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湘君之賦,孔明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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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三年三月,秦瑱攻劉勳,得勝而還。
    但在回軍之前,他又親自率軍繞到舒縣,與魯肅見了一麵。
    針對如何應對江東水軍的問題,二人談了一夜,最終魯肅給秦瑱建議:
    “今我軍雖被江東水軍所製,然則孫策主力仍自須先南下會稽。”
    “水軍於此江麵之上,恍若孤軍,看似攔截江道,卻如薄壁,一處即破,處處皆破!”
    “軍師此去壽春,在下當於此尋機而動,若能尋及勝機,吾當為明公破之。”
    “若無勝機,吾觀劉表、孫策積怨已久,或可聯係荊州水軍東進。”
    “待得時機一到,劉表東進,我軍南下,兩麵夾擊,必保能破孫策此軍!”
    要說魯肅打仗也穩,對於江東水軍,他和秦瑱看法相差不大。
    短期內憑他們的力量擊破不了,需要求個外援前來幫手!
    隻要劉表那邊肯動,江東水軍的末日自然不遠。
    但他作為水軍都督,自然不能把擊破江東水軍的事情一把推給秦瑱。
    於是話語間也在表態,軍師你先不急,等我看看有沒有機會!
    如果實在沒機會,咱們這邊再求外援!
    聽著這番話語,秦瑱自是笑著點了點頭,並未過多言語。
    實則他也知道魯肅在擔憂什麽。
    畢竟魯肅一來就被劉備委以重任,這一戰雖然俘虜了劉勳的戰船,卻被周瑜暗算給堵了一次。
    沒有明顯的功勞在手上,臉麵上有點過不去。
    需要先表個態度,免得劉備懷疑他能力不行。
    魯肅這種表現,秦瑱自然也理解,實則魯肅不是不行,而是對手太強。
    若論種花曆史幾千年,憑借水軍出名的將領本來就沒幾個,周瑜還是那種第一檔的存在。
    魯肅即便被周瑜壓著打,也是正常的現象。
    他也沒指望魯肅能獨立把周瑜幹掉。
    他最看重魯肅的一點,那就是穩如老狗,雖然勝不了周瑜,但也不會被周瑜擊敗。
    這對現在的他們來說,就十分重要。
    因而秦瑱沒有太多的話語,隻是反過來安撫魯肅好好練兵,不求能打出去,但求保存好水軍的實力。
    他這邊看看,除了調動荊州軍之外,再給魯肅找個幫手!
    這亦是文人領兵的不好,雖然軍陣對決能行,可還需要一些可用的戰將。
    秦瑱思來想去,這個幫手隻有甘寧一個人合適。
    算起時間,甘寧現在應該就在荊州沉寂,在尋找明主相投。
    之前因為他們領地不靠江,又兼地盤太小,怕招攬不到甘寧。
    現在他們已經在江北站穩腳跟,甘寧這個水軍大將,自然得開始準備挖人了!
    不僅甘寧,這一次連帶荊州俊才,他都準備試試能不能挖過來用。
    魯肅自然不知道秦瑱所想,可一聽到秦瑱要給他找幫手,便即拉著秦瑱的手不放,隻差感動得叫家人了。
    他新建水軍無將的苦楚,當真無人可知。
    之前麾下就一群水賊,算來算去,也就一個胡四可用。
    現在雖然得了劉勳麾下水將耿齊,但也是一個二把刀。
    要是秦瑱能給他把將領找來,他也不至於被堵在巢湖裏麵出不去。
    如此想著,他就給秦瑱表態,給他三個月,水軍一定能將成效!
    給他一個善於水戰之將,他半年之內就能和江東水軍掰腕子!
