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大章)物產成百倍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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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海和劉徹談了很久,正式確定了建立大漢橡膠公司。
    但實際上,兩人談的是另一個話題。
    大漢橡膠公司的確是一個勁爆的東西,但大家隻知道車輪胎材料要升級了,但並不知道輪胎材料從何而來,大多都以為是天竺方向出來的,卻不知道真正的由來。
    而霍海和劉徹真正談論的東西,才是影響大漢的關鍵。
    不過,橡膠這麽重要的消息從宮中透露出來,足可以讓天下人都聞風而動了,所有人都不知道在會議中還隱藏在背後了一樁驚天秘聞。
    離開皇宮後,霍海的車在街上優哉遊哉的前進。
    路上的車流量已經非常大了。
    現如今地麵上已經開始出現三列車並行的狀態了。
    目前是普通人力貨運車夫走外層,而拉客人的車夫走第二層,畜類拉車走第三層。
    除了這三層之外,還有貴族、官員出行,自然而然走內道。
    最裏麵是預留禦道。
    實際上預留的禦道附近還是太大了太擠了。
    簡單來說,對於馬車而言,道路幾乎可以說是雙向二三十車道,但實際上卻隻走了四道。
    但是隨著商業繁榮度的提升,最內側的人力車夫送貨和送人兩條道都擴寬了。
    人力車夫已經出現了三車並走的狀態,加上類似黃包車的拉人的車,有時候一道有時候兩道,就占據了道路單側的一半了。
    很明顯,隨著貨物量的提升,但馬車載重量並沒有提升太大,到時候路上越來越擠已經是必然了。
    因為沒有劃線的緣故,大家都隻能自己躲得遠遠的,免得踏錯禦道。
    方法當然是往外側擠。
    擠太近了,就容易撞車。
    霍海巡視了一路,把這些情況看在眼裏。
    霍海思慮了一下,這些情況雖然有點費勁,但實際上還能忍受。
    其實規則很多時候並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但不守規則的人多了,才會真的導致堵車。
    這個時代的老百姓並不是對比後世老實,而是經常看殺頭表演,知道法律的鐵拳是什麽滋味,所以要躲開。
    其實在地上劃線並不難,問題是如果線畫的窄了,下一個款式的馬車出來,所有人又得重新適應一遍。
    那時候就麻煩了。
    這就是發展快的麻煩之處吧。
    霍海看了一會兒街道,又低頭看起了項緒準備的資料。
    翻開一本,看了看,霍海就覺得大為震撼:“這麽狂野嗎?”
    項緒一邊駕車一邊:“公子,這隻是比較具有代表性的,實際上長安還有不少類似的案件,但是都幾乎被摁下來了,沒有產生什麽大的輿情。”
    霍海看的東西也很簡單,但簡單不代表好處理。
    大概是去年末開始,長安人們吃肉的量提起來了,就有人盯上了魚。
    說實話魚本來挺難吃的,腥味大,大家不是不知道,長安人以前就算是吃魯國送過來的幹魚獲,也不怎麽吃渭河黃河的魚。
    但是最近一兩年香料市場發展迅速,加上高度白酒的出現,怎麽壓製魚的腥味已經不是個難題了。
    所以養魚的就多了。
    養殖這種事情,都是很賺錢的。
    前提是你別遇到病害。
    無論養殖什麽東西,一旦遇到病害,那一次性就是死光,血本無歸。
    強如皇家牧場,也是每個小牧圈隔得老遠,還禁止每個牧圈工人之間互相串門,工作時間和工作之後,都要分開,除非長假期否則不允許工人到處走動的。
    就是避免有一個畜生病倒導致全部完蛋。
    但這種事情就真的純看運氣了。
    劉徹在霸水上遊開始搞農業研究後,就有一些聰明人盯上了養殖。
    當時霍海聯合趙過又更新了一些農業知識,其中就包括桑基養魚。
    所謂桑基養魚,就是魚池邊種植桑樹,桑葉養蠶,用蠶糞養魚。
    這一套循環雖然不能完全循環,但是加上割草一類的工作,基本上也就夠了。
    於是霸水附近,就有很多魚塘被開發了出來。
    那邊氣候本來就適合養蠶,種植桑樹,所以長安城裏做魚買賣的生意,基本都是從這兒拿貨。
    但有一天,其中一個魚塘的魚,全翻了肚皮。
    血本無歸。
    這家夥看別人家繼續賣魚,就起了邪念,想要把別人家的魚藥死。
    他想方設法,搞來了泡枕木的防腐液,那防腐液是煤焦油裏麵提煉出來的,是劇毒,依靠毒性殺死任何附著的微生物,從而達到防腐的效果的。
    這一桶防腐液下去,這還了得!
