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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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也不多問,等她恢複記憶就什麽都知道了,“你叫什麽名字?”
    白蜘蛛顯然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聲音很乖巧,“白白,白洛的白。”
    接著它又喋喋不休道,“是星星取的名字,我很喜歡,星星是你的孩子,對了……”
    “我有孩子?”
    她震驚得不由提高了音量,但也知道不能太大聲,然而剛好被快走到衣帽間弧形拱門的陸詞聽到了。
    他眸色一沉,放輕了腳步,虛靠在牆上,雙手插兜。
    白白似是很開心,吊著蜘蛛絲蕩了蕩,“嗯,你吃藥就會想起來的,每天吃一粒,連續吃三天你就好了。”
    “洛洛,那個恐怖的男人是寶寶們的爸比嗎?他好凶!”
    他居然要弄死它。
    害得它不敢靠近洛洛。
    寶寶們?
    白洛驚呆了在原地,艱澀地開口,“我有幾個孩子?”
    既然白白這麽問,說明她的孩子沒有爸爸,到底怎麽回事?
    陸詞薄唇緊抿成一條線,眼底迸發出陰冷的戾氣。
    白白:“就星星和辰辰。”
    兩個孩子。
    白洛呆滯了良久,忽而聽到陸詞低沉地喊她,“白洛,吃飯。”
    他的聲音一響起,白白立馬沿著蜘蛛絲躥了上去,落下話,“洛洛記得吃藥。”
    她斂了下情緒,邁步出去,結果陸詞根本沒等她,早就沒影了。
    他剛剛叫她白洛?
    陸詞隻有在生氣的時候才喊她白洛,他生哪門子氣?
    那會不是還笑得很開心。
    忽然得知自己有兩個孩子,她都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陸詞了。
    ……
    “六爺和夫人這是在冷戰?”
    關述剛從餐廳出來,費解道。
    六爺暈過去的時候,夫人分明很擔心六爺。
    怎麽這情況看著比在林子裏倆人對峙的時候還糟糕?
    被餐廳壓抑的氛圍壓著的林青青輕呼了口氣,“可能吧,夫人生六爺的氣也是情有可原。”
    莫名其妙的被結婚,理由還這麽的離譜。
    夫人不生氣誰生氣?
    “夫人為什麽要逃走?”
    關述也很莫名,搖了搖頭,難不成是早上讓傭人演戲的事被夫人發現了?
    而且夫人甚至能從安保森嚴的莊園裏悄無聲息地走人。
    六爺到底是隨手撿了個什麽人物回來?
    目前來看夫人不會傷害六爺。
    ……
    燈光明亮的餐廳裏,空氣逼仄無比。
    白洛和陸詞之間隔著一個座位,她心不在焉地吃著飯,就連她不愛吃的胡蘿卜都塞進了嘴裏。
    陸詞麵色難看地盯著她麵不改色地吃下胡蘿卜,俊龐上的寒霜更加的濃厚了。
    一頓飯就在詭異的氛圍中結束。
    白洛把杯子裏的水喝完,看向陸詞,就對上他幽沉得可怕的眸,她瞳孔一震,這是生哪門子的氣?
    怎麽比在林子裏的時候還要嚇人。
    猶豫了下,還是道,“陸詞,我的行李箱呢?”
    他端起水杯仰頭就喝,壓迫性十足的眼神卻始終落在她身上,像是在打量獵物般。
    她抿了抿唇。
    “砰——”
    水杯被他重重地放在餐桌上,緊接著他猛地起身,椅子被劃拉出刺耳的聲音,大步往外走去。
    “跟上來。”
    他的聲音冷入骨髓。
    白洛看著明顯有裂痕的玻璃杯,接著似是承受不住地四分五裂落在餐桌上,聲音極其尖銳。
    她唇角近乎抿成線。
    她跟著他走進主臥,就見他走到床邊,不知道按了哪裏,床頭牆上的畫緩緩地移動了位置。
    牆上的洞慢慢地顯露出來,洞口極深,裏麵放著一團白色的鐵鏈。
    “……”
    陸詞把鐵鏈拿出來,丟在床上。
    這時,白洛也看清了,眸光瞬間劇烈地震動。
    那是兩條非常長的白色鐐鏈,一端嵌在牆裏,另一端圓形的鐐銬是十分粉嫩的顏色。
    他的臥室裏怎麽會有鐐鏈?
    陸詞沒有絲毫解釋的意思,他身材挺拔地站在床邊,拿起兩個大小不一的粉色鐐銬,薄唇勾起一絲病態的笑意。
    偏執的眸深深地望著她,“老婆,乖乖過來戴上。”
    宛若從深淵底下發出的惡魔音。
    白洛目光冷了下來,他真的打算囚禁她……
    白白爬在天花板上,察覺到危險的氣息,它猛然衝向陸詞,席卷而來的危機感讓他下意識地手掌一揮。
    十足的力道,白白不死也傷。
    “不要——”
    白洛瞳孔一陣緊縮,身形飛快地跑過去擒住了他的手腕,而他趁機給她扣上了鐐銬。
    “陸詞!!!”她一下子甩開他的手,怒不可遏大喊道。
    白白躲過了一擊,又要上前咬陸詞,嘴裏念念有詞,“咬死你,咬死你這個可怕的人類!”
    白洛沉聲道,“白白上去。”
    陸詞冷冷地看向從天花板上倒吊下來的白白,眼底沒有一點懼意。
    可他垂在兩側的手微不可察地顫了又顫,恐懼感悄然爬上他的背脊。
    直到白白爬上天花板,那股懼怕感仍然縈繞在他心頭。
    白洛深吸了口氣,抬起眉眼睨他,“陸詞,你到底想幹什麽?”
    手上的鐐銬存在感極強。
    柔軟的質感特別地貼合著她的手腕,就像是量身為她打造的一樣。
    陸詞深不可測的眼眸鎖在她身上好半響,薄唇翕動,“不是想要行李箱?”
    他抬起手,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她白皙的臉,低喃道,“老婆總得付出些代價。”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的手似乎在顫抖。
    他在害怕?
    白洛冒出這念頭的時候,心下覺得好笑,一個想囚禁她的人有什麽好怕的?
    “既然如此,行李箱可以給我了吧?”她的嗓音冷得令人發寒。
    “嗯。”
    他低低地應了聲,目光幽深令人探究不清,帶著繭子的指腹仍然遊移在她的臉上……
    白白焦灼地在天花板上爬來爬去,白色的它近乎和天花板融為一體。
    兩個紅色的小眼睛似是成了精的紅寶石,在天花板上徐徐地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