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狗中之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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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苒和陸溪一起拍的這部戲叫《青橙》,是一部由熱門小說改編成的愛情電視劇。
陸溪在其中飾演富家千金,蘇苒在其中飾演大學時期的女主,倆人都是女配。
至於女主,開拍到現在還沒來過。
對此,蘇苒和陸溪猜測許久,但這部電視劇沒有女主參與,原著都沒重點寫,她倆自然也不清楚。
於是,聽說電視劇女主要來,蘇苒連忙湊到門口去看。
至於陸溪,她有禦姐人設在身,隻能坐在劇組內,焦灼的等待蘇苒給她發情報。
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等到了照片,有一說一,還挺漂亮的。
可再仔細一看,陸溪震驚了,“難道是那個愛馬仕姐?”
蘇苒回的極快,“沒錯,就是愛馬仕姐。”
“!!!!!!”
古早虐文的配角原則是什麽?
那就是男人皆帥出天際深情專一,女配皆惡毒虛榮奇葩。
這個愛馬仕姐,就是原書女主出場後,在劇組刷到的第一個“關卡”。
為什麽叫她愛馬仕姐呢,因為作為虛榮女配,她超級喜歡用愛馬仕來裝點自己的身份,還常年用一根愛馬仕係帶係在腳腕,這樣給人一種,“拿愛馬仕當腳鏈”的有錢人錯覺。
所以,蘇苒和陸溪簡單稱她為愛馬仕姐。
原著裏,愛馬仕姐也是空降拿了女主的資源,把女主擠成了女二號。
但她不思進取,成為了女主勤奮好演技的對照組,她一個主角沒有火,反倒是女主憑借著配角的身份火爆出圈。
後來她一路作死,終於把自己作死成了女主的墊腳石,落得全網黑的地步,最後,她之前躺平演的電視劇也被粉絲舉報雪藏。
“看來她是專業搶資源空降女主啊,”蘇苒又給陸溪發消息,“這姐躺的比我倆都平。”
“下一部劇她躺跟我們沒關係。”陸溪做夢都想多賺錢,“咱倆這部戲不能讓她給躺平了,到時候劇被抬了我倆上哪哭去。”
“你說的對。”蘇苒非常讚同,“等會兒拍完戲,找個秘密基地商量一下對策。”
“OK。”
兩人聊天的時候,愛馬仕姐林妙妙已經進駐劇組,拿出愛馬仕的扇子扇著風,一邊抱怨天氣熱,連個空調都沒有。
導演聽了這話都直翻白眼,我的老天爺啊,這麽大的劇組要是裝上空調,他不用拍戲了,虧本虧到死。
蘇苒和陸溪接連拍完戲,輪到林妙妙了。
這個時候的女主,都流行倔強別扭受苦三件套,林妙妙飾演的女主,自然也是吃盡苦頭。
大學時期的女主由蘇苒飾演,6年後的女主是林妙妙。
林妙妙第一次出場,需要穿著工人服裝,來回奔跑在兼職的路上,來表現她此時經濟窘迫,人生逆境。
然而還沒開拍,林妙妙就開始鬧了。
“我才不要往臉上抹灰,醜死了,不許抹。”
“還有這個衣服,什麽啊,破破爛爛的,還有泥巴和汽油,換愛馬仕,不然我不拍。”
蘇苒和陸溪微信上互相拍了拍,然後偷偷從看熱鬧的人堆裏溜出來。
影視城人多,哪裏都有可能躥出一大堆人。
為了保險起見,蘇苒和陸溪找了一個旁人絕對想不到的匯合地點。
影視城內拍的電視劇有各種類型,有的古裝電視劇為了拍出宏大的起碼場麵,會專門設置馬場。
沒有戲的時候,馬場內是沒人的。
蘇苒和陸溪一人拿著一捧草遮住臉,蹲在馬棚裏,“不是,這姐根本不想拍,這劇要寄。”
“你小說看的比我多。”陸溪軟骨頭一樣的靠在蘇苒身上,“沒有辦法能治這個姐嗎?”
蘇苒把陸溪推開,“我想想。”
下一秒,陸溪又靠在了蘇苒肩頭,蘇苒嫌棄的要命,“你是不是沒有骨頭。”
“你把自己長成香香軟軟的樣子不就是讓我來靠的嗎?!”陸溪不服,變本加厲的抱緊蘇苒的胳膊,“我就要靠。”
“.........”也不知道陸溪是怎麽壓抑自己的本性去演禦姐的。
想到她這麽努力的演禦姐就為了給她倆賺養老錢,蘇苒就縱容她一下好了。
她回憶了一下原著內容,“有了。”
“什麽?”
