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陳策歸降,小人心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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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勳自是被秦瑱一封信件勾起了貪欲,眼見時機大好,便有心幹上劉備一票。
    隨著他這一遣使,寇才等人自是忙北上霍山,準備見過梅成。
    在這途中,秦瑱在霍山討伐陳策自也有了進展。
    因是之前陳策被連續擊敗兩次,便有了投降之心,可由於秦瑱提出讓他卸甲來降,他心中猶豫不決。
    但陳策自是猶豫,秦瑱卻不會給其太多考慮時間。
    因為現在他已經施展了苦肉計,隻需要等到劉勳那邊回應,他就要回軍攻打劉勳。
    在這種情勢下,盡早逼迫陳策投降,有利於他下一步計劃的進行。
    所以在陳策派遣使者獻降之後,秦瑱便令趙雲入駐青山道中,當道紮寨,同時又讓橋蕤率領兵馬探尋入山之口,做出準備強攻之勢。
    對此,橋蕤自然有些疑惑,找到秦瑱問道;
    “之前陳策遣使來降,可見其歸降之意。”
    “雖說還未回應,但思慮幾日,自也會收兵而降。”
    “我軍既然還要再戰劉勳,何以在空耗力氣?”
    秦瑱見狀,卻對橋蕤笑道:
    “眼下陳策所以投降,乃畏懼我軍之勢!”
    “可使者歸返之後,便未遣使前來,可見此人還有歸路,尚在猶豫!”
    “如此考慮幾日,其人雖會投降,卻難保麾下盡皆降服。”
    “因此,我軍方要堵其歸路,讓彼等知曉,現在除降我軍之外再無他途!”
    “這般行事,正可逼他決斷,也可彰我軍之威,讓其不敢再叛!”
    “正是磨刀不誤砍柴功,如此定下其心,方可安心回軍對敵劉勳!”
    橋蕤聽得此言,也知秦瑱曆來謹慎。
    這般行事,確實可以保證讓群賊徹底心服。
    隨之他也不再疑慮,帶著人馬四處探尋進山之路。
    如此幾日下來,果然探知數條進山之路。
    其中小道無數,大道卻有兩條,一條乃是沘河河道,此河穿流霍山,直抵霍山大寨之後的黑石渡;
    一條卻在群山之間,雖不如青山道這麽方便,卻能繞過群山,直入霍山盆地!
    得知此事之後,橋蕤便向秦瑱匯報道:
    “如今入山,唯有三條幹道,青山道已被我軍所據,或可佯攻此處,繞路直抵敵軍大寨!”
    而秦瑱一聽,便即笑道:
    “我等隻欲逼他歸降,又不欲與他一絕生死,何必直殺大寨!”
    “吾觀霍山之地,四處環山,難以脫出!”
    “為慮彼等借水路遁入大別山中,當先取黑石渡,攔其去路!”
    隨之他便令橋蕤分兵,和趙雲佯攻霍山大寨,同時順水而上占據黑石渡。
    他們這邊一動,可把陳策等賊嚇得夠嗆!
    要知道經過兩次大戰,他們對劉備軍的實力已經有了一個基本認識。
    打他們是打不過的,眼下隻有投降或者逃走兩種選擇。
    隻是陳策還在猶豫該不該卸甲,這才沒有反應。
    結果才等幾天,又聽麾下放哨小卒來報道:
    “秦瑱已遣麾下大軍兩路進山!”
    聽得此信,陳策自是又將一眾頭領聚在一處,慌忙道:
    “前日我聽秦瑱有意提我首級領功,本以為隻是威嚇之語。”
    “不料才及數日,他便遣軍進山,可見此人卻非善與之輩。”
    “如今必然惱怒我等不降,欲要強攻營寨,該當如何是好?”
    眾首領聽著這話,一時間都是暗歎陳策難當大事!
    之前最開始要是直接投降,那自然就免得他們兄弟死傷。
    其後兵敗投降,雖然沒有功勞,卻也能免去秦瑱發怒。
    結果兩次機會皆被錯過,因為惜命之心,又要耽擱時間。
    現在人家打進來,你卻又怕了,這是什麽道理?
    當下便有一人起身對陳策道:
    “秦瑱雖然惱怒,卻還未與我等交戰!”
    “現在投降,卻也不遲!”
