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燕京城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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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終於出口惡氣,要不是穀魚,給您的賬目證據。還有您暗中派人,收集的證據,加上天監司首座,提供的證據。我們要想搬倒嚴寬,還不知何年何月?”袁榮感慨道。
    “嚴寬隻是一條狗,以前按主人的意思,聽話咬人,主人還護著他。嚴寬狗仗人勢慣了,時間一長,也就越發膽大妄為,早晚會被人打死,隻是時間問題而已!”左老太爺一邊說,袁榮一邊斟酒。
    “首座大人,怎麽突然對嚴家上心了,勢要辦嚴寬?”袁榮有些疑惑道。
    “快二十年了,我以為她,隻知一心修煉。前兩日,她來找我,我才知有些事,有些人能忘,有些人,永遠忘不掉。再不辦嚴家,我估計她,會不顧一切動手!”左老太爺意味深長道。
    “當年事發後,首座大人,再未進過宮,她沒跟您說,查到什麽了嗎?”袁榮好奇詢問道。
    “我問了,她隻說朝中有人,勾結聖決司所為。而那聖決司,邪惡神秘之極,實力相比一些大宗門,有過之而無不及。”左老太爺輕聲說道。
    他又將聖決司,所做邪惡之事,講與袁榮聽。
    “幕後之人,勾結聖決司,要想查出真相,那麻煩大了!”袁榮有些憂愁道。
    “追查幕後之人,是我們的事,對付聖決司,有首座大人去辦,大不了我去求書院出手。天下人欠大元帥的,我們就替天下人,還他個公道!”左老太爺堅定說完,端起酒杯,一口喝下。
    “那我就陪您,攪他個天翻地覆,讓那些雜碎,給他們陪葬!”
    袁榮豪氣幹雲,雙手舉杯,敬向左老太爺,等老爺子一口喝完,他才仰頭一口喝下。
    二人喝酒吃菜閑聊時,燕京城內,嚴寬之事,早已傳開。
    曾經官運亨通,禦史侍郎嚴寬,在早朝上,被尚書令袁榮參奏,直接下大獄。
    然而嚴府上下,早已被天監司和刑部之人,包圍抄家。
    嚴寬一家老小,皆被抓捕,下獄刑部大牢。
    包括嚴寬兄長,嚴正一家老小,也會相續被抄家入獄。
    燕京城東城,太子街,那片縮小版宮殿建築,便是太子東宮。
    此時東宮密室內,太子姬夙,正在密室內,走來走去。
    一位灰衣蒙麵人,靜靜坐在茶桌前,低著頭並未出聲。
    “這個廢物,不知收殮,竟然瞞著孤,做出如此多,大逆不道之事,孤所托非人啊!”姬夙一邊走,一邊憤怒道。
    “太子殿下,不必糾結於此,失一棋子而已,再選人頂替便是!”灰衣蒙麵人,輕聲建議道。
    姬夙聽此,穩定心神,轉身至茶桌前坐下。
    他輕聲問道:“你家大人,怎麽說?”
    灰衣蒙麵人,見姬夙情緒穩定,他才淡淡傳話道。
    “大人說,棋子早壞,也是好事,還可以補棋,總比關鍵時刻,出棋無用好!”
    聽完傳話,姬夙終於鬆一口氣。
    他思索片刻,才小聲道:“轉告你家大人,孤有大人,何其有幸,一切皆聽大人安排!”
    “臣如數轉達,臣告退!”
    灰衣人說完,換坐為跪,向姬夙行跪拜禮,方才起身告退。
    等灰衣人身影,消失於暗道內,姬夙方才歎息一聲。
    他緩緩起身,仍是心事重重,在密室內,走來走去,獨自沉思。
    刑部大牢中,一間獨立牢房內,嚴寬披頭散發,一臉恍惚。
    他坐在牢房牆角,不知思索何事?
    突然一道女聲,聚線成音,至其耳內道。
    “嚴寬,不必詫異,若我保你兒不死,你可願告訴我一些事,你細語便是,我能聽見?”
    嚴寬左顧右盼,看向四周,並未發現與他講話之人。
    他便知是位高級修士,他試探性開口,隻有自身能聽見的聲音:“你真能聽見嗎?”
    “能!”女聲聚線成音,又在嚴寬耳中響起。
    “若我如實回答,你滿不滿意,都能保我兒不死嗎?”嚴寬帶著一絲希望,極小聲提要求道。
    “隻要你如實回答,我以心魔發誓保證!”女聲聚線成音,立刻發誓,保證道。
    嚴寬聽後,思索片刻,他才下定決心,小聲道:“你問吧!”
    “當年是誰,命你陷害霍亭與程威?”女聲聚線成音,開始問話。
    聽此一問,嚴寬有些錯愕,對方竟然詢問陳年舊事。
    他愣神片刻,小聲反問道:“若我說不知,你信嗎?”
    問話者沉吟十數息,才聚線成音道:“你說來聽聽!”
    “當年一名黑衣蒙麵修士,深夜潛入我府,逼我參奏一批將軍,包括霍程倆位將軍。隻要辦成,便送我前程,若不然,殺光我全家。他隻留下一冊名單,與軍中徇私舞弊的罪證,從此以後,再沒見過那修士,我真不知道是誰,要害那些將軍?”嚴寬如實回答。
    “還有其他勾結,密謀之事交代嗎?”女聲聚線成音,繼續追問。
    “沒有了,還望你信守承諾,保我兒不死!”
