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不想摻合別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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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佩蘭的馬車撞了人,第一時間便往國公府送了賠禮。
    她自個兒受了傷,形容狼狽,就沒親自登門道歉。
    太傅府是繼母當家,杜佩蘭喪夫守寡,杜夫人以出嫁女,生是婆家的人,死是婆家的鬼為由,不準她在家中常住。
    此時,她住的是鄭家在京城的宅子。
    杜佩蘭知道繼母嫌她不吉利,且她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所以才故意為難她。
    在家住了一日,她便搬了出來。
    鄭家的宅子裏就她一個主人,無人約束,自由自在,她便遂了繼母的願。
    閨中密友,也就是給她寫信的蕭飛雪來看望她。
    “你回京怎麽不提前給我寫信,不然我去城門口接你,你也不至於遭這麽大的罪。”
    杜佩蘭額頭上包著紗布,蕭飛雪一臉擔憂,“要是留疤了怎麽辦?”
    杜佩蘭一臉苦澀,“女為悅己者容,鄭郎去了,我這臉留沒留疤都不重要,反正也沒人看。”
    蕭飛雪捧著杜佩蘭的臉仔細打量,當初這也是名動京城的美人。
    可能是伺候病弱丈夫,受了太多苦,她的皮膚不再緊致。
    幸虧底子好,平日裏也不缺銀錢保養,這才留住了七分容顏。
    “誰說不重要,那謝雲崢不是還在等你嗎,要是你的臉毀了,日後他恐怕會被別的小妖精勾走。”
    小妖精三個字,蕭飛雪說得咬牙切齒。
    她和紀明珠一樣出身將門,十多年前,蕭將軍還是紀明珠父親的副將。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蕭家和紀家已經不在一個階層了。
    蕭飛雪和杜佩蘭同齡,兩人先後出嫁,她嫁進侯府,成了侯夫人。
    可丈夫卻是個不成器的,在朝中並無一官半職,就是個富貴閑人。
    這也就罷了,還隔三差五把鶯鶯燕燕帶回府裏,給她找不痛快。
    蕭飛雪心裏有氣,隻要是年輕漂亮的姑娘,在她看來都是勾引男人的妖精。
    之前去謝家做客,她遠遠地看過一眼紀明珠。
    容貌傾城,身段妖嬈,走路娉娉婷婷,婀娜多姿。
    別說是男人,就連她見過了就忘不了。
    此等美人成日在府裏晃蕩,謝家那幾位小郎君,真不會心癢癢嗎?
    蕭飛雪語重心長道:“幸虧你回來得早,不然紀明珠肯定會爬上謝雲崢的床,這種落魄的貴女,為了保住榮華富貴,什麽不要臉的事情都幹得出來。”
    杜佩蘭心說,可不就是嗎?
    在那個夢裏,紀明珠就是懷著孩子嫁給的謝雲崢。
    “紀姑娘與你我不熟,不要這麽說她,要是鬧了誤會,多不好意思。”
    蕭飛雪哼了一聲,“看她那狐媚樣我就來氣,天生就是勾引男人的料!”
    握著杜佩蘭的手,“你一定要防著她,最好是抓緊時間回到謝雲崢身邊,要是讓她鑽了空子,情況就不妙了。”
    杜佩蘭抽回手,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以後莫說這樣的話了,我嫁過人,怎麽配得上他?”
    蕭飛雪才不管那麽多,她就是見不得有人憑長相,爬到了高處。
    風情萬種,貌美傾城又如何,這是她們搶男人的理由嗎?
    若喜歡勾引男人,怎不去勾欄裏發騷?
    “謝雲崢就是惦記著你,才一直不肯娶妻,隻要你主動些,肯定能得償所想。”
    杜佩蘭臉頰染上了紅暈,“你莫胡說了,阿崢前幾年在外征戰,所以才沒娶親,和我有何關係?”
    “阿崢……”蕭飛雪故意拖長尾音,“除了你和謝家的長輩,還有哪個女人能用這個稱呼喊他?”
    別說是用阿崢稱呼他,他身邊連個異性都沒有。
    杜佩蘭信心又增加了不少,在謝雲崢這兒,她確實是特殊的。
    那紀明珠就是個意外,得到了阿崢的人,也得不到阿崢的心,隻要解決了便好。
    摸了摸額頭,“我撞了一下就痛得厲害,紀姑娘昏迷了三日,遭的罪是我的百倍千倍,聽說她已經醒了,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去跟她道個歉。”
    “是該去會會她,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杜佩蘭無奈,“我沒這個意思。”
    “是是是,你沒這個意思,但謝雲崢聽說你去國公府,肯定會巴巴地去見你。”
    杜佩蘭做勢打她,“你又胡說!”
    兩人鬧成一團,和未出閣時候一樣。
    許久以後,笑鬧聲才停了下來。
    “不過話說回來,聽聞你繼母和郡主娘娘見過麵,看樣子是想把杜佩芳許給謝雲崢,要是郡主娘娘也滿意,事情可就棘手了。”
    杜佩蘭臉上的笑意淡了些,“先不說我與阿崢有緣無份,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郡主娘娘看中了佩芳,那是她的福氣。”
    蕭飛雪恨鐵不成鋼,“你呀你呀,就是不知道為自己爭取,若當年你咬死不嫁那病秧子,說不定早就和謝雲崢成了。”
    “有些東西沒法搶,該是自己的,兜兜轉轉也會回來,不是自己的,一時得到也會失去。”
    “這話有道理,不過你也別太憂心,你那妹妹才情和樣貌都不拔尖,謝雲崢不一定看得上她。”
    杜佩蘭轉動著玉鐲,在心裏衡量,紀明珠和杜佩芳誰的威脅更大。
    前者有美貌,後者有長輩的支持。
    杜佩蘭的心沉了沉,看樣子,她隻能從阿崢那兒入手。
    隻要他點頭,所有的絆腳石他都會除去。
    ……
    聽聞杜佩蘭帶著禮物來看望她,紀明珠的第一反應是拒絕。
    所有和謝雲崢有關的人和事,她不想聽,也不想見。
    隨後又琢磨起了杜佩蘭的意圖。
    上輩子明知謝雲崢已經娶妻,還不主動保持距離,要說她心裏坦蕩,紀明珠不信。
    那個時候她懷著孩子,不見得杜佩蘭來府裏看望她。
    如今帶著禮物來謝家,說不定是想趁機和謝雲崢見麵呢。
    紀明珠知道不該用惡意揣測別人,可對上謝雲崢和杜佩蘭,她就沒法理智。
    沒法不用最大的惡意揣測他們。
    上輩子踐踏她不夠,這輩子還想用她當擋箭牌。
    這對狗男女,做夢去吧!
    她有重生的奇遇,說不定杜佩蘭也有。
    如今提前回京,大概就是衝著謝雲崢來的。
    這麽一想,心裏愈發煩躁。
    不想摻合到別人的愛恨糾葛裏,再落得個淒慘的結局。
    紀明珠直白道:“歉意我已經收到了,隻是我起不來身,不方便待客,讓鄭夫人請回吧。”
    金子一臉為難,“表姑娘,世子爺也在,他們就在瀟湘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