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31日。
    許青舟和宋瑤連續忙碌好些天，昨晚又經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倆人都沒起床的意思，在床上躺到10點多。
    還是因為許青舟動手動腳，宋瑤才嘟囔著爬起來，臨走的時候給了某個lsp一爪子。
    宋校花有一天假期，在家裏收拾1號回家的東西。
    許青舟跟著忙了一個中午，提前安頓好二喵，跟宋瑤一起把兩個行李箱塞得滿滿的，等下午4點，又開車去表征測試實驗室。
    MIT東南角的辦公室。
    “許教授。”
    許青舟手裏拿著一堆材料進來，卡森等人不由屏住呼吸，目光全部都落到他手中的報告上。
    月初奮鬥到月末，為了測試樣品，甚至還熬了好些個通宵。
    馬爾斯伸長脖子，企圖從許青舟的表情上推測出某些信號。
    教授的麵色，有些凝重
    他心頭咯噔一下，喃喃自語：“情況似乎.不怎麽妙啊。”
    卡森一向大大咧咧，可現在看到許青舟的表情也有點發怵，小心地問道：“教授，結果出來了？”
    許青舟點點頭，視線從卡森等人的身上一一掃過，沉聲說道：“你們可能需要點心理準備。”
    卡森轉頭跟孫思敏和馬爾斯倆人對視一眼，深吸一口氣，率先出聲：“您說吧，我們已經做好準備了，最壞的情況，也就是再加幾天班而已。”
    許青舟點點頭，在幾人緊張的注視下，臉上嚴肅變成笑容，“我很高興你們能有這樣的心態，但你們應該拿不到接下來幾天的加班費了——結果.還行。”
    他把測試圖遞給幾人。
    “啊？”
    “結果還行？”
    三人愣了一下，飛速搶過許青舟手裏的東西，湊到一起。
    “Jc，2.2×10&n最好的一片，甚至已經達到2.5×10&n！”
    卡森聲音有些顫抖。
    “噢，我的上帝，我眼睛沒有花吧？！”馬爾斯瞪著大眼睛。
    孫思敏小臉滿是興奮，“教授，我們真的做到了！”
    許青舟淡淡笑著站在一邊，等大家的興奮勁兒過去了，才拍拍手說道：“嗨，各位先冷靜點。這組樣品出來，意味著我們的實驗即將進入第三階段。大家的努力和辛苦，我都看在眼裏。當然，比起虛無的誇讚，我想你們更喜歡聽到這一句——本月工資和獎金已經打到你們的賬上了。”
    “教授萬歲！”
    “不，都是你們應得的。”
    許青舟搖了搖頭，繼續說道：“2天假期過後，接下來10天，實驗室隻有卡森和馬爾斯，你們按照實驗計劃書進行，有問題隨時給我打電話沒有問題更好。”
    作為課題組的第二位夏國人，孫思敏自然也有十天假期，她父母前些天已經趕到波士頓，準備陪女兒過年。
    “卡森，你這邊需要繼續解析反應路徑，爭取早點實現ALD反應的原位診斷與量化評估。”
    “至於你們兩個。”
    他看向孫思敏和馬爾斯，“這段時間可以考慮論文的選題。我的建議，聚焦工藝優化或基礎性能分析如果沒有想法的話，我也可以給你們選題。”
    “明白。”
    孫思敏和馬爾斯點點頭。
    許青舟把所有工作都安排好，也不再浪費時間，把辦公桌整理好，準備回家。
    蓉城。
    “許青舟，趕緊起床。”
    許青舟睡得正舒服，隱約聽到王女士的喊聲。
    他的意識逐漸回歸。
    此時，老媽聲音由遠及近，愈發清晰。
    許青舟緩緩睜眼，映入眼中的是熟悉而老舊的天花板，一個回籠覺，睡得有些懵逼，他再看看周圍。
    床頭櫃上堆著一堆書頁泛黃的漫畫，龍珠，烏龍院.阿衰靠近門口的位置，整整齊齊地堆了幾袋米和幾瓶金龍魚。
    “許青舟，起床了！”
    門板咚咚的響了兩下，王霞萍站在門口喊。
    “對，我們2號就回蓉城了。”
    許青舟回神了，想起自己前些天和宋瑤回國，於是對著門外的人說：“醒了醒了，馬上就起。”
    他離開被窩。
    “唰”地拉開窗簾。
    玻璃上結了一層水汽，隻能模糊地看清窗外的景色。
    蓉城的冬天出太陽的日子屈指可數，今天同樣如此，陰天，還在刮風，小區櫻樹枝丫上小紅燈籠隨風擺動。
    “今年過年估計要下雪。”
    許青舟念叨著，換好衣服出門，大年三十，宋家到這邊過年，倆家人一起吃團圓飯。
    王女士極其重視這次團圓飯，臘月二十七就開始捯飭到今天。
    王霞萍瞧了眼睡眼惺忪的許青舟，催吐起來，“趕緊刷牙洗臉。”
    許青舟靠在門框，瞄了眼客廳的掛鍾，對著拿著帕子擦桌子的王霞萍說：“媽，現在才8點半。”
    “都8點半了？”
    王霞萍懶得理會吊兒郎當的兒子，“該去買菜了，去晚了菜不新鮮老許，走了。包子在廚房，自己拿了吃。”
    王女士拖著許守雲去買菜前，回頭對許青舟說。
    上午，許青舟和許守雲把豬腦闊弄出來，王霞萍也在廚房忙活，等中午1點半，客廳就響起敲門聲音。
    “老宋啊，請進請進。你看.你們來就來嘛，還帶這麽多東西啊。”
    許守雲一馬當先，笑嗬嗬地把宋家人迎接進來。
    宋世鬆提了提手上的酒瓶，“老許，嘿嘿，珍藏了好些年的酒，咱今晚必須把它喝了。”
    “哈哈哈，好，來，快進來”
    王霞萍和張軍麗均是無奈地搖搖頭。
    平時管得嚴，不讓喝酒，但今天喝點無所謂。
    宋瑤依舊很漂亮，由於是過年，搭配了紅色圍巾，再加上裹得和企鵝似的，又會給人一種可可愛愛的感覺。
    兩家人在客廳坐著閑聊幾分鍾。
    王霞萍就去雜物間拎出個箱子，一盒手搓麻將躺在裏邊。
    父母們搓上麻將。
    許青舟和宋瑤坐在沙發上，看了會兒牌桌，就捏了捏宋瑤的手，“出去走走？”
    宋瑤點點頭，沒意見。
    見兩個年輕人起身，王霞萍一邊摸牌，一邊問：“你倆去哪？”
    “好久沒回來了，出去逛逛。”
    許青舟笑著回答。
    “年輕人就是閑不住，外邊冷，你們把衣服穿好。”張軍麗叮囑。
    許青舟已經幫自己女兒把圍巾什麽的全都裹上。
    女兒則是乖巧的站著，顯然已經是倆人早就養成的習慣了。
    她心中滿意地點頭，一些小細節裏邊就能看出這倆人平時的相處有多好。
    從他們的角度看，這倆年輕人從起初在一起到領證和多數人就不一樣，以至於他們.連參照物都沒有。
    或者說，他們也是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情。
    完全沒經驗。
    好在，女兒現在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