    最開始,被投毒那家的魚還問題不大,但翻的太多了之後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他們就去報官去了。
    於是京兆尹汲黯一路查,就查到了投毒那家,那防腐油的桶都還在他家呢。
    這人也是心大,投毒後,還舍不得一個桶。
    雖然他清洗了桶,但是有科學院這邊的人去認,立刻就確定那桶是長期裝過防腐油的桶。
    直接就鎖定了是他投毒。
    甚至於,他投毒後,那家魚池還出了一批貨。
    當時長安城不少醫館都有人報肚子痛。
    算是投毒到人了。
    這家夥的案子和當初張歐的案子有點像,唯一不同是張歐沒毒到人。
    這案子也是被壓了下來,沒有往外傳,而是一直再審。
    按照以往的習慣,在武帝朝犯事兒,肯定是嚴打嚴罰的,按照張湯的習慣,那也是死刑起步。
    但現在商業發展,這件事情如果傳出去,影響實在是太壞了,所以摁了下來。
    霍海擺了擺頭。
    這案子按下來的目的霍海一清二楚,無非就是害怕有人學。
    因為養殖業就是這樣的,很容易翻車,一翻車就是全軍覆沒,全軍覆沒後就容易走極端。
    如果有例子擺在這兒,難免後人不會學。
    霍海搖頭是因為,學好很艱難,學壞一出溜。
    這種事情還需要人教?再怎麽摁,都會有人做,多那麽幾次也就人盡皆知了。
    還不如從頭開始嚴打。
    當初張歐雖然沒毒到人,而且是政治鬧劇,但也是重判,削去爵位的。
    霍海繼續翻看後麵的文書,發現還不止這一個案子。
    其中報複社會的案子有四個。
    爭奪家產的案子有七個。
    當然,實際上長安一年奪家產的案子得幾百個,七個是其中非常奇葩又有代表性的。
    霍海一個個的翻下來,也是無力吐槽。
    很快,霍海就溜進了一家沒見過的店。
    這種沒見過的又人多的店,霍海是一定要進去吃吃的。
    進去後,霍海就發現是一家吃魚的。
    剛剛才看了給魚投毒的案子呢,沒想到進了一家魚店。
    店老板看到霍海穿著華麗,人卻黑黢黢的,微微一笑:“將軍裏麵請!”
    霍海:“哦?你怎麽知道我是個將軍?”
    店老板把霍海往位置上帶,一邊:“您一看就氣質華貴,非富即貴!加上您這一身文武兼備的氣質,讓我確定,您這不是非富即貴,而是又富又貴。再看您……”
    霍海:“哈哈哈哈,說人話。”
    店老板:“您穿的又好人又黑,長安城像您這樣的,一百個有九十五個是軍爺,還有五個是魯國來的黑又壯貴族。”
    霍海哈哈大笑入座:“你們這兒怎麽吃的啊?我看他們的菜都不太一樣。”
    店老板:“我們這兒有兩種,一種是稱活魚重量,一種是六大錢隨便吃。”
    霍海一看,這又不是火鍋魚,隨便吃?這不虧本?
    前世火鍋魚能做到十幾塊自助,是因為處理起來簡單,不費手腳,而且烹飪是倒進火鍋煮,人力成本低,所以價格低。
    霍海:“你不怕我巨能吃?”
