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我感覺,你更老實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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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陽!”
    扛著陌刀,沒走多遠,黃燦追了出來。
    “你明天有空麽?”
    黃燦隔著陳陽三米遠,生怕被他肩上的大刀給掃到。
    “幹嘛?”
    陳陽一臉防備的看著他,別又有李子要摘吧?
    今天這一下午,可是把他累的夠嗆。
    皮膚都被太陽曬的脫皮了。
    黃燦道,“不是給你說過麽,我想去蜈蚣嶺直播,順便抓一些蜈蚣賣,你要是有空的話,要不要一起?”
    陳陽訕訕。
    蜈蚣嶺現在還有個雞毛的蜈蚣,都快被他給掃光了好吧。
    他搖了搖頭,看黃燦那滿臉期待的樣子,又不忍心打擊,“你相信我麽?”
    “嗯?”
    黃燦錯愕的看著他。
    陳陽道,“相信我的話,就別去,我昨天路過那兒,蜈蚣嶺已經沒什麽蜈蚣了,而且,那地方在深山,很危險,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株何首烏麽?我在蜈蚣嶺遇到過它……”
    連哄帶嚇。
    黃燦聽完,臉上明顯閃過幾分害怕。
    陳陽是有給他講過那株何首烏的事的,而且,要去蜈蚣嶺,就得穿過老鬼林,實話講,如果陳陽不去的話,黃燦一個人,是真有些怕。
    “還有,那地方,沒什麽信號。”
    最後這一句話,算是讓黃燦徹底死了心。
    沒信號,那還去個毛。
    “那算了,我還是繼續拍二爺修蛤蟆廟吧。”
    黃燦苦笑了一下。
    這兩天,宋二爺家已經開始在池塘附近給碧璽蟾蜍修廟了。
    前天黃燦嚐試直播了一下,也剪了些視頻,本來是滿懷期待的,但實際效果並沒有想象的那麽好。
    倒是今天中午上傳了一個陳陽拍的蛇窟大戰的視頻,點擊率明顯是上升了很多。
    但很可惜,被人舉報內容恐怖,引人不適,被平台屏蔽了。
    所以他才想著,進山找找素材。
    ……
    ——
    夜,月光清涼如水。
    老宅後麵的竹林裏,亮著燈。
    陳陽手持陌刀,挺然而立,如同一尊戰神。
    在他的前方,青石大磨盤上,放著一個鏽蝕的保險箱。
    進山前,陳陽時不時用切割機打磨一下。
    保險箱已經切了個小口,但要完全切開,怕還得費不小的功夫。
    沒那耐心了。
    切割機磨起來,聲音又大,左鄰右舍的,難免懷疑。
    所以,暴力拆解吧。
    舉起陌刀,掄了個圈,直接往保險箱砍了過去。
    “咣!”
    保險箱直接冒出了火光,重擊之下,一百多斤的箱子,直接彈了起來。
    陳陽雙手震的發麻,陌刀差點脫手。
    咚的一聲。
    保險箱落在了旁邊的草地上。
    陳陽把陌刀往地上一杵,走了過去。
    還得是暴力好使。
    重擊之下,保險箱已經有些變形,表麵被砍出了一個凹槽,堅固的密碼鎖,直接被崩壞,箱門居然開了。
    陳陽不由得狂喜,將其抱到青石板上。
    掀開箱門,滿懷期待的往裏麵看去。
    下一秒,他臉上表情有些僵住。
    裏麵,還是個箱子。
    他把東西拿了出來,一個長寬高二十厘米左右的正方體金屬箱子。
    有二十來斤重。
    材質應該和保險箱的材質差不多。
    陳陽把箱子端在手裏,仔細的翻看。
    箱子表麵光滑,色澤暗淡,卻並沒有生鏽的痕跡。
    最重要的是,沒有箱蓋,沒有門,更沒有鎖。
    渾然天成,一絲縫隙都看不到,看上去更像一個鐵坨坨。
    陳陽搖晃了一下,裏麵有聲音,明顯是中空的。
    “瑪德,有必要搞這麽保險麽?”
    陳陽有些無語,又把盒子放到青石板上,準備再來一下,繼續暴力拆解。
    “汪……”
    就在這時,前院傳來黑虎的咆哮聲。
    有人來了?
    陳陽眉頭微蹙,黑虎不會無緣無故的叫,多半是有人來了。
    這會兒都晚上十二點了,誰會來?
    連忙把盒子、保險箱連帶著陌刀都收進了係統倉庫,陳陽拍了拍手,離開了竹林。
    ……
    ——
    前院。
    “汪……”
    陳陽來到前院,便看到一個身影蹲在牆頭上,黑虎正對著牆頭咆哮。
    借著月光,可以看到,那是一個男人,身材頗為壯碩。
    “誰?”
