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這小子,真的狠毒啊!

字數:11751   加入書籤

A+A-


    楊文誨直接語塞。
    他當然知道陳陽說的是誰。
    秦州嘛。
    這家夥和楊家之間的仇怨,的確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扯清的。
    時隔二三十年,他也是這幾天才從吳正雲的口中,得知過秦州的一些消息。
    沒想到,陳陽會用他的邏輯,用自己的話,來反將了他一軍。
    他要是不答應,那就是自食其言,剛剛他說的那番道理就是在放屁,陳陽就有了除掉吳正雲的理由。
    可他要是答應,那他們楊家和秦州之間的恩怨,可就這麽一筆勾銷了。
    兩難。
    陳陽有些好笑的看著他,既然你喜歡講仁義道德,那你自己選吧。
    楊文誨的臉皮微微抽搐,明顯,被陳陽給將到了。
    他猶豫了一下,朝吳正雲看了一眼。
    “楊三哥。”
    吳正雲緊緊的抓住他的褲腳,眼神充滿了希冀,像是生怕會被放棄一樣。
    “哎。”
    楊文誨歎了口氣,“好吧,事情也已經過了多年,再揪著不放,倒是顯得我們楊家沒有格局了,當年的事,我可以做主,楊家不會再主動提及,也不會再找他的麻煩,但是,小陽,你也得保證,他不會再和我們楊家做對……”
    他還是選擇了救吳正雲。
    這倒是讓陳陽有些意外,這個吳正雲,對楊文誨來說,有那麽高的價值麽?
    “可以。”
    陳陽點了點頭,“如果秦老頭再找你們麻煩,就當我今天的話沒說。”
    他早就聽秦州說過,對於楊家,他並沒有什麽好報複的,隻是擔心楊家的報複而已。
    現在,陳陽幫他平了這事,應該能滿足秦州的所求,至少,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陽光下了。
    楊文誨道,“另外,我希望,之後能夠找個時機,讓我和秦州見一麵,好好談上一次。”
    陳陽微微蹙眉,這算是附加條件麽?
    “放心,我不會拿他怎樣,到時候,你也可以在場。”楊文誨補充了一句。
    陳陽蹙著的眉頭,這才算是鬆了下來。
    聊一次?
    他大概也能猜到,他想找秦州聊什麽。
    三屍神樹的下落?
    八麵山的地宮?
    得了吧,想聊就聊唄,如果可以的話,陳陽現在就可以告訴他真相。
    可是,我敢說,你敢去麽?
    “可以。”
    陳陽笑了笑,目光落在吳正雲的身上,“蜈蚣毒的解藥,給我。”
    這時候的吳正雲,哪裏還敢說半個不字?
    又把手伸進褲兜裏掏了掏,掏出一個碧綠的瓷瓶來。
    楊文誨接過瓶子,遞給了陳陽。
    吳正雲有氣無力的說道,“一日一粒,連服三日。”
    陳陽微微頷首,“如果藥有問題的話,我會親自去平頂山找你的。”
    威脅,毫不掩飾的威脅。
    “咳咳……”
    吳正雲心中有氣,咳了兩聲,扯動了傷口,疼的麵容扭曲。
    “好了,既然如此,今天的事,到此為止,小陽,你可以帶著秦州走了,剩下的,我會處理。”
    楊文誨鬆了一口氣,他似乎還從沒遇到過這麽難搞的年輕人。
    陳陽卻站著沒動。
    “還有事?”楊文誨微微蹙眉。
    陳陽指了指吳正雲胸口上的殺豬刀,“他拿了我的刀,得還給我……”
    楊文誨臉皮抖了一下,吳正雲卻是差點吐出一口血來。
    明明就是你捅的,什麽時候成我拿的了?
    而且,這刀能取麽?