    老板根本不在意:“您就算巨能吃,我也做得起這生意,說六大錢隨便吃,那就是隨便吃。”
    霍海看了一眼項緒:“那兩個人十二大錢?”
    老板:“好呢,這就給您上菜。”
    過了會兒等魚上來後,是煮的魚,而且還有點辣味在。
    霍海仔細吃了一下,豬油混合菜籽油的,很香。這辣味是辣根或者說芥末的味道,而魚裏麵還有一股椒香。
    乍這麽一吃,霍海還以為自己吃到了辣椒!
    仔細一品才感覺出來,這辣味是芥末味,而椒香其實是魯國花椒。
    花椒這東西後世一般都是吃蜀地的,蜀地花椒又香又麻。而齊魯花椒隻香不麻,而且香味有差異。
    霍海一吃,還真有一種吃早期酸菜魚那感覺。
    那時候,酸菜不會給那麽多,所以沒那麽大的酸味,相反會放一些它特別辣又香味夠的泡辣椒和少量酸菜炒出乳酸味,然後再下水煮魚骨,然後煮湯。
    霍海有點意外:“六大錢的生意,從魯國運花椒?”
    老板剛好給隔壁上魚,回頭:“哎,客官厲害,去過魯國?”
    霍海擺頭。
    老板頓時就不好說話了。
    因為如果沒去過魯國,那就隻有一種人知道魯國花椒什麽味兒。
    那就是進過椒房殿的小屁孩。
    大人就算看到椒房殿的花椒,也不會跑去舔,就小孩有這個可能。
    椒房殿可是皇後的宮殿!
    別人不明白,老板還不明白嗎?
    不過他倒是用錯誤的驗證過程得到了正確答案。
    霍海知道魯國花椒的味道,不是因為趴在椒房殿舔過花椒,而是因為前世吃過。
    霍海:“這生意賺錢嘛?”
    老板訕笑:“其實挺賺錢的,魚本身差不多價格也就一大錢兩斤,正常的人來吃吃不了四公斤魚,特別是來我這兒吃飯的一般都是一群人一起,不是一個人。”
    “就算一群人裏有一個能吃到這麽多,剩下的人也都吃不到這個數,而剩下的那就是房租錢和花椒錢。”
    “花椒沒有客官想象的那麽貴,如果是在五年前,我這種身家的人,把自己賣了都買不起這麽多花椒,但現在隨著漕渠貫通,魯國的東西運過來已經很便宜了。”
    目前魯國的東西從濟水往上,進入能航運的黃河段,到三門峽前開始轉陸運,從漕渠附帶的沿河的道路直接送去漕渠,然後在漕渠乘船抵達長安。
    這一路上的運輸,也就不到一個月的事情,比以前短太多也方便太多了。
    霍海甩了甩頭忍不住感歎。
    老板還以為霍海覺得不好吃,怕得罪了這個不知名的貴人,賠笑:“客官覺得沒做到位?那這飯錢退給您。”
    霍海擺頭:“不,好吃,很久沒吃過辣的東西了,挺好吃的,難怪這些人吃的滿頭大汗。”
    “我是在遺憾,如果是蜀郡的花椒,加上海外的辣椒,代替魯國的花椒,和這辣根,就會多出兩分更純粹的滋味來。”
    那就不是這種水煮的魚的味道了,而是真正的‘酸菜水煮魚’了。
    霍海也不知道這輩子要多少年才能整一口辣的。
    老板嘀咕著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過來就看到自己上的魚居然被兩個人給吃完了!
    這是什麽速度?
    碼頭上的搬運工都沒這麽能整!
    霍海吃完後打了個嗝,覺得意猶未盡,不過好久沒回長安了,好吃的多著呢,怎麽能在這兒吃飽呢?
    老板過來詢問:“客官,再給您來一份?”
    霍海擺了擺手,一邊起身:“吃好了。”
    “給你兩個建議。”
    老板虛心的聽著。
    霍海:“第一,如果是辣味椒香味的魚,一定要加芹菜碎。加了之後你就知道有多香了。”
    “第二,吃辣味的魚,一定要用豌豆,用油酥脆。”
    “你要是覺得成本高,可以做蘸料,也就是貴族們吃的染料,用芹菜碎,蒜末,炸豌豆,記住了沒?”
