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林斯頓報告廳外露台上，楚江峰和楊永澤兩個人正眯眼曬著太陽。
    “美國的位置得天獨厚啊。”
    楊永澤望著外邊悠閑走著的居民，滿是感慨，“每次坐飛機回國，從高空俯瞰土地，遼闊一望無際的原野，肥沃的土地，回國，看到夏國一塊塊梯田，都會很感動，我們夏國人太辛苦了。”
    “我以前也和你小子有一樣的感慨。”
    楚江峰說著，已經找到許青舟的電話，同時說道：“所以，才需要我們這樣的人，用科技讓農民解放雙手.”
    在滴滴兩聲之後，電話很快接通。
    楊永澤聳聳肩，收起感性情緒。
    楚江峰笑著說道：“小許，在忙？.我們這邊很順利，下周一就回了.嗯，你物理那邊還順利吧？”
    楊永澤喝著咖啡，緊接著就瞧見自己老師麵色一怔。
    教授這表情，難道是師弟放棄了？
    實屬正常。
    從素數到調和分析，又跑去搞什麽物理實驗，期間還幫朋友弄了計算機領域的東西。
    師弟確實是天才，可再天才，一個人的時間也就24小時。
    楚江峰略微出神之後，很快恢複了鎮定，沉聲問道：“那你後麵怎麽打算？嗯好.好。”
    兩人沒說幾句，掛斷電話。
    楊永澤問道：“師弟準備繼續弄數學了？”
    “嗯。”楚江峰放下手機，頓了頓，補充道：“他已經把AB效應的項目搞完，申請完項目結題，論文都投到《物理學報告》上了。”
    “.”
    楊永澤手頓了頓，表情愕然，“師弟已經搞定了？還是《物理學報告》。”
    “嗯。”楚江峰臉色同樣複雜，上次他還和老顧說，讓年輕人遇到點阻礙也好，現在
    怪不得老顧當時表情奇怪。
    感情是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把AB效應搞定，許青舟完全歇下來，專心照顧宋校花。
    十月在忙碌中過去。
    11月初，宋瑤就把第二篇論文寫完，成功投到期刊，也迎來了兩天的小長假。
    燕東園。
    任勞任怨給宋校花當了兩天的“仆人”，11月2日，終於到許青舟翻身做主人了。
    這不，下午宋瑤動手做了三菜一湯，宋瑤沒什麽胃口，吃了小半碗飯，剩下的全倒給許青舟，就在一旁玩兒手機了。
    許青舟扒拉完飯菜，注意到宋瑤抱著手機，“悄悄咪咪看啥呢？”
    “許老師，我剛學會了算命。”宋瑤放下手機，凝望著許青舟。
    “什麽玩意？”
    許青舟懷疑自己聽錯了。
    宋瑤表情認真，重複說道：“算命。”
    許青舟覺得有些古怪，宋瑤怎麽變得神戳戳的，姨媽期，還有兩天才對啊。
    “你幫我看看。”
    他把手伸過去。
    宋瑤拉著許青舟的手，仔細地摸了摸上麵紋路，沉聲說道：“你五行缺水。”
    “啊？”許青舟茫然。
    宋瑤說：“應該多碰水。”
    “然後呢？”
    “然後你就可以洗碗去了。”
    “.”