    “當趁其軍未至,遣使降之,依其言語卸甲交兵,或可免難!”
    陳策見狀,再度猶豫不決,既是畏懼秦瑱之威,又怕投降被秦瑱清算,故而一時不語。
    可他這麽猶豫一會兒,便有頭領起身道:
    “大帥不降,吾便先降!”
    他這一起身,眾人自是紛紛起身相隨道:
    “我等也欲降之,不知大帥如何決斷?”
    見得眾人逼宮,陳策自是惱怒,可彼等人多勢眾,他卻也壓不下來。
    思來想去,隻得搖頭歎氣道:
    “便依諸位之言就是,吾領爾等降之!”
    他心想到了現在這個局勢,伸頭縮頭都是一刀,他好歹也是頭領,自然不能一意孤行。
    如此決定之後,陳策便派遣使者出山,準備徹底歸降。
    使者一處山外,便見趙雲陳兵於此,心中恐懼,忙先喊道:
    “將軍勿再進軍,我等願降貴軍矣!”
    趙雲聽著這話,心想陳策先降一次,如今再降,恐怕是真。
    但彼等賊寇,無信無義,之前投降就沒消息,若是先報秦瑱,難免惹得秦瑱奔波。
    他不如在這裏先行受降,若陳策果真投降,再報秦瑱不遲!
    於是他沉默一陣,便高聲道:
    “回去告知陳策,若欲投降,先將兵刃交出,納首來拜!”
    “如此空口無憑,我卻不受!”
    當下便繼續命令麾下士卒進軍。
    那山賊見狀,自是心中大駭,忙回到寨中報道:
    “敵將趙雲讓大帥先交兵刃,納首而拜,不然不受我等之降。”
    “眼下還在進軍,已至我大寨之外!”
    陳策一聽,心慮當日他與趙雲見過,屬實不是對手。
    若他納首去拜,趙雲又有壞心,豈不是要壞事?
    可他又見諸多頭領都在注目與他,心想左右不過一條性命,哪裏比得過自己諸多兄弟?
    他之所以能糾集十幾股賊寇,就是因為講義氣!
    現在眾人皆指望他,他豈能隻顧自己生死?
    思慮之間,他隻得回身道:
    “罷了,諸位且與我一道去拜過趙將軍!”
    言罷,遂帶領寨中頭領,並數十騎行出寨來納降。
    趙雲見得陳策親自行出,寨門大開,自是大喜,當下不敢怠慢,待以賓禮,置酒共飲。
    陳策受得如此禮遇,也是欣喜不已,知道自己性命得保,索性又令麾下人等交出兵刃,任由趙雲處置,已是一副歸服模樣。
    不想他才在寨外投降,便聽有人來報道:
    “大帥,大事不好,呂三惱怒大帥獻降,帶著幾百兄弟劫了府庫,往黑石渡去了!”
    陳策聞之,頓時大怒道:
    “豎子爾敢!”
    一聲大罵,他便回身高呼道:
    “我等聚集於此,兄弟相稱,諸位皆降,獨他一人要去,豈能容他!”
    眾頭領聞言,自是義憤填膺。
    他們雖然是賊寇,卻也講究一個義字當先。
    如今有人要走,自然惱怒不已。
    此時一聽陳策要去除亂,便即紛紛高呼相隨。
    可是他們話語一出,趙雲卻笑道;
    “大帥欲往何處去?”
    陳策聞之,忙回頭道:
    “將軍有所不知,我這大寨之中雖無多少糧草輜重,卻有不少金銀積蓄!”
    “如今降了使君,正欲獻與使君為禮,不想麾下卻出了這等叛逆!”
    “我這寨後有一河水,通達渡口,可通群山之間!”
    “如今他劫了錢糧而去,必欲從水路而進,遁入山中。”
    “現在若是不追,恐怕再難追回!”
    但他話一說完,便見趙雲哂笑道:
    “若往別處,大帥自可去追,但其若往黑石渡,則必被我軍所攔。”
    “大帥想必不知,如今這黑石渡已被我軍所據,他欲走水路,卻難脫出!”
    言罷,他就安撫眾人莫要慌亂。
    而陳策等人聽此,自是互相對視,皆是背後發涼。
    虧得他們還以為除了投降之外,還有機會遁入山中。
    沒想到秦瑱進軍同時,竟然還將他們的退路給死死堵住!