    老板急忙點頭。
    等霍海走了,老板才鬆了一口氣。
    這位小時候就可以出入皇宮的祖宗,幸好是安全送走了,要是他翻臉,自己可就完了。
    等霍海走了,旁邊那桌的人才開口:“霍大人跟你說什麽了啊?”
    魚老板疑惑:“霍大人?你認識?”
    隔壁桌:“霍大人誰不認識啊,你還說你不是外地來的,跟我裝本地人呢。”
    魚老板尬笑:“我長安話不地道嗎?”
    一開始開口的食客:“你小子不去學普通話,先學老秦腔是吧?”
    魚老板:“你們都認識他?”
    隔壁座:“霍海霍大人,羽林衛大統領,太子府詹事,長安少尉,新商改的發起人,你見得著那些好玩意兒,哪一樣不是霍大人整出來的啊。”
    魚老板驚訝:“他就是霍大人?我怎麽聽人說霍大人白白胖胖……風度飄飄?”
    眼前的食客:“哇,你完了,你說霍大人沒有風度!”
    “哈哈哈。”周圍的人被魚老板裝本地人忽悠了好久了,現在報複回來,心有靈犀,一起嚇嚇他。
    魚老板額頭冷汗直流。
    他們才:“霍大人人很好的,不會找你麻煩的,他跟你說了半天說什麽了啊?平時那些朝中大臣,都跟他說不上兩句話,那些搞研究的大科學家,最多也就被指點那麽幾句,跟你說了好久,都說的什麽啊?”
    魚老板:“呃,霍大人給了我個配方,說是那麽做魚更好吃。”
    一群食客麵麵相覷。
    有人一口氣長舒出來,才羨慕嫉妒恨:“你小子是真的狗運氣好啊,居然讓你給撞上了!”
    旁邊的人也是感歎:“有福之人福上門啊,擋都擋不住!”
    “長安城那些大型餐飲連鎖,什麽樊勝客狗肉披薩,什麽軍嫂麵館,什麽趙氏熏肉,還有黃家炒菜什麽的,那可都是霍大人指點過的,你被霍大人指點過,就安心做你的魚吧,來年連鎖店開遍長安,然後上市不是夢。”
    魚老板來長安有些時日了,但還真不知道這些到處都是的連鎖居然都是霍海指點過的,有些驚訝:“啊?他們都是霍大人給了配方才做大的?”
    “這連鎖開起來後,別人也能學啊,怎麽會做這麽大?就因為配方?”
    眼前的食客起身,搭著魚老板的肩膀:“你真笨啊。你是第一家把配方拿出來開店的,那就是第一家,就是這個味道最正宗的店,而且還是霍大人親傳的。”
    “別的店別的配方總會有不怕死的去冒充正宗,擾亂環境,但誰敢冒充這個?那豈不是說霍大人給的配方是抄襲的他家的?他也配?”
    “誰不知道長安城現在流行的菜色,大多都是霍大人發明的啊,霍大人就是咱們長安第一老饕好麽。”
    “再說了,不隻是正宗,霍大人出的菜單就沒翻過車,還有皇宮、霍府、礦上每年的菜單那都是時下流行,你手握霍大人的菜譜,人家不想來嚐嚐什麽味兒?”
    “人家是來吃的魚嗎?那是來朝聖來了。懂?”
    魚老板懵懵懂懂,就聽見所有客人都說他運氣好了。
    魚老板急忙去尋找。
    還真找到了兩種東西。
    豌豆,是張騫帶回來的,已經種植有些年了。
    但真沒有有人吃什麽炸豌豆。
    至於芹菜,說是從遙遠的大陸的另一頭傳過來的。
    其實就是當初內瑟斯帶過來的種子。
    這東西原產地是埃及。
    曆史上估計也是這一趟行程中帶到大漢的,但是一開始是被當藥吃,當藥膳吃。
    這玩意兒一開始種植在北方,北方吃魚又少,沒人試過這兩種很重味道的食物在一起有多絕配。
    到了南方,芹菜才徹底傳開。
    因為這些東西產量都挺大的,所以魚老板沒費功夫就搞定了一大包豌豆,然後又拿到了芹菜。
    回家一嚐試,魚老板人都傻了。
    主味道還是自己煮的那個味道,就在油炸豌豆、蒜末、芹菜的碗裏麵那麽一沾,味兒絕了!