    陳陽喝了一聲。
    正門不走,爬人牆頭,非賊即偷。
    “果然是狗王。”
    那人騎在牆頭,被人發現,居然沒有逃走的意思,反而和陳陽對起話來,“小夥子,這狗,是你養的?
    陳陽打開了院子裏的燈,燈光映照下,把對方樣貌看得清清楚楚。
    那人四十來歲,幹練的平頭,標準的國字臉,左邊眼角處有一條顯眼的傷疤。
    陌生,可以肯定,不是村裏人。
    “你不說姓名,我可把你當小偷了!”陳陽聲音挺冷漠。
    “嘿。”
    那漢子笑了一聲,“小兄弟,我沒有惡意……”
    陳陽打斷了他,“我沒什麽耐心,告訴我,你是誰?”
    漢子笑容一滯,隨即道,“你是叫陳陽吧,我叫劉恒虎,聽陳國良他們老兩口說起過你,說你年紀輕輕,脾氣火爆,疑似那什麽超雄綜合征,我本來還不怎麽相信……”
    你嗎才超雄綜合征。
    這個陳國良,都在背後編排了我什麽?
    陳陽看向那人的眼神都變了。
    “你就是陳國良請來的那個幫手?”
    黃燦說今天中午的時候,陳國良兩口子帶了個人回來。
    看來就是眼前這個人了?
    陳陽在心中冷笑。
    這兩個老東西,我還沒騰出手找你們,你們倒是先找起我來了?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那漢子點了點頭,卻又矢口否認,“我是聽說夾皮溝出了一條狗王,所以才跟著他們過來看看……”
    他的目光落在黑虎的身上,眸子裏閃爍著星星點點。
    “聽說?聽誰說?”
    “我師弟,王銀鎖。”
    “王銀鎖?”
    陳陽眼底閃過一絲錯愕,在他的印象裏,壓根就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不記得了?他可是被你家的狗咬的不輕。”
    “和陳廣軍一起偷我車那人?”
    陳陽恍然,隨即冷笑,“原來是蛇鼠一窩,怎麽,你這是準備報仇,還是準備偷狗,還是說,都有?”
    “小兄弟,話不要說的那麽難聽。”
    漢子道,“我這個師弟,的確是本性差了些,也怪我那師父早亡,我又忙於生計,缺了對他的管教,所以才讓他誤入歧途,他這人,腦子不太好使,容易被人利用,偷車確實是他不對,我像你道歉,但你下手,確實也重了一些……”
    “嗬。”
    陳陽哂然一笑,“你這話說的,好像你是什麽好人?”
    “我或許不算什麽好人,但自問還算是行得正,坐得端,做事光明磊落……”
    “大半夜的,爬我家牆頭,這就是你說的光明磊落?”
    “這……”
    那漢子聞言一滯,好像少了幾分底氣,“你們家狗太凶,我沒處躲,隻能爬牆!”
    隨即,他挺了挺胸,“我們馬幫行事,向來是正大光明,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我師弟做錯了事,受到懲罰,我自然沒有話講……”
    “等等!”
    陳陽有些意外的看著他,“你說什麽?馬幫?”
    可是陳敬雲口中的那個馬幫麽?
    馬幫,陳敬雲,陳國良?
    陳陽好像明白了點什麽。
    “怎麽,你聽說過我們馬幫?”漢子有點詫異。
    “聽說過一點!”
    陳陽也不多言,他知道的馬幫,也僅限於那封信中的描述。
    一群行走於大山之間的跑馬人。
    嚴格來說,他們算不上什麽幫會組織,而是一群因為職業而聚集在一起,抱團取暖的貧苦大眾。
    “嘿!”
    漢子笑了笑,“想不到,都2024了,還有年輕人知道我們馬幫!”
    也不知道是在戲謔,還是在感慨。
    “你們和陳國良家,有淵源?”陳陽明知故問。
    “算是吧!”
    漢子點了點頭,“他爹陳敬雲,生前和我師父有點交情!”
    陳陽一副恍然的樣子,“所以,說到底,你還是幫他來找我麻煩的?”
    漢子炯了炯眉,“你非要這麽理解,也不是不可以,我這人有個毛病,喜歡抱打不平,他們兒子縱然有錯,但二老可沒有招惹你,聽他們說,你恨屋及烏,不分青紅皂白,把他們給打了……”
    “停!”
    陳陽有點聽不下去,趕緊叫停,“我不知道他們怎麽給你說的,我也沒興趣跟你解釋什麽,你就說,你想幹什麽吧?”
