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許青舟上午和郭子揚打遊戲，就呆在家裏搞計算，直到下午5點，才慢悠悠地出門，去找101哀嚎了好幾天的三個森口吃飯。
    涮羊肉館。
    許青舟一進包間，徐正洋就眯眼說：“老許，咱們的規矩，晚來的，先罰酒三杯。”
    “我怎麽不知道這規矩？”許青舟不上當。
    “剛通過的。”
    “行啊，那是不是得把以前來晚的算上，老徐，我沒記錯的話，前幾次都是你最後。”
    “這是今天剛定的，以前不算。”
    “誰說的，以前我和老孔老翟都約定過，沒事，你今晚可以補上，我幫你算過，你得先喝9杯。”
    一聽徐正洋得喝9杯，孔先波就來勁兒了：“沒錯沒錯，老徐，你還是先喝吧，你喝完老許再喝。”
    翟自強同樣點頭。
    徐正洋：“嗬，真當我傻啊，老孔，上次你晚到了20分鍾，這是不是得加倍？還有，老翟，你”
    這下，三人聯盟瞬間瓦解。
    說說笑笑，菜都已經上齊，大家開始動筷子。
    大一的時候喝酒一般都是猛地灌，就像徐正洋，這貨喜歡拉著人，不把其他人灌醉誓不罷休，
    現在，喝酒好像真就變成助興。
    以許青舟的經驗來看，等畢業工作之後再聚到一起，說不定又會喝到吐。
    當然，雖然都是喝吐，但狀態卻全都不一樣，前者完全就是少年心態，圖個開心，後者可能更多的是遭受社會毒打，感慨時光荏苒。
    喝了一會兒，大家很快就聊到未來的計劃。
    按照數院的規定，這學期結束就可以選專業了，孔先波打算走數學與應用數學專業，翟自強選信息與計算科學專業，徐正洋想選金融數學係的統計學專業。
    孔先波和翟自強都打算讀研究生。
    許青舟望向徐正洋，“老徐，你呢？”
    “我？”徐正洋歎息，麵色憂慮，“我這個人其實不怎麽喜歡讀書，也沒你們那麽有闖勁兒，讀個本科就行了。”
    說著，這貨再次歎了歎：“我還是回去繼承家產，沒事的時候去收個租之類的。”
    許青舟三個人默默地碰了個杯。
    嘿嘿，終於輪到自己裝個逼了，不容易啊。
    徐正洋也端起酒杯，頗有高手風範地抿了一口，這就是二環內有套四合院的底氣啊。
    晚上9點，一行人從飯店出來，慢悠悠地在街上走著，3月份，夜間依舊涼颼颼的。
    最先開溜的是徐正洋，說去接陳詩琪。
    許青舟第二個走。
    翟自強感慨：“不知不覺中，就剩我們兩個了。”
    叮~
    孔先波手機響起消息提示，他低頭看了眼，表情微凝，抬頭望著翟自強：“老翟，我有點事，今晚可能不回來了。”
    “.”
    路上，翟自強木木地站著，在這一刻，他的眼裏仿佛失去了光。
    燕東園。
    許青舟推門進屋，宋瑤已經洗完澡，披著柔順的長發，露出兩條潔白的小腿，坐在電腦麵前哢哢打字。
    “我回來了。”
    本來就沒喝幾瓶酒，僅有的一點醉意也在路上消散了。
    “嗯。”宋瑤頭也不回地說。
    許青舟很自覺，回屋去拿上幹淨衣服，去浴室把酒味兒衝掉。
    洗澡，吹頭發，等許青舟把吹風筒放下，宋校花已經開始紮頭發，目光灼灼。
    今晚，注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許青舟暗自感慨。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已經來到3月下旬。
    宋瑤從外邊回來，就招呼在家宅了四天的男朋友，“許青舟，換衣服，出去跑步。”
    許青舟思緒從麵前複雜的算式裏邊抽出來，點點頭，起身，在家憋了好些天，是該出去跑兩圈放鬆放鬆。
    雖然已經開春，但他裹得比2月份還厚，暖氣停了，家裏的溫度一下子就降下來。
    二喵甩著尾巴，準備找準時機就往許青舟腿上崩。
    暖氣一停，它原先的寶座也廢棄，現在最暖和的地方就是兩腳獸的身上。
    圍著兩腳獸們轉悠幾圈，見許青舟和宋瑤都沒抱自己的意思，它喵喵兩聲，回自己的小窩了。
    兩人很快換好運動服。
    出門前，宋瑤見許青舟麵色有些疲憊，揉了揉他的臉，安慰：“許老師，腦細胞不夠，不是你的錯。”
    “我怎麽感覺你在罵我？”
    “沒有。”
    “宋老師，你確定？”
    “不許叫我宋老師！”
    這段時間，許青舟利用 Lee建立的雙線性振蕩積分估計來提升平方函數估計，從而進一步改進滿足電影型曲率條件的Fourier積分算子的局部光滑性估計。
    他現在的思路是，將平方函數估計轉化成等價的雙線性形式，以此來使用雙線性振蕩積分估計。
    本來一切都勢如破竹，但在把落在相同尺度中雙線性項化成引理中出現的標準情形時卻突然卡住。
    通俗點說，許青舟打算完成一幅拚圖，前些日子完成的引理就是需要拚接的圖案。現在，圖案的拚接工作已經完成大部分。
    他手上有一些“雙線性項”的碎片，這些碎片就像是兩個小塊拚在一起，但它們的尺寸和形狀可能不完全匹配想要的圖案。
    現在呢，就需要引入一個工具，把這些碎片進行縮放，甚至是更改形狀，以便能拚圖搞定。
    問題是，對於這個工具，許青舟現在束手無策，演算紙都用了大堆，可依舊沒找到方向。
    他憋著一口氣苦算3天，隨即認清一個事實：這次是真的卡了。
    倆人下樓，兩側的路燈已經亮著，雖然出了一天的大太陽，可夜幕降臨之後，空氣中依舊帶著些許涼意，兩人都緊了緊領子。
    宋瑤走在前麵，腳步輕快，“準備硬嗑雙線性形式問題？”
    許青舟搖頭說道：“打算先把這東西放一放，搗鼓些物理上的東西。”
    數學搞不下去，隻能去研究研究物理，幹點老本行找信心。
    “我以為你會死磕。”
    “我又不傻。”許青舟撇嘴，出來之後，整個都放鬆下來，“知道自己不行.呸，是知道自己卡住了還頭鐵硬往上衝。”
    “你承認自己不行了。”
    “.”
    許青舟把這視之為挑釁。
    但是，宋校花明顯就屬於又菜又愛玩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