    難怪說人家貴族吃一頓水煮肉搞八個不同口味的染料呢,真這麽好吃啊?
    魚老板並沒有急著開業,沒有急著打出旗幟,而是繼續在家裏研究。
    口味重味道大的植物,搞進沾碗後適合吃魚是吧?
    魚老板從市場上收集了很多各種有很重味道的植物回去嚐試。
    很快,就讓魚老板嚐試出了黃金搭檔!
    芫荽、小蔥!
    不過,這三玩意兒,說出去怎麽這麽不好聽呢?
    “芹菜就叫……香芹,小蔥就叫香蔥,這芫荽就叫香菜!”
    還真讓他趕上了,成為了第一個發明南方火鍋標準蘸料的人。
    霍海都沒趕上。
    霍海一直都不知道芫荽或者說香菜已經被張騫帶回了國內,隻知道自己經手過的從內瑟斯這條線進入國內的植物比如芹菜。
    而小蔥原產地其實是西伯利亞,在匈奴控製北方後,南北貿易的距離就拉長了。
    小蔥就到了北平到雲中一線的邊境。
    去年,交通網絡鋪開後,各種交通公司掛牌後,各地的特殊物產難以運送的物產,都往長安集中了。
    現在長安物產之豐富,是十年前的十倍百倍不止!
    霍海都沒吃過的香菜香蔥,就被一個普通的魚老板給搞出來了。
    過了幾天,魚老板的新店【辣蘸水煮魚】就掛上了旗幟。
    旗幟上寫著,霍海親傳配方。
    路人一看,好家夥,霍大人的新菜是吧?這得有大半年沒吃過了,直接蜂擁而至。
    整個店都被擠爆了。
    ……
    霍海在新霍府待了兩天,然後去給太子上實驗課。
    上課也用不著去太子宮了,是太子專門到了博望苑上課。
    因為博望苑就是太子專門會客增長見識的地方,所以霍海專門喊了幾個研究員一起上課。
    劉據好久沒看到霍海了,哪有心思上課,於是扭著霍海聽了一場戰場回憶錄。
    等講完了,霍海才詢問幾個研究員最近有沒有什麽好吃的。
    其中一個說辣蘸水煮魚。
    霍海:“辣蘸,水煮魚?”
    研究員糾正:“不是不是,是辣蘸水,煮魚。”
    旁邊的研究員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你這個笨蛋,辣蘸水煮魚就是副院長給的魚老板配方,副院長能沒吃過?”
    霍海來了興致:“哦?他新店開業了?那再去吃吃。”
    這兩天霍海又樓了幾頓吃的,但是怎麽能吃過好吃的魚呢?
    等霍海又到這裏來時,這兒已經不是幾天前那模樣了。
    擠的不行。
    店小二還讓霍海排隊等等呢。
    很多食客跟忙碌的魚老板說霍海來了,他過來看到店小二在安排霍海排隊。
    “霍大人霍大人!裏麵請!”
    回頭小聲罵店小二:“下回記住,霍大人來了不排隊。”
    霍海也沒生氣,也沒拒絕插隊,隻是笑了笑,半年不在長安,長安人更多了,有更多人不認識自己了。
    也挺好的。
    等魚上桌,魚老板打來了兩個蘸料,然後就去忙碌去了。
    項緒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開吃。
    霍海卻戰術後仰懵逼了。
    “啊?”
    此時此刻太恍惚了,霍海突然感覺自己可能得了老年癡呆。
    明明記得給魚老板的配方是,炸酥脆豌豆,加蒜末,加芹菜。
    這個蘸料加魚湯,就是簡易版魚火鍋蘸料。
    但是現在,碗裏居然有香菜和小蔥!
