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周晚風的洞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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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 第十一章
周晚風冷冷看著周誌儒放低姿態,不停的給人道歉。看似為了她,可至始至終連問一聲都沒有。
真正的父親不是這樣的。
周誌儒借著她表演深情父愛,利用她來促成他想要的結果。
從她踏進雲海市,闖進他視線那一刻,他大概就算計了,他需要她來製造衝突,增加矛盾。她是送到這個家裏的長矛,捅破一團和睦。
想通這一點後,周晚風忽的覺得渾身發冷。不由的盯著正試圖安撫眾人的周誌儒看。
原文裏女主究竟是怎麽走到悲慘境地的,他有沒有推波助瀾?
如果是眼前的周誌儒一定會有,他會悄悄給予一些周晚風想要的,把她的欲望和野心養大,讓她的嫉妒瘋漲。再在微妙時機站出來表演一下,一點點把原周晚風培養成他需要的樣子。
周晚風掌心發涼,她好似洞悉了原文周晚風的未來。
她提前六年過來,心性成熟,手段激烈在周誌儒眼裏,她是不需要花費精力再培養鍛造的一根長矛,甚至一來就能派上用場。
“舅媽您消消氣,這孩子我會好好管教。這些年是我的疏忽,對對,孩子打人不對。”周誌儒拚命給高顴骨的女人賠不是。
“砸了桌子打了人一聲不吭就走人?天底下哪有這樣好事?周誌儒你也別孩子孩子的,她開學就上初中了,家裏打老人,上學她就敢打老師,打同學,那時候你能道個歉就把人領走?”高顴骨女人不依不饒。
旁邊幾分相似楊藝君的女人站在邊上一同討伐,“外甥女婿,這事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決的。我妹妹六十多的人,讓一個晚輩給打了,這事說破天都過不去。”
女人抬起手越過周誌儒就想給周晚風一巴掌。
周誌儒攔著,嘴裏大姨大姨喊著,場麵一度極亂。有人拉拽,有人喊著好好講,別動手。
沙發中間的老頭舉著拐杖對著茶幾咣咣亂砸,亂揮。茶幾上果盤,茶杯,煙灰缸劈裏啪啦全飛出去。
乒乒乓乓一聲響,滾的滾,碎的碎,殘渣遍地。
嘈雜的環境,滾在腳邊的破碎玻璃片,周晚風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人有片刻眩暈,她人好似穿越時空隧道,視線裏看到一個虛影,瘋狂打砸,砰咚咣啪,碎片像炮彈一樣在屋裏亂飛。桌子,櫃子被推倒在地,一男一女扭打一起,女人尖叫刺破耳膜......
雲海生上前製止,卻被楊藝君娘家哥,嫂子,姐姐侄子一同討伐。
周晚風被人狠狠推了一把,踉踉蹌蹌中瞳孔猛地一縮,人有幾秒愣怔,隨後緩慢環視一圈後,眼神變得又陰又沉。
快速轉身,朝著一樓臥室跑去。
張婆子亂子中一直注意小畜牲,見她神情呆滯,眼神露出慌亂,心生竊喜。那張冷不冰的小臉也知道怕了。
可眨眼不過,小畜牲竟然轉身跑了,剛要喊人攔住,熟料看到跑去的方向後,張婆子猛拍大腿,一邊喊人一邊跑過去,“哎呀,打人的小畜牲跑了。”
張婆子去拽周晚風,沒夠著,反一下子趴地上,頓時扯開嗓音哭喊起來。
