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這應該不算偷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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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
    黃燦驚叫了一聲,天靈蓋都差點飛了起來。
    猛的往旁一跳,手裏的鐮刀差點就扔了出去,仔細一看,麵前站著一個人,不是陳陽又是誰。
    “是我。”
    陳陽看著他高舉著的鐮刀,似乎不該跟他開這個玩笑。
    “草,你嚇死我了。”
    黃燦罵了一句,噗通亂跳的心,終於又回到了胸腔裏。
    腿肚子還在哆嗦,要不是早上拉的幹淨,剛剛那一下,恐怕屎尿都得給他嚇出來。
    “你沒事吧,怎麽沒跟上?”黃燦忙問道。
    陳陽搖了搖頭,“可能是被蜘蛛咬了,暈了一會兒。”
    “草……”
    一聽蜘蛛兩個字,黃燦一陣臉綠,趕緊拉著陳陽往外走。
    “哥們兒,你可是敢火炮炸馬蜂的,怎麽還怕蜘蛛?”陳陽有些想笑。
    “馬蜂是馬蜂,蜘蛛是蜘蛛,我從小就怕那玩意兒。”
    其實,也說不上怕,反正就是抗拒。
    每個人都有害怕的東西,有的人怕老鼠,有的人怕蟑螂,有的人怕蠶,有的人怕蛇,你可以嘴硬你什麽都不怕,但身體是很誠實的。
    ……
    ——
    從地洞中出來,宋開勇兄弟倆已經被送走了,現場還有不少人圍著。
    村裏從來都不缺看熱鬧的人。
    當知道下麵不是什麽古墓,而是一個蜘蛛窩的時候,眾人便都興致寥寥了。
    也沒人再敢提著鋤頭上去挖。
    陳國強說了幾句,眾人便逐漸散去。
    林子裏,宋二爺坐在一塊石頭上,抽著旱煙,時不時抬頭看看他剛修起來的那座廟,心情有點惆悵。
    這叫什麽事兒?
    好端端的修個廟,結果,沉了。
    還害村裏的兩個後生受了傷。
    “二爺,你這廟就先別修了,找幾個人,把洞口回填一下。”陳國強走了過來。
    “嗯。”
    宋二爺很是無奈,但也沒有辦法,都這樣了,還修個錘子的廟。
    他得去趟黃家村,找黃道公聊聊去,還特麽風水寶地呢,這特麽選的是什麽地兒?
    ……
    ——
    老宅。
    堂屋裏,吹著空調,喝著冰鎮酸梅汁。
    陳陽躺在沙發上,拿著手機,翻看了一會兒相冊。
    片刻後,他翻出了劉恒虎的微信,選了兩張照片,直接發了過去。
    這事,肯定是要通知馬幫的。
    等了半天,卻也沒見劉恒虎回信息。
    當下,他又打了劉恒虎的電話,卻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這家夥,有那麽忙麽?
    陳陽搖了搖頭,也沒有在意。
    等他看到照片後,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找自己的。
    旋即陳陽又翻看起了手機裏的照片。
    探馬十三式!
    從第一式開始,逐一研究,這套功法走的是極為剛猛的路子,對發力的技巧極為講究。
    大到每一個招式,小到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同樣的力量,該如何才能爆發出更強的威力,都有非常詳細的講述。
    如果不是因為天氣太熱,陳陽都想去院子裏演練演練了。
    自己這應該不算偷學吧?
    不算吧?
    應該不算吧?
    馬三通在石壁上留的字,可是說讓發現者代傳馬幫後人。
    我不先學了,又如何代傳呢?
