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蚍蜉撼樹,靈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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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分鍾後,碧璽蟾蜍從巨鷹背上跳了下來。
    它那本來就碧綠的身體,都有點綠的發黑了。
    “呱。”
    像是脫力了一樣,眼皮一眨一眨,仿佛隨時都能睡著。
    通過和碧璽蟾蜍之間的羈絆,陳陽能感覺到,它這情況,是吃的太飽,補過頭了。
    當即把它收回了寵物空間。
    此時,巨鷹肩上的傷口,流出的已經是殷紅的血液,不複之前的黑色。
    這毒,應該是拔除了。
    陳陽鬆了口氣,取了瓶金創藥,給它噴了幾下。
    傷口開始結痂愈合。
    “啾!”
    巨鷹發出一聲低吟。
    它醒了過來,看到了陳陽,想要站起來,但依然還很虛弱。
    “別急,休息會兒吧。”
    也不管他能不能聽懂,陳陽道,“毒雖然拔了,你這傷怕是還得再養幾天,這幾天別到處飛了。”
    “啾!”
    巨鷹像是在給陳陽回應。
    “黑虎。”
    陳陽喊了一聲。
    “汪!”
    黑虎很快躥了回來。
    秦州緊隨其後。
    他第一眼便是查看巨鷹的傷勢,當看到巨鷹那愈合的傷口,以及明顯好轉的狀態時,不免有些驚愕,“好小子,你怎麽做到的?”
    “我什麽都沒做呀。”
    陳陽聳了聳肩,“或許是你的藥效果好吧,這會兒才起效。”
    秦州兩條眉毛一高一低,“你這小子,我隻是老了,不是傻了。”
    “汪!”
    正想說點什麽,黑虎突然黑毛炸起,對著前方的林子深處一通狂吠。
    陳陽抬眼看去。
    一個鷹鉤鼻的中年男人,從林子裏緩步走了出來。
    這人個子高挑挺拔,皮膚粗糙而黝黑,白衣麻褲,一副莊稼漢的打扮。
    在他的肩膀上,站著一隻渾身火紅的大公雞。
    公雞身上披著金色的鏤空甲衣。
    威武,雄壯。
    眼神相當的銳利。
    一人一雞,眸光宛如兩把無形的刀子,剮向陳陽二人。
    那人先看了眼黑虎,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隻巨鷹,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炙熱。
    “姓秦的,你倒是很會躲嘛?”
    男人開口了,聲音低沉。
    他的目光落在秦州的身上,“以為躲到山裏,我就找不到你了?”
    秦州臉色微變。
    “衝著你來的?”
    陳陽扭頭看向秦州,“有仇?”
    對方都說出這話了,明顯就是衝著秦州來的,都追到山裏了,肯定也不會是什麽相親相愛,看這態度,八成是有什麽仇怨。
    而且,這仇怨肯定還不小。
    秦州沒有回答。
    “怎麽?沒什麽想和我說的麽?”
    那人冷冷的看著秦州,本身個子也高,態度也是居高臨下。
    秦州臉抖了抖,隨即哈哈一笑,“我當是誰,原來是吳兄弟,怎麽這麽巧,在這兒碰上你了?”
    “少特麽跟我嬉皮笑臉。”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可這人倒好,二話不說,直接開罵了。
    “老東西,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找你吧,你是自己交代,還是要我動手?”
    秦州臉色一僵。
    “吳兄弟,咱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他再怎麽也六七十歲了,被個小輩這麽指著鼻子罵,多少臉上是有點掛不住的。
    “聽不懂是吧?”
    那人往陳陽看了過來,不懷好意,“這小子是你的徒弟吧?要不要我先卸他一條胳膊,或者一條腿?”
    陳陽驚了個大呆。
    這麽牛掰的麽,還真是深山老林無所顧忌,上來就揚言要卸我手腳,我可沒惹你們任何人。
    “你誰啊你?挺牛比啊。”
    對於這種人,陳陽自然不會有好臉,陰沉的看向對方,“你倆的事,扯我幹嘛?”
    那人聞言,一張臉瞬間垮了下來。
    那表情,像是陳陽根本沒有資格和他說話似的,更何況還是這麽冒犯的話。
    “小陽,這位是平頂山吳家的吳建鬆,吳二爺。”
    秦州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說到“平頂山吳家”時,他特地加重了幾分語氣,似乎是在提醒陳陽什麽。
    平頂山吳家?
    陳陽眸子一凜,醍醐灌頂。
    前幾天在虎跳崖被他重傷的那兩個人,也是平頂山吳家。
    這是報仇來了?