周晚風擰動臥室門柄,擰不動,裏麵反鎖了。
臉陰沉如鐵,搬起門口一盆大綠植,對著門把,砰一下,旁邊拽來一把紅木圈椅,實木的舉過頭頂咣咣咣砸下去。
動靜大到的客廳正在爭執的人終於注意到了。
張婆子殺豬一般的喊著,“救命啊,殺人了,小畜牲要殺人了,快來人啊。”
哢嚓一聲。
門鎖砸掉了。
周晚風抬腿揣門,進去反手就把邊上一個矮桌抵住門,又把一個條形腳踏推過去抵住。
臥室極大,旁邊還有衣帽間,洗漱間,楊藝君原本躺床上,聽到砸門後人驚恐的坐起來。額頭帶著防風頭巾歪了,頭發半披著有些淩亂,此刻盯著周晚風急急喘息著。
門口砰砰砸門,各種叫罵威脅聲。
“小畜牲,你開門,你敢動人一下我弄死你。”
“開門,把門打開。”
“小賤人,你開門,有本事你衝我們來。”
周晚風盯著楊藝君,見她強裝鎮定摸樣,忍不住冷笑,“臉好好的,那就是我打身上了,我要不要把你拖出去,證明下你身上沒傷。”
楊藝君怒目,“周晚風,別仗著年齡小久為所欲為。”
“就隻允許你倚老賣老陷害人?”周晚風抬腿上前,門口外麵眾人齊力推門,拍門一聲高過一聲。
看著周晚風走進,楊藝君眼神驚恐顫動,一手抓緊領口,迅速轉身到另一邊。
周晚風停下,眼神譏諷看著楊藝君,“您還有心情在這裝病呢?再躺下去等你出去,周誌儒已經帶著你閨女,你孫女外孫從您家裏搬走了。”
楊藝君眉頭緊皺。
“感謝您給我設的套,可螳螂捕蟬,鶴蚌相爭,最後得利的是外麵那個偽君子。您如果沒演夠,就繼續躺著。回頭這門一破,我砸門打人做實了,周誌儒一定會選擇跟我共進退。在農村,想分家單過的都要借筏子鬧一場,您把火架的足,娘家人能叫來的全叫來的。把我逼走,周誌儒就能把你閨女孫女外孫一並帶走,對了,恐怕過不了多久,小胖子恐怕就要改名叫周承彬了。”
周晚風說的雲淡風輕,一手把蠶絲薄被掀開,“您繼續躺著吧,記得用手捂著臉把戲做足,最好您還能掉幾顆眼淚,這火能起的更高。”
說完該說的話,周晚風看都不看楊藝君一樣,到門口把矮桌,腳踏踹開。
門咣一下被眾人擠開。
有幾個上前揮拳動手的,周晚風直接順勢接住,手肘外翻用力一推,這專業的架勢一下子把人唬住了。
張婆子衝到楊藝君跟前,哭天喊地,“老婆子不中用啊,沒把人攔住自己還摔了。”
楊藝君胸口起起伏伏,此刻她心情複雜,娘家人氣勢很足,平時看不上眼的大嫂罵起人來能挖墳三代,侄子侄媳婦也很給力。
如果沒有之前那些話,她此刻應該穩穩躺床上看戲。
可這會視線不自覺的就看向周誌儒,看他全力護著周晚風,把人擋在身後,侄子拳頭好幾下落在他身上。
雲海生過來詢問人沒事吧,他人眉頭緊皺著,看著眼前鬧劇生出幾分煩意,對著一旁紅著眼眶,人惶惶亂亂雲嵐說,“你上樓收拾下,先把人帶走吧。”
話一出,楊藝君眼睛倏地瞪大,一把拉住雲嵐的手,“去哪?”
“能去哪?你看這家現在亂的,還有家的樣子嗎?”雲海生被吵的頭疼。
周誌儒推開表兄表嫂的阻礙,硬拉著周晚風到楊藝君床前。
邊上人口誅筆伐,個個氣的眼睛都紅了,“之前沒看到,現在可是鐵證如,快,打電話報警,這哪是打人啊,這簡直要殺人啊。”
“外甥女婿我知道你是好的,也想做個好爸爸,可你轉頭看看這孩子現在神情,打人砸門還這麽盛氣淩人樣,她囂張的很。”
周誌儒轉頭看眼周晚風,她瞳仁烏黑,下巴微微抬著,嘴角輕輕上揚,見人看她,還主動迎上去。
“你看看,你看看,當著我們這多多人的麵,她就敢發瘋砸門,這要晚來一步還不得把人害了?”