    看著魯肅如此表態,秦瑱自然連連點頭,隨之離了舒縣,將江北防線徹底丟給了魯肅橋蕤等人。
    不過在離開之前,橋蕤又悄悄找了他一次。
    意思也很直白,就是問秦瑱自己兩個侄女都願嫁,看秦瑱要選誰。
    對此,秦瑱亦是一陣犯難。
    雖說小孩子才做選擇,可這種事要顧及人家臉麵的。
    而且納妾這件事不是什麽小事,他得先知會蔡琰才行,於是他便對橋蕤道:
    “橋氏本廬江望族,二女雖流離,卻是橋氏女,不當如此輕慢。”
    “此雖是納娶側室,吾亦當稟明明公,明媒正娶,不可屈了小姐。”
    “再者,此事自吾妻而起,當由吾妻而終。”
    “今廬江尚不穩定,將軍雖駐軍於此,卻難照拂,不若派人送二位小姐北上安居。”
    “待昭姬見過之後,再行決議,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實則納妾的程序,遠沒有娶妻那麽麻煩,甚至不需要婚禮,但秦瑱覺得既然要過一輩子,那就不能太過隨便。
    家裏還有個蔡瑤等著呢,要娶那就全部都用一樣的規格。
    這樣也不至於太過委屈小姨子和橋氏姐妹。
    而麵對他這一番話語,橋蕤自然欣然應之。
    終究也是自己侄女,秦瑱如此重視,他臉上自然有光。
    這至少代表秦瑱不會虧待了他侄女。
    至於秦瑱要讓蔡琰選擇這件事,橋蕤自然也能理解。
    因為這個時代妻子的地位極高,丈夫要納妾,需要正妻引進門。
    更別說秦瑱和蔡琰夫妻感情極好,當然需要蔡琰過眼。
    這事他自然也不擔心,因他看來,他這兩個侄女都是萬裏挑一的美人,又是大族之女。
    蔡琰隻要是真心給秦瑱找側室,那就不會拒絕。
    隨後他索性便傳信自己子侄,備好車駕,又寫了一封信交給他夫人,就讓二橋跟著秦瑱一道北上。
    這一路上,秦瑱多了兩個美人相伴,自也樂得自在。
    這個時代不比後世那般封建,男女之間交往都比較大方。
    秦瑱自也會主動前去探望橋瑛和橋珂二女,一來二去,自也熟悉了不少。
    在了解之後,他才發現,大橋小橋其實各有所長。
    像是大橋,就長於詩賦,喜好女紅,尤其喜歡在家靜讀詩書。
    而小橋則是長於書畫,喜歡音律,還喜歡聽故事。
    比較巧的是秦瑱師從蔡邕,書法音律無一不通,又兼知曉不少後世曲目,偶有展露之下,自是又引來不少喝彩。
    唯獨有一點,讓秦瑱比較頭疼,那就是大橋對詩賦的執著超乎他想象。
    不止一次借口想要向他尋求詩賦,想要切磋技巧。
    秦瑱心想,小橋這丫頭頗為乖巧,在原本曆程中和周瑜也挺配的。
    就是大橋這般文藝女青年模樣,嫁給了一個孫策。
    其夫妻生活之間有多難受可見一斑。
    再加上周瑜和孫策都短命,小橋還好,大橋可算是守了一輩子活寡。
    思慮之間,他索性抄了一首曹子建的《洛神賦》送給了大小橋。
    但抄詩賦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需要恰合時間、地點、情景。
    且詩賦之中的典故不能亂用,需要因時而改。
    好在曹植這首賦時間不遠所成,且還未寫出。
    由是秦瑱刪刪改改,抄出了一首《湘君賦》。
    湘君指的是娥皇女英,舜帝之妻,堯帝之女,正好是兩姐妹。
    在記載之中,由於帝舜病故,二妃傷心欲絕,殞身於湘江殉情,化為湘水之神,與洛神相似。
    雖說地點在湘水,但距離廬江很近,自然也能說通。
    至於其中不合邏輯之語,自然被他一一篡改,比如第一段的‘黃初三年,餘朝京師,還濟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
    被他改成了‘建安三年,餘征霍山,還濟楚江。聞昔人言,斯水通神,名曰湘君。’
    以此為基礎,凡是地名,皆被他一一改之。
    又有‘從南湘之二妃,攜漢濱之遊女’等句,被他改成了‘從洛水之宓妃,攜巫江之神女’等語。
    一番修改之後,一篇嶄新的《湘君賦》就此形成。
    實則他改的部分都是無關大雅之句,曹植這一首《洛神賦》關鍵,在於描繪神女長相的部分。
    諸如“翩若驚鴻,婉若遊龍”“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等句,皆是精彩絕倫。
    曹植作為大才子,為了勾搭自己嫂子,可算是各種精妙語句層出不窮。
    隻不過這個時間線上,曹植沒了這個機會。
    因為他這首詞已然被秦某人用來泡二橋了。
    直到多年以後,秦瑱也忘不了大小橋看到這首賦的表情,簡單來說,眼神都拉絲了。
    那種眼神讓他這經受了多年風霜的老臉也不由一紅,忙囑咐道:
    “此賦為吾閑暇所做,不足為外人道也!”
