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堂屋底下的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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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這棺材菌,能治病,卻也能害命,他吸收了棺材菌的能量,棺材菌的毒也會在他體內積聚,我這些年,時常會配一些藥給他調理,壓製菌毒,但隨著他體內菌毒的積累,毒性越來越強,最近幾年,卻是隱隱壓不住了……”
    兩人聽得稀奇,原來說來說去,什麽棺材,什麽鬼媳婦,那些所謂的軼事,實際是源於一株棺材菌。
    “那他們家不讓他結婚,不是因為他那鬼媳婦不同意?”黃燦道。
    “哪有什麽鬼媳婦?”
    黃道林搖了搖頭,“他的身體情況,根本就沒法結婚,他身上帶著劇毒,哪個女人扛得住?更何況,他這情況,就算娶了老婆,也沒法傳宗接代,保不準什麽時候就會毒發身亡,別人家姑娘嫁過去,有今天沒明天的,保不準哪天就得守寡,這不是害人麽?所以我一早就給他們家說明過情況……”
    黃燦聽到這樣的解釋,有些呆住。
    這麽說起來,當年黃飛的父母,阻止黃飛和他姐姐的結合,壞了他們的姻緣,倒也不是十惡不赦,反而可以說是做了件好事?
    什麽鬼媳婦,保不準也是他們家故意傳出來的,目的是給他兒子一個心安理得不娶老婆的理由。
    “那朵血菇,不會也是幫他找的吧?”陳陽問道。
    “你倒是一點就通。”
    黃道林毫不吝嗇欣賞的目光,“棺材菌,又叫屍菇,伴隨屍體而生,屍菇、血菇,兩者相生相克,兩者都有劇毒,但是,這兩種劇毒湊到一塊兒,卻是以毒攻毒,啥事沒有了……”
    “我找這血菇已經很多年,也是去年才意外發現它的蹤跡,忍著沒動手,一直等到它成了氣候,才把它捉住。”
    ……
    原來如此。
    陳陽恍然,繼而眼睛一亮,“也就是說,血菇能夠解棺材菌的毒?”
    “嗯。”
    黃道林微微頷首,“可以這麽說吧,也可以說,棺材菌能解血菇的毒,兩者同樣的品階,毒性方麵不分上下,一加一等於零。”
    陳陽卻是有種發現了新大陸的感覺。
    何十五答應給他搞來棺材菌,可以借其毒素,錘煉體魄,但唯一難搞的就是得及時解毒。
    碧璽蟾蜍還被冰蠶凍著,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就算搞來了棺材菌,他也不敢貿然使用。
    但如果血菇能中和棺材菌的劇毒,那就不一樣了。
    隻是,黃道林得到的血菇隻有一朵,能有剩餘麽?
    “叔公,你那朵血菇,用的完麽?”陳陽當即問道。
    黃道林古怪的看著他,“怎麽,你想要?”
    陳陽道,“我聽人說,這種劇毒的東西,可以用來錘煉體魄,讓體魄得到快速的提升。”
    “嗬。”
    黃道林一聽,笑了,“是有這麽個說法不假,借用劇毒錘煉體魄,自古以來,都有人嚐試,不過,這是一種極度危險的方法,一旦壓不住毒素,或者不能及時解毒,下場會很慘。”
    “無論你是想用血菇還是棺材菌的劇毒煉體,確實行得通,但是,得先有解毒的方法,光有血菇不行,還得先弄來棺材菌。”
    “棺材菌這東西,可不好搞。”
    黃道林連連搖頭。
    “你不是說,飛哥家那口棺材裏有一朵麽?”黃燦問道。
    黃道林擺了擺手,“這麽多年了,那多棺材菌隻怕已經被黃飛吸幹了能量,早就萎了。”
    黃燦挑了挑眉,“那你當年,是從哪兒搬回來的那口棺材?”
    “哪兒搬回來的?”
    黃道林聞言,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幫我這一回,你們自然就清楚了。”
    陳陽不解的問道,“叔公,你想讓我們幫什麽忙?”
    黃道公笑了道,“你們倆明天跟我去趟他們家,先把那口棺材給挖出來……”
    挖棺材?
