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滿月嫣然一笑。
    用手輕輕撥弄了一下耳鬢的發絲，微微低著頭。
    她的手上，還戴著從地攤上淘來的那個廉價玉手鐲。
    與耳朵上的翡翠耳墜，相得益彰。
    這一刻，無聲勝有聲。
    兩人就這麽靜靜地靠在欄杆上，偶爾聊起一些各自校園的往事。
    臉上全是笑意、眼睛裏滿是緬懷之意的同時。
    心裏也難掩一絲絲的遺憾……
    如果當時他們，都能勇敢一點。
    也許現在，就會有那麽點不一樣。
    不至於，近在咫尺，卻又擦身而過，整整九年。
    但好在，一切都來得及。
    ——
    接近中午的時候。
    該拍的也都拍得差不多了。
    陸凡提議請劉綺和莫歡歡她們兩個去吃個飯。
    就當一塊祝賀她們順利畢業。
    她們兩個父母都遠在外省，沒有過來。
    看著陸汐一家人這麽開心，難免有些失落。
    “太好了，謝謝學長！”
    “學長剛賺了一個多小目標，那我們就不客氣地放手吃窮你了！”
    劉綺和莫歡歡兩人，自是開心應允。
    聽到這話。
    江滿月當即就猜到，應該是陸凡賣畫的錢到了。
    轉頭還小聲跟有點莫名其妙的霍秋煙解釋了一句。
    “聽者有份啊！”
    “我弟也畢業，也是校友，蹭頓飯不過分吧？”
    聽到陸凡幾乎等於「白撿」了一個多億。
    錯愕不已的同時，霍秋煙當即表示要加入吃窮陸凡的隊伍。
    還可以跟著「主角」搜集下素材不是。
    何樂而不為呢……
    “是是是，不過分，咱倆不也是校友嘛……”
    陸凡無奈搖頭笑道。
    對於一起吃飯，江滿月沒有做聲。
    其他人也沒覺得要特意提上一嘴。
    因為，所有人都默認——
    她跟陸凡，已然是男女朋友關係無疑了！
    一起去吃飯，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麽……
    而陸凡和江滿月。
    也默認了他們的這種默認。
    本著方便就近的原則。
    一行九人，來到學校裏麵一家還算比較高檔的餐廳。
    這家餐廳主要的消費人群，並不是本校的學生。
    而是高收入的教師群體，以及來校內交流考察的各類人群。
    畢竟，忠山大學也算得上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名校了。
    有高端接待需求，也很正常。
    所以，餐廳的裝潢頗有些檔次和考究。
    包廂，自然也是有的。
    一進入包廂，作為在場唯一的一對長輩。
    老太太吳慧自覺充當起了「請客主人」的角色。
    隱秘而得體地安排起了落座位置。
    雖然這並不是什麽應酬飯局，不用在意那麽多。
    但她有著自己的一份小私心……
    況且，這種事也不能指望老陸來幹。
    老陸在公辦單位勤勤懇懇二十幾年，還隻是個小課長。
    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做人太耿直，半點圓滑都學不會。
    但這也是老太太欣賞他的地方。
    “江總，不介意的話坐這邊來唄。”
    老太太笑著朝江滿月輕輕招了招手，指了指自己旁邊的座位。
    在兒子陸凡還沒開金口之前，她依舊稱呼江滿月為江總。
    江滿月和霍秋煙姐弟三人，是最後才進的包廂。
    見到陸爸陸媽挨在一塊，坐在稍微靠裏麵的位置。
    陸爸那邊過去，依次是陸凡、陸汐、劉綺、莫歡歡……
    自己挨著陸媽坐的話，這邊過去就是霍秋煙和霍冬鬆了。
    霍冬鬆挨在了莫歡歡旁邊。
    剛好他們四個畢業生也有話題，雖然不認識，但也並不會尷尬。
    三撥人，被陸媽安排得妥妥當當。
    當然，江滿月也明白了陸媽的心思。
    “阿姨，叫我滿月就可以了。”
    江滿月欣然接受，當即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坐了過去。
    霍秋煙姐弟倆，自然依次靠著江滿月坐了下來。
    “好，那阿姨就直接叫你滿月了。”
    老太太很是滿意地笑道，盯著江滿月看。
    這次靠得如此之近。
    老太太再次被江滿月那經得起細看的美貌，給驚豔到了！
    想自己年輕的時候，也被譽為是校花。
    學生時是學生校花，工作後是教職工校花。
    可真要拉出來比一比，她感覺自己還是——會輸！
    這等絕世容顏，加上驚人的身家背景。
    還有這讓人如沐春風般的性格為人……
    追江滿月的人，怕是不會少。
    兒子陸凡，這是踏上了一條曲直艱辛之路啊！
    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滿月啊，你跟陸凡是一屆的嗎？你們……”
    老太太察覺到自己有點杞人憂天，想得太遠了。
    便收回思緒跟江滿月小聲攀談起來。
    而看在眼裏的陸凡，也沒多說什麽。
    拿起餐牌開始點菜……
    招牌菜，拿手菜什麽的，統統安排上。
    還點了幾瓶好酒，想喝的可以盡情喝……
    然後又把餐牌遞給了劉綺他們幾個畢業生，看她們有沒什麽想吃的菜。
    “大學四年，我還是第一次來這裏吃飯。”
    “想不到這裏的菜，還挺貴的……”
    “吃完這餐飯，接下來我得好好準備司法考試了！”
    劉綺瞧了瞧餐牌，忍不住嘀咕道。
    宿舍四個人，就她家環境差一下。
    陸汐家是廣城本地工薪鐵飯碗家庭，吃喝不愁。
    莫歡歡家裏有牛有羊，在當地還小有富裕。
    鍾琳就更不用說，準富二代。
    隻有劉綺是農村來的，拿助學貸款付學費。
    考上公家飯碗，是她現在唯一的出路。
    “你們法律係的，找工作應該不難吧。”
    “不像我，外語係學英文的。”
    “現在應該是最難找工作的專業了。”
    一直沒開過口的霍冬鬆，跟莫歡歡她們混熟後，自怨自艾道。
    “嗬嗬，這年頭找工作不難，難的是好工作。”
    “我一個忠山大學畢業的又怎麽樣，還不是得回家放羊！”
    莫歡歡也是跟著哀歎道。
    畢業季，繞不開的話題，永遠都是找工作。
    “對了，陸汐。”
    “你說要到南城來找工作，有什麽打算嗎？”
    見他們聊到這個話題，陸凡關心地問妹妹道。
    他現在自己的公司還沒開起來，也不好安排……
    “還沒……”
    陸汐低聲回道。
    她就隻是想離老哥近些而已，其他沒想過。
    “陸汐妹妹跟我一樣，是法律係的。”
    “到我公司來唄，我們現在正缺人！”
    “這事你哥最清楚，公司業務最近擴張得比較厲害。”
    “剛好又進行了一輪人事調整，很多崗位都空缺著……”
    “法務部更是長期缺人。”
    江滿月想也沒想，就接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