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都喜歡做夢。”
    彼得組織了一下語言，對阿祖說道：“我曾經認識兩個男孩，他們也都做過超級英雄的夢。”
    阿祖好奇的問道：“是誰？爸爸。”
    “一個是普通的堪薩斯男孩的夢，他以為隻要自己一直幹好事，這個世界就能完全接納自己。”
    “還有一個是八歲時在犯罪巷失去雙親的少年的夢，他以為隻要自己持續打擊罪犯，城市就會變得越來越好。”
    “那......他們的夢都錯了嗎？爸爸。”
    “不知道，有人認為他們錯了，有人認為這並沒有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是他們的選擇和堅持。”
    彼得停頓了下，朝阿祖說道：“他們都會休息和跌倒，但不會墜落深淵，目標一直是自己的山頂。”
    阿祖想了想，語氣堅定的說道：“我的目標也一直是山頂，爸爸。”
    “爸爸相信你。”
    彼得朝阿祖說了幾句之後，去其他房間收拾東西。
    書房裏的一些平裝書：波比?布賴特的作品、斯蒂芬?金的作品、羅伯特?麥肯曼的《麥田守望者》《第五號屠宰場》，都被他一齊放進箱子裏。
    “扣！扣！扣！”
    火星獵人站在外麵敲了敲房門。
    “不介意我們聊聊吧，彼得？”
    彼得抬頭看著火星獵人，“當然，我們還沒有好好聊過天呢，瓊斯先生。”
    “也許是因為一開始，我們都對彼此有一些偏見。”
    火星獵人走進來，隨手拿起一本《麥田守望者》。
    “我本來認為你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看來我錯了。”
    火星獵人承認自己的錯誤，“你會引導約翰走上一條不一樣的英雄道路。”
    彼得聞言驚訝的看向對方，自己會這麽偉大？
    “不，瓊斯先生，我隻是不希望約翰做個混蛋。”
    彼得搖了搖頭，把書放在旅行箱裏，向火星獵人隨口問道：“你做過老師嗎？瓊斯先生。”
    他記得這位火星獵人很有愛心，還擔任過老師的職業。
    “是的，我曾經在學校做過老師，通過讓一個孩子做出他的人生選擇而擁有存在感，我喜歡這種職業。”
    火星獵人把書放下，談起自己的過往，“我還曾經收養過一些孤兒。”
    “許多孩子都需要幫助，他們當中，有的隻是在迷霧之中迷失了一點點自我，更多人是在黑暗深處。”
    說起自己收養孤兒的經過，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柔和。
    “有些更嚴重，一些是被父母虐待過的孩子，他們之中有些人是藥物濫用者，有些是兩極化明顯，有些人傷害自己，整個世界——在許多方麵都拋棄了她們，把他們遺棄給了平原和叢林裏的狼和獅子。”
    “聽起來像是一個偉大的事業。”
    彼得雖然對做慈善不感興趣，但不得不承認火星獵人的這種行為值得稱讚。
    “如果瓊斯先生你做慈善遇到資金問題，我可以捐助一些。”
    火星獵人搖了搖頭，“謝謝，彼得，但我想暫時不需要。”
    火星獵人婉言謝絕彼得捐助的想法。
    彼得也沒繼續就這個話題說下去，和對方說了幾句話之後，他把旅行箱搬到庭院的汽車上。
    ......
    火星獵人駕駛汽車駛向大都會，天空開始下起小雨。
    汽車擋風玻璃上的雨水慢慢積累著，形成了一道道夾雜著花粉的條紋，雨刮器的除雨效果很好，把這些條紋都抹得幹幹淨淨。
    路上時不時能見到，開車前往其他地方躲避山火的鎮民。
    “卡爾”山火雖然還未到斯莫威爾，但大部分人已經開始轉移了。
    “爸爸，克拉克不跟我們一起嗎？”
    坐在後座的阿祖，向副駕駛的彼得問道。
    “克拉克跟著他父母一起稍後過來，我們在大都會見麵。”
    彼得一邊說著，一邊打開收音機，搜索電台收聽新聞。
    “菲爾斯棒球隊的隊員今年發揮得都不怎麽好，但他們其實是在默默地蓄勢待發——”
    “——雨水將在未來四天裏繼續持續加強，專家稱堪薩斯蔓延的‘卡爾’山火不會被降雨影響，這似乎不是一個好消息——”
    “現在一個來自孟買澤奇特爾的爵士精選集，已成為我們全球《咖啡廳之聲》欄目的一部分——”
    三人收聽著電台，汽車終於在入夜時分抵達了大都會。
    阿祖看著夜幕下的繁華都市。
    天上下著毛毛細雨，一輛輛汽車呼嘯而過。
    透過縹緲的雨霧，他看到一座電器城如海市蜃樓般坐落在不遠處。
    遠處，整齊劃一的高樓大廈像一道昏暗的籬笆，勾勒出犬牙交錯的天際線。
    “第一次來到大都會，感覺怎麽樣，約翰？”
    彼得向注視著窗外景色的阿祖問道。
    “很漂亮，和斯莫威爾就像兩個世界。”
    阿祖轉過頭來，對彼得說道：“但是，這裏有一種壓抑的感覺。”
    “如果長時間生活在這裏，爸爸，我猜人們一定會很壓抑。”
    彼得點了點頭，“這裏的人們的確壓力很大，但依舊很多人趨之若鶩。”
    “為什麽？爸爸。”
    “因為......”
    彼得話還沒說完，火星獵人駕駛的汽車忽然停了下來。
    剛剛拐過的昏暗的馬路上，傳來一陣喧鬧聲。
    彼得將視線投過去，發現垃圾箱附近，一群青年正在圍毆一人。
    被圍毆的家夥抱著頭蹲在馬路上一聲不吭，任憑對方拳打腳踢。
    沉悶的響聲回蕩在空氣裏，周圍路過的汽車並沒有停下來多管閑事。
    彼得蹙著眉，昏暗的環境下看清被圍毆者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梳著背頭發型，渾身散發出一股矜貴氣質得少年，即使被打也是一聲不吭。
    火星獵人看到眼前的一幕，皺著眉頭從車上下來，朝幾人嗬斥道：“嘿，你們在幹什麽？”
    聽到火星獵人的聲音，幾個正在動手的青年轉過身來。
    “不關你的事，如果不想挨揍，趕緊給我滾開!”
    語氣不善的混混們朝他威脅道。
    被群毆的少年聽到聲音，把手從腦袋上移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看到的就是彼得推開車門下車的一幕。