    陳陽臉皮微微抖了一下。
    黃燦道,“叔公,我倒是無所謂,可你讓人家陳陽幹這事,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用不著你們幫忙挖!”
    黃道林搖了搖頭,“棺材挖出來後,你們兩個幫我把它送上山就行了。”
    噗!
    黃燦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叔公,挖棺材就已經夠過分了,你還讓我們幫忙抬棺材?”
    “抬?”
    黃道林又是搖頭,“那棺材,你小子怕是抬不動……”
    說著,他往陳陽看來,“那地方長著不少棺材菌,你要是想借菌毒煉體,叔公可以幫你。”
    陳陽幹笑道,“叔公,你說的那地方,是哪兒啊?”
    “八麵山上,一個叫老棺山的地方。”
    “這……”
    聽到黃道林的話,陳陽有點驚呆。
    老棺山?
    那棺材,是黃道林從老棺山上弄下來的?
    沒開玩笑吧?
    他光是遠遠的看一眼老棺山,都覺得心中害怕,黃道林卻說他從老棺山上取了一口棺材回來?
    是黃道林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麵前的這個老頭,真這麽有本事麽?
    “聽說過老棺山吧?”黃道林問道。
    陳陽點了點頭,“在八麵山的石王穀,據說山上有很多懸棺,裏麵藏著很多恐怖的存在,叔公,你沒開玩笑,真是讓我們把棺材送去老棺山?那裏可是很危險的。”
    黃道林莞爾一笑,“危險歸危險,不過,有我在,你們怕什麽?”
    陳陽的臉微微抖了抖,他是萬萬沒有想到,黃道林居然和老棺山有關聯。
    “那口棺材,是我二十多年前,從老棺山上借來的,眼下也到了該還的時候,我現在身老體弱,扛之不動,也隻能請你們幫忙了。”
    說到這兒,他看著陳陽,“小陽,你應該不會推辭的吧?”
    陳陽心中,此刻正是驚濤駭浪。
    這老頭,不僅去過石王穀,而且,還借了一口棺材回來,這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可是知道,石王穀中,是有造化境的存在的,而且,一在地宮之中,一位在老棺山上。
    這老頭,如此生猛的麽?
    能找造化境的強者借東西,而且還借來了,他的麵子能這麽大?
    陳陽微微張著嘴巴,隻覺得不可思議。
    好一會兒,陳陽才道,“叔公,你現在什麽境界?”
    “境界什麽的,夠用就行了,我們端公一脈,不講什麽境界。”
    黃道林擺了擺手,“反正,完完整整的帶你們去,安安全全的把你們帶回來就是了,至於你要的屍菇、血菇,叔公都可以幫你弄……”
    “那我呢?”
    黃燦指著自己的鼻子,別光說給陳陽什麽好處,好歹我也叫你一聲叔公,你別把我忘了呀。
    “你想要啥?”黃道林看著他。
    黃燦怔了一下。
    要啥,他能要啥?
    “錢。”
    黃燦不假思索,吐出了一個字。
    黃道林差點沒把白眼翻到天上去,還以為這小子能要點什麽有追求的東西,結果純粹是搞笑。
    “你就這麽點追求?”
    黃道林搖了搖頭,說道,“我屋裏還存了幾塊金條,等事情辦成了,勻你兩塊。”
    金條?
    黃燦一聽,眸子綻放出了金光,“你要這麽說,那我沒什麽意見,看陳陽吧,陳陽同意我就幹……”
    黃道林往陳陽看去。
    陳陽有那麽一點猶豫。
    石王穀那地方,確實危險。
    而且是切身能夠感受到的危險。
    柳建國也說過,那裏有造化境的存在,而且還不止一個。
    以他的實力,現在跑去石王穀,隻能說是找死。
    但黃道林卻又信誓旦旦,貌似挺牛逼的樣子。
    再加上,他和何十五約的時間也快到了,他也的確是要去一趟八麵山。
    這不趕巧了麽?
    “叔公,你真能保證安全?”
