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血書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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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三十一日,清晨一早。吳雍上朝之前,還有些忐忑不安。卻在朝堂上,他很快述職完畢。此時吳雍,全身冷汗,跪在朝堂大殿上,一動不敢動。他聽著龍椅上,震怒的姬燕,大聲斥責時,他心中反而好似石頭落地。他本來述職完畢,加官進爵,會被封為異性候。隻因其子一案,牽連吳雍,他不敢奢望。姬燕念其家中老太君,隻此一子一孫,對吳雍網開一麵。姬燕當堂剝奪吳雍一切封賞,並罰其俸祿一年。吳雍聽後,依然誠惶誠恐,哆哆嗦嗦,不停磕頭。他連忙謝過聖恩,聲稱長年邊關征戰,家母寵溺逆子。使其逆子,不學無術,嬌生慣養,到處惹是生非。他昨晚打斷逆子雙腿,從今往後,他會好生看管,教導其逆子。吳戀一直跪著,不停謝罪,也不敢起身,直到朝堂議事完畢。宦官朝宣,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姬燕見大臣們,無人上奏,他便起身甩袖離去。吳雍等姬燕身影消失,方才起身,擦去額頭大汗。他向大臣們,不停賠笑,互相客套一番。他才緊隨大臣們,邊走邊聊,向大殿外行去。吳雍想著心事,隨同大臣們,走出皇宮大門。然後吳雍,才向大臣們,互相行禮告辭。他轉身走向馬車時,卻被快步而至的白晝夜攔住。白晝夜冰冷看向吳雍,遞上一張血書。皇宮大門外,本該登上馬車,準備回府的大臣們見此,卻停下腳步,看向吳雍。見其身旁,那位一身殤服,背劍青年,大臣們早已猜出,此人正是白晝夜。吳雍看著血書,並未憤怒,反而有些不屑,好似憐憫看向白晝夜。他輕聲問道:“你要挑戰我,確定沒瘋嗎?”“生死一戰,不管輸贏,吳白兩家恩怨,一筆勾銷,以血書為證!”白晝夜仍是冷漠的回他。吳雍手拿血書,沉思片刻,收起血書,歎息一聲。他才說道:“你執意如此,我答應你便是!”吳雍說完,走至馬車前,讓人從馬車中,取出宣紙。他當場咬破右手食指,快速以指為筆,血書很快寫成。吳雍左手拿著血書,來至白晝夜身前,伸手交給他。吳雍並未多話,轉身而去,登上馬車離開。當日吳雍與白晝夜,相續至刑部,交出生死一戰的血書,留底錄檔。雙方以生死一戰,了結吳白兩家恩怨,走完官方流程。雙方生死一戰,解決恩怨之事,當日傳遍燕京城,各方勢力皆知。燕雲大陸,本是修士為尊,世間多有各種恩怨爭端。自古各國,以及各大宗門,隻要雙方同意,便允許生死一戰,解決雙方恩怨。隻需雙方報備官府即可,事後生者,不受各國,以及各大宗門的懲罰。至於私下爭鬥,一切行為與後果,各國與各大宗門,皆不認可。雙方若私鬥,鬧出人命,破壞財物,由雙方承擔,而且還要追究雙方的責任。吳雍與白晝夜,生死一戰,時間定為正月三日,巳正時分。生死一戰,所定地點,西城燕波湖,也是文人墨客,遊玩勝地。燕波湖本是皇家園林,當今皇上,勤政節儉,體恤民情,早已開放此湖。當年姬燕登基時,便下旨將燕國各地,包括燕波湖在內,所有皇家園林,對外開放。燕國各地民眾,隨時可以免費遊玩,各地園林。二人生死一戰,一夜之間,傳遍皇宮,各大王府,各大臣家中,各宗門駐地。以及燕京城內,大街小巷,整個燕京城的百姓皆知。若不是白裳一案,對於白晝夜此人,整個燕京城,知之甚少。可吳雍身為燕國鎮邊將軍,其名氣,早已傳遍各國。就連各大宗門,皆知吳雍。一位名不經傳的半步九境散修,越級挑戰九境巔峰期的修士。而且還是一位,世人皆知的鎮邊將軍。在世人眼中,白晝夜就是讓仇恨,早已衝昏頭腦。絕大多數人認為,雙方實力懸殊,白晝夜以卵擊石,自不量力找死。白晝夜在世人眼中,已如死屍。二人生死一戰,自然讓世人矚目。白晝夜身為一名散修,能修煉至半步九境,已相當不易。許多修士認為,白晝夜敢公開挑戰吳雍,肯定不簡單。