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76章 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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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胥子澤頓了頓,眼神中現出一片苦楚,繼續說道:“弘郡王原本有兩個子嗣,也就是靈兒嫡親的大哥和二哥,年幼時全部夭折,都是二房害的。”
    景春熙聽到這話的時候,倒吸了一口冷氣。難怪早上她看郡王妃的臉色不對,感覺她眼圈有點黑,如果不是有丫鬟扶著,可能都搖搖欲墜。
    對他們露出的那點笑臉,應該也是強撐著的。
    景春熙感到一陣寒意從心底升起,這二房的心思可真是夠歹毒的,這是想讓大房絕後啊。她不禁為大房的人感到惋惜,同時也對二房的行為感到憤慨。
    胥子澤又繼續說道:“靈兒的三叔,當時二房原是讓人綁出野外,想殺了再埋,可是三叔機靈得以僥幸逃脫,最後他們又找了殺手去追殺。”
    他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但三叔福大命大,景大將軍救了他。”
    胥子澤這話讓景春熙一下回不了神,怎麽還轉到自己家去?
    “啊!大舅舅救的?三叔就是師父嗎?真的是師父!”景春熙後知後覺,但終於悟出了事實的真相。
    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仿佛突然間明白了好多事情。難怪她看到殷王第一眼就覺得那麽熟悉,甚至覺得他像自己身邊的某個人。難怪她會跟靈兒一見如故,應該靈兒身上也有跟師父血脈相連的氣息。還有王妃那雙極其相像的眼睛,還真是縮小版的師父的眼睛。
    “啊!啊!啊!我怎麽那麽笨?”
    景春熙抓起了自己的頭發,氣呼呼地問:“孝康哥哥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所以這次才特意來找殷王對不對?”
    她回想起那天吃飯的時候,也就是胥子澤第一次見師父的時候那奇怪的表情,還有那些明顯有針對性的談話。現在想來,那些細節都顯得那麽明顯。
    看到胥子澤對自己肯定的點點頭,表示他早就猜出了師父的身份,早就知道師父是殷王的三兒子,景春熙真的覺得自己有點腦殘,真的太後知後覺了。
    “二房怎麽那麽歹毒?就是為了繼承爵位嗎?可是他們為什麽要那麽做?把大房和三房的子嗣都殺了?就不怕東窗事發?”景春熙不解地問道,她實在想不通二房為什麽會做出這麽殘忍,手足相殘的事情。
    胥子澤搖了搖頭,又歎了一口氣,才說道:“二房自然是為了爵位和財產,但這幾天孝康哥哥和靖王、弘郡王,還有他們的同僚認真分析了整件事情的經過。覺得這事絕沒有那麽簡單,光憑二房沒有這樣的膽,背後肯定還有人在操縱,肯定是有人給二房許諾了什麽。”
    景春熙無以反駁,一說這話她就想到了上頭那位。她心裏暗暗感歎,看來這皇親國戚也不太好當,連養兒子孫子的權利都沒有。她不禁為靖王府感到悲哀,同時也對二房的行為感到憤慨。
    “是不是殷王和那狗皇帝不對付?”景春熙這話果然又得到了胥子澤再一次讚賞的目光。她看到胥子澤的目光,心裏有些得意,但又有些不安。她知道自己這句話有些大膽,但又忍不住想問個清楚。
    胥子澤點了點頭,說道:“當初靖王爺爺不肯出麵宣讀他繼位的口諭,王爺爺當時就沒給他麵子,說不是他親眼所見、親耳所聽的事實,他絕不能幹。”
    景春熙佩服靖王爺的正直,但同時也很憤慨。憤憤然衝胥子澤說:“他這皇位就是搶來的,燕王怎麽不奪回去?”