    這要是他們起了一個異心,那可就真的沒有生路了!
    想到此處,陳策便對趙雲歎道:
    “早聞軍師用兵了得,如今見之,果有神助!”
    “我等不知好歹,竟欲與貴軍相抗,屬實愚昧不堪”
    他如此說著,一眾頭領皆是點頭。
    趙雲見狀,自是笑而不語,索性令人將此事告知秦瑱。
    秦瑱正在山外,聽到趙雲信報,也是欣喜,索性帶領兵馬一路朝山內行來。
    及至寨外,就見寨內賊人已經紛紛卸下兵甲,再無威脅。
    如此入寨之後,見陳策請罪,又安撫了一陣,就直接表態道:
    “吾曾言之,若爾等卸甲歸降,不僅無過,還有歸順之賞。”
    “如今爾等歸降之心甚誠,吾也不會怪罪。”
    “吾已上書明公,表汝為別部司馬,爾等麾下眾人,皆有封賞!”
    “隻是我軍軍規甚嚴,爾等須得時時自省,休要以身犯禁。”
    “至於汝麾下所部雖多,卻有諸多老弱病殘,須當精簡,擇其精銳,新建一軍為汝統領!”
    他這一陣大棒打完了,又給了一把甜棗,頓時讓陳策等人喜出望外。
    他們本以為秦瑱即便不清算,也該喝罵幾句。
    沒想到秦瑱會如此和藹,不僅不打不罵,還與他們各自封賞!
    能當朝廷官員,誰又願意在山上當賊呢?
    故而這一套下來,眾人便即再無反心,盡皆安心做事。
    如此到了夜間,又見橋蕤領軍提著叛逃之人頭顱歸來,心中對秦瑱自是又敬又畏,不敢有絲毫逾越。
    秦瑱見之,便令麾下宰殺牲口,大宴一場。
    及至第二天,他便領軍行出,令陳策固守山寨,裝作還在抵抗之勢。
    陳策不解,問其緣故,秦瑱便道:
    “因吾此番前來,不止為服爾等,還需平定廬江!”
    “如今爾等雖降,劉勳卻仍在皖縣,當做出對峙之勢,以輕慢其心。”
    陳策聽得緣故,又是一陣歎服,心想秦瑱一心二用他都不是對手。
    要是全力攻打山寨,他那裏還有機會反抗?
    抱著這種心態,他便再無其他心思,帶著兵馬安心在寨中屯駐。
    不僅如此,每天還會親自點卯,將寨中情況一應報給秦瑱知曉。
    他如此行事,自然省了秦瑱不少事情。
    見其頗為懂事,秦瑱自也暗自點頭,心想陳策此人頗有勇力,雖無甚謀略,培養一番卻也可用。
    兼之有情有義,倒是比梅成這等貨色更有前途。
    這樣想著,他也不再過多幹涉寨內之事,隻等來日廬江底定之後,再行安置。
    另一邊,梅成自被打了一頓板子之後,便在榻上躺了幾日。
    又因他密告梅乾,可還未見梅乾受到懲戒,心想或許事敗,自是惴惴不安,又托小卒詢問橋蕤梅乾之事。
    橋蕤見得梅成如此,心中更是鄙夷,但因秦瑱之事還未妥當,隻得按下心中不悅,遣人回複道:
    “我已密報軍師,然軍師言說尚未有實據,不可輕動。”
    “當等到廬江大定之後,方可尋機懲戒!”
    梅成聽得此言,總算是安下心來,又聽秦瑱屢次調兵遣將,已然大敗陳策,心中自是焦急。
    心想自己已然照秦瑱之言做了,何以現在卻又無聲無響?
    眼下正是立功之時,若是再不用他,來日哪裏又有立功之機?
    他心想悄悄下榻去問問秦瑱,卻又怕秦瑱惱他叨擾,一時間滿心患得患失,實難安心。
    這一日好不容易可以下榻行走,他思慮再三,便決定前去再見秦瑱。
    不料才剛起身,便聽營外有故人來見。
    梅成一聽這個消息,便即大喜,暗道:
    “定是劉勳派人前來,待我哄了他回去,大功便可得矣!”
    想到這裏,他便按下了激動之心,又令人去將營外故人喚來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