    這老頭,不是說把人埋了麽?怎麽還能留下尾巴?
    還是說,他真就是開玩笑,壓根沒埋?
    “哼!”
    這時候,吳建鬆冷哼了一聲,漠視著秦州,“老東西,你真是狗膽包天,連我三叔都敢坑,說,你把我三叔怎麽了?”
    這人壓根就沒把秦州放在眼裏。
    三叔?
    別就是虎跳崖那老頭吧?
    果真是奔著這事來的?
    秦州幹笑了一聲,“吳兄弟,你這說的是哪兒跟哪兒啊,我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你三叔怎麽了?”
    “裝傻?”
    那人眸子裏閃過冷厲的殺意,“要我提醒你是吧?數日前,你打電話給我三叔,跟他說旗山上有一株極品靈芝,他當即就帶著徒弟來了,之後,他便和家裏失聯,直到現在都聯係不上,老東西,你敢說,和你沒關係……”
    “呀!”
    秦州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我是給他打過電話來著,但不知道他真來了呀,會不會是山裏信號差,吳兄弟,你要不要等幾天再打電話試試?”
    這老頭麵不紅氣不喘的,演的跟真的似的。
    看來,這老頭是真把人給埋了。
    那人臉本來就黑,這會兒更是黑得要滴血,“老東西,你當我是傻子是吧,以我三叔的身手,取一株靈芝而已,用的了這麽些天?”
    平頂山吳家,蜀地盤山八脈之一,由來已久。
    他們族中的子弟,每一次出任務,都是會和族中聯係報備的,一旦出現意外,也方便族中及時提供救援。
    這幾天,正是村裏收穀子的時候,他大老遠的從平頂山過來淩江,浪費這些時間,心中本身就窩火。
    三叔聯係不上,三叔的徒弟也聯係不上,來的時候,吳建鬆就已經有不好的預感了。
    現在看秦州這般態度,他已然篤定,他那位三叔恐怕已經是凶多吉少。
    在盤山這行當,盤著盤著,把自己給盤沒了的事,簡直是太多了。
    深山老林的,分贓不均,見財起意,殺人越貨的事,簡直不要太多。
    所以,在盤山這個行當裏,有些不成文的規矩。
    入山行事,多是父子、兄弟這樣的組合,至少也要是同族的族人,最好是有血緣關係的存在,否則,就算是師徒,在巨大的利益麵前,有些事情都很難說。
    他現在,幾乎可以肯定,自己那個三叔,隻怕已經被秦州這老家夥給害了。
    秦州幹笑道,“吳兄弟,你該不會以為,我對你三叔做了什麽吧?天地良心,我隻是提供情報而已……”
    “住口。”
    吳建鬆冷哼一聲,“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好,我先廢了你徒弟一雙招子,看你說是不說。”
    肩膀一抖。
    “咯咯……”
    吳建鬆肩膀上的大公雞,像是得到了某種指令,猛然向著陳陽飛了過來。
    銳利的尖喙,在陽光下閃著金屬般的光澤。
    大公雞迅猛的撲向陳陽的麵部,幹脆狠辣的往陳陽的眼睛啄去。
    “草!”
    這麽狠?
    我隻是在旁邊看熱鬧的好吧,一句話都沒有說,這禍事還能找我身上來?
    陳陽有點生氣,直接反手就是一刀砍了出去。
    “鏗!”
    那隻公雞顯然沒有想到陳陽會還手,而且速度還這麽快。
    這一刀,直接砍在了它的脖子上。
    幸好穿著有甲衣,不然的話,這一刀足以將它腦袋給削下來。
    刀砍在甲衣上,肉眼可見,迸射出一縷火光。
    陳陽的力量何其巨大。
    大公雞直接被崩飛了出去。
    嘭的一聲,砸在數米外的一棵楠木樹上。
    隨即跌落在地。
    “咯!”
    它試圖昂起它那高貴的雞頭,但陳陽這一刀,過於暴力,它身上的甲片直接被崩碎,脖子雖然沒斷,但骨頭肯定是斷了。
    “大將軍?”
    吳建鬆大驚失色,連忙跑了過去。
    大公雞喉嚨裏發出一聲嗚咽,腦袋像麵條一樣垂著,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
    “小子,你找死!”