    黃道林颯然道,“三十年前,我就能在石王穀來去自如了,要不是現在胳膊腿老了,哪用得上麻煩你們,我和老棺山上那東西打過交道,也還算有點交情,害不了你們的。”
    “好吧,不過,我話說在前頭,如果到時候有危險,我肯定第一個撂挑子跑路。”
    陳陽權衡之後,應了下來。
    既然黃道林那麽自信,而且,自己也的確得去一次八麵山,那便正好,有黃道林開路,或許還更安全一些。
    黃道林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
    ……
    ——
    當晚,陳陽二人就在黃道林家住了下來。
    黃道林早年結過婚,還有過一個女兒,但老婆嫌他這個行當晦氣,帶著女兒跑了。
    他至今都是孤身一人。
    這偌大的二層小洋樓,就他一個人住,也是挺孤獨的。
    第二天一早,黃道林把香案上的壇子取了下來。
    壇子裏那朵血菇,已經紅的發亮,他用剪刀剪下一小塊來,用一個裝過止痛片的藥瓶裝好。
    一股血腥味,充斥著整個堂屋。
    連外麵桂花樹的香味都掩蓋不住。
    他把那一小塊血菇碾碎,往藥瓶裏麵灌了些酒水,又加了些不知名的藥草粉末進去,蓋上瓶蓋,晃蕩了一陣子。
    再打開瓶蓋嗅了嗅,微微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接著便和陳陽二人一起出了門,往村西頭的方向走去。
    黃飛家,在村西頭的山坡上,距離村裏的主路要稍微遠些。
    一座新修不久的平房小院,坐落在山坡上,周圍鮮少有幾戶人家。
    高高的堡坎,上麵是個平整的水泥院壩,壩子裏一隻母雞,帶著幾隻小雞在悠閑的晃蕩。
    看得出來,這一家的生活,應該還是很富足的。
    黃飛一早就跑出去釣魚去了,家裏隻有他父母在。
    他父親叫黃福貴,母親叫張小芳。
    長得都是忠厚老實,都六十多了,夫妻倆三十多歲的時候才生的黃飛,在那個年代,也算得上是老來得子了,自然是寵溺的不行。
    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真是一點都不誇張。
    早些年,養老剛興起的時候,隻要是在村裏教過書的老師,都有一項福利,可以自費把職工養老一次繳清,退休就開始領錢。
    黃福貴以前在村裏小學帶過課,雖然文化程度隻有高中,但也有一個名額,現在一個月能領三千多。
    在農村,一個月三千多的退休金,已經算是很多了,花不完全扔在了寶貝兒子身上。
    當年一些有名額,卻嫌交錢太多,把名額讓給別人的,現在看著別人領錢,腸子都悔青了。
    黃飛的爺爺,黃大根,已經在幾年前過世,家裏就這老兩口在。
    他們早知道黃道林要來,早早的就泡好茶等著了。
    雖然黃道林也就大他們十幾歲,但輩分上來講,黃福貴是黃道林的侄子,他爹黃大根,和黃道林是堂兄弟。
    血脈上,還算是親近的。
    要不然黃道林恐怕也不會為了黃飛的事情這麽盡心盡力,都二十七年了,還包售後服務。
    夫妻倆恭恭敬敬的給黃道林奉茶,話起了一些家常。
    過了半個來小時,院子裏又來了四個人。
    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外加三個四十多歲的漢子。
    都是黃家的本家弟兄,夫妻倆專門請過來幫忙的。
    人來齊了,黃道林便忙活開來。
    讓人在院子裏搭了個棚子,又在堂屋前供了一炷香,燒了些紙錢。
    或許是求個心安吧。
    堂屋裏。
    他們家這房子,是新修起來不久的,可就這點奇怪,家裏其他房間,外加院子都是做了硬化的,幾間臥室還都鋪上了瓷磚。
    可就偏偏堂屋沒有鋪水泥,還是填的土,雖然壓實了也平整,但是和整間房的風格有些格格不入。
    在堂屋內的天地國親師牌位下,一張木桌上,還供著一個牌位。
    牌位是用紅布蓋著的,卻也不知道是什麽人的。
    牌位前的放著半塊蘿卜,蘿卜上插著香燭,正燃燒著,給這屋子平添了幾分神秘。
    幾個漢子一起上手,把堂屋裏的桌子、沙發等雜物搬開,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問,直接揚起鋤頭、鏟子就開幹。
    陳陽和黃燦,隻在外麵看著。
    堂屋裏地方小,容不下這麽多人,他們也幫不上忙,進去也是添亂。
    黃福貴夫妻兩個,站在黃道林的身邊,目光看向堂屋,臉上也是寫滿了緊張。
    二十七年了,那東西埋在那兒都二十七年了,家裏修新房,打地基的時候,都不敢動那一塊土,現如今,終於要重見天日了麽?
