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幫什麽麽？”
    “不用！”
    陳陽搖頭，“你別跟來就是了，我這次去，不知道要多久，我爺爺身體不好，你有時間的話，幫我照顧照顧……”
    “你這麽說，搞得像交代後事一樣！”
    黃燦苦笑了一聲，隨即又擺了擺手，“呸呸呸，當我嘴臭，什麽都沒說，你放心，家裏邊我會幫你看著的……”
    頓了頓，他又說道，“陳陽，我知道你有本事，不過，凡事還是得量力而行，米線溝那地方，進去一次能出來，那叫僥幸，人不可能次次都僥幸……”
    “你也說了，山裏邊情況複雜，那條雞冠蛇，雖然被你殺了，但是，咱也不敢保證，那裏麵就隻有這麽一條雞冠蛇，保不準還有更猛的……”
    陳陽點了點頭，“放心，我知道輕重的！”
    黃燦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兩人便分道揚鑣，各自回家。
    ……
    ——
    晚上睡的遲了些，快四點了陳陽才入睡。
    這一覺，睡得很沉。
    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連夢都沒有做一個。
    他是被黃燦叫醒的。
    一起床，已經早上十一點了。
    院子裏，黃燦滿臉的焦急。
    “走走走，二爺家出事了！”
    見陳陽出來，立刻便將他拉著出了院門。
    “出什麽事了？”
    陳陽剛醒，人都還是懵的。
    早飯沒吃，臉沒洗，牙也沒刷。
    路上，黃燦才磕磕巴巴的給陳陽講了個大概。
    宋二爺的兒媳婦，也就是宋開運的老婆，今天一早突發疾病，送醫院去了。
    120一大早就進了村，動靜可不小。
    說好像是食物中毒。
    今天一早，唐桂香和往常一樣，習慣的來到後院，從水缸裏舀了碗水喝。
    水是山上流下來的山泉水，甘甜又解渴。
    這段時間天氣熱，睡一覺起來口幹舌燥，喝一碗冰冷的山泉，別說傷不傷身體，反正是很爽。
    從頭爽到尾的爽。
    但這一次，好像和以往不一樣。
    唐桂香在喝完水後不久，便感覺到了身體不適。
    先是跑肚拉稀，繼而渾身起疹子，沒多久，人就進入了休克狀態。
    宋家人這才慌了，趕緊叫了救護車。
    ……
    “不是，昨晚咱們走了後，二爺他們沒把缸裏的水換了麽？”
    陳陽便是很不理解，都知道那隻蛤蟆在缸裏泡過，還敢喝那缸裏的水，這心是有多大？
    “換了！”
    黃燦道，“聽二爺說，他們還連夜換了好幾次，把水缸洗了好幾遍，誰知道那蛤蟆會這麽毒！”
    “這……”
    陳陽一滯。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宋二爺家。
    房門緊閉著，家裏好像沒人。
    “應該是幹塘去了，我剛剛看到二爺滿村的找人！”
    黃燦帶著陳陽繞到屋後，旁邊有一條小路，順著小路，爬上了後山的竹林。
    竹林裏。
    地麵還是濕答答的，昨天陳陽他們放水淹竹鼠，可把這片林子禍禍的不輕。
    來到苦竹林，便聽到上方傳來窸窸窣窣的說話聲。
    “遭瘟的，我們家怎麽著你了，你要這麽禍害我們？”
    “給我出來，給我滾出來！”
    幾個人影在水塘邊上晃動，宋二爺在指著水塘破口大罵。
    氣憤難當的他，撿起塘邊的石頭，往塘裏麵砸去。
    旁邊幾人，多是村裏的老人，宋二爺叫過來壯膽的。
    他們拿著鋤頭鏟子，對著塘裏指指點點，也不知道都在議論著什麽。
    倒是沒看到宋開運，應該是陪老婆去醫院了。
    “二爺！”
    陳陽幾步躥到了塘邊。
    宋二爺看到他，連忙招呼，“快，來的正好，幫忙把這塘幹了，我還不信了，光天化日的，這畜生還能作妖？”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要氣炸了。
    無緣無故，來了這麽一趟無妄之災，放誰身上都得火大。
    不幸中的萬幸，他兒媳婦有那麽一個早起喝涼水的習慣。
    不然的話，很可能他們一家得被團滅掉。
    光是想想都後怕。
    本來還想著跟這東西好說好商量，買點好吃的給它道個歉，說不定這事就了了，誰能想到會出這麽一出。
    眼看著是沒法善了了，宋二爺這人，脾氣一旦上來，可是八頭驢都難拉回來。
    操起鋤頭，就要往塘岸上挖。
    “二爺，你先等一下。”
    陳陽上前奪過了鋤頭，“那東西有沒有在塘裏都還不知道呢，如果沒在塘裏，你搞半天豈不是白忙活。”
    宋二爺冷靜了一下，想想好像也是這麽個道理，他雖然有一膀子力氣，可也不是拿來這麽揮霍的。
    “我看啊，幹脆弄幾瓶敵敵畏，倒進去試試。”旁邊有人出起了餿主意。
    宋二爺眼睛亮了一下，但看到塘邊飄著的那些個農藥袋子，頓時又泄了氣。
    癩蛤蟆本來就是五毒之首，這隻癩蛤蟆本來就那麽大，那麽毒，區區幾瓶敵敵畏，指不定給人家當成了點心。
    而且，雖然這塘是野塘，卻也是村裏的資產，你要是往裏麵倒敵敵畏，那可成故意投毒了。
    萬一有人想整你，還不一整一個準？
    宋二爺看著陳陽，莫名的就感覺這青年靠譜，想讓他拿個主意。
    陳陽道，“二爺，你說，有沒有可能，是你家的水源出了什麽問題？”
    他這一路走來，聽黃燦講了經過，總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
    那蛤蟆已經騷擾宋二爺家好幾天了，之前一家人喝水都沒事，為什麽這次他們家把水給換了，反而還出了事？
    “啥？”
    宋二爺怔了一下。
    陳陽給他解釋了一下自己的疑惑。
    宋二爺聽完，臉色唰的一下陰沉了下來，“小陽，你是說，那蛤蟆跑我家水源裏去了？”
    村裏這些年，有不少人家圖方便，按上了自來水，省了上山看水這檔子功夫。
    但畢竟靠山吃山，像宋二爺家這樣，並沒有安自來水的人家也不在少數。
    這些人家，都是從山上引下來的水源，有的幾家合夥維護一條水脈，有的獨自占有一條水脈。
    宋二爺家便是獨自的一條水脈，自己找的水源，自己維護，多年以來，一直如此。
    從來也沒出過事，可偏偏，今天出事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宋二爺便覺得，多半是那隻蛤蟆在報複他，缸裏不讓它住，它就跑自家水源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