認為他修行中,定有奇遇,不是奇遇重寶,便是奇遇高級功法。不管所有人,如何議論猜測,燕京城內,早已熱鬧非凡。城內無論是世俗賭場,還是修行界的賭場,明裏暗裏,皆在設局,賭二人輸贏。大多數人,看好吳雍,押他勝者眾多。雖然押注吳雍勝者,賠率回報少,但重在穩妥,贏錢的機率大。然而看好白晝夜,押他勝者,少之又少。敢押白晝夜勝者,皆是看中賠率回報高,貪心膽大者居多,多為真正的賭徒。也有一部分投機取巧者,一半押吳雍,一半押白晝夜。若真讓白晝夜勝出,那將大贏,押注吳雍那半賭注,便不值一提。若吳雍勝,也能從押注中,贏回一些,也少賠一些賭注。吳雍接受白晝夜挑戰後,白晝夜次日一早,未去鎮邊將軍府門前。二人已在刑部,各自撤銷案件。白晝夜守靈結束,一心操辦其兄,白裳的喪事。白家也無親朋好友,鄰裏關係又一般,也無人前來吊唁。白晝夜為一戰準備,隻得花錢雇人,從頭到尾,所有葬禮流程,交給別人辦。他要趕在正月二日,正午之前,吹吹打打,隆重下葬其兄,葬在西郊山林。正月三日清晨,早早有人,已至燕波湖。成群結隊之人,在燕波湖周圍,尋找製高點,準備觀戰。燕波湖最東麵,有十棟高大的古建築,是觀賞樓閣。其中隻有一棟,九層樓閣,已被禦林軍圍起,不許外人進入。這棟九層樓閣,第九層是皇上和皇後,休息的寢宮。此時姬燕、皇後娘娘、皇太後等貴人們,皆在樓閣第八層。眾皇子、公主、王爺們,卻在樓閣第七層。朝中大臣們,在樓閣第六層,大臣家眷們,在樓閣第五層。樓閣一至四層,便是忙忙碌碌,那些宮女與太監們。其它九棟樓閣,皆是五層樓閣,可以對外經營。燕京城有權有錢者,還有各宗駐地管事,提前花錢,搶占觀戰有利位置。燕波湖占地廣,長寬足有八裏地左右。其外圍是山坡林,圍上一圈,此時燕波湖各處,早已人山人海。官府怕聚集人多,至巳初時分,在各個入口,設置關卡。官府派兵,不再放人,進入燕波湖觀戰。晚來之人,也沒辦法,民不與官鬥,總不能衝關進入看吧?晚來之人,雖有怨言,但也隻能打道回府,白跑一趟。對於燕京城內,那些窮苦人家,也有許多人想觀戰。可他們麵對柴米油鹽,那些瑣事,早已愁碎心。他們那裏還有閑情逸致,前來觀看?他們每日一門心思,隻為養家糊口,盤算幾個銅錢,從何處獲得?正月初的燕波湖,早已冰凍三尺,湖麵之上,甚至能過馬車。有些人,想要占據冰麵觀看,卻被官府派兵看守,不許上冰麵。吳雍早知貴人們,前來觀看,早早便至燕波湖。他前往閣樓,行禮拜見姬燕,以及那些貴人們,稍坐片刻,客套一番。等他行禮告辭後,方才飛身至湖中心處,盤膝而坐,開始閉目養神。其左側冰麵上,插著一把金色長槍,紅色槍纓,不停隨風而動。燕波湖所有人,左等右等,未見白晝夜出現。此時許多人,有些不耐煩,開始小聲議論。他們猜測白晝夜,遲遲未露麵,是不是害怕退縮,已當縮頭烏龜?湖麵四周,議論紛紛時,天空突然下起雪花。時間一長,雪花漸漸變大,大雪一直未停,很快覆蓋整個燕波湖。快至巳正時分,整個燕波湖周圍,響起叫罵之聲。此時從燕波湖北麵,他們才見一道黑影,從燕波湖外,飛身至湖麵。眨眼之間,那黑影幾個起落間,飛身湖中心處。十數息間,白晝夜已至吳雍對麵,三丈左右,站定身形。等吳雍睜開雙眼起身,燕波湖四周,已是鴉雀無聲。無論是東麵,那十棟樓閣內,還是湖麵四周,所有人睜大雙眼,看向湖中心。此時吳雍,看著白晝夜,不免有些惋惜。他輕聲提議道:“若同意接受賠償,一切還來的急,你可以考慮一下!”白晝夜輕輕搖搖頭,堅定說道:“修行本是逆天而行,決定一戰,不可更改!”“可惜!”吳雍再次搖頭,歎息一聲。白晝夜未再開口,雙手握拳,放在大腿兩側。他右腳向後半步,盯著吳雍,同時拉開拳架。吳雍同樣雙手握拳,放在身背,雲淡風輕般,站在原處,好似等待對方攻擊。白晝夜左手握拳於胸側,突然一閃身,其右拳轟出,眨眼間,已攻向吳雍麵門。吳雍一個右腳向後,右肩一側身,左腳未動,眼見對方拳頭,與他擦肩而過。半息之間,白晝夜右拳一變,向右擊向吳雍臉部。吳雍右手握拳,以臂當棍,擋住白晝夜右拳。白晝夜左拳,又瞬間擊向吳雍左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