“小畜牲,白眼狼,好心收留你照顧你不知道感恩,是個人這會就該跪下磕頭認錯。
“對,讓她磕頭認錯,不能這麽輕易放過她。”
侄子侄媳身伸手想強嗯周晚風跪下。
周晚風肩膀一抖,眉眼發沉,大有你再動手試試的意思,氣勢逼人。
一時發怵,收回手又狠狠開罵。
周誌儒攔過周晚風肩頭,“對不起,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做父親沒教育好她,要跪也是我跪。”
噗通一下,周誌儒真跪在楊藝君跟前。
這一下,眾人一驚。
“你跪什麽啊,這也不是你的錯。”七嘴八舌的想把周誌儒拉起來。
周誌儒一跪,楊藝君心猛地下沉,攥著雲嵐的手瞬間發緊。餘光瞥到後麵周晚風似對她笑非笑的神情,腦袋裏似乎有掛鍾開始急切擺動,啪,啪,啪,越走越快,越走越急.......不受控製的飛快擺動起來,危險的,非常不好的念頭壓迫進來。
周誌儒跪下後,一臉痛心疾首開口,“媽......”
“雲嵐啊,快把誌儒拉起來,怎麽跪下了。”急忙出聲打斷,腦子裏掛鍾聲消失了。說完神色茫然看著自己娘家人,“大哥,嫂子,什麽打不打人啊?”邊說邊看向張婆子,“張姨,你是不是傳錯話了,這怎麽喊打喊殺的?我不是讓你打電話通知我娘家人過來。”
張婆子人有些懵,可她跟在楊藝君身邊這麽些年,腦子反應不慢,看著楊藝君眼神後,嘴巴張合啊啊兩下,“對,對,是...是我打電話叫親戚過來的......昨天,棋室裏頭.......”
楊藝君適時打斷張婆子說話,“我讓你通知親戚過來,本意是想讓晚風見見親戚們,都認識一下。她天天上補習班認真得很,也不想耽擱她學習。就想著晚上叫大家一起來家裏坐坐說說話,我就鬧頭疼歇會,怎麽就吵吵起來了。”
“張姨打電話說你在家被人打了,躺著動不了,我一聽喊上一家老小過來了,這麽還誤會了?”高顴骨女人看向張姨。
張姨一看眾人全都看向她,頓時慌了神,又瞥到楊藝君垂著眼皮不做聲,瞬間明白過來,立馬一抬手狠狠抽了自己兩嘴巴。
“哎呦都是我老婆子傳錯話,昨個看到棋室桌子翻了,老太太捂著胸口,就想左了。可這事真不怨我,晚風小姐之前打過人,我一看那架勢我就......”說著另一邊臉又抽兩巴掌,“是我沒搞明白,瞎傳話。”一張老臉抽的通紅,看的旁人不忍心。
楊藝君一看上手攔住,自責道:“哪是你的錯,是我沒說清楚,弄誤會了。棋桌是我想教晚風下五子棋,她輸了脾氣急手推了下,桌子翻了。”
周晚風嗤笑一聲,掃眼眾人,“推翻棋桌我認,人我可沒打。”
“沒打沒打,誤會都是誤會,晚風就是性子急。”說著楊藝君還笑著伸手招呼周晚風到跟前來。
周晚風沒去。
“這孩子還生氣呢,大姐這孩子上學去雙樹,還是拖嘉文幫忙,回頭讓她過來吃頓飯。”
楊藝君衝著和她眉眼五官幾分相似女人說話,那女人眼神挑剔上下打量周晚風,“這孩子你必須好好管教下,渾身上下全是反骨,你看她看人眼神就勁勁的。”
周誌儒被雲嵐拉起挽著胳膊站在旁邊,目光看向楊藝君和周晚風,眼眸裏藏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來。
喊打喊殺硝煙氣氛,忽的就沒了。
眼看著,楊藝君要來個現場版的認親戚大會,周晚風揚手比個暫停。
“您別介紹了,這個拄著拐杖在一樓大廳衝我摔杯子的是您大哥,按輩分是我舅姥爺,這個張口閉口小畜牲叫的是您嫂子,輩分我得叫她舅姥姥。
這個眼神狠厲想吃了我的,我得管她叫姨姥姥,還這些個罵我白眼狼,小賤人,狗東西的都我也都分得清。不過,就一件事,剛才說我打人的,現在當事人都說我沒打,是不是得給我賠禮道歉?還有我爸被你們擠兌訓斥,身上挨了不少,甚至都替我跪下了,你們現在都當做沒發生?”