    終究已然過了靠文抄揚名之時,多年未動,他竟有些不好意思,自是吩咐二女不得傳出。
    而大橋小橋聽著這話,乖巧的點了點頭,隨之紛紛紅著臉離去。
    不得不說,這首賦的威力屬實極大!
    反正從這天以後,大橋就再也沒有向他求過詩賦。
    小橋每次給他彈琴也是紅著小臉,溫聲細語之間,已然親切許多。
    見得此狀,秦瑱自是暗自點頭。
    他之所以要費力如此,主要是想先培養培養感情。
    畢竟以後是要同床共枕的,沒有感情自然進行不下去。
    現在先培養起來,等到以後自然水到渠成了。
    就這樣,他在返軍的路上,順道就把私人的問題一道解決完畢。
    如此到了三月中旬,他也終於領軍回到了壽春城。
    不過他一到壽春,便見老劉已經帶著張飛等人等候在了城外。
    見得此狀,秦瑱不敢托大,急忙帶著趙雲等人離了軍隊,飛奔而來。
    直到劉備跟前,秦瑱便即翻身下馬,搖頭笑道:
    “主公親自出城相迎,豈不折煞了在下?”
    一個多月不見,劉備依舊還是那個劉備,隻不過身材相比之前更壯了不少。
    見得秦瑱,便即親熱拉住了他的手道:
    “軍師此次南下出征,共曆月餘,轉戰數百裏,辛勞至極!”
    “備不過出城相迎,才至城外,又未遠迎,豈言折煞?”
    說著他一臉笑意的上前細細看了看秦瑱周身,不由拍了拍秦瑱身上的塵土道;
    “月餘征戰,軍師卻是黑了不少!”
    要說劉備最做得到位的地方,無非就是這些小細節。
    每一次久別重逢,老劉都不會給人生疏感。
    他會細細查看你的變化,問問各種情況,甚至幫你撣去身上的沙塵。
    看似一切都那麽不經意,卻又十分自然。
    讓你感覺就像是回到了家中一般,極為溫暖。
    饒是秦瑱看慣人情冷暖,見得此狀,心中亦是湧起了一陣暖流,不由笑道:
    “連日行軍,自然要黑上不少,若論辛苦,當是子龍為最!”
    這一次他出兵,最累的還真不是他,而是趙雲。
    從霍山到巢湖,再從巢湖到皖縣,可謂一路奔波。
    他將話題引向趙雲,趙雲自是上前對著劉備一行禮道:
    “末將趙雲,見過主公!”
    劉備見之,笑容更甚,又忙上前寒暄。
    秦瑱見此,便即站在了一旁。
    豈料他剛一定,便聽一聲喊道:
    “軍師,月餘不見,可想死俺老張了!”
    秦瑱剛一扭頭過去,便見一個黑漢子朝他迎來,正是留守壽春的張飛。
    看著張飛如此,秦瑱笑道:
    “不想翼德竟然如此念我?不若今夜咱們抵足而眠如何?”
    張飛見他玩笑,便咧嘴笑道:
    “俺老張倒是願意,但恐夫人不願哩!”
    他一說這話,眾人自是一陣好笑。
    說話之間,似簡雍等人紛紛上前拜見,獨有諸葛瑾不見其人,反倒是一個高大的青年跟在眾人身後。
    見得此狀,秦瑱不由奇怪道:
    “子瑜何在,怎的未曾一道前來?”
    他心想劉備都帶人出來迎接,諸葛瑾按理不該缺席才對。
    而他話一說完,劉備那邊便回頭道:
    “子瑜因其叔父去世,未曾服喪,往荊州祭拜去了!”
    說到此處,他便回身對那高個青年一招手道:
    “說來還未與軍師引薦,孔明,速來見過軍師!”
    秦瑱聽著劉備的第一句話,便即點了點頭,心想諸葛玄按理說是在去年死的。
    諸葛瑾確實沒有來得及服喪,理應前往。
    可聽到劉備的第二句話,他便是神色一滯。
    啥玩意兒,孔明?莫非是諸葛亮來了?
    驚訝之間,他抬頭一看,便見那個高個青年帶著一臉和煦的笑容,上前對他躬身一拜道:
    “在下諸葛亮,小字孔明,拜見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