    這已經是完美版魚火鍋蘸料了!
    我也妹教啊?!
    腫麽回事?!
    霍海整個人都傻了,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記錯了,難不成自己真的健忘症了,已經忘了前兩天把完整配方給了魚老板了。
    這時候才看到魚老板急匆匆跑過來,還拿著兩個蘸料。
    魚老板神色大囧,有點擔憂:“這個……霍大人……我……我畫蛇添足,給蘸料多加了兩味配料蔬菜。”
    霍海鬆了口氣。
    排除是自己老年癡呆後,霍海開心了起來,沒想到大漢居然有香菜和香蔥了,本來以為要過個十來年才能吃到呢!
    就像白菜,霍海看過央視紀錄片,知道白菜是芸苔培育出來的,也有可能是芸苔屬的蕪菁和南方野生白菜培養出來的。
    這芸苔就是油菜花,這東西要培育成白菜,怎麽培養,霍海別說頭了,連屁股都摸不到。
    而南方能不能找到野生白菜也是兩說。
    這種可能這輩子都吃不上了。
    但能吃上一個是一個,現在居然有香菜和小蔥了!
    霍海:“這種就不算蔬菜了,就算做新鮮香料吧,和幹香料都是香料,這種味道大的就叫辛香料,蔥薑蒜是炒菜必備的,以前沒有蔥,現在居然有了。”
    旁邊吃飯的人急忙記了下來。
    喜大普奔,炒菜居然迭代了!
    後麵霍海一直說,旁邊一直記。
    誰記住了,誰就是下一個餐飲界寵兒,長安新的飲食業大亨!
    “炒菜就是蔥薑蒜過油,說的是大蔥,小蔥就是帶湯帶油的出鍋時點綴或者做蘸料。”
    魚老板鬆了一口氣,自己沒有畫蛇添足,而是做對了!
    魚老板:“霍大人,那這個蘸料,還缺什麽嗎?”
    霍海:“人要懂創新,現在這個蘸料可以作為基礎蘸料,再多研究一些各種醬香味的醬料不同的醬料,加起來。”
    “如果湯不好調和,還可以用芝麻香油調和。”
    魚老板一聽,倒吸涼氣:“嘶~那可就貴了,就不是大家能吃得起的了。”
    霍海這才想起,芝麻是雲貴高原產物,現在隻有蜀郡有。
    蜀郡和長安不通車,運送麻煩,在長安流行開菜籽油後,蜀郡那邊特有的一些油料也被送到了長安來。
    其中芝麻油就是最貴的之一。
    當然了芝麻油隻是運過來貴,在當地已經不貴了。
    而茶油,在當地都貴得要死,在長安來了就根本不是普通人能碰的了,普通封侯家庭都吃不上。
    不過,以後路通了之後,就能吃上了。
    霍海:“雖然現在長安成都之間不通路,但以後一定是會通的。”
    “你們看,現在吃的這些東西,幾年前都是沒有的,現在都有了,以後那些昂貴的東西生產運輸變得便宜後,也會端上百姓餐桌的。”
    不少人深有感觸啊,實際上三年前,很多人還吃不飽飯呢。
    當時一天吃兩頓,每到深夜沒睡著就餓得慌。
    現在一天三頓的吃,不少人家裏都開始頓頓吃肉了。
    這生活,發展的真快啊!
    不過霍海更清楚,大漢人口少,要迅速搞出及格線水平的飲食,比前世輕鬆,但要搞得那麽物產豐富,那難度倍增。
    畢竟人口越多,選擇越多,可能性越多,物產就越多。
    隻能說盡量吧。
    霍海端起碗:“你們吃你們的,別看我啊。”
    食客們這才開吃。
    背後那一桌,是一個長安本地人和三個魯國人。
    長安本地人:“給咱們趕上了!”
    “霍大人的配方,開店必火!”