    嚴寬心知,有些事,若講出口,無人敢保其子,隻有爛在肚中,他還有一線希望。
    等嚴寬細語講完,左等右等,再無一絲聲音傳來。
    他又細語數聲,四周仍無聲音傳至,他隻得歎息作罷。
    燕京城北城,那片數十間,紅牆黃瓦的和親王府,依然立在親王街上。
    和親王府後院,書房之中,姬帆站於書房內。
    他背著右手,左手拿著一本古籍,正聽項遠稟報。
    “啟稟王爺,小王爺私自進宮,為嚴彬求情去了?”項遠彎腰低頭行禮,輕聲稟報道。
    “這個逆子,不將王府上下,送入大牢,他不會甘心,愚蠢的東西!”和親王一邊暴怒道,一邊氣的直哆嗦。
    “王爺息怒,小王爺一片真心待人,在此形勢下,還為好友求情,這份赤誠之心,實屬難得!”項遠連忙為姬丘說話道。
    “都是你們給慣的,愛怎樣就怎樣,本王累了,下去吧!”
    和親王說完,癱軟在木椅上,有些疲憊無力,右手揉著兩眼之間,閉目養神。
    項遠見此,未再多說什麽,隻是輕應一聲,連忙行禮告辭。
    他退出書房,輕輕關上房門,方才轉身,向院外行去。
    嚴寬一案,牽連甚廣,朝堂之下,早已暗流湧動。
    有些人,官位不保,有些人,自然想要往上挪動位置。
    還有些人,想借此機會,擴張勢力範圍。
    燕京城內,有些人寢食難安,有些人幸災樂禍,有些人謝天謝地。
    大多數燕京城百姓,謾罵嚴寬,身為父母官,竟敢貪贓枉法,暴斂財物。
    十日之後,經三司會審,嚴寬認罪,將袁榮所奏之事,全部攬其身。
    嚴寬一口承認,結黨是為升官發財,並無其他目的。
    當堂用刑,也無法令其招供,關於其他事。
    三司會審,隻得作罷。
    三司會審結果,上奏聖上,聖上震怒,下旨罷免嚴寬一切功名。
    嚴寬與嚴正一家老小,貶為罪民。
    嚴寬、嚴正、嚴良罪孽深重,三人秋後問斬。
    嚴彬以罪民之身,立刻流放邊疆,去苦寒之地勞作。
    嚴寬與嚴正的女眷們,以罪民之身,發配教坊司,終生為奴。
    下旨三日後,一輛囚車,和一輛雙駕豪華馬車,停留在燕京城,北門外十裏處。
    離兩輛馬車不遠處,有一個避雨亭。
    避雨亭外,站著數名帶刀侍衛,以及一名便裝修士。
    亭中石桌前,相對而坐,正是小王爺姬丘,與鐐銬加身的嚴彬。
    此時石桌上,擺放著幾盤葷菜與一壇酒。
    嚴彬正淚流滿麵,端起酒杯,起身向姬丘感激道。
    “小王爺恩情,小的此生難報,來生甘願為奴,做牛做馬,再報答!”
    嚴彬說完,一飲而盡杯中酒,放下酒杯,立刻跪下,向姬丘連磕三個響頭。
    姬丘連忙起身,上前扶起他,輕聲道。
    “從小到大,你跟我鞍前馬後,小王也沒那麽大權力,隻能求皇奶奶,免你死罪。押送之人,已為你打點過,這封信交給你,到了邊關,交給看押管事之人,可免你額外之苦。以後之路,靠你自己,小王也隻能幫到此!”
    嚴彬雙手接過姬丘,從懷中遞過來的信函,收於懷內。
    嚴彬又連忙跪下,連磕三個響頭。
    他起身後,為石桌上的杯中,一一倒滿酒。
    他端起一個酒杯,雙手過頭,遞與姬丘,姬丘右手接過。
    嚴彬轉身,端起另一杯酒,麵向姬丘。
    他才輕聲真心說道:“小的此生,不能伺候小王爺,您以後一定保重,多想想前程之事。借花獻佛,祝小王爺,前程似錦,永世安康!”
    二人碰杯,一口喝下,又接連喝下三杯酒。
    嚴彬再向姬丘行大禮,就此別過,轉身向囚車走去。
    嚴彬一邊走,一邊回頭,雙眼流淚,向姬丘揮手告別。
    姬丘站於亭內,看著嚴彬,進入囚車,囚車啟動,向北而去。
    姬丘久久未動,也未說話。
    直至囚車在遠處消失,姬丘突然歎息一聲,抬頭望天片刻,方才向馬車行去。
    小王爺送別嚴彬之事,自然瞞不過朝中大臣,也瞞不過宮中。
    而這件事,不知為何,悄悄傳入刑部大牢,嚴寬耳中。
    嚴寬就此安心等死,從此以後,未再開口,說過一句話。
    嚴寬一案,穀魚未知,離開半月,尉遲薇帶著他,已進入神隕穀。
    在尉遲薇幫助下,穀魚隻收走那些妖獸屍骨,收入仙靈城內。
    仙靈城內,所有人好奇不已,紛紛前來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