“原著裏,最後林妙妙做了太多壞事,晚上都不敢一個人睡覺,因為她一閉上眼睛,就覺得有鬼魂纏著她。”
“所以?”
“說明她迷信啊。”蘇苒沒忍住拍了一下陸溪的頭,“她迷信,咱們裝神騙她一波不就行了,反正得讓她把這個電視劇好好的拍完。”
“我聽你的。”
“哎呀走了走了,什麽味兒啊。”蘇苒說著回頭,然後就看到一匹馬水靈靈的拉了一大坨。
“.......”
誰家太子爺的金絲雀窩囊到她這份上,都怪傅斯嶼,再給傅斯嶼記一筆。
倆人偷偷摸摸的回到劇組,導演依然沒有搞定林妙妙。
最後,導演也煩了,“不想抹泥巴就不抹吧,隨你。”
蘇苒衝陸溪使了個眼色,陸溪立刻上前,手伸進化妝盒裏蹭了兩下,就抹到林妙妙臉上。
不光林妙妙懵了,其他人也懵了,林妙妙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幹什麽?!你神經病啊!”
她說著就要去推搡陸溪,這時,蘇苒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牢牢抓住林妙妙的手,“妙妙姐,你別跟她吵,我昨天被她撞了,她還打了我,我的胳膊現在還疼呢。”
蘇苒長了一張相當善良小白花的臉,在劇組的妝容又楚楚可憐,很容易取得別人的信任。
林妙妙猶豫了一會兒,想起網上很火的陸溪和蘇苒打架的熱搜。
算了,不跟瘋子計較,晚一點再揍她好了。
“但她莫名其妙的往我臉上抹泥巴幹什麽?”林妙妙跟導演告狀,“導演你看她,你是導演,演員欺負人你得管吧。”
導演覺得陸溪抹泥巴的效果挺好的,但是他不敢說。
他看向陸溪,“陸溪,你這是做什麽?”
“看不慣搞特殊的人,”陸溪雙手交叉抱在胸口,踩著高跟,俯視著林妙妙,“導演叫你怎麽演就怎麽演,你非要搞特殊幹什麽?”
“關你什麽事?你一個女配,你有什麽資格管我?!”林妙妙被陸溪說的起了火氣。
陸溪冷笑一聲,“要不是看你長的漂亮,想拉你一把,誰願意管你,既然如此,自求多福吧。”
說完,陸溪直接轉身離開,留下林妙妙又懵又無語。
不是,怎麽還誇她漂亮啊?還有,拉她一把什麽意思?
她不懂,所以她問蘇苒。
蘇苒擺擺手,“別理她,她就是一個魔怔人,天天就知道拿本老黃曆算什麽運勢,還說能預知禍福,她還說我今天有車禍呢,笑死,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說完,蘇苒安撫的拍了拍林妙妙的肩膀,也離開了。
林妙妙疑惑的看向陸溪的方向,然後就看到,陸溪居然真的從包裏掏出了一本老黃曆。
??!!
確實像蘇苒所說的,神經兮兮的。
林妙妙沒當回事,今天這麽一鬧,戲是排不下去了,她收拾好東西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蘇苒摔倒在路邊。
林妙妙走過去,“你怎麽了?”
蘇苒站起身,似乎有些驚慌不定,“沒事的沒事的,就是走路的時候被石頭絆了一下,我回家了,拜拜。”
??
林妙妙眼中疑惑更深了,沒事的話,蘇苒的臉上怎麽有自行車的輪胎印啊??
這時,身後吹來一陣陰風,林妙妙下意識的縮了下脖子。
陸溪抱著一本老黃曆從她身邊經過,恍惚間,似乎還有吟誦經書的聲音。
媽媽呀,我好像撞鬼了。
林妙妙嚇得當街打了個寒顫,快速跑回到車上。
另一邊,蘇苒和陸溪正在交流戰況。
“進展順利。”
“我這邊也順利。”
“今天有商務廣告找你,”蘇苒把一張圖片發給陸溪,“墨鏡廣告,我幫你接了。”
“OK。”說起這個,陸溪想起來,她也幫蘇苒接了廣告,“我給你接了一家飾品店的廣告,雖然牌子不大,但是我都認真看過了,很漂亮,人家老板說了,按銷售量分成。”
“好。”蘇苒同意了,轉手給陸溪分了十萬塊錢,“傅斯嶼給我的,給你十萬,現在你還欠8萬,我已經有14萬存款了,你個窮光蛋。”
“嗚嗚嗚。”陸溪羨慕到落淚,“我恨你。”
“別恨了,”蘇苒問道,“你們家有沒有相機,明天劇組沒事,我倆找個地方去拍廣告片。”
按照她倆現在的咖位,肯定是沒有專業攝影師來給她們拍攝帶貨廣告的。
好在她倆在孤兒院的時候,做過攝影社的兼職,有大概的審美,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有,明天上午10點,我們在行遠路見,我開車帶你。”
“10點?”