    功法確實是博大精深。
    一時半會兒,怕也領悟不到幾分精髓。
    不知不覺,一下午過去,天色暗了下來。
    從第一式到第十二式,陳陽都理解了個大概,但就是這最後一式,人馬合一,陳陽鑽研了許久,也就領悟出個兩三次。
    得其形,而不得其神。
    馬三通留有備注,這最後一式威力最大,但卻講究意境,若能將前十二式大成,這最後一式自然水到渠成。
    揉了揉眼睛,一看時間,已經快晚上八點了。
    家裏就他一個人,吃飯也沒那麽講究,一鍋白米飯,加上幾包涪陵榨菜,對付對付就行了。
    飯吃完,天也黑了下來。
    陳陽來到後院竹林,演練了一下自己研究了一下午的探馬十三式。
    紙上談來終覺淺,須知此事要躬行。
    十二式招法,不拘於形,掌法、拳法、爪法、腿法、指法,甚至是刀槍劍戟,上手就能用。
    除了最後一招,前十二招演練下來,陳陽都覺得像模像樣,十分順暢,多練幾次,便做到隨心如意了。
    強,確實是強。
    比如這探馬式,一掌探出,氣勢雄渾,掌力層層疊出,滔滔不絕,好似萬馬奔騰。
    那天劉恒虎就是用的這招,以三百多的體魄,硬是壓製住了陳陽將近六百體魄的拳力。
    隻是,這同樣的一招,陳陽使出來,卻好像並沒有劉恒虎那麽強。
    掌力是有增幅,但增幅並沒有那麽恐怖。
    看來,這十三式功法,並不是簡簡單單學會了就行的,裏麵的學問還挺大。
    有機會的話,看看能不能向劉恒虎討教討教。
    陳陽如是的想著。
    身上已經被汗水濕透,回屋看了看手機,劉恒虎還沒給他回信息。
    ……
    ——
    第二天,秦州來了。
    這老頭還挺講究排場,弄了個車隊,拉了些物資,浩浩蕩蕩進了村。
    學校那邊,已經拉上了橫幅。
    學生們還在放暑假,學校把村裏能召集的老師學生都給召集了回來。
    校門口敲鑼打鼓、排隊歡迎。
    排場也不小。
    這般架勢卻是讓秦州有點不好意思了,自我感覺是不是捐少了,現場又把捐款額度從50萬提升到了100萬。
    學校方麵,當然是笑的合不攏嘴。
    校長徐永健親自接待,帶著秦州在學校裏參觀,陳陽作為牽線搭橋的人,當然也隨行。
    秦州適時的聊起和老校長陳敬雲之間的關係,也表示這次捐款,最大的原因,也是為了陳敬雲。
    徐永健感慨不已,沒想到老校長還有這樣一位朋友。
    這樣一位,有錢的朋友。
    一百萬,還有那麽多物資,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拿出來的。
    徐永健也是個聰明人,當即便給秦州聊起了老校長的事。
    徐永健是陳敬雲的學生,言語之中,自然帶著緬懷和尊敬。
    秦州見情緒和氣氛都營造的差不多了,便詢問陳敬雲有沒有留下什麽遺物,他想看一看,睹物思人,緬懷一下這位老友。
    財神也發話了,徐永健哪裏好意思拒絕,當即便領著他們往學校的倉庫走去。
    “陳校長卸任後,他的一些私人物品,都堆放在倉庫裏,我們都很敬重陳老師,所以,這些東西都舍不得扔。”
    倉庫在學校禮堂的旁邊,一間上了鎖的屋子。
    徐永健把倉庫打開。
    灰塵撲麵。
    徐永健尷尬的笑了笑,“暑假學校沒人,所以,積了不少的灰,秦老,你小心點,別弄髒了衣服……”
    秦州點了點頭,在徐永健的帶領下,進入了倉庫。
    倉庫有六七十個平米,確實有些亂。
    說是倉庫,不如說是雜物室,桌子、椅子、書本、練習冊,有好的,有壞的,大多胡亂的堆放著。
    徐永健有點不好意思,像是被人扒開底褲,看到不堪入目的隱私。
    “前幾天,學校遭了賊,倉庫被翻的有些亂……”
    好嘛,賊來背鍋。
    秦州隻是笑笑,不以為意,他又不是上頭來視察的,他的目的隻有一個,找陳敬雲給他留的東西。
    陳國良家那邊,今天一早,他便派了幾個徒弟去看過了。
    趁著他們家沒人,把裏裏外外都檢查了一個遍,壓根沒什麽有用的發現。
    現在,隻能寄希望在學校。
    如果學校再沒有什麽發現,那他也隻能放棄了。
    徐永健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個角落,指著前麵一堆積滿了灰的物品,“這些都是從陳老師辦公室清理出來的東西,另外還有一張楠木書桌,前幾天被偷了,現在還被當做髒物,放在鎮上治安局,恐怕要等幾天才能送回來……”
    秦州點了點頭,一副非常感慨的模樣。
    “徐校長,我想獨自待會兒,可以麽?”
