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這是要毀了殷商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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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
    砰砰!
    心髒的每一次跳動,似乎都在將殷郊體內的氣血之力,向他的全身擴散。
    大商的將軍們,或許對於道法並不是太過精通,可在對自身氣血的打熬上,那可全都是行家裏手。
    “好磅礴的血脈之力。”黃飛虎見殷郊的狀況終於穩健下來,也是忍不住說道:“就這一粒金丹的效果,堪比我二十年苦修之功。”
    黃飛虎話音還未落下,就見原本平躺著的殷郊,一個打挺翻身而起,渾身上下發出止不住的脆響。
    “哎呀!”
    卻聽楊妃一聲驚呼。
    竟是殷郊正對著她的左肩上,忽然長出了一條手臂來,將楊妃唬了一跳。
    眾人還來不及反應,就見殷郊的血脈之力徹底噴薄而出,原來那左肩上的臂膀竟然隻是開始,霎時間他的身上就又長出三隻手臂來。
    算上他原本的兩隻手臂,已經是有六臂了。
    而等他的血脈之力終於平息之後,竟然還另外生出了兩隻頭顱,至此...在眾人眼前出現了一個三頭六臂的太子殷郊。
    對於殷郊身上的異象,紂王並不感到意外,甚至可以說已經有所預料...此刻看著眼前三頭六臂的殷郊,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
    殷郊感受到了父王的目光,三隻手臂抬起,各自去摸相對應的腦袋的眉心處...隻覺著有些發癢,但很快這一股騷動便消散一空。
    此刻就殷郊的這幅模樣,在場的眾人可謂是神情各異。
    如薑王後有些無措,她不明白自己的兒子為什麽會變成這幅模樣,會不會對以後的日常生活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心中難免擔憂;
    文臣們則是暗中嘀咕,也不知道這三頭六臂能不能收回去,否則將來登基之後,若是這樣的形象,怕是不太妥當;
    武將們則是雙目放光,恨不得親自上手去摸兩把,三頭六臂此等神通,若是在沙場之上,那簡直是無往而不利啊,太子殿下有戰神之資!
    殷洪也同樣如此,他已經開始在遐想自己吃了金丹之後,會生出怎樣的血脈神通了。
    紂王見殷郊隻是生出了三頭六臂,並沒有如同《封神演義》中所言,還生出三目,且麵如藍靛,發似朱砂,上下獠牙,幾乎失去了人形的那般形象,還是稍緩了一口氣的。
    《封神演義》中言說,殷郊與殷洪兄弟兩個將要被斬首的時候,被路過朝歌的廣成子與赤精子分別救走,而後在殷洪下山丟了性命之後,殷郊也奉命下山,要去輔佐薑子牙東進五關,一則可以見他家之故土,二來可以捉妲己報殺母之深仇。
    說實話,紂王在看到此節的時候,也認為此事沒有什麽問題。
    如果當真是殷郊殺入朝歌,手刃妲己,或許結局又有所不同。
    但後續經過聞太師的分析,紂王才知道此事之中,恐怕還另有算計。
    就好似廣成子讓殷郊下山之前,卻是讓他自己去桃源洞外獅子崖尋找兵刃,還是要他尋來了兵器,再傳他些道術,才好下山...似是這殷郊上山許多年,也沒學到什麽真本領。
    廣成子有沒有傳授殷郊高深道法暫且不提,就說殷郊在自己去獅子崖找兵器的路上,卻在行至白石橋時,在其南畔發現有一洞府,說此洞府獸環朱戶,儼若王公第宅。
    書中說殷郊從未來過此地,便過橋一探究竟,他洞府的門雖也有兩扇,但殷郊到時,不推自開,仿佛就等著他上門一樣。
    又說洞府之中有一石幾,幾上有熱氣騰騰六七枚豆兒...殷郊竟毫無防備的就取來一個入口,因覺著甘甜香美,非同凡品,便將這豆子一股腦全下了肚。
    吃完之後才想起,他是來尋兵器的,急忙出了洞府,卻等他過了石橋之後,再回頭探看的時,那洞府早就消失不見了。
    再之後,殷郊便長成了一個三頭六臂,麵如藍靛,發似朱砂,上下獠牙,多生一目的妖異之人。而廣成子見了卻說這是“仁君有德,天下異人”。
    如果隻是單純的來看書中情節,或許會認為這是殷郊的機緣造化。
    但聞太師看過之後卻點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陛下莫要被表象蒙蔽,老臣以為...那七粒豆子,恐怕有人故意放在那裏,等太子食用...此異象看似不凡,實則已經是壞了他身上的帝氣。”
    不怪聞太師懷疑,否則哪有那麽巧的事情,那豆子都是熱氣騰騰的豆子,何況還是在廣成子的道場之中...甚至聞太師懷疑,此事就是廣成子所為。
    “為人王者,生有異象,並非奇事。”聞太師向紂王說道,“好似上古伏羲聖皇與神農炎帝,此二帝主便皆有異形...可終歸還是人君帝王之像。”
    “可殷郊這七粒仙豆一下肚,卻是將他的一身帝氣化為了殺伐之氣。”聞太師冷聲道,“陛下以為這是為何?”
    “這是要毀了殷商的根基。”紂王並非愚笨之輩,“也是防備殷郊,因為即便是孤身隕亡命,那麽最有資格繼承人王之位,也不是他西岐,而是殷商太子殷郊!”
    “更何況昏庸無道的是孤,讒害忠良的也是孤,濫殺無辜的還是孤...同太子殷郊無關,甚至殷郊自己都險些被孤斬了!”
    “如果西岐一方要秉持他們的大義名分,即便是最終討伐成功,隻要有殷郊在,他們也不能名正言順的登基為帝。”紂王沉聲道,“但也正是名聲所累,他們不可能直接對殷郊下手...所以才用了這樣算計?”
    “可若是如此...”紂王盤算到此處,又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他們為什麽不坐視孤殺了殷郊與殷洪,這樣一來,豈非少了很多麻煩?”
    “陛下或許忘記了一點。”聞太師提醒了紂王一句,“如果連殷郊這樣的殷商太子,都要討伐自己的父親,那麽是否更加能夠證明‘紂王’的昏庸無道,西岐一方才是天命所歸呢?”
    “而即便是殷郊身上的帝氣被轉化成了殺伐之氣,但他身上作為太子的殷商氣運依舊不容小覷...殷郊伐商,或許才是破掉殷商氣運的關鍵一擊。”
    “而且殷郊在西岐,陛下以為那些被派去征伐西岐,又同情殷郊的老臣,是否會做出一些不受控製的舉動呢?”
    “一旦殷郊最終殺入朝歌,蘇妲己死在他的手裏,以書中之‘紂王’行事,難免就要發展成父子相殘之局,最終不論誰勝誰負,輸家其實都已然注定了。”
    紂王聽了聞太師之言,心中亦是驚駭,誰能想到隻是殷郊入口的幾粒金豆背後,竟還有此等駭人算計。
    “如此說來,倒要多謝那申公豹了。”紂王當時還感歎自嘲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