蘇苒發了一個抽打小熊的表情包,“我看你是瘋了,10點還拍個屁,懶死你算了,你知道我最近都幾點起嗎?!”
“幾點?”
“六點!!”說起這個,蘇苒就一把辛酸淚。
可憐她每天早上六點爬起來裝文藝少女,卻一次都沒逮到過傅斯嶼。
“????”陸溪震驚,陸溪不解,“姐妹,你怎麽了,休息日在上午醒來都是有罪的,不是說好了要一起睡成鹹魚嗎?”
“閉嘴。”蘇苒忿忿,“明天早上6點見,早上的光線是最好的,敢遲到打斷你的腿,不對,敢遲到今年生日禮物扣光光。”
“好吧。”陸溪隻能妥協,“那就6點。”
“振作一點!你想想咱們現在這個臉和氣質,你都不想拍好看的照片嗎?”
蘇苒果然還是最懂陸溪的,一句話就戳中了陸溪的興奮點。
身為中國女人,一生愛出片。
都要拍美美的照片了,自然要興奮起來。
於是回到別墅,陸溪就開始收拾各種衣服飾品和拍照用的道具。
她一高興,就開始哼歌,哼著哼著,都沒注意到身後有人靠近。
直到一陣靡靡的淡香湧入鼻尖,陸溪反應過來,是夜桉來了。
她假裝沒發現夜桉過來,不動聲色的換了個調子,剛才輕鬆洋溢的歌,此時變得有些纏綿。
她將背包合上,拿起一旁的皮帶,猛的扯了一下,皮帶在空氣中發出啪的一聲響。
然後,陸溪轉過身來,恰到好處的揚起眉,“夜桉?”
也不知道夜桉每天晚上都在幹嘛,陸溪每次看到他的時候,都感覺他眼睛紅紅的。
雖然也很帥就是,有種莫名的神秘感,可被他這樣盯著,心裏總歸有點毛毛的。
夜桉目光掃過陸溪身後的背包,然後看了眼她手裏的皮帶,“幹嘛?”
陸溪思考片刻,點了點頭,“好。”
“????”夜桉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陸溪,“把你的沐浴露給我一瓶。”
?這回輪到陸溪看夜桉像看神經病了,“你沒有沐浴露嗎?”
“你管這麽多幹什麽?”夜桉似乎很有些不耐煩,“快點。”
“也可以。”陸溪試圖扳回一點顏麵,推進自己的訓狗計劃,她試探著說道,“那你喊我一聲主”
那個“人”字還沒出口,在夜桉暴戾的目光裏,默默吞了回去,“那你幫我倒杯水總可以了吧。”
讓夜桉倒水,也算是訓狗狗了,陸溪安慰自己,
沒事噠沒事噠,這也是進步!!
眼看夜桉真拿起茶壺倒水了,陸溪走到浴室,把自己的沐浴露倒了一點出來,然後遞給夜桉。
夜桉接過,一手拿著沐浴露,一手端著茶杯,轉身就走。
陸溪叫住他,“你把杯子給我放下啊!!”
夜桉轉過身,似笑非笑,眼底有淺紅的血絲,“你讓我倒,你說你要喝了嗎?”
“........”
可惡的資本家,我在心裏咬死你。
陸溪氣死了,但她告訴自己,她是禦姐,禦姐不能有表情。
卻不知道,她那雙生氣的時候瞪得溜圓的眼睛,已經暴露了一切。
明明知道陸溪心裏在罵自己,夜桉卻並沒有覺得有多生氣,反而心裏的暴戾情緒散開了一些。
他扯了扯唇角,十分惡劣的衝著陸溪笑了一下,“蠢貨。”
然後,夜桉轉身離開。
“啊啊啊啊啊我要殺了夜桉!!!”陸溪被夜桉氣死了,“世界上還有比他更狗的男人嗎?!!”
“有!!!!!!!傅斯嶼狗中之狗!!!!!!”
蘇苒的感歎號打得比陸溪還多,顯然比陸溪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