旁,柔聲道:“寶寶,你這幾年可好?”
鍾夫人道:“有甚麽不好?”可段正淳卻反手一指,無聲無息,已點中了她胸口的“膻中”大穴。鍾夫人猝不及防,身子隨即軟倒下來。段正淳伸左手攬住了她,假作驚惶,叫道:“啊喲!寶寶,你怎……怎麽啦?”
秦紅棉不虞有詐,奔了過來,問道:“師妹,甚麽事?”段正淳“一陽指”點出,點中的一般是她腰間“肩貞穴”。
秦紅棉和鍾夫人要穴被點,被段正淳一手一個摟住,不約而同的向他恨恨瞪了一眼,均想:“又上了他當。我怎地如此胡塗?這一生中上了他這般大當,今日事到臨頭,仍然不知提防。”
秦紅棉大叫:“段正淳,到今日你還來欺侮我姊妹倆。”
段正淳轉過身來,向兩人一揖到地,說道:“多多得罪,我這裏先行陪禮了。”
秦紅棉怒道:“誰要你陪禮?快些放開我們。”
段正淳道:“咱們三人十多年不見了,難得今日重會,正有千言萬語要說。紅棉,你還是這麽急性子。寶寶,你越長越秀氣啦,倒似比咱們當年在一起時還年輕了些。”
鍾夫人尚未答話,秦紅棉怒道:“你快放我走。我師妹越長越秀氣,我便越長越醜怪,你瞧著我這醜老太婆有甚麽好?”
段正淳歎道:“紅棉,你照照鏡子看,倘若你是醜老太婆,那些寫文章的人形容一個絕世美人之時,都要說:‘沉魚落雁之容,醜老太婆之貌’了。”
秦紅棉忍不住嗤的一笑,正要頓足,卻是腿足麻痹,動彈不得,嗔道:“這當兒誰來跟你說笑?嘻皮笑臉的猢猻兒,像甚麽王爺?”段正淳見到她輕頻薄怒的神情,回憶昔日定情之夕,不由得怦然心動,走上前去在她頰上香了一下。秦紅棉上身卻能動彈,左手拍的一聲,清脆響亮的給他一記耳光。段正淳若要閃避擋架,原非難事,卻故意挨了她這一掌,在她耳邊低聲道:“修羅刀下死,做鬼也風流!”
秦紅棉全身一顫,淚水撲簌簌而下,放聲大哭,哭道:“你……你又來說這些瘋話。”原來當年秦紅棉以一對修羅刀縱橫江湖,外號便叫作“修羅刀”,**給段正淳那天晚上,便是給他親了一下麵頰,打了他一記耳光,段正淳當年所說的便正是那兩句話。十八年來,這“修羅刀下死,做鬼也風流”十個字,在她心頭耳邊,不知縈回了幾千幾萬遍。此刻陡然間聽得他又親口說了出來。當真是又喜又怒,又甜又苦,百感俱至。
鍾夫人低聲道:“師姊,這家夥就會甜言蜜語,討人喜歡,你別再信他的話!”秦紅棉道:“不錯,不錯!我再也不信你的鬼話。”這句話卻是對著段正淳說的。
段正淳走到鍾夫人身邊笑道:“寶寶我也香香你的臉,許不許?”
鍾夫人莊言道:“我是有夫之婦,決不能壞了我丈夫的名聲。你隻要碰我一下,我立時咬斷舌頭,死在你的麵前。”
段正淳見她神色凜然,說得斬釘截鐵,倒也不敢褻讀,問道:“寶寶,你嫁了怎麽樣的一個丈夫啊?”鍾夫人道:“我丈夫樣子醜陋,脾氣古怪,武功不如你,人才不如你,更沒你的富貴榮華。可是他一心一意的待我,我也一心一意的待他。我若有半分對不起他,教我甘寶寶天誅地滅,萬劫不得超生。”
段正淳不由得肅然起敬,不敢再提舊日的情意,口中雖然不提,但見到甘寶寶白嫩的臉龐俊俏如昔,微微撅起的嘴唇櫻紅如昔,心中又怎能忘得了昔日的情意?聽她言語中對丈夫這麽好,不由得一陣心酸,長長歎了口氣,說道:“寶寶,我沒福氣,不能讓你這般待我。本來……本來是我先認得你,唉,都是我自己不好。”
鍾夫人聽他語氣淒涼,情意深摯,確不是說來騙人的,不禁眼眶又紅了。三人默然相對,都憶起了舊事,眉間心上,時喜時愁。過了良久段正淳輕輕的道:“你們擄了我孩兒去,卻為了甚麽?寶寶,你那萬劫穀在哪裏?”
窗外忽然一個澀啞的嗓子說道:“別跟他說!”段正淳吃了一驚,心想:外邊有褚萬裏等人把守,怎地有人悄沒聲的欺了過來?再一想,褚萬裏他們此時鍾夫人臉色一沉,道:“你又來幹甚麽?”跟著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鍾穀主,請進罷!”段正淳更是一驚,不由得麵紅過耳。
刀白鳳走了進來,滿麵怒色,後麵跟著個容貌極醜的漢子,好長的一張馬臉。原來我害怕她與秦紅棉又打起來,隻能攜了她出王府逛逛,不想在府門前遇到了鍾萬仇。我是知道鍾萬仇來幹什麽的,直接與刀白鳳說了,所以沒讓他兩打起來。刀白鳳聽後先是冷哼一聲,之後卻是什麽話也沒說把人直接請了進去。鎮南王府四下裏雖守衛森嚴,但眾衛士見是王妃,自然不會阻攔,是以兩人這才順利進入王府,也無人出聲示警。
段正淳對秦紅棉、甘寶寶師姊妹倆這番打情罵俏,讓才進府的兩人一一聽入耳中,隻惱得刀白鳳沒得氣炸了胸膛。鍾萬仇聽妻子以禮自防,卻是大喜過望。
我隻能繼續給刀白鳳順毛,安慰道:“叔母,咱不氣啊,您是在陪我!”
刀白鳳:“……”
鍾萬仇則奔到妻子身旁,又是疼惜,又是高興,繞著她轉來轉去,不住說:“寶寶,多謝你,你待我真好。他若敢欺侮你,我跟他拚命。”過得好半晌,才想到妻子穴道被點,轉頭向段正淳道:“快解開我妻子的穴道。”
段正淳道:“我兒子被你們擄了去,你回去放還我兒子,我自然解救尊夫人。”
鍾萬仇伸手在妻子腰間脅下又捏又拍,雖然他內功甚強,但是段家“一陽指”手法天下獨一無二,旁人無所措手,隻累得他滿額青筋暴起,鍾夫人被他拍捏得又痛又癢,腿上穴道卻未解開半分。鍾夫人嗔道:“傻瓜,‘一陽指’點的穴豈是你能解的,別獻醜啦!”(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