    “呃……”
    徐永健一滯,旋即點了點頭,“可以,可以,那我們先出去,一會兒再來……”
    “小陳留下陪我吧。”
    秦州歎了口氣,點了陳陽的名。
    徐永健給了陳陽一個鼓勵的眼神,貌似是囑咐他把客人陪好,當即帶著其他人退了出去。
    ……
    倉庫裏,就隻剩下了秦州和陳陽。
    秦州拿起一副相框,伸手擦拭著上麵的灰塵。
    墨鏡下,那一雙老眼,像是泛起了一層水光。
    “人都走了,別裝了吧。”
    陳陽也看不出,他是真的在睹物思人,還是裝的深沉。
    “哎。”
    相片上,是一位老人,正是陳敬雲。
    秦州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心中難掩的抑鬱,他也希望自己是裝的,但是情緒騙不了人。
    看著麵前的這堆東西,這一刻的他,心中沒有喜悅,反倒是湧起一種莫名的酸楚。
    悲從中來,想哭。
    這麽多年過去,錢倒是有了,但是,失去的東西,好像更多。
    “趕緊找東西吧。”
    秦州深吸了一口氣,撫平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繼而對陳陽吩咐了一聲。
    兩人當即便在麵前這堆遺物中翻找了起來。
    這些遺物中,書本筆墨等物居多。
    找到幾本筆記本,但翻開看了看,記錄的都是一些教學相關的內容。
    十幾分鍾,兩人把眼前這堆東西翻了個遍,卻並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
    秦州一張臉皺的像苦瓜一樣。
    他扭頭往陳陽看來。
    都怪這小子,出的什麽餿主意,搭進去一百萬,費錢又費力,結果什麽都沒有找到。
    “再想想,也許還有其他地方。”
    陳陽看他麵色不善,知道他心有戚戚,“捐資助學,就當是積福了嘛。”
    這老頭也不知道埋過多少人,也是該做點是善事了。
    還能有什麽地方?
    秦州有點頹廢。
    看到老友留下的這些遺物,他也卻是心中感懷,拿了那張相框,便退出了倉庫。
    “秦老,你是不是在找什麽東西?”
    從倉庫出來,來到了校長辦公室,徐永健有些疑惑的詢問秦州。
    他也不是傻子,能坐上校長這個位置,肯定是懂些察言觀色的。
    秦州往陳陽看了一眼,我表現的有這麽明顯麽?
    但徐永健已經把話給遞了出來,秦州便順著話頭往下說。
    他歎了口氣。
    “實不相瞞,敬雲老哥死前,曾給我寫過信,讓我回來一趟,有重要的東西給我……”
    “唉,我收到信的時候,已經是很久之後了,等我回來,已經遲了……”
    秦州這番話,說的懇切,卻也基本是實情。
    徐永健頓了頓,“陳老師在臨終前,確實交給了我一件東西……”
    “哦?”
    聽到這話,陳陽和秦州,眼睛都亮了起來。
    還有意外收獲?
    徐永健道,“陳老師說,如果有人來取,就把東西給他,如果一直沒人來,就算了,東西隨便我處置……”
    “東西呢,在哪兒?”
    秦州一激動起來,聲音就大了些。
    徐永健都被他的嗓門兒給嚇了一跳。
    “等等!”
    徐永健留下一句話,出了門,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隔了十來分鍾,才重新回到辦公室。
    手裏捧著一個皮箱子。
    他把皮箱子放在辦公桌上,陳陽和秦州都起身湊了過來。
    徐永健說道,“這東西,一直放在我宿舍的床底下,我沒有打開過,也不知道裏麵是什麽……”
    打沒打開過,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秦州渾不在意,立刻伸手將箱子打開。
    箱子是沒有鎖的,隻有兩個卡扣,往旁邊一撥,很輕鬆的就打開了。
    陳陽站在箱子背麵,看不到裏麵是什麽,但是,他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秦州已經是定住了,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
    陳陽忙轉到箱子前麵。
    箱子裏的東西,讓他愕然。
    蛇蛻!
    又是一張蛇蛻!
    箱子裏麵,有個塑料袋,袋子裏密封好的,是一張巨大的蛇蛻。
    這一刻,陳陽已經不知道說點什麽才好了,同樣一個皮箱子,同樣一張蛇蛻,他都懷疑,這玩意兒是不是批發的。
    秦州把蛇蛻拿了出來,與此同時,箱子底下,還有一個文件袋。
    他把文件袋拿起來,脹鼓鼓的,裏麵應該裝了不少東西。
    這時候,秦州也有些懵,同樣的蛇蛻,陳陽也給他看過。
    幾乎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