    “要不,你先把你家狗拴起來?”
    漢子低頭看了看黑虎,似乎對這隻狗王有一絲忌憚。
    “黑虎。”
    陳陽喊了一聲。
    黑虎對著那人發出一聲低吼,旋即轉身大搖大擺的回了柴垛。
    這時候,漢子才從牆上跳了下來。
    對著陳陽抱了抱拳,朗聲說道,“認識一下,馬幫,劉恒虎,兄弟們給麵子,現為蜀南馬幫的鍋頭子。”
    陳陽臉皮抖了抖。
    這什麽江湖禮,搞得他有點不習慣。
    鍋頭子又是個啥?
    幫主麽?
    劉恒虎咧著嘴笑了笑,“半夜上門,有些唐突,本來想明天再來的,我幫中有急事,趕著離開,所以才深夜上門……”
    陳陽抬手打斷,“說重點。”
    劉恒虎尷尬一笑,“兩個事,頭一個事,就是想調停一下你和陳國良的矛盾,陳國良的父親,畢竟和我們馬幫有些淵源,他這次請我來,本意是想讓我好好教訓教訓你,但是,我始終認為,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嗬嗬!”
    陳陽突然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劉恒虎茫然的看著陳陽。
    陳陽止住笑,“你剛剛說,你師弟腦子蠢,容易被人利用,我看,你這個做師兄的,也聰明不到哪兒去。”
    “呃……”
    劉恒虎一滯,這小子,是在罵自己麽?
    莫名的有點生氣呢?
    “你的意思是,我被他們兩夫妻當了槍使?”
    “不然呢?”
    “怎麽可能?那老兩口,一看就是老實人。”
    “哈哈哈……”
    陳陽聽到這話,實在沒忍住,笑了起來,“我感覺,你更老實一些。”
    劉恒虎皺著眉,敦實的國字臉忽青忽紫,他哪裏聽不出陳陽是在內涵他。
    他深吸了一口氣,“誰對誰錯,我也不去評判了,不管怎樣,他們家和我們馬幫有淵源,小兄弟能不能給我一個麵子……”
    “首先……”
    陳陽直接打斷了他,“他們家和誰有淵源,與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其次,我又不認識你,如果我就不給你這個麵子,你想怎樣?教訓我一頓?”
    “你……”
    劉恒虎被懟得說不出話來,當下深吸了一口氣,“我們馬幫有馬幫的規矩,其中有一條,便是不能欺負弱小,對我來說,你是弱小,我當然是不可能對你出手,但是,對你來說,那老兩口同樣也是弱小,你欺負他們,我再對你出手,那就是鋤強扶弱……”
    陳陽微微張著嘴巴。
    敢情這個榆木漢子不傻,不僅不傻,還是個邏輯怪呢?
    “那怎麽辦?要不,打一場?”
    陳陽很無奈的攤了攤手。
    在得知這人是馬幫的人之後,他有心想試試這人的底。
    劉恒虎臉上表情僵了一下。
    顯然沒有想到陳陽會挑釁他。
    猶豫了一下,他點了點頭,“好,既然小兄弟都這麽說了,我當然樂意奉陪,不過,咱們把話說在前頭,如果我贏了,你不能再找陳國良老兩口的麻煩……”
    “那要是你輸了呢?”
    “輸?”
    劉恒虎一怔,他顯然沒有想過自己會輸。
    他堂堂馬幫的馬鍋頭,怎麽可能會輸給一個青瓜蛋子的小年輕?
    “如果我輸了,他們家這事,我便不管了,馬上離開夾皮溝,怎麽樣?”劉恒虎道。
    “這好像對你沒有什麽損失。”
    陳陽搖了搖頭,並不滿意,“這樣吧,如果你輸了,我也不多要,算你欠我一個人情,將來如果有事需要用上你們馬幫,你不能推辭。”
    劉恒虎稍微一滯。
    “怎麽,不敢接?”陳陽道。
    “有什麽不敢?”
    劉恒虎把胸一挺,自己還能怕了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娃娃?
    陳陽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果然,對付一根筋的人,激將法是最有用的。
    陳陽往後退了幾步,與劉恒虎拉開了距離。
    “嗬。”
    劉恒虎不由得笑了一聲,幾分戲謔的看著陳陽。
    不得不說,這小子是真有勇氣。
    他往院子裏一站,單手負在身後,胸一挺,如鐵塔一般,目光如炬,直視陳陽,“來吧,也別說我欺負你,我站這兒不動,讓你一隻手,你要是能讓我動一步,便算我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