    吳建鬆暴跳如雷,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像是一隻發狂的猛虎,一雙狠毒的眸子,直直的瞪向陳陽。
    “哎呀,吳老弟,別打別打,傷了和氣。”
    秦州看似在給二人圓場,實際卻在邊說邊退,給兩人騰場地。
    “小子,別留手啊。”
    從陳陽身邊經過的時候,秦州用隻有他和陳陽能夠聽到的聲音,從牙縫裏吐出幾個字。
    陳陽滿臉的黑線。
    正要說點什麽,卻見吳建鬆從腰間取出了一根飛爪。
    一根麻繩,一頭係著一隻鐵爪。
    鐵爪寒光閃閃,被打磨的十分鋒銳。
    與那日虎跳崖那老頭手中的飛爪如出一轍。
    “唰!”
    吳建鬆二話沒說,直接將飛爪掄了起來,猛地朝陳陽甩去。
    速度很快。
    陳陽提刀格擋。
    咣嘰一聲,鐵爪纏在了刀上。
    吳建鬆猛地一扯,想將陳陽手中的刀奪走。
    換個人,也許他這一招也就得手了。
    但很可惜,他遇到的是陳陽。
    這家夥,勁太大了。
    他扯了一下,對方紋絲未動。
    臉色不由得一變。
    心中有種不妙的感覺。
    下一秒,繩子上傳來一股巨力。
    他這繩子,為了防止脫手,是纏在手腕上的,對方這一扯,他根本拉不住,想丟掉繩子都來不及。
    陳陽猛的一扯,直接將吳建鬆扯了過來。
    貼身短打術。
    想廢我一雙招子是吧?
    戳眼!
    陳陽左手二指一戳。
    吳建鬆嚇了一跳,反應也不慢,趕緊偏頭躲閃。
    一招未中。
    陳陽反手就是一個耳光,抽在了他的臉上。
    啪的一聲。
    力量之大,出奇的響亮。
    吳建鬆直接被閃懵了。
    陳陽隨即一個膝頂!
    嘭的一聲。
    吳建鬆像是被犀牛給頂了一下,頓時倒飛出去。
    嘴裏噴出不明液體,膽汁恐怕都被頂了出來。
    這特麽是什麽怪物,何人的部將?
    吳建鬆整個已經懵了。
    我堂堂吳家二爺,就算遇上豺狼猛虎,也能較量一二,怎會在這小子麵前如此不堪一擊?
    劇本不該是這樣的呀。
    不應該是自己把這小子狂虐一頓,逼秦州說出三叔的下落,再滅了秦州那廝,再然後,那隻巨鷹,以及那隻黑狗,都是我的了麽?
    好痛,胸口被頂的好痛。
    原來,被人狂虐,是這種感覺。
    這還沒完。
    陳陽扯著繩子,直接又把他給拉了回來。
    “哼!”
    猛地一拳砸了出去。
    “嘭!”
    吳建鬆再次倒飛了出去,手上的繩子崩斷,摔進數米外的灌木裏。
    沒了動靜。
    陳陽握了握拳,連連搖頭。
    左手的勁,還是差了一些。
    “這麽快就結束了?”
    戰鬥結束的也太突然了些。
    秦州走了過來,來到灌木叢旁,查看了一下吳建鬆的情況。
    陳陽也跟著走了過去,“你們這些盤山的,都這麽牛的麽,動不動就廢人家招子,取人家性命?”
    “別把我和他們放一塊兒,我又不是八脈中人。”秦州搖了搖頭。
    “可你比他們更狠。”陳陽道。
    秦州臉皮抖了抖,“你以為這些人能是什麽好人,這些個盤山居士,但凡有點名頭的,有一個算一個,誰手裏沒幾條命?你小子還年輕,遇上這種人,不狠一點,吃虧的隻會是你自己。”
    陳陽淡然道,“這人在平頂山吳家,算個什麽檔次?”
    “應該能算一流了吧!”
    秦州道,“這平頂山吳氏,已有上百年傳承,在平頂山下形成了一個小村落,聽說,明麵上有兩位靈境的存在……”
    “等會兒。”
    陳陽叫停了秦州,“靈境是什麽?”
    秦州道,“這些個野獸靈植,在得天獨厚的條件下,都有可能成就氣候,開悟靈性,咱們人類也是一樣,所謂靈境,也就是人成了氣候,用科學點的說法,就是突破了物種的限製,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至於具體的評判標準,我也說不上來,畢竟,我走的是野路子,雖然學過幾天武,但是花拳繡腿,恐怕也就勉強二流水準。”
    “吳建鬆是吳家的當家二爺,本事自然不用說,很強,年輕的時候,闖出過不小名聲,算得上是吳家第二代領軍人物之一……”
    秦州隻算二流?
    他有沒有謙虛,陳陽不知道,但這個吳建鬆,在力量上,確實是要比秦州強上一些的。
    體魄大概有250。
    “領軍人物,也就這麽點本事,看來,這所謂的靈境,恐怕也不見得有多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