    揮汗如雨,幾個人忙活了一個多小時,在堂屋的正中間,挖出了一個兩米長寬,三四米深的大坑。
    “五叔,挖到了。”
    領頭的那名老頭,從坑裏爬了上來,對著院子裏坐著的黃道林喊了一聲。
    黃道林喝了口茶,起身來到堂屋。
    陳陽也跟隨在後。
    來到堂屋裏,往大坑中看去。
    一口兩米左右長,一米多寬的棺材,靜靜的躺在坑底。
    看起來像是一個大箱子。
    棺木的材質,貌似是楠木,雖然上麵覆蓋著泥土,但隱約泛著一層金色。
    外麵捆著幾根鐵鏈,也不知道多少歲月了,都已經鏽蝕了。
    坑裏還站著三名漢子,都杵著鋤把,等著看黃道林怎麽發落。
    棺木已經基本被挖了出來,接下來便是將它給弄出坑來了。
    “拿繩子來,把它吊起來。”黃道林直接吩咐了一句。
    黃福貴連忙去取繩子。
    不一會兒,取來一根麻繩,丟進了坑裏。
    那三名漢子接過麻繩,便將其綁在了棺木上的鐵鏈上。
    接著從坑裏爬了上來,用一根兩三米長,十多厘米直徑的柱子,從繩子上穿了過去。
    一邊站了兩人,把柱子往肩膀上一扛。
    “起!”
    四人嘴裏喊著號子,猛地往上用力,試圖將那棺木從坑裏抬上來。
    然而,那棺木卻隻是稍微動了動,便如泰山一般,穩穩的杵在坑裏。
    連著試了幾次,都是無法撼動。
    “五叔,邪了門兒了,裏麵不會是積水了吧?好重。”領頭的老頭一臉正色的對著黃道林說道。
    都是鐵打的漢子,下過苦力的,平常扛東西,兩百來斤也能肩扛的動,四個人加一塊兒,少說也有八百斤的力量,卻隻是讓那棺木晃動一下。
    這特麽什麽棺木?怎麽這麽重?
    當年五叔可是一個人從山裏把這玩意兒弄回來的,這麽重,一個人怎麽可能做到?
    如果說棺木裏麵積了水的話,倒還算有些可能。
    畢竟埋在地下快三十年了,保不準有水浸了進去。
    黃道林走了過去,單手托住那根柱子,略微往上抬了抬。
    棺木微微動了一下。
    “啊呀。”
    對麵的兩人卻是有點受不住了,黃道林這一頭使勁,對麵那一頭直接壓在了他們的肩膀上,力量不小,壓得肩膀生疼。
    黃道林停了下來,抬頭往陳陽看來,“小陽,來試試。”
    陳陽也沒多說什麽,站到了對麵,從那兩人手上,把那根杠子接了過來。
    最終還是沒躲過抬棺材這一遭。
    一老一少,蹲下身子,把杠子放到了肩上。
    “受不住就喊一聲。”
    黃道林提醒了一句,就怕陳陽突然鬆手,閃著他的老腰,他這一把年紀的,可經不起折騰。
    “來吧。”
    陳陽點了點頭。
    “起!”
    黃道林喊了一聲。
    陳陽繃緊身體,站穩馬步,和黃道林一起,抬著杠子,慢慢的站了起來。
    麻繩被繃得筆直,磨的杠子哢哢作響。
    棺木晃動了一下,那嵌在土裏的半截慢慢的被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