    說完,她又有點心虛地看向胥子澤,強詞奪理地嘀咕了一句:“本就應該是燕王繼位。”
    胥子澤卻沒生氣,隻是壓低聲音說:“哪來那麽多的應該,應該是需要證據的,不然如何服眾?難道又要做一次名不正言不順?在宮裏的那幾年,孝康哥哥該找的角落都找了,皇祖母也幫著找。”他的語氣裏帶著一絲疲憊,仿佛在訴說著那段艱難的歲月。
    胥子澤最後衝景春熙搖了搖頭,表示什麽都沒找到。他說道:“熙兒以後不要再說了,小心禍從口出。”他的眼神裏帶著警告的意味,希望景春熙能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景春熙無奈地點了點頭,但她心裏卻始終為燕王不甘。她覺得這世道太不公平了,為什麽有些人可以不擇手段地奪取權力,而有些人卻隻能默默承受不公平的命運。
    她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為那些受冤屈的人討回公道,哪怕自己力量微薄,也要盡自己的一份力。
    “那二房怎麽處置?”
    景春熙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胥子澤,眼神中滿是好奇。這件事太嚴重性了,她想知道靖王會如何處理這個棘手的問題。
    照胥子澤和靈兒所言,如果把二房處理了,靖王就隻有靈兒這一個大房孫女,再沒有其他子嗣了。這不僅是一個家族的興衰問題,更是一個關乎血脈延續的大事,靖王會有取舍嗎?
    “靈兒的二嬸知道東窗事發,承認了所有罪行都是自己做的,然後直接吞金保二叔和四個兒子。”
    胥子澤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卻有憤憤不平的意味在:“二叔不肯認罪,在大理寺說整件事情他都不知情,把自己和四個兒子撇了個一幹二淨。”他停頓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
    這話讓景春熙驚呆了。她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張開,半天說不出話來。她感到一陣憤怒和震驚,心裏不停地想著:這都行?這怎麽可能?事情不會就這麽了了吧?
    如果這樣的話,以後惡人都找人頂罪算了。她感到一陣無力,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和她作對,有武器在手的話,她都想甩上幾鞭。
    胥子澤看到景春熙的表情,輕輕地摸了摸她柔軟又淩亂的頭頂,安慰道:“熙兒總是心那麽急!”
    他的聲音溫柔而堅定,想要努力撫平青春期心理的憤滿。接著他繼續說道:“靖王眼裏揉不進沙子,自然是不肯罷休的,他也知道這樣的子孫容不得。他已經進宮兩次,找了皇上也找了宗人府,一定要將二房除族斷親,而且要將他們貶為庶人。”
    他知道,這件事情不會就這麽輕易結束。
    然後他沉默了半晌,景春熙馬上警醒過來,衝口而出:“狗皇帝不同意?”她眼裏的憤怒的火苗呼之欲出。
    胥子澤又是對她讚許的一笑,然後用鼻子哼了一聲,似要表達不滿:“他明著是為靖王著想,想為靖王府留下子嗣。”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諷刺,仿佛在嘲笑皇上的虛偽。
    景春熙也發出一聲悶哼:“狗皇帝!他以為弘郡王和師父生不出兒子了嗎?”狗皇帝想把事情做絕,簡直是在侮辱靖王的智商,也在侮辱整個靖王府的家族榮譽。
    胥子澤非常堅定地說:“他不會得逞的,靖王這一次不會向他低頭,處理二房隻是時間問題。”依靖王的性子一定會堅持到底,不會讓狗皇帝的陰謀得逞。
    說完,胥子澤突然奇怪地看著景春熙,眼神中帶著一絲深意,說道:“熙兒,你以後就是景大將軍府的孫女,即使你娘改嫁,你也別改姓。”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表情十分嚴肅,似乎在強調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這話把景春熙弄得莫名其妙,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臉上露出一絲羞憤。她生氣地衝著胥子澤大喊大叫:“娘親才不改嫁,從平陽侯府出來那一天她就說好了,就跟我們姐弟過一輩子。”她的聲音裏帶著哭腔,被胥子澤的話深深傷害了。
    說完,景春熙猛地站起身,飯都沒吃飽,就氣衝衝地跑了出去。
    她的心裏充滿了憤怒和委屈,覺得胥子澤的話太傷人了,完全不像以前的他,不像平時理解她的人,也不了解她的家。
    她一麵跑一麵憤憤不平:孝康哥哥太氣人了,怎麽可以說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