周晚風眼神譏諷看著一群人,最後目光落在周誌儒身上,“爸,下次別不問一聲就替我認罪,你看誤會一場也沒人和咱父女倆道歉,你剛剛又道歉又賠不是的,白忙活了。”
“要不是你砸花盆,又砸門的搞出這麽大動靜來,誰不誤會。”舅姥姥瞪著眼,一臉凶相嘴上不饒人,看架勢無理都能搶三分的。
“一樓大廳那裏你們誰問我了?不是一上來就給我定罪了?我不找當事人說清楚,憑我說破嘴皮子你們誰信?”周晚風應聲反駁,說完往周誌儒身邊走兩步,笑著問道:“爸,咱什麽時候走?”說完使勁墊了墊後背的書包。
楊藝君看向周誌儒,一臉驚訝的樣子,“誌儒啊,你要搬出去?”
周誌儒蹙緊眉頭解釋,“媽,晚風在老家脾氣被慣壞了,住進來警察局鬧了一場,如今又鬧一場。打人那就是錯,我不能讓她留這打擾你和爸清淨。我也不能放她一個人住不管,才想著帶她出去。”
“都是誤會,晚風沒打我,她還說跟我一起學圍棋呢。你一個大男人還要忙工作,三五不時的還要開會,出差,怎麽能照顧人。馬上就開學,這裏距離雙樹又有近,你可別折騰孩子了。”楊藝君說完看向雲嵐。
雲嵐接到親媽暗示,“不搬走行不行,我喜歡住我媽這,還有靖雅和弟弟都喜歡這邊。都解釋清楚了,我媽都說是誤會,晚風沒打人,你就不用帶她走了吧。”
雲海生沉著臉看著張姨一眼,“還是給弟妹打電話,讓她介紹的人過來。張姨畢竟年齡大了,耳聾眼花的難免弄錯事,解釋清楚就好了。”
張婆子有口難言,捂著臉一直說都是自己錯。
楊藝君點下頭,同時眼神安撫心裏委屈的張婆子,又看向周誌儒,“都錯怪晚風了,她喊我姥姥我就認她是我外孫女,今個就是讓親戚們認識下,以後出門做客別都臉生。”
楊藝君還想著周晚風給點互動,結果人看著周誌儒說聲,“爸,要走你回頭喊我聲,這人我看了絕口不提道歉的事,嘴是真硬。”說完轉身徑自走了,眼神都沒給一個。
親戚們互相看一眼,異口同聲道:“這孩子雖然沒打人,但是這性子必須好好治一治。”
“確實慣的沒邊了,這才多大就敢上手砸門,誰家孩子這樣?大人訓斥你是沒看到她眼睛直直盯著,一點都不怕人。”
楊藝君卻訕訕地笑幾聲,心裏情緒起伏交錯,她很清楚錯過這一次,周晚風注定要留在這家裏了。
同時也窺視到周誌儒暗藏的心思。
她不會讓女兒孫女孫子離開這個家的。
至於周晚風為什麽臨時倒戈提醒她,絕不是解釋打人的問題。
楊藝君有些想不明白,不露聲色地看眼周誌儒,卻看他眉頭皺著,整個人正陷入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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