    三個魯國人麵麵相覷。
    他們也聽說過霍海在長安飲食界的地位,甚至今天都目睹了辣蘸水煮魚的暴火,但他們心想,這跟自己有什麽關係啊。
    哪個本地人小聲:“霍大人剛剛說了新的配方!就我和魚老板聽到了。”
    三個魯國人激動:“講真的?!”
    四個人都是朋友,一起搞運輸的,認識一年多了,關係很要好。
    本地人:“我不會做菜,但我有配方,有錢,你們來做菜培養廚子,我們開連鎖店,我占七成,你們一人一成!”
    三人對視:“幹了!”
    廚子還不好找麽,關鍵是配方!
    能給一成,純是因為大家之前合作的好,現在一起二次創業!
    本地人看了看他們:“我也不讓你們吃虧,利潤我吃了大頭,那名聲必須你們吃。”
    “這新配方的菜,就叫做……魯菜了!”
    “這可是二代炒菜!霍大人親口說,這才是真正的炒菜!”
    三人小聲:“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迅速回去實驗配方,然後開店!”
    曆史上的一代炒菜出在開封,原因是燴菜流行,但燴菜要用的油太多了,油不夠用了。
    加上鐵鍋的發展,鼎鍋有了削掉鼎隻留圓底也不變形的工藝,有了鐵鍋。
    經濟發達的宋朝京城就誕生了炒菜的形式。
    之後也有各種出名的菜單比如宋代張俊宴請宋高宗的曆史最頂級菜單宴席,比如後來的滿漢全席。
    但真正的形成菜係,還得是以蔥薑蒜爆香為基礎,技法多樣的魯菜正式成型後。
    也就一百多年的曆史。
    之後魯菜傳播出來,帶出了川粵淮揚,之後又影響形成了八大菜係。
    實際上四大的形成就是一百年的事情,八大更是幾十年的事情。
    隻是,各地菜本身的特色飲食可能傳承了數百年一千多年甚至兩千多年。
    而在大漢,一代炒菜又是因為材料發展誕生在了京城,二代炒菜它居然還叫魯菜!
    魯菜誕生了,四大還會遠嗎?
    或許南越國回歸大漢,加上港口的開放,以及辣椒的到來,還有會稽鎮江港的發展,就會迅速帶起川菜粵菜淮揚菜。
    霍海吃完飯回去,沒過幾天跟人打聽有什麽好吃的時,就聽說有一家魯菜開業了。
    說是二代炒菜!
    霍海人都傻了。
    大漢還是人才多啊。
    不會是那天說蔥薑蒜的事兒,被人聽去了吧?
    行動力這麽強?
    這就搞出魯菜了?
    不是,都大漢了,還能搞出魯菜?你們有種搞出川菜粵菜來。
    都沒這倆地名,我看你們怎麽搞!
    但轉念一想,霍海已經見識過曆史的車輪似乎喜歡玩兒這種諧音梗複刻梗了,又心虛了。
    誰知道會發生什麽各種巧合,最後搞出個川菜粵菜來。
    你敢來,我就敢吃。
    淮揚菜?淮水在,揚州在,它出現都沒有意外了!
    那麽多長安皇室宗親去南方開發種植漆樹,種植各種經濟作物,能不帶廚子?廚子去了能不發展出新飲食?
    不過有的吃,就是好事啊!
    霍海天天在長安胡吃海塞。
    沒有了草原的運動量,吃的還是和草原上一樣多。
    霍海又變胖了。
    從小黑瘦子,變成小黑胖子,變成小白胖子,變的風度翩翩。
    現在又從大黑瘦子,變成大白胖子。
    而比霍海變化更大的是帝國的版圖。
    八月中旬,戰報傳了回來。
    霍去病如霍海所想的一樣,打下了疏勒,然後馬上打下了烏托!
    隻要打開地圖就能發現,整個蔥嶺東部,被霍去病給堵上了!
    留在西域的匈奴右部被包餃子了!
    至於一路被追著趕過蔥嶺的右穀蠡王小王子,霍去病暫時不追了。
    要不鬆口氣,給他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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