    有點常識的都知道,這刀一取,鐵定鮮血狂飆,你小子果然還是想讓我死啊。
    可是,刀確實是陳陽的。
    楊文誨滿臉的黑線,“這刀,先借用幾天,等給他處理好傷勢,再歸還給你。”
    “那不行。”
    陳陽直接搖了搖頭,“這箭可以給你,但是刀不能給你,楊老,你既然和我爺爺關係好,或許應該認識這把刀吧,這刀是我太爺爺留下來的,我們家有祖訓,絕對不可以借給外人……”
    這小子,祖訓都搬出來了,真毒啊。
    根本不善言辭的楊文誨,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明明陳陽哪哪兒都沒理,但是聽他的述求,卻又感覺哪哪都有理。
    都說了之前的事一筆勾銷了,人家把刀要回去,這是很正常的訴求吧?
    而且,人家還很大方的隻要刀,那支箭就送給你了。
    多好的人啊!
    楊文誨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壓抑著什麽,他也不想和陳陽繼續爭辯什麽了,沒有意義。
    轉而伸手抓住了吳正雲胸口上的刀柄。
    吳正雲死死的抓住了他手,“楊三哥,別……”
    這荒郊野外的,刀扯出來,可不見得能活。
    “放心,死不了。”
    楊文誨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吳正雲和他對視,真的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今天這一難,無論如何是躲不過去了。
    無奈,隻有受了,此時此刻,他除了相信楊文誨,別無選擇。
    吳正雲終於認命般的鬆開了手。
    “噗嗤!”
    楊文誨握著刀柄,迅速的將殺豬刀抽了出來。
    “啊!”
    吳正雲發出一聲慘叫,旋即,像是用盡了力氣一樣,暈厥了過去。
    鮮血狂飆,吳正雲胸前的衣服很快就被鮮血給染紅。
    楊文誨卻沒有慌亂,伸手在他傷口周圍的要穴上一通狂點,狂噴的血,很快便收斂了。
    吳正雲渾身抽搐,已經有些休克。
    身後的青年遞過來一個藥瓶,楊文誨從中倒出一些灰白色的粉末,不要錢一樣的倒在吳正雲的傷口上。
    沒過一會兒,狂飆的血止住了。
    吳正雲卻已經完全暈厥,身體還在無意識的微微顫抖。
    他失血過多,普通人受了這麽重的傷,顯然是活不成了。
    但他是靈境,又有楊文誨救治,能不能活下來,還真不好說。
    這時候,楊文誨才把沾滿血的刀往陳陽遞了過來。
    陳陽隨手接過,“楊老,你這什麽藥,止血效果這麽好?”
    吳正雲沒有立刻氣絕,讓他有點失望。
    楊文誨道,“我楊家的獨門金創秘藥,你想要的話,可以送你一瓶!”
    這人倒是大方。
    旁邊一個青年,立刻取了個一樣的瓶子出來,遞到了他的手上。
    這倒是把陳陽整的有些局促了。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不僅賠笑臉,還給你送禮物?
    “多謝。”
    他隨手接了過來,雖然比起他的金創藥來,效果方麵還差了一些,但是白送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楊文誨抬頭看了他一眼,“還不走?”
    陳陽攤了攤手,轉身往秦州跑去。
    這老頭躺在地上,嘴邊還有白沫,氣息倒還算平穩。
    他吃的那藥,應該還是有點作用的,隻是用處不是那麽的大。
    右手腫的像個大饅頭一樣,一張臉烏青烏青的,一眼就是中毒相。
    陳陽當即把解藥取了出來,一顆綠油油的手搓藥丸,掰開秦州的嘴巴,生生灌了進去。
    等了一會兒,沒有更惡化的反應,他才把秦州扛了起來,往下山的路口走去。
    來到楊文誨等人身邊,楊文誨正在給吳正雲包紮傷口。
    “他死不了吧?”陳陽問了一句。
    楊文誨滿臉的黑線,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陳陽是在關心吳正雲呢,實際上,這家夥巴不得人家死。
    “不知道,難說。”
    楊文誨搖了搖頭,實際上,吳正雲受了這麽重的傷,他還真不敢保證能將他救回來。
    “那,我先走了,剩下的,楊老記得收尾。”
    陳陽丟下一句話,扛著秦州揚長而去。
    ……
    “三爺爺,這青年,太狂了。”
    等陳陽走遠,站在楊文誨身後的青年,這才開口說了一句。
    狂,確實是狂,連靈境的前輩都不放在眼裏,簡直狂到沒邊。
    “哼。”
    楊文誨輕哼了一聲,“年紀輕輕,就有戰靈境的實力,憑什麽不狂?你要有這本事,你也可以狂。”
    青年聞言,臉輕輕的抖了抖,顯然有些掛不住。
    “我隻是覺得,三爺爺你對他,姿態未免太低了些,他就算再厲害,應該也不會是三爺爺你的對手。”
    “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暴力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手段。”楊文誨沒有停下給吳正雲包紮的手,“他才多少歲?22歲,這麽年輕,就能有這般的實力,而且在這之前,不顯山不露水,你說他背後之人,能是普通人麽?”
