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舟尋著熟悉路線來到數院，找到顧教授辦公室，楚江峰院士還在粵省，禮物隻有過幾天給了。
    辦公室裏，顧誌鍾正給一位小女生講題。
    “利用高斯公式將曲麵積分轉換為體積積分，通過計算驗證是否存在一個標量場，接下來就是存在性證明.”
    許青舟還沒敲門，顧誌鍾倒是率先發現他，笑嗬嗬地說：“你小子站門口做什麽，趕緊進來。”
    “教授，沒打擾您吧。”
    “瞎客氣，你小子不會不知道我這裏規矩吧。”顧誌鍾板著臉，佯裝生氣。
    “知道，可來看望老師，總不能空著手吧。”
    許青舟把手裏的盒子放下，“新英格蘭花草茶，不貴，但挺有特色的，算那邊的特產，帶點來您可以嚐嚐。”
    “行，擱著吧。”
    顧誌鍾笑著點頭，學生有心意，當老師自然高興的，隻要不是那種拿東西找門路的就行。
    他對女生說道：“張鄒溪竹同學，這道題大概就是這樣，你先回去吧。”
    女生正小心地打量著許青舟，聞言猛地回神，“好的，謝謝教授！”
    到門口，又忍不住回頭。
    京大的傳奇學長！
    顧誌鍾瞧著鄒溪竹小心翼翼的樣子，啞然失笑，“你現在算是他們年輕人學生的偶像。”
    “您新收的學生？”
    “不是，就是有點天賦，所以指點指點，今天早上才到的吧，怎麽不好好休息一下。”
    “飛機上都休息夠了，孟師兄他們呢？”許青舟聳聳肩，歎息顧教授還是沒變。
    顧誌鍾說話之間，已經沏好一壺茶，“替我去浙大開會去了，不能讓他們當溫室的花朵。不過，今晚肯定回來，他們可是都說要參加你的就職典禮。”
    “謝謝教授。”許青舟接過顧誌鍾遞過來的茶水。
    “倒是你小子，沒想到真把黎曼猜想搞出來了。”
    “運氣好。”
    “嗬嗬，再謙虛我就要懷疑你是在炫耀了.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搞點物理。”
    “物理？什麽方麵的？”顧誌鍾習慣眼前這個年輕人天馬行空的想法了。
    “凝聚態吧，具體還沒想好，等這段時間忙完了，再好好的考慮做點啥。”
    “.”
    許青舟在顧誌鍾這邊呆了半小時，起身告辭。
    “學長，能和你拍張照片嗎！”
    “學長！”
    “許神！”
    他一出現，好些人湧過來。
    靠，被那個小姑娘暴露了。
    許青舟在數院被熱情的學弟學妹堵了半小時，拉著一起拍照，等五點半了，才脫身去涮羊肉館和徐正洋他們匯合。
    6月底，大四已經畢業，各奔東西。
    好在徐正洋和翟自強兩個人在京大，孔先波去了水木，相隔不遠。
    許青舟去找徐正洋他們吃飯，宋瑤則是和章瓊小聚，和101不同，她們宿舍四個人，就章瓊留在本校讀研。
    孔先波的老情人藤小娟去了魔都金陵大學，鍾若彤回老家當公務員去了。
    老位置，涮羊肉館。
    徐正洋三個就不用說了，一陣感慨，當時一起進校，許青舟已經博士畢業，享譽世界的數學教授了，他們三個還得繼續沉浮。
    今天周二，明天早上都還有正事，也不敢像當初那麽喝，一個來了瓶啤酒，就換成茶水，敞開肚子吃肉。
    末了，許青舟起身去結賬。
    四個人沿著以前經常走過的路回學校，再各自分開。
    東門。
    “老孔，走了。”
    “再見，下次聚。”
    門口，沒多久就剩下孔先波一個人。
    “呼~”
    孔先波站了一會兒，苦笑著搖搖頭，以前還老是把老許當成假想敵，考試成績啦，甚至還有美賽啦，現在回過去看
    草率了。
    純屬找虐。
    差距太大，就生不起妒忌了。
    當然，他此時心裏更多還是感慨。
    “靠，以後老子一定不最後一個人走。”
    孔先波吐槽，悶頭朝水木大學的方向過去，隻能說剛才有多熱鬧，現在就有多淒涼。
    這頭，許青舟悠哉悠哉地走著，給宋瑤發消息，報備自己馬上就到家。
    說不感傷是假的。
    但他也清楚地知道，和朋友之間，很多時候分別才是常態，等以後有了事業，家庭再有個孩子，幾座大山壓下來.
