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雞冠蛇，或許不算什麽，但是，誰知道還有沒有比雞冠蛇更厲害的東西呢？”
    “你現在打了一條雞冠蛇，賣了500萬，下次，如果又遇上更厲害的，你打還是不打呢？”
    “山裏的生靈，也並非全是壞種，那些壞種，你打了殺了也就罷了，可要不是呢？”
    “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人能明辨是非，能控製自己的欲望，懂得量力而行，知難而退，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心中要有一杆秤。”
    “小陽，你打小就聰明，有些事也不用我提醒你，以後，你進山的事，我也不會管你了。”
    ……
    陳敬之說完，便往臥室走去，“那床席子是你買的？”
    冷不丁的一句話，讓沉思中的陳陽回過神來。
    “對，你不是老睡不好麽，專門找朋友定製的。”
    陳陽隨口打了個哈哈，“睡著還舒服麽？”
    “挺好。”
    老爺子點了點頭，進了屋。
    陳陽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想著老爺子剛剛說過的話。
    本來還有些睡意的，這下全不困了。
    來到廚房，把上次做甜皮鴨的家具都搬了出來。
    他在鎮上買了半扇豬肉，以及一些大骨雞架，按照係統給的【神級鹵肉配方】，把鹵料也都配齊了。
    左右也沒瞌睡，便準備熬一鍋鹵水試試。
    熬高湯，放鹵料……
    這一忙活，直接幹到了晚上兩點過。
    不得不說，做餐飲，真不是一般的累。
    光是熬一鍋鹵水，就花了他兩個多小時。
    這還沒完，今晚鹵了第一鍋，還隻是試鹵，之後還得每天養著這一鍋鹵水。
    養上十天半個月，才能算是把鹵水養成。
    這玩意兒相當金貴，來不得半點馬虎，中間有半點失誤，鹵水可就廢了。
    第一次鹵肉，也就鹵了十幾斤豬肉，外加兩隻竹鼠。
    他沒敢鹵多了，吃不完又隻能便宜了黑虎。
    滿院子都是鹵香味。
    有了那張竹席，老爺子看來是真睡的不錯，這都沒醒。
    院子裏。
    “汪汪……”
    “嘰嘰……”
    ……
    一個黑影，在和黑虎搶鹵肉吃。
    猴王？
    陳陽一看，樂了。
    早不醒晚不醒，等我把肉鹵出來了才醒，八成是被鹵肉給饞醒的吧。
    猴王身子靈活，從狗碗裏搶了一坨肉，直接跳到了高高的柴垛上。
    黑虎本來就護食，這會兒真是怒不可遏，站在院子裏，對著柴垛上的猴王叫喚著。
    “黑虎。”
    陳陽嗬斥了一聲。
    大晚上的，別把老爺子給吵醒了。
    黑虎對著猴王呲了呲牙，仿佛在說，這次我看主人的麵子。
    氣勢威懾了一通，這才又縮回了柴垛下，繼續大快朵頤。
    猴王卻是渾不在意，見陳陽走近，一下蹦了過來，跳到了他的肩膀上。
    真是一隻沒有邊界感的猴子。
    要不是看它重傷初愈，陳陽都能直接把它扔出去。
    這猴子，沉睡了幾天，身上的毛怕是換了一身。
    之前枯黃醜陋的毛發，這會兒卻是變得棕黃棕黃的，十分柔順亮滑。
    肚子上的傷也完全愈合，甚至不仔細看看不出來有疤痕。
    兩隻眸子，越發的靈動了。
    可惜，猴子還是猴子，智商再高，它也沒高到能說話的程度。
    “瘦了一些，不過沒關係，多吃點就補回來了。”
    剛把它從肩膀上抓下來，黑虎就衝過來搞偷襲。
    “汪汪……”
    “嘰嘰……”
    費了他不小的勁，才把二者分開，勉強調停了矛盾。
    為此，陳陽付出了十斤鹵肉的代價。
    一人一猴，各自五斤，誰也不虧。
    虧的隻是陳陽。
    黑虎還好，五斤鹵肉根本不在話下，幾下就給炫完了。
    猴王比不得黑虎能吃，不過，這家夥餓了好多天，這會兒張嘴就開葷，也是可勁的造，那風卷殘雲的架勢，可不比黑虎差半點。
    最後就給陳陽剩了兩斤鹵肉，兩隻竹鼠。
    早知道該多鹵一些的。
    可得藏好，別給這倆玩意兒給偷摸吃了。
    收拾完一切，都兩點半了。
    剛進屋準備睡覺，手機卻響了起來。
    這麽晚了，誰會來電話？
    拿過床頭手機一看，陳陽愣了一下，卻是黃燦打過來的。
    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
    “咋了？”
    “你趕緊來宋二爺家一趟，出事兒了。”
    電話對麵，傳來黃燦的聲音，聽語氣，有些焦急。
    宋二爺家？
    陳陽略微有些錯愕，但也不敢馬虎怠慢，連忙翻身下床，隨便披了件衣服就出去了。
    ……
    這會兒還不到三點，月亮也不知道藏進了哪朵雲裏，天黑的要命。
    路上冷冷清清的，一個人都沒有，家家都還是關門庇護，偶爾能聽到一兩聲犬吠。
    村後的大山，像是匍匐在地上的沉睡怪獸，隨時都會蘇醒。
    宋二爺家要稍微偏僻一些，靠著山坡，從主路上去，還有一小截土路。
    最近老下雨，土路有點泥濘，深一腳淺一腳的。
    借著手機電筒的光，幾分鍾後，便來到了宋二爺家。
    家裏亮著燈，人都還沒睡。
    “二爺，怎麽回事？”
    宋二爺、宋開運和黃燦都在廚房裏坐著，不知道在聊些什麽。
    其他家眷都在屋內。
    三人回頭看向陳陽，一張張臉上都還帶著些餘悸，像是受了什麽不小的驚嚇。
    “你可來了，來看看，這是啥東西？”
    黃燦像是見到了救星，連忙把陳陽喊了過去。
    他手裏拿著相機，給陳陽看剛剛錄製的視頻。
    陳陽有些詫異，怎麽都這幅表情，難不成，真遇上什麽牛鬼蛇神了？
    一邊放視頻，黃燦一邊說道，“我特麽剛剛都差點嚇尿了。”
    “我們仨剛剛在堂屋裏打【二七十】（臨江地區的一種紙牌），突然就聽到後院有女人在哭……”
    “我趕緊跑到後院一看，院子裏空蕩蕩的，也沒看見什麽人，那聲音也消失了，看了錄像，也沒找到什麽可疑的東西，就回去接著打牌……”
    “可沒一會兒，那聲音又來了。”
    “我們仨找了一圈，最後，你看，這水缸裏……”
    黃燦一邊說著經過，一邊把視頻進度往後挪了挪。
    鏡頭對準的，是宋二爺家後院的一口大水缸。
    那水缸是一整塊大青石雕的，四四方方，長寬都有一米多。
    他們家沒安自來水，喝的是從山上引下來的自來水，平常用的水，都儲存在這個水缸裏。
    相機連接有雲台，鏡頭很穩，畫麵也很清晰，鏡頭湊過去的時候，可以看到，水缸的底部，趴著一個巨大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