    “我和陳敬之,多年的同學,自認為對他很了解,嗬嗬,真是想不到,他居然不聲不響,培養出這麽一個傳人來,真是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
    “三爺爺是說,這人是他爺爺陳敬之培養出來的?”
    “不然呢,還能有誰?”
    楊文誨道,“我們楊家,和他們陳家,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所以,沒必要因小失大,因為一個吳家就去得罪,這不符合我們的利益,以後,陳陽這人,若是遇上了,能交好就交好吧,交好不了,也別搞成了敵人。”
    “是。”
    青年認真的點了點頭,“三爺爺,我有一點不明白,為什麽非要救吳正雲不可?”
    在他的印象裏,自己這個三爺爺,可不是那種隨時隨地善心爆棚的人,吳家和他們楊家,關係並不十分緊密,他想不通,為什麽要大老遠的跑來,介入這事。
    甚至不惜斷掉和秦州之間的因果,也要將吳正雲保下來。
    但他知道,自己這個三爺爺做事,肯定是有原因的,隻是他很好奇,究竟是什麽原因。
    楊文誨給吳正雲包紮好傷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寧願舍棄一部分利益,也要救人,那隻能說明,救下這個人,將獲得的收益,肯定比放棄的更多。
    楊文誨道,“平頂山有一口天然的五毒池,常年被吳家給霸占著,雖然他們吳家無法利用池中的力量,但是,我們楊家卻可以。”
    “五毒池中的池水,對鍛體有奇效,有這顆五毒池的幫助,說不定,我們楊家,在不久的將來,就能誕生一位造化境。”
    ……
    青年目露恍然。
    原來,楊文誨打的是這麽一個主意。
    哪有什麽真愛,哪有什麽正義使者,有的隻是利用,有的隻是利益罷了!
    “把他送下山吧。”楊文誨吩咐了一句。
    青年點了點頭,指了指不遠處還身在幻境之中,相互打鬥中的那幾名吳家的漢子。
    楊文誨的眸中,閃過一絲冷漠,他起身,往那些個漢子看去。
    “醒來!”
    聲音裹挾著精神力,朝著那幾人席卷而去。
    便如洪鍾大呂,振聾發聵。
    那些個漢子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一個個臉上帶著無限的茫然。
    發生了什麽?剛剛發生了什麽事?
    他們不是正在和凶獸戰鬥麽?幾乎都要贏了啊,和他們戰鬥的凶獸卻突然消失了。
    眼前空空如也,凶獸變成了自己的手足兄弟,至愛親朋。
    一個個臉上都寫滿了驚詫。
    有的人意識到了是幻覺,有的人卻頭腦簡單,根本沒有往那方麵想。
    他們往楊家的人看過去,臉上更是疑惑。
    這些奇裝異服的人,又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
    ——
    夾皮溝。
    已經是下午。
    陳陽直接回老宅,把秦州往沙發上一扔,氣喘籲籲。
    看他樣子,手上的水腫已經消了不少,青紫的臉上也恢複了些血色。
    解藥應該是起作用了。
    安頓好秦州,陳陽休息了一會兒,拉出係統麵板查看了一下。
    體魄沒有變化,還是701點。
    不過,經驗值卻是又漲了不少,相較昨天,已經又漲了五千多了。
    不用問,黃燦那家夥,肯定又上山采雞樅了。
    他拿出手機,點開了某直播軟件。
    黃燦這小子,果然開著播。
    陳陽熟練的點進了直播間。
    直播間裏,觀看的人數不少,居然有超過兩千人在線。
    屏幕上,黃燦正蹲在林子裏,拿著鏟子,賣力的挖著,在他的旁邊,雞樅已經堆成小山了。
    “家人們,出貨,出大貨。”
    他刨了一株巨大的雞樅,像一把小傘一樣,直接懟到了屏幕上,一張臉笑得都快爛開了。
    屏幕上不少人在刷著小禮物。
    前兩天說他們道具組的彈幕,現在也沒了,清一色的都是666。
    這家夥,算是找對方向了。
    陳陽嘴角彎起一絲弧度,直接衝了三千塊錢,給他刷了一個嘉年華。
    誇張的特效,立刻占滿了屏幕。
    “謝謝,謝謝我陽哥的嘉年華……”
    沒等黃燦把話說完,陳陽便退出了直播間,懶得看這家夥那市儈的笑臉。
    希望這家夥的興頭能多保持幾天吧,多給自己掙一點經驗值。
    有機會,把地圖再給他更新一下。
    這一天下來,保底都有一萬點經驗了吧?