    呸，圖窮匕見了。
    許青舟懷疑宋校花把他當成傻子了。
    宋瑤捂著肚子，苦兮兮地望著許青舟，“許老師，我身體不舒服。”
    “你來姨媽了？”
    “嗯，很疼。”宋瑤點點腦袋。
    “唉，行，我去洗碗。”
    許青舟無可奈何地起身，看來還得再當兩天保姆。
    宋瑤點頭，踩著拖鞋去沙發休息。
    廚房裏，許青舟刷著碗，越想越不對勁兒，這妮子中午還精神抖擻，給了他好幾下，下午就蔫了？
    有詐
    他歪著腦袋，偷偷往客廳看了眼，就瞧見宋校花愜意地在沙發上，白嫩的腳輕輕搖晃。
    似乎發現許青舟在偷看她，宋瑤又捂著肚子，做出難受的樣子。
    謔~
    這妮子還裝起來了。許青舟看得一陣咋舌。
    就算來姨媽，估計也沒她表現的那麽嚴重，就是想逃避洗碗而已。
    嗬，宋瑤啊宋瑤，出來混早晚都是要還的。
    欠得越多，還得也就越多。
    許青舟樂嗬嗬地哼著歌，不免有些感慨，宋校花不一樣了，像是完全放飛自我，或者說，宋瑤還是個女孩子。
    現在正是活潑青春洋溢的年紀，先前的高冷，好吧，在家外邊依舊高冷。
    等許青舟出來。
    宋瑤用鼻子在許青舟臉上蹭了蹭，“許老師，謝謝你。”
    “口水。”
    許青舟佯裝嫌棄地說。
    宋瑤不管，強行按著許青舟叭了一口，而後把腳往他懷裏一塞，又開始玩兒手機。
    和丁佳慧聊天。
    丁佳慧在網上找了個什麽網絡算命，說準得很。
    她勸了半天，見說服不了姐妹，幹脆自己也掏了五塊錢，讓對方給她算了一卦。
    再然後。
    她和丁佳慧的內容就是一樣的。
    於是把算命的內容發給丁佳慧，現在丁佳慧正憤怒地找半仙退錢。
    宋瑤聊天，絲毫沒注意到自己的腳在不停地晃動。
    許青舟捏了捏腳丫子，“別亂動。”
    這妮子不老實，腳動來動去。讓他差點想站起來了。
    宋瑤停頓一下，很快就明白許青舟意思，深吸了口氣，用腳丫子勾了勾許青舟的衣服。
    “許老師，我幫你呀。”
    她連續忙了五六天，現在又來姨媽，男生不釋放的話，似乎對身體不好。
    許青舟不動聲色地問：“怎麽幫？”
    宋瑤動了動腳，意思不言而喻。
    “那算了，沒意思。”許青舟歎息。
    “許青舟，別太過分。”
    “宋老師，我都拒絕你了，怎麽還說我過分。”許青舟一臉無辜。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宋瑤鼻子裏哼了聲。
    除了腳，還有什麽手，甚至於還有
    呸，不可能！
    宋瑤表情肅穆。
    “宋老師，我在想什麽？”許青舟意味深長地笑著問。
    宋瑤不想搭理他。
    “宋老師，不可以色色哦。”
    “再說我揍你。”
    宋瑤對著這個倒打一耙的家夥捏捏拳頭。
    “剛才某個人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宋瑤裝死不說話，就算許青舟看出來了又怎麽樣，他還不是心甘情願地上當了。
    許青舟向後坐了坐，靠在沙發背上休息。
    隔了一會兒，女孩把腳從他懷裏挪開，突然湊過來，“許老師，我是不是有些太暴力了？”
    許青舟深深看了她一眼，心說你也知道？
    明明自己有暴力，卻老是懷疑我有問題。
    不過，宋校花這幾天心情起伏有點大。
    他違心地說：“沒有。”
    “真的？”
    “絕對真心實意。”
    坐了會兒，讓宋瑤自己躺著休息，許青舟起身去桌前，把閑置了很久的關於AB效應的稿紙取出來。
    晚上11點半，兩個人已經躲進暖暖的被窩了，關完燈，臥室就陷入黑暗。
    “睡覺吧。”許青舟吻了吻宋瑤的額頭。
    “嗯。”
    許青舟剛閉上眼，懷裏的宋校花就用腳蹭了蹭他的小腿。
    “你做什麽？”
    “許老師，我幫你呀。”
    “不需要。”
    “許老師~”
    這一個月光忙著搞物理了，關於局部光滑性猜想的計算還停留在10月初，雖然主要是做物理研究，但也並非毫無突破。
    最起碼，現在已經有了2種解決途徑。
    許青舟目前打算先嚐試第一種。
    即在不計相旋轉及可忽略餘項意義下，想辦法重新獲得局部常數的性質。
    對卡住的（5.32定義的算子而言，一定存在一個快速衰減的光滑函數，使得對任意e > 0， 1≤r，支撐在一個尺度為 r^ 1的正方形內。
    第二種，設 Q， x滿足（5.8中的角向分離條件，把目標轉化為估計，其中就涉及到微積分基本定理，相函數，變量替換。
    就在許青舟準備回到數學研究時，美國物理學報告編輯部。
    雷婭·凱伊正和西裏爾·羅伯茨剛喝完下午茶，繼續審稿。
    雷婭·凱伊正詫異：“咦，又是許青舟？”