    當然，目前來看是不至於這麽淒慘。
    徐正洋這貨真是“創業失敗就得回去繼承家產”的那種。
    孔先波和翟自強分別在水木和京大讀研，混得再差也能強過大多數社畜。
    他.
    有女朋友，還有隻傻貓，事業上勉強還行好了，小日子已經很完美了。
    晚上九點，許青舟哼著回家。
    宋瑤已經洗完澡，穿著白色吊帶睡衣，靠坐在沙發，兩條雪白的大腿一晃一晃的，看得許青舟一陣眼饞。
    “我們三十號晚上和佳慧他們一起吃飯。”宋瑤把一切都安排妥當。
    “嗯，他倆不是冷戰嗎，這麽快就和好了”
    許青舟說著，想把宋校花的腿抱起來扒拉幾下。
    “和好了。”
    宋瑤早有防備，抬腳抵在許青舟的胸口，不讓他靠近自己，鼻子抽了抽，嫌棄地說：“臭死了，趕緊洗澡。”
    許青舟聞了聞自己身上，盡管就喝了一瓶啤酒，可確實有股酒味。
    進臥室拿幹淨的衣服，穿著褲衩子去洗澡。
    他擦著頭發出來，宋瑤正和家裏打電話。
    “嗯1號到家.他洗完澡出來了.”
    許青舟接過電話，在宋瑤身旁擠了坐下，“宋叔~”
    宋世鬆笑著問：“聽小瑤說，你這兩天忙壞了？”
    許青舟點頭：“和數學界前輩交流的機會難得，就貪心了點，什麽都想忙一下。”
    “你們年輕人啊，忙歸忙，還是要注意身體。”
    “您放心，我倆經常鍛煉。”
    兩個男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掛斷電話，許青舟踢踢踏踏地跑去吹頭發，回來，湊過去把宋瑤抱住：“下午玩得怎麽樣？”
    “還行，就是感覺小瓊變了點，臉上的笑沒以前那麽多了。”
    “估計是被社會磨平了棱角，研究生，算是幫社畜吧，別擔心，剛開始讀研會不適應。”
    “我不擔心，每個人都要.你.嗯？”
    宋瑤低頭瞧著這人鑽進自己衣擺下的爪子，沒好氣地提醒：“許青舟，你明天要參加就職典禮。”
    這人昨天還說要養精蓄銳呢。
    “我不做什麽.就是想找找以前的感覺”
    蓉城。
    宋世鬆放下手機，坐下端起茶杯。
    別說許守雲和王霞萍兩口，就連他們這邊，上麵都有人找過來，了解他們閨女留學回來的時間，或者有沒有在美國繼續讀書或者工作的打算。
    倆人都在體製內呆了大半輩子，當然清楚上麵來的目的，無非就是從側麵打聽他們“準女婿”的情況。
    “以前就覺得這小子不平凡。”宋世鬆一陣感慨。
    張軍麗拿著遙控器換台，揭穿他：“是嗎，我怎麽瞧著某個人看到女兒整天粘著青舟，自己私下唉聲歎氣。”
    “一碼歸一碼，厲害的人到處都是青舟，雖然確實有那麽點點優秀，可咱們的閨女就一個。”
    這樣一想，白菜被豬拱了的不爽再次湧上來。
    “唉~便宜這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