    ……
    陳陽從老爺子屋裏,找了瓶燒酒出來。
    把那隻A級毒蠍從係統空間中取了出來。
    還穿在那支箭矢上。
    生命力頑強至極,過了這麽久,還沒有死。
    見到陳陽,他居然還妄想偷襲,揚起尾巴便往陳陽蟄來。
    但是,它的尾巴太短了,蟄不到,隻能無能狂怒。
    好歹也是一隻成了氣候的毒蟲,A級的存在,落得這麽個下場,確實是憋屈了些。
    現在,這隻蠍子,已經進入了大旗山的範圍,弄死它,應該會有獎勵吧?
    直接將那隻蠍子卸了下來,扔進了酒桶裏。
    蠍子血很快混進了酒裏,顯然,它很痛苦,在酒裏瘋狂的掙紮著。
    幾分鍾後,停止了掙紮,死的不能再死。
    ……
    “叮,發現A級毒蟲【蠍子王】,圖鑒開啟,獲得獎勵【B級生物毒素免疫】!”
    ……
    “物品:B級生物毒素免疫。”
    “介紹:特殊體質,免疫B級及B及以下的生物毒素。”
    ……
    “叮,獵殺A級毒蟲【蠍子王】*1,獲得獎勵【五毒酒精釀】*1,經驗值+1000點。”
    ……
    “物品:五毒酒精釀。”
    “介紹:普通五毒酒的進階版本,除與普通五毒酒相同功能之外,飲用後,可提升體魄5點。”
    ……
    隨著蠍子王的咽氣,一連串的提示出現在陳陽的腦海。
    讓陳陽欣喜的是,他那免疫生物毒素的體質,從C級免疫,進階到了B級免疫了。
    一股暖流隨即流遍全身,片刻後消失。
    隱約間,陳陽感覺身體有點不同了。
    體質上的變化,算是個意外之喜。
    看樣子,獵殺毒物,尤其是A級的毒物,是有可能讓自己的抗毒體質提升的。
    以後可以著重的往這邊用用力。
    隻要生物毒素免疫的體質提升到A級,那A級蛇毒免疫的體質也可以被覆蓋掉了。
    ……
    一個酒瓶出現在他的手中。
    巴掌大的一個玻璃小酒瓶,裏麵是透明的酒水,大約也就二三兩的樣子。
    增加5點體魄!
    少了些。
    聊勝於無吧。
    係統提示,酒勁有點大,不適合普通人飲用。
    係統都這麽說了,便也沒必要給老爺子留了。
    他旋開了瓶蓋,準備一飲而盡。
    嘴巴剛湊過去,他便感覺氣氛有點不對,扭頭看去。
    秦州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正神愣愣的看著他。
    差點沒把陳陽嚇著。
    “你小子吃獨食?”
    沒等陳陽說話,秦州先開口了。
    “醒了?”
    陳陽臉抖了抖,不著痕跡的把蓋子蓋好,酒瓶子揣了起來。
    秦州鼻子聳動了一下,“什麽酒,這麽香?”
    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陳陽的褲兜,顯然這老頭也是識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