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舟在幫宋瑤搞完模型之後，自己這邊進展也還挺順利。
    他已經計算出經典哈密頓量的量子化版本為：[\hat{H}=hat{p}+\hat{p}\hat{x}]。
    目前則是打算在想辦法將量子係統的能級密度和經典周期軌道聯係，希望能推出跡公式。
    試圖將ζ函數的零點分布與經典力學中的周期軌道，如混沌係統的閉合軌道的統計特性相關聯。
    盡管目前仍然無法看到解決黎曼猜想的趨勢，可勝在方向還算明確，說不定某天撥開雲霧時猛地發現，數學的真理就在前方。
    冥冥之中，許青舟甚至覺得自己就快撥開這層雲霧了。
    所以，他這段時間足不出戶，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尋找合適的物理工具上麵。
    不過，這段時間數學界還真發生了幾件大事。
    劍橋大學牛頓數學科學研究所的雪莉·阿科斯塔教授宣布在黎曼猜想非平凡零點的上下界估計上取得階段性成果。
    成功證明所有零點實部在0.45≤ Re(s≤ 0.515之間，也比梅納德教授他們的成果更準確。
    數學家考切爾·比爾卡爾則是公布了自己證明了Fano簇的有限性，解決了代數幾何中關於極小模型的長期猜想。
    於是，8月份的菲爾茨獎名單上的熱門人選又多了兩個人。
    對此，許青舟倒不怎麽在意，按部就班地做著自己的計算，在4月16日，還去了學校一趟。
    昨天羅伯茨教授說在計算的過程中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問許青舟要不要來一起研究。
    他到的時候，辦公室隻有霍爾恩一個人。
    一段時間沒見，霍爾恩又蓄著長胡子，笑著招呼許青舟：“許，羅伯茨教授還有10分鍾到，我們可以先喝口咖啡。”
    “樂意之至。”
    許青舟笑著坐下，霍爾恩的咖啡確實是一絕。
    霍爾恩問：“有好消息嗎？”
    “很遺憾。”許青舟聳聳肩。
    “你還不打算把非平凡零點上下界估計的論文發表出去嗎？”霍爾恩想到最近劍橋那邊的消息。
    “比起花費十天時間整理一篇並不完美的證明，我更願意繼續現在的計算。”許青舟無奈地說道。
    他這邊的計算到了關鍵時候，可以說爭分奪秒，不想再浪費時間整理論文。
    或者說，有那麽點自信，在短時間內沒有人能把零點的上下界估計縮小到他現在的計算範圍。
    霍爾恩搖搖頭，表情誇張地望著許青舟，說道：“虛（許），雖然我已經習慣你的可怕了，但還是說一句，你真特麽牛皮！”
    “不過，你有這個實力，我想，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比你更解決黎曼猜想的真相。”
    霍爾恩感慨完，發出邀請：“晚上去喝一杯？”
    “抱歉，晚上有安排了。”許青舟聳聳肩說道，盡管周圍的酒吧沒那麽魚龍混雜，可他對這東西沒什麽好印象。
    況且，傍晚要和宋瑤去跑步。
    “行吧，我先給你說說昨天的問題，模型蒸餾，我們想將複雜模型的知識遷移至輕量模型裏，但不管怎麽計算，都會加劇長尾效應。”
    霍爾恩把手稿拿過來。
    半小時過去。
    羅伯茨教授也回來了，笑嗬嗬地說道：“我聽一位老友說，你的名字已經在菲爾茨獎的提名名單裏了，恭喜。”
    “謝謝。”
    許青舟笑著道謝，他獲得菲爾茨獎，完全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這也是當初那麽多學校和教授拋出橄欖枝的原因。
    相當於給學校預定了位菲爾茨獎的名額。
    “虛，我真的建議你表現得興奮一點，不然我和老師會很受打擊的。”
    霍爾恩有些鬱悶地說。
    “下次碰到這種事情我盡力。”
    “.”
    還有下次？
    直到晚上6點，三個人才結束討論，總結出來兩種方案，剩下的內容自然就交給羅伯茨教授他們倆人。
    下了幾天小雨，周二終於放晴，太陽還不錯，臨近傍晚，陽光已經開始變得柔和，走在河邊能聞到泥藻的清香。
    兩個運動完的年輕人悠閑地在河邊散步。
    許青舟對著遠處的小吃車揚揚下巴，轉頭問宋瑤：“要不要加點餐？”
    “不要。”宋瑤果斷搖頭。
    說好的減肥，幾個月過去，才減下來一斤，許青舟就是她的墮落根源。
    許青舟無奈，宋校花一點都不胖，可勸了也沒用。
    拐角處，宋瑤拉著許青舟轉了個彎，換條路走，雖然會多繞十分鍾，但能夠完美地避開賣小吃的地方。
    管住嘴，邁開腿，減肥的最好方式。
    許青舟看到家叫Joe"s Market的彩票零售商店，“運氣好的話，能找到彩票的漏洞吧。”
    “比起找彩票漏洞，你直接去買中的幾率會大點。”宋瑤無情地打擊道。以前還真有人能計算到某種彩票的漏洞，可現在反正是沒什麽可能。
    “彩票就算了，我們去買刮刮樂吧。”許青舟有些意動。
    “浪費錢。”
    宋瑤不大願意，以前和佳慧刮那種五毛錢一張的，都不怎麽中。
    “假如你也像那些非酋體質一樣，中個500萬大獎，就能實現包養我的目標了。”
    許青舟替宋瑤找好借口了。
    “那行吧。”
    宋瑤猶豫一下，覺得可以包養許青舟的夢想試一試。
    倆人進店裏花了40美元的巨款買了兩張刮刮樂。
    許青舟蹭蹭幾下刮完，愣了愣，又不死心地盯著自己的刮刮樂，橫豎不相信，仔細看了大半天，才從紙麵裏看出字來，滿張都寫著兩個字“沒中”。
    掛逼的失敗。
    許青舟暗歎，湊過去和宋瑤一起看她的那張。
    和許青舟不同，宋校花刮得很有儀式感，一排刮完，再有條不紊地到下一排。
    再然後就也沒中。
    事實證明儀式感並沒什麽卵用。
    兩張刮刮樂湊不出一個中獎的，哪怕最低的20都沒有。
    宋瑤板著臉拉著許青舟出來，隻能說他們兩個都不是那種能走捷徑的人，可這家夥居然還想再買兩張，說什麽不相信自己的運氣這麽差。
    呸，要是再花掉四十，日子還過不過了。
    許青舟回頭瞧了眼彩票店，遺憾：“這500萬先存著，等下次再來取了。”
    “沒有下次，走了！”
    宋瑤想起40塊錢就這樣打水漂就一陣肉疼，拿去買菜的話都可以吃好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