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五四路的路口，許青舟望著對麵瞪自己的女生，不死心地說道：“真不要我去了？”
    “許青舟，人生的意義不在於親親愛愛，你能不能有點追求？”宋瑤挑挑眉。
    “我就是去學習的啊。”
    “你那是去學習嗎。”宋瑤揭穿他，這家夥什麽都知道，就是去那邊找刺激的。
    “不是嗎？”
    “你敢過來，晚上就完了。”
    宋瑤威脅完，掉頭，大步走向經院。
    “唉。”
    許青舟歎了口氣，被女朋友嫌棄，隻能去單獨找間教室自習了，其實在家也可以，但整天在家呆著，就顯得和二喵一樣宅在家裏的廢物。
    宋瑤他們課題組需要的模型在一個人在三周之內搞定就行。
    時間不緊，許青舟上午計劃先把第二種方案開個頭，下午去趟楚江峰院士那邊，晚點再做模型。
    下午2點。
    “你去經院幫忙了？”楚江峰喝茶的手頓住，愣了愣。
    “嗯，李岱月教授的課題組需要人手處理點計算問題。”
    “你小子，人家都說我這個人學得很雜，現在看起來，你的路子比我野多了。”
    楚江峰笑著說道，倒是沒說什麽，尊重自己學生的選擇，而且去的還是這小子女朋友的課題組。
    “不過，以我個人的經驗來講，嚐試不同的領域是個好事情，這對拓寬視野和增強能力至關重要，但也要注意取舍，別分散精力。”
    “謝謝教授提醒。”許青舟認真地點頭，如果不是多了上輩子幾十年的經驗，他還真不敢托大，什麽都去碰一下。
    有些人可能是贏在起跑線上，他就不一樣了，都跑到終點了。
    楚江峰搖了搖頭，笑吟吟地說道：“談不上提醒，你啊比我們這些老家夥要厲害多嘍。”
    “的確行不通，這裏由分部積分推出映射ξ在長方形之外快速衰減.沒辦法，除非你能把計算無限拉大，但這又明顯不可能實現，最起碼，以現在的計算力是無法實現的。”
    “對，所以我想嚐試第二種辦法，先設 Q，X滿足這個式子裏的角向分離條件，把目標轉化為估計.”
    整個下午，許青舟都在和楚江峰討論數學題。
    楚江峰雖然不是從事局部光滑性研究的，可目光毒辣，許多時候能一眼看到問題，能給許青舟不少啟示。
    到了離開的時候。
    “青舟，你還年輕，機會很多，如果發現這條路行不通，就緩緩，調整策略和方法，設定一個明確的目標和計劃，等學有所成了，再回過來看看。”
    “我記住了。”許青舟微微點頭，楚江峰的意思是如果局部光滑性研究困難，也可以試試其它的，別在一棵樹上吊死。
    “行啦，人老了，有點囉嗦，你小子趕緊走吧。”
    “不囉嗦，我愛聽。”
    許青舟嘿嘿笑著，院士耳提麵命，傳授人生經驗的機會可不多。
    楚江峰揮了揮手。
    從辦公室出來，他看了眼消息，也沒回教室，直接回家，去換身裝備，和宋瑤到操場出出汗。
    許青舟連續忙了2周，自回歸積分滑動平均模型和局部光滑性研究同步推進。
    宋瑤同樣很忙，跟著李岱月去了一趟魔都。
    直到12月8日，倆人才決定給自己放個假。
    淩晨12點。
    暮色濃厚，早上剛停的雪，這時候又嘩嘩地下起來，玻璃上有一層冰晶，宋瑤裹著睡衣，手指在玻璃上勾畫。
    桌前，許青舟正低頭計算。
    自回歸積分滑動平均模型進展還算順利。
    就局部光滑性研究裏的把目標轉化為估計的辦法也行不通。
    許青舟準備死磕。
    隔了一會兒，宋瑤轉身，露出玻璃上自己的大作，兩個小人，征求許青舟的意見：“畫得怎麽樣？”
    許青舟瞅了兩眼借著熱氣畫的兩個小人。
    可太醜了。
    “別問我這麽難的問題，還有，人家畫的情侶都是依偎在一起甜甜蜜蜜的畫麵，你畫的為什麽是揍我的。”
    “你不是喜歡嗎？”
    “.”
    宋瑤眯著眼，走過來，從後麵盤許青舟的頭發，“我的技能點可能都點到美貌和聰明上了。”
    “不，我覺得，更多是點在武力上了。”許青舟發現宋校花對自己沒清醒的認知。
    宋瑤撇撇嘴，揉了幾下許青舟的臉，“我睡覺去了，你嗯，12點10分上床睡覺，聽見沒得。”
    “嗯。”
    見許青舟答應，宋瑤打著哈欠，踢踏踢踏去臥室。
    許青舟搖搖頭，把目光集中到麵前的算式上。
    這裏，可以用φ(x，t表示（5.18中的逆映射，在新坐標係下，相函數變換成其他函數，但.
    許青舟動筆刷刷地計算半天。
    10分鍾後。
    “呼~”
    許青舟緩緩吐出一口氣，還是不行，凝視了稿紙許久，他心頭一動，如果兩邊都對所有μ進行求和的話.
    也許有搞頭。
    很快，客廳有沙沙的寫字聲音。
    “許青舟，睡覺了。”
    許青舟被臥室傳來的聲音拉回現實。
    “就一會兒。”
    許青舟頭也不抬地回，一個個公式從筆下出現，片刻之後，又猛地抬頭，“靠，還是不行？”
    人有點麻。
    他正準備提筆繼續奮戰，耳邊突然響起幽幽的聲音：“睡覺，或者被我打一頓再去睡覺。”
    許青舟轉頭，就瞧見宋瑤臉色臭臭的，瞄了眼時間，謔，已經12點半了。
    他頓時訕笑起來：“哎呀，都這麽晚了，睡覺睡覺。”
    屁顛屁顛地跑回臥室，躲進被窩裏。
    暖暖的，香香的，提神醒腦，就連疲憊都少了。
    有個暖被窩的女朋友就是好。
    許青舟心中感慨。
    宋瑤站在門口，望著老老實實鑽進被窩的男朋友，輕輕哼了一聲。
    她看出來了，這家夥就是準備死磕數學題。
    鑽牛角尖。
    上次還說自己進退自如呢，還是不是被卡住了。
    數學題做不出來就算了，等明天再研究也可以啊，身體才是自己的，不知道熬夜傷腎.傷身嗎。
    “佳慧問今年跨年要不要一起。”
    躺床上，許青舟一下子放鬆下來，“一起吧，人多熱鬧。”
    “好，我和她說，新的一年就該熱熱鬧鬧的開始。”
    宋瑤見許青舟似乎還睜著眼，傻傻地望著天花板，就戳了戳他的臉，“還在想數學題？”
    “嗯，再考慮要不要早點開始第三套方案。”
    宋瑤鄙視：“嘁，上次某個人還說自己進退自如，還不是被卡住了。”
    “是，得像你這樣鬆弛有度我們這天聊得怎麽怪怪的”
    “閉嘴吧你！”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