    西裏爾·羅伯茨跟著看過來，皺了皺眉，“這個年輕人不是轉到調和分析領域嗎？”
    兩人在數學上也有不小的建樹，也在關注這個領域的消息。
    許青舟宣布自己將從事調和領域的研究。
    學界還為此議論紛紛。
    許青舟在數學上的成就有目共睹，有許多人把他比作現代高斯。
    可以說，這個年輕人是學術界目前最炙手可熱的年輕才俊。
    急流勇退。
    這樣的人可不多見。
    “他在物理領域的天賦也相當恐怖。”雷婭·凱伊想到自己第一次收到許青舟論文的場景，忍不住感歎。
    “AB效應？量子糾纏？”
    “想把AB效應中的波函數相幹性與量子糾纏機製聯係在一起，還構建一種理論上的模型，能夠使得量子糾纏的準度提高5%？”
    “角度很新穎啊。”
    “但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把這倆東西聯係在一起。”
    許久之後。
    西裏爾·羅伯茨緩緩歎了口氣，說道：“我覺得，下期的封麵有了。”
    “同意。”
    11月中旬。
    進度算是進入冬天，寒風呼呼地吹。
    陽台，搞了一天的計算，許青舟站到陽台上呼吸新鮮空氣。
    傍晚，太陽掛在西南天際，染紅了點點雲霞，城際線在夕陽中綿延遠處。
    一道酷酷的身影出現在視野裏。
    樓下，宋瑤端著一個箱子，大步流星，走路都是帶風的。
    箱子很大。
    果然是林黛玉倒拔垂楊柳。
    望著樓下的宋瑤，許青舟忍不住一樂。
    遠遠的，他又瞧見宋瑤被一個大媽拉住，看樣子應該是幫忙在手機上調個設置之類的。
    許青舟走下去接她，剛到樓下，就遇到抬著箱子回來的宋瑤。
    一見到許青舟，宋瑤戰力爆減，把箱子遞給他，弱弱地說，“許老師，好累啊~”
    “剛才.”許青舟古怪，一看到男朋友就沒力氣了。
    “剛才怎麽了？”宋瑤絲毫不知道自己暴露了女漢子的事實。
    “沒什麽。”
    許青舟搖搖頭，提了提起來，確實有點重量，裏邊是二喵下個月的口糧，還有些書籍資料。‘’
    宋校花裝弱，挺有趣的。
    回到家，暫時不做飯，兩個人窩在沙發休息。
    許青舟翻看自己的微博，結果發現又多了99+的私信，上條微博的評論區居然又熱鬧起來。
    “我敲，你們猜猜我在這個月的物理學報告上看到了誰！”
    有人說完，下麵附帶一張照片。
    是物理學報告的封麵。
    “許青舟，這位優秀的年輕人，再度給我們創造了一個奇跡。”
    封麵引用的是量子物理學家洛拉·盧克的話。
    “艸，啥情況，夭壽了，居然在物理頂刊上看到個和許神同名同姓的人。”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人就特麽是他。”
    “許神不是在搞數學嗎，怎麽又和物理聯係上了？”
    “前麵那位，消息落後了，許神前段時間才研究的是計算機的圖形仿真學。”
    “許神是不是有些不務正業了？”
    “什麽都在搞，就是沒搞數學（狗頭）。”
    “預測一手，許神數學估計是搞不走了，所以才另辟蹊徑。”
    “其實也能理解，數學這東西吧，各個領域之間相差太大，素數和調和分析相差研究的方向相差太大。”
    “許神：嘿嘿，想不到吧，那也是我。”
    “許神：能打敗我的，隻有我自己。”
    許青舟思索了片刻，見到大家這麽關心自己，幹脆編輯微博。
    #許青舟：數學搞不走，隻好去研究物理了。
    望著許青舟的微博，宋瑤說出了網友的心聲：“你的微博好欠打。”
    “欠打就對了。”
    宋瑤撇撇嘴，靠在他身上繼續看網友的評論。
    “不是，這才多久啊，就搞出了一篇sci？”
    “冷知識：許神那篇IPC的論文，也達到頂刊水平了。”
    “我有個同學是計算機學院的，聽說有人也勸過許神投頂刊，許神就說了一句話：懶得翻譯了。”
    “不不不，我哥的同學的堂弟的同桌就在那個學校，許神明明說的是：你看我是缺sci的人嗎？”
    許青舟望著評論，嘴角抽了抽，郭子揚不是說要保持低調嗎？
    “靠，一區的sci啊！”
    “人比人氣死人，我老板為了湊一篇2區的都快把頭發撓禿了，許神居然不要。”
    “謝謝許神，讓我感受到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和人與狗的差距一樣大。”
    “上麵的兄弟，說少了，是比人跟狗的差距還大。”
    “物理生仿佛被冒犯到了（狗頭）。”
    “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兩個字：裝逼